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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恒的悉心照料下,路梓楠熬过了痛苦期,伤口好得神速。如今她已能下床稍微走动了,但赵恒还是不放心,尽可能的把她押在床上,监督地喝下各种补药圣品。这阵子宫里珍藏的滋补圣品,大部分都到她的肚里了。“珠儿,帮我把鞋拿来,我想出去走走。”
珠儿是赵恒日前才向路府要来的,他心想她一人在东宫孤单,特意要珠儿前来伺候陪伴。
“小姐不,该改口了,楠夫人,不成的,太子交代你不可下床的。”珠儿急忙阻止。
“我只想到外头的凉亭坐坐,不碍事的。”她起身迳自穿鞋。再不出去透透气,她可要闷坏了。
“楠夫人,您真是不听话,万一太子回来见了怎么办?”
她银铃般的笑了一声。“不会有事的,瞧你紧张的样子。”
“不是奴才紧张,是太子太紧张您啦,我的姑奶奶。”珠儿吐舌说。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好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而这个男人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尊,小姐楠夫人的际遇实在令人羡慕,只可惜
路梓楠淡笑,她怎会不知道他对她的真心。“走吧,我想问问花草的味道。”
珠儿无奈,只得扶着她走出寝殿。“您的脚还痛不痛?”她担心的问。
“微麻罢了,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太子太小题大作了。”她有些抱怨,他的心疼反倒让她受罪不少。
“还怪太子小题大作,要不是太子的小题大作,您的伤口会好这么快才怪!”珠儿为太子抱不平。
“你才来东宫多久,一颗心就全向了他,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她吸着嘴。
“奴才怎么敢忘,只不过就事论事嘛!”珠儿俏皮的说。
“你哦!”她笑着摇头。
珠儿安置她坐在亭中,欣赏著池里的莲花。现在正值盛开的季节,莲花开满一池,教人见了心旷神怡,尤其徐风吹来,更让路梓楠沉醉不已。真舒服!这可不是闷在房里享受得到的。
“这种风吹来虽舒服,但小心着凉了。”赵恒不知何时出现,皱眉小心的为她披上披风。
见到他,她有些吃惊“太子,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他此刻虽为太子,但皇上年迈,已逐渐将国事大权交由他处理,所以他是忙碌的,但仍会每日抽空来探望她,陪她好一会儿才走,但今日晌午未到,他便出现了,她才因而感到讶异。
“我有预感你会不听话的下床,所以特意赶早来瞧瞧,果然。”他不悦的为她拉好披风的褶子。
“在床上躺了这么些个日子,伤早好了,再躺就是活受罪了。”她微词抱怨。
他抚了抚她的丽颜,是健康多了,而且脸色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轻尝,他吻了她的颊。“我知道你不好受。等过几天,太医说你全好了,我答应带你出官走走。”他含笑的要补偿她这几日所受的苦,带她出宫解解闷。
她立刻笑逐颜开。“真的?”她惊喜。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慢着,”她欣喜的脸色缓了下来。“您指的出宫走走,是指有着一大群仪仗走在前头开道,后头再跟着一大路人马侍卫护着,以及数百名太监婢女陪侍在两侧的走走,还是像您上回和小柱子两人轻装便服的走走?”她不得不问清楚,如果是前者,那就免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太子出巡,她可受不了,情愿待在东宫,哪儿也不去。
“当然是轻装便服的出巡喽,我们太子最受不了一群人跟在身后喳呼。”一旁的小柱子理所当然的插口说。
她立即又露出喜色。“太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宫?”一会儿她可心急得不得了。能出宫走走,尤其是这么无拘束、自由自在的,是所有后宫嫔妃想都不敢想的事,而太子竟愿意带她这么做,这怎能不教她欣喜若狂呢?
