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重逢2

某R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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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致函半天接不上话,许久才说了一句,“恩,别担心我。”

    至于她的病是怎么恢复的,苏致雅却只字未提。

    两人说到这个话题后,苏致雅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问姐姐,两人冷场了一会,还是苏致函开口道:“好好照顾妈妈,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我现在的手机号是……”她将最近用的号码告诉了苏致雅。

    苏致雅拿笔记下来。

    临挂电话时,苏致雅叫住她道:“姐。”

    “嗯?”

    “小时候,你穿旧的衣服,妈妈都会给我穿。看着我穿你的旧衣服,你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想要回来?”苏致雅莫名其妙地问。

    苏致函微微一笑,“别说傻话了。别说旧衣服,只要你喜欢的,姐都会买给你。”

    对母亲,对妹妹,她可以为她们摘下天上的星辰。这一点,苏致函无须作伪。

    “那就好。谢谢姐姐。”苏致雅这才笑了起来。她很快收了线。

    苏致函的一杯咖啡喝完,也觉得温暖了许多。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就这样走回酒店。

    那些记者,本来就是预料之中,自己又何必躲着呢。

    出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门,苏致函正想往酒店那边走,抬起头,整个人却呆在了原地。

    昏黄的街灯下。

    那个人长身玉立。

    他站在灯影里。

    虽是侧影,可是,苏致函知道自己不会认错,那样的眉眼,在这样寂冷的夜里,却依旧淡然的从容,除了宇文欣,这世间,再无其他人,有着让她错不开眼的气度与容颜。

    幻觉吗?

    又是一场,在这两年来,无数次让她午夜惊醒的幻觉吗?

    可是,幻觉太过真实了。

    便连那身卡其色大衣的皱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苏致函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几步,那个名字,已经冲出了嘴边。

    “阿欣……”

    那人没有回头。

    可正是因为没有回头,苏致函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阿欣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苏致函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那些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完全不重要,她只要他是真实存在的。

    她向路灯那边跑去,越跑越快。

    摇曳不定的倒影,终于引起了前方人的注意力。

    他缓缓地回过头。

    然后,迎着她急喘的脸,缓缓地张开双臂,唇角轻轻地扬起,露出一个熟悉的,柔和的,仿佛千年万年都不会变的微笑来。

    她直接冲进了他张开的双臂里。

    他抱着她,第一句话,是微微的嗔怪,“怎么那么冷。”

    怎么不冷呢,几乎是湿漉漉的,虽然不滴水了,也渐渐干了一半,但还是和冰块一样。

    苏致函不敢接话,无法说话。

    怕自己一张口,这个现实便会成为齑粉。此时将自己搂在怀中的人,也彻底迎风而散。

    “我们换个暖和的地方吧,你太冷了。”宇文欣虽然也不舍得松开她,可是,苏致函的冰凉让他心惊。

    而且,这里离那些记者也太近。

    苏致函这才松开他一下,她就着灯光,仔细地看着他的脸,恨不得将他的每个细节,每个毛孔,都看进骨子里去。他变得更白了,原本就偏白的脸,好像长久没有照过阳光似的,变成了纤白,宛如光泽的瓷器,脸颊上却多出了一道伤痕,虽然痕迹不太明显,但能想象,当初的伤口,是何等的狰狞。

    瘦了,轮廓更为鲜明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冷漠少年的模样。

    “你真的……在这里?”她心里已知道这是事实,可是,两年半的时间,真的太久太久,久到她都不敢相信。

    心中坚持是一回事,可是,手真正触摸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这里。”他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

    机理的细腻,带着生命的热度,让苏致函泪盈于框。

    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找到他。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没意义了,因为,阿欣出现了。

    就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人。

    苏致函想笑,泪水却直接簌簌地往下流,结果又哭又笑的,让自己哽咽地喘不过气来。

    宇文欣已经脱下自己的大衣,裹着她的肩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要带她先离开这里。

    再这样下去,致函也许会冻病也说不定。

    ——柳青岩是怎么回事,就一直让致函那么湿漉漉着吗?

    如果这样不在乎她,何必,为她逃婚?何必,还要那样地……吻她?

    苏致函被带到了宇文欣下榻的旅店。他不许她多问,只是催促她赶紧洗一个热水澡。

    她洗得很快,喷头的水淋下时,热腾腾的蒸汽让她的头晕晕的,仍然有点不近真实的感觉。

    穿着浴袍出来时,她甚至觉得心慌,以为房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还好,他仍然在那里。

    耐心的,安静的。

    “过来。”他显然一直在等她,手撑在下颌处,一直凝视着浴室的方向。

    也许,不近真实的感觉,不止苏致函一个人。

    近乡情更怯。

    越是深爱,越是在长久的离别后,显得无所适从。

    她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床沿边。

    仍然望着彼此。

    宇文欣的手已经捉到了她的,慢慢地扣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拉手,便足够让他们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