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朱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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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家早!”徐晓瑜边喊边以滑垒之姿冲过去打卡。呼!8:58分,好险!差两分就迟到了。

    “呃,小鱼儿!早。”正在交头接耳的七、八名男女同事一看见她进来,纷纷闭嘴做鸟兽散,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她不以为意绕到自己的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来,从纸袋里取出一盒鲜奶打开,插上吸管小口小口吸著。

    敏感的她眨了眨眼,感觉有一股暗潮汹涌的低气压正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

    “恭喜!抱喜呀!小鱼儿。”最沉不住气的会计小姐阿芳再也憋不住满腹疑惑,首先发难。

    “恭喜?阿芳姐,是不是社长龙心大悦要加我薪水?或者要发我奖金?”她想这一期刊登韦薇的独家专访,销售量激增两成,社长这个小器财神就算不给她加薪,好歹也会发个奖金意思意思一下吧。

    “去!小鱼儿,你交了个大财团的总裁男朋友,干嘛还跟我们升斗小民一般见识,斤斤计较什么加薪什么奖金的啊?”阿芳酸不溜丢说著,扭著**晃到饮水机前倒水。

    “咳阿芳姐,你说我我交了一个总裁男朋友?”她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是啊!我说小鱼儿,你的保密功夫还真到家呢,居然把所有同事全蒙在鼓里了。”业务部的小周声援阿芳,加入挖苦她的行列。

    “你们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听得我雾煞煞。”她手上拿著一叠资料准备到影印室拷贝一份,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的男女同事嘴角都噙著一抹诡异的笑。

    “雾煞煞?怎么会呢?照片明明拍得很清楚啊。”阿芳转身抓起搁在桌上的杂志朝她扬了扬。

    “哈”办公室登时像炸弹引爆般爆出一阵笑声。

    “拜托!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你们干嘛一大早就拿我寻开心?”

    “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在跟你说什么?”办公室的同事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道。”

    “阿芳姐,你就别再逗小鱼儿了啦!让我把证据拿过去给她看,听她怎么解释?”绰号“猪小妹”的胖工读生抢过阿芳手上的杂志,喘吁吁跑到徐晓瑜面前,把镜周刊的死对头“in报导”刚铺上架的最新一期周刊摊在她眼前。

    “这——嗄?!in报导怎会刊登我跟何伟杰的合照?”她的两颗眼珠子差点瞪掉出眼眶。

    “哎哟哟——诸位看倌请你们睁大眼睛瞧仔细呗!总裁大人何伟杰深情款款喂咱们小鱼儿吃脆皮酥喝茶的亲昵模样,多令人羡慕啊!”阿芳拔高尖尖细细的嗓子像只老母鸡指著图片咯咯叫。

    “冤枉!天大的冤枉!那是照相机拍摄时的角度问题。”她又是摇手又是摇头,呼天抢地喊冤。

    “咦?用力给它认真看好像真有那么一点角度问题。不过,喏,这张他托著你下巴帮你擦嘴角的照片,你又怎么解释?这张是正面拍摄,完全没有角度问题哦。”阿芳顿了顿,接著说:“还有,小鱼儿,你听我念这段内容:记者曾经守候在太古得集团总部大楼试图采访何总裁,希望由他亲日证实这段绯闻。可惜,何总裁只冷冷抛下一句‘无可奉告’,随即掉头走人唉哟!不是都说眼见为凭吗?大家瞧瞧他们俩你侬我侬公然调情的亲密状,仿佛昭告世人:我俩坠入爱河。这个白痴记者还问个什么问啊?”阿芳存心找碴似的喋喋不休。

    “”她无言以对,只是张著忿怒的眼熊熊给它扫瞄一遍斗大的标题——

    何伟杰新欢曝光!

    她是他的新欢?

    这太荒谬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捏紧两枚小拳头,脑海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似快速回想三遍

    然后,后知后觉的她很悲哀、很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居然傻呼呼上了他的圈套。

    何伟杰以狗仔队惯用的跟拍手法,反将她一军,还一石二鸟。一来有图为证误导读者以为他俩真的是一对亲密恋人,让她百口莫辩;二来故意提供给死对头in报

    导刊登出来,存心叫镜周刊全体同仁颜面扫地。

    “唉!自己的同事跟国内最有身价的单身汉谈恋爱传绯闻,却被死对头抢了个大独家,你们说这口鸟气教我怎么咽得下去?”小周今天跟阿芳合唱双簧。

    “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这种教各方人马抢破头的独家,说什么也该留给自家人报导,才符合江湖道义,才不会被人骂吃里扒外的嘛。”阿芳当众人的面扣她一顶“私通敌营”的大帽子。

