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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欣静静的看着她,手伸出来,轻轻地抚过苏致函的脸颊,将她颊边的散发拢到耳后,温柔而绵长,如这场晨曦。
“虽是我不愿,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他既然已经娶了苏致函,便不再是从前的宇文欣了,有些事,他要提前想到提前做,元宝和致雅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对宇文欣来说,这几乎是不可容忍了。
所以,阿南,被怪我狠心。
你不该触我的逆鳞。
苏致函见他说得淡然,更加弄不懂他在说什么了。想了想,苏致函放弃了追问,而是坐了起来,道:“我们先回去看元宝吧。”
宇文欣“嗯”了声,也坐了起来,苏致函本来就坐在他身前,两人一起坐起的时候,脸蓦然离得很近,宇文欣先是一怔,然后,很自然地吻了下去。
轻若羽毛的吻,舌尖扫过唇瓣,还欲深入,已经退出。
“好了,走吧。”
移开时,他微笑道。
苏致函眨眨眼,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可是,还是觉得有种柔软的,软得几不堪忍受的温情,在心底蔓延。
这个男人,是真的……珍惜着她。
那触手可及的温柔。
宇文南已经得知freesu插手进来的事情,整个互联网都被封锁了,有这个手笔和能力的人,除了黑帝老a该会有谁。
没想到宇文欣还有这方面的资源。
更可恶的是,连存储这些视频的计算机,也一并被黑了。
这样的技术简直匪夷所思。
好在,他还有很多备份。如果互联网走不通,那就走媒体吧。
这是第一战,输了这场战,就等于输了锐气。
——其实最开始,宇文南并不是真的想公布苏致雅的那个视频,可事到如今,宇文欣的强硬着实惹到了他。
“帮我每日线报的记者叫来,就说,我有独家爆料。”看着面前已经黑屏的电脑,宇文欣拨出了一个电话。
宇文欣,你有本事,就去将所有的纸媒也封锁。
不过,这家报纸的背后股东,是华玲的父亲。宇文欣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干涉到他岳父家吧。
“听说你叫每日线报的人来,有什么事要宣布?”华玲站在背后,刚好听见宇文南的话。
通宵未睡,刚刚才结束一场记者招待会,宇文南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专门找《每日线报》的?
“无聊的八卦消息而已。”宇文南随口道:“没有得到老太太的遗产,你爹地很失望吧?”
“没有,他知道是你爹地蓄意偏袒。没关系,就算没有了这笔遗产,我们还是有筹码的,你别泄气。”华玲反而去安慰宇文南了。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够一举问鼎,她嫁给他,原本就是想帮他。——在这点上,华玲一直很清醒。
如果她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宇文南也不会娶自己了,而保持自己的优势,才是牢牢抓住他的关键所在。
宇文南没说什么了。
他还需要华长官的支持,虽然明白,自己的岳父帮自己,也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可是这世道,本来就是利益为上。
只有以利益缔结的关系,才是最稳定的关系。
他们一起在房间里等着《每日线报》的记者前来,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来的人,却是两名身穿便衣的警察。
敲门声响起,华玲去开门。
那两人走了进来,亮出证件,没什么感情地问:“请问是宇文南先生吗?”
“是。”
“对不起,你因为涉嫌谋杀被拘捕了。”
非常公事公办的一句话,华玲目瞪口呆,宇文南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在澳门,居然还有人警方敢如此正大光明地逮捕自己,这背后肯定有人。会是谁呢?
“你们胡说什么,也不看看他是谁!我丈夫不会跟任何人走,如果有意见,找你们长官去。”等华玲反应过来的时候,当即冷着脸呵了一句。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就算宇文家的名头不够大,他好歹是行政长官的女婿,警察局长是不是不想混了?
“就是华长官亲自下的命令,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那便衣很是为难地说。
这一次,华玲彻底失语了。
爹地?
爹地为什么要派人抓宇文南?
宇文南的反应倒很平静,他伸手拍了拍华玲的手臂,柔声道:“没事,我去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你在家好好呆着,一晚没好好休息,赶紧回去睡会吧。”
他极少对她那么温柔,华玲心中一堵,眼泪都差点出来。
华长官的名号亮出来后,宇文南到底被带走了。而他被带走的事情,也不知怎么被媒体知道了,在他出门的时候,外面早已聚集了一些记者,仿佛一早被人通知,正守在此处等消息似的。
镁光灯亮了一片,各式各样的问题接踵而来,宇文南只是沉默,在踏入警车的时候,他抬头望了楼上一眼。
宇文家的人都还在这栋楼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很好。
当天下午,宇文南因为谋杀被捕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全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昨天还是最有望成为宇文家继承人的人,怎么今天就锒铛入狱?
华玲请的律师已经在申请保释了,案子也已经明晰。
说是在离教堂不远的海边发现了几具尸体,上面发现了宇文南的指纹。甚至还有几名目击证人,说看见样貌很像宇文南的人在附近出现。这些说辞,一看就是栽赃嫁祸,再说了,宇文南如果需要杀人,还需要亲自出手吗?
可是尸体有了,人证物证都有了,就算真的是栽赃,他也百口莫辩。
他同样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据,在大家一起守灵的一整夜里,宇文南确实消失了几个小时。他只是去处理freesu的那件事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上面的态度。
华长官的态度,居然一点都不偏袒宇文南,真是奇怪。
宇文释也对此事不闻不问,讳莫如深。
苏致函是从电视里知道这件事的,她很快想到凌晨时,宇文欣对自己说:“我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
竟是这件事。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些尸体,那些目击证人,还有精确算计的不在场时间,宇文欣都是如何在一夜间策划的?
元宝正在旁边玩积木,他很善于玩积木,总能将那些简单普通的积木摆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宇文欣说:“也许元宝以后想当建筑师。”
苏致函微笑。她也觉得,是时候观察孩子的兴趣,在针对性地辅导教育了。
只可惜元宝还是不肯与她过多交流,便是说话,也只是寥寥几句,实在让她觉得担忧。
关了电视,让元宝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玩积木,苏致函拉着宇文欣,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