    “这这各位同事请你们相信我小鱼儿绝对不是吃里扒外的浑球!我承认自己涉世未深,误踏人家设下的圈套对不起!害大家跟著我丢脸。”自责不已的徐晓瑜眼眶泛红,愧疚地深深一鞠躬。

    “你是说”

    “刚才我把前因后果拼拼凑凑,才发现韦薇之所以指名我作专访,一定是何伟杰暗地出的主意。难怪他一出现,韦薇就籍口上洗手间故意走开,单独留下我跟他。”她气得骤眯双眼,有点像在自言自语又有点像在解释给大家听,她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当时他对我直猛献殷勤,一下子喂我酥片、一下子喂我喝茶,还体贴地帮我撩发、帮我揩唇角,原来in报导的狗仔队就躲在现场偷拍?何伟杰——你真卑鄙!无耻!下流!”

    她愈想愈气,迭声臭骂他。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何伟杰一向有仇必报?我想他跟in报导联手整得我们镜周刊灰头土脸,是在报复我们上次深夜跟踪他。”阿三哥不知打哪冒出来仗义执言,帮她洗清吃里扒外的罪嫌。

    “可是那次跟拍任务失败,希敏儿跟他在车内激吻的镜头并未曝光啊。”

    “我想何伟杰生气、在意的是他的隐私权遭侵犯,而不是他的徘闻曝光,否则,他又怎会同意in报导刊登你跟他的合照?”

    “我同意你的推测,可是,何伟杰再生气也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法陷害我。”

    “小鱼儿,刚才,我说的话稍嫌尖酸刻薄了点,请你别放在心上啊。”一条肠子通到底的阿芳见自己错怪小鱼儿,忙上前赔不是。

    “将心比心!今天换作是我看见那篇报导,也会跟你一样产生合理怀疑。”她牵强扯唇淡笑。

    “哼!何伟杰故意联合我们的死对头公然挑衅,我们若不还以颜色,他准笑我们是好欺负的软脚虾了。”人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阿芳则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想怎么做?我一定全力配合。”小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们都愿意全力配合!”大家齐声同仇敌忾。

    “这等我想出来再说。”阿芳抓抓头发,猛打太极拳。

    “啐!你每次都雷声大雨点小。”小周不客气敲阿芳一记脑袋。

    “你们不要一逮到机会就瞎起哄,从这次事件你们就该知道何伟杰不好惹,你们干嘛还兴匆匆要去捅他这个马蜂窝?”阿三哥独排众议。

    “难道就这么算了?”阿芳心有未甘。

    “不算了还能怎样?你们要搞清楚,何伟杰他不是影歌星、不是公众人物,我们无权跟拍报导他的私生活。”

    “话是没错,但,不久前你还不是带著小鱼儿偷偷跟拍他?”阿芳反问。

    “上次锁定跟拍的对象是希敏儿而不是何伟杰,他之所以被牵扯进来,呃算是杠上开花吧。不过,只要大家相信小鱼儿没有吃里扒外,这件事就此打住,谁都不准再提起。”阿三哥采息事宁人的消极态度。

    “小鱼儿,你说呢?”阿芳回头问托著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晓瑜。

    “嗄?阿芳姐,你说什么?”徐晓瑜一个猛回神。

    “不是我说什么,而是阿三哥说这件事就此打住,我想知道你甘心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甘心只是对人性感到很失望。”她的心情荡到谷底了。

    “我可怜、无辜的小鱼儿遭何伟杰这个浑蛋戏弄,我猜你心里一定痛不欲生

    吧?”阿芳夸张地表示同情。

    “”徐晓瑜默默沉思。她心中恼火到最高点是真,至于痛不欲生,倒也没那么严重啦。

    “小鱼儿,我建议你今天乾脆就请假去看场电影,或者吃顿大餐,还是逛街买漂亮的新衣服什么的,看能不能赶走低落的情绪。”阿芳好心建议。

    “阿芳姐,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只要跟老公吵架心情不佳就上街血拼刷爆信用卡报复啊?”猪小妹不怕死地回顶一句。

    “你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知道什么?当心情不佳跑去购买平时舍不得买的名牌包包,真的可以让自己感觉快乐一点,这招比仙丹灵药还管用哩!”

    “我我下午想请半天事假。”徐晓瑜从抽屉拿出请假单填写。

    “猪小妹!快去拿报纸的电影版过来,我们帮小鱼儿挑一部爆笑喜剧,让她笑破肚皮拾回好心情。”阿芳决定好人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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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瑜并没有跑去看电影,反而,怒气冲冲骑著50cc机车,顶著十月毒辣的午后骄阳,跑到太古得集团总部大楼找何伟杰算帐。

    “我找何总裁。”她毫不犹豫上肖告知柜台小姐。

    “请问你有预约吗?”漂亮的柜台小姐微笑问她。

    “没有。”她楞了下,心里不断咀嚼“预约”两个字。他,何伟杰是大财团总裁,岂是她心血来潮想见就见得到的?

    “很抱歉,你没跟总裁的秘书约定时间,我们总裁他很忙,恐怕没空见你。”柜台小姐委婉说著。

    “我叫徐晓瑜,拜托你试著帮我问问何总裁的秘书,是否可以临时安排五分钟时间让我见何总裁一面?只要五分钟就好。”给她五分钟时间已足够骂他个狗血淋头。

    “这”柜台小姐面露难色。

    “拜托!拜托啦!”她双手合十央求。

    “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若自作主张一定会被炒鱿鱼,请你不要为难我。”柜台小姐反过来求她。

    “真的不行?”

    “不行。”柜台小姐很肯定很用力点头。

    “那算了,谢谢你。”她难掩失望,却也不便强人所难,只好转身离开。

    “嗳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柜台小姐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字条,赶紧大声喊住她。

    “徐晓瑜。”她停下脚步。

    “嗄?徐小姐!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秘书交给我的字条掉落地上,才会坚持不让你进去见总裁。”柜台小姐一脸赧色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进去见何总裁?”她有点意外。

    “当然可以,秘书不但在纸条上写著你的名字,还交代说不管任何时间你都可以直接去见总裁。”

    “”她微微怔了怔。看来何伟杰早料定她会前来兴师问罪,此刻他可能正好整以暇坐在办公室里等她了。

    “你搭电梯上八楼,往右直走到底就是总裁办公室。”

    “谢谢。”她略显踟-地放缓脚步朝电梯走去。

    她心里雪亮得很,知道自己若不趁著咽不下这口怒气的当下跟何伟杰面对面吼一吼,好发泄心头之恨,她怕过了今日,她会开始畏首畏尾,她会抱著事情过去就算了的姑息态度息事宁人。

    她顺利找到他的办公室,看到两扇厚重的精雕核桃木门深深对掩著。当她的手一碰触到镂刻门上的缠枝浮雕,又犹豫地缩回去。

    那个戏弄她害她在同事面前出馍的何伟杰就在这扇镂刻木门后面,她只要推开门就可以跟他跳脚,对他开骂。

    可是,何伟杰何许人也?他岂会乖乖任凭她辱骂?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找警卫进来轰她出去?事情万一闹到那种地步,她会不会更丢脸?

    噢!不管了!

    何伟杰他有仇必报,偏偏遇上她徐晓瑜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尤其是不、吃、闷、亏!

    她决定先把心中火烧熊熊的怒气当着他的面统统宣泄出来,避免得内伤,至于,是否会自讨没趣就暂且不去考虑了。

    “叩叩叩”!她抬手轻轻叩门,不等里头回应就推门进入。

    “你迟到了。”他懒洋洋地靠著高背皮椅,似笑非笑地故意瞄一眼手表。

    “迟到?”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把眼睛瞪得老大瞠视他。

    “我以为你今天一早到办公室,在热心同事的提供下读完in报导有关我俩传绯闻的报导之后,便会火速杀过来找我兴师问罪。呃若按照我原本估计,你应该在早上十点半左右就会出现,没想到我却一直等你等到下午两点半,你足足迟到四个小时。”他穿著珍珠灰polo衫搭铁灰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

    “我必须先喂饱肚子才有元气骂人。”他既开门见山,她也不必假惺惺寒暄问他呷饱呒。

    “哦。”他轻哦了声,起身踱向她。

    “你——你说!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她从皮包拿出in报导,对准他的笑脸抖了抖,然后气呼呼甩在茶几上。

    “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尝遭阴魂不散的狗仔队跟拍、隐私被刊登出来的个中滋味罢了。”他不疾不徐说著。性格的脸上始终挂著那抹令她为之气结的可恶痞笑。

    “胡说!我跟拍希敏儿与你激吻的底片,早被你这个野蛮人施暴抢走,根本没机会刊登。”

    “幸好我眼明手快取走底片,否则,岂不闹得满城风雨?”他乌晶的深瞳折出两束灿亮。

    “瞧你笑得好不得意,似乎很满意你这个害人不浅的杰作?何伟杰!你真卑鄙!你害我成为同事的笑柄。”

    “笑柄?没那么严重吧?我倒觉得这几张亲密合照把你拍得呃,照片拍得比你本人更漂亮三分。”他故意说猪头话刺激她的肾上腺。

    “你——你想活活气死我啊?”她狂风扫落叶似冲到他面前,倔傲地昂起一张气得青绿的清秀脸蛋,两眼喷火怒瞪他。

    “气死你?嘿!我还巴不得你活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哩!知道吗?你的出现带给我莫大的生活乐趣,哈”他爆出一长串爽朗笑声,显然心情很不错。

    “何伟杰!是你把我逼上梁山!我我发誓我会跟你周旋到底!”她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腾腾怒气像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欢迎!欢迎!拜托你务必使出浑身解数跟我周旋到底。”他搓手涎笑,一副欠揍的该死表情。

    “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徐晓瑜从小到大恩怨分明,绝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管是恩是仇,我都会主动算上利息加倍奉还!”她咬牙切齿说著,倾身将摊在几上的杂志小心翼翼收进皮包里。

    “我还以为你会当着我的面把杂志撕个稀巴烂丢进垃圾筒泄恨。”

    “我才没那么幼稚,那么没风度!包何况,这本周刊是我花了九十九元买来的,我不但不会撕烂它,还准备将它供摊在我的床头,每天睡前或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湔雪其耻!”

    “哇!佛家讲眼观鼻、鼻观心你这招叫什么?眼观照片,心思复仇?啧啧!

    不好,不好,听起来很蠢。小鱼儿,要不要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什么建议?”她敢情气糊涂了,脑筋一时没转过来,居然傻兮兮附和著问。

    “你光把杂志供在床头前还不够,最好早晚三炷清香焚香祝祷,庇佑你早日报仇得逞。”他火上加油添上一句。

    “你——”她将滚到喉咙的三字经硬生生憋住,毕竟她是女生,骂粗话不宜,有损气质又失风度。她恨得重重一跺脚,扭头要走。

    “喂!你这么快就偃旗息鼓撤兵啦?何不坐下来喝杯咖啡?”

    “留著你自己喝吧!但愿热咖啡烫死你。”

    “-!最毒妇人心。”虽然被她恶口诅咒,他依然神情愉悦地接腔。

    “呃对了,我有一事百思不解想请教你。”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他。

    “何事不解?你尽管开口问,我一定不吝指点迷津。”

    “谢谢。”她送他一个皮笑向不笑的虚假笑靥,才说出心中的疑问:“我相信这整件事情——从指名我为韦薇作专访到in报导刊登绯闻,全是你一个人在暗中搞鬼。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给了韦薇什么好处,让她这位大明星甘心配合你演出?”

    “小鱼儿,亏你长相清秀脱俗,怎脑筋塞满龌龊想法?我不懂,小学同学帮小学同学一个小忙,就要索取代价?想不到你这么铜臭,以为金钱可以买通友谊?”他耸耸眉,露出一个痞子笑容。

    “韦薇跟你是小学同学?”这个答案出乎她立息料之外。

    “是啊!你若不信,我还可以翻出毕业纪念册,以兹证明。”看她错愕连连,他的心情好到想高歌一曲。

    “这下子我全弄明白了。”她头也不回推门出去,连一句礼貌性的道别都不留。

    “”他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不知怎地,刚刚的好心情竟随著她的离开消失殆尽。

    身为何家独子的他从小要啥有啥,没人敢跟他唱反调惹他不快,唯独这个纤纤

    徐晓瑜敢指著他的鼻子对他凶、对他吼!他发觉她发火气炸的“恰北北”模样很鲜活、很迷人,不像那群天天打扮漂漂亮亮围绕在他身边嗲声嗲气的木头美人。

    好个徐晓瑜!好个小鱼儿!他心里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就等她出招,他相信以她的倔脾气一定很快就会出招,他盼望交锋的那一刻早日来临。

    他准备撒网捕鱼,捕捉这条活蹦乱跳脾气不大好的滑溜小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