讨她开心是他最极力想做到的事,见她高兴的样子,他觉得他做对了“别急,听听太医怎么说,如果你的伤全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出宫。”
“这可是您说的。”她兴奋极了,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欢颜终于展现了。
他不觉看痴了。
*****
“楠儿,你走慢点,别蹦蹦跳跳的,待会儿跌伤了。”赵恒笑着摇头提醒。
一出东宫,她简直乐翻天了,一路笑呵呵的,不似日前的蒲柳之姿。
“不会的,就算跌伤了,你也会背我回去。”她俏皮得很。
“你还真有恃无恐。”只要她高兴,他还真拿她没辙。
“没错,珠儿、小柱子,你们也快跟上。”跟在他们后头的珠儿跟小柱子可累惨了,跟着她在京城里跑跳了一圈,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来了。”小柱子有气无力的与珠儿应了一声的跟了上去,真是要命。“她才重伤痊愈,怎么能这般生龙活虎?”他忍不住本哝。
教珠儿听见了,赏了他一个敲额。“我家小姐,喔!不,楠夫人一向如此。”她老忘了要改口。
小柱子无奈的翻白眼。“这可整惨了咱们这些奴才。”
“唉!”连珠儿都忍不住叹气。
“珠儿,好好的,你叹什么气?”路梓楠突然凑到她面前说。
珠儿吓了一跳。“没什么,可能是肚子有点饿了吧!”她不好意思的说。
“这倒是,出来一上午了,该是用客栈的时候了。”
“是啊,我以为你玩得不想吃了呢!”赵恒宠爱的捏捏她的鼻头。
“谁说的,我这会儿也饿得紧,不如咱们找间客栈用膳。”她笑着摸摸被他捏过的小鼻头。
“嗯。”他点头。
“主子,前头就有一家全京城最有名的客栈,听说里头的烤鸭好吃得令人赞不绝口。”小柱子提议,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你倒清楚。”赵恒斜睨他。
小柱子怪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和宫里的几位大人闲嗑牙,他们提起的。”
“你人缘倒好,与大人们平起平坐了。”
这小柱子是太子跟前红人,当然人人巴结,难怪他近来愈发不长进。
“太子,恕罪。”小柱子一惊,急忙当街跪下。
这下可惹来了众人侧目。“快起来!”赵恒恼怒。
“是。”小柱子连忙爬起,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太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您就别为难小柱子了。”路梓楠为小柱子说项。
“哼!看在你份上,我就暂时饶了他,记住下次要有分寸。”他仍不住严厉的说。
“是,小柱子知错。”小柱子汗涔涔的回话。
“小柱子,还不领路,你说的那间客栈在哪儿?”路梓楠故意为他解窘。
“就在前头。”小柱子感激的朝她点头,接着领路去了。
这是座两层楼的客栈,他们一行人来到坐定在二楼,那儿可看到街上的景致,这会儿正享受着丰富可口的菜肴。
“来,楠儿,这是剥好的虾仁,你多吃些。”赵恒将小柱子剥好壳呈给他的虾仁,夹进了她的盘里。
她尝了一口。“不错,你也尝尝这里有名的烤鸭,味道跟宫里的不同。”她也夹了块鸭内给他。
他根本无心吃任何东西,一心只注意叮咛著路梓楠多吃点,看在珠儿眼里,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楠夫人真是命好。
“啪”的一声,突然一名小姑娘跌在他们桌上,弄摔了所有的菜。
“小姑娘,你怎么了?”路梓楠吃了一惊。
这位小姑娘挣扎的爬起来。“救命啊!”接著一夥人从一楼冲了上来“臭娘们,看你还往哪儿跑!”其中一人上前就要抓人。
“住手!”路梓楠阻止,这群人个个锦衣华服,怎生欺负一个小姑娘?
来人瞟了她一眼,眼一亮,哟!好个大美人。“大美人,好凶哟。”他色迷迷的不住打量她。
她不理会。“为什么要欺负这么一个小姑娘?”
“欺负?说得真难听,这小丫头是店里的卖唱姑娘,大爷我们花了钱想听她唱首曲儿,没想到她钱拿了却不唱要走人,你说这还有道理没有?”其中一人说得流里流气,眼睛仍是不住往她身上瞄。
“才不是,他们付钱不是要我唱曲儿,而是要我喝酒助兴还还双手不规矩。”小姑娘气愤脸红的说。
“你们太过分了。”路梓楠十分生气,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夥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本来就是来卖唱的,大爷我们觉得唱得不好,又付了钱,总要教她用其他的方法来补偿嘛,如果姑娘愿意代替她,唱首曲儿让大爷们舒坦舒坦,我们倒愿意不计较了,”其中一名着紫衣的人朝她身上yin笑的转了转说。
“放肆!”一直冷观的赵恒终于忍不住大喝了。
这夥人吓了一跳,适才只注意到这大美人却没注意到她还有伴,而且还虎虎生风,怪吓人的。“你是什么人?”其中穿着绿衣的人,提胆装得不屑。
“就凭你们,也配问我家主子是谁?”小柱子嗤鼻的站出来。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知道白己惹上了什么人了。
“咦,各位,我觉得这妞挺面熟的对了!我想起来了。”着紫衣的人拍手大叫。“我知道这大美人是谁了,她就是路大学士的女儿,路梓楠嘛!”
“什么,路梓楠!她就是咱们京里第一大铁扫把!”另一位穿蓝袍的吃惊的接口。
路梓楠脸色难堪。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她就是京里有名的克夫奇女子,啧啧啧!可惜长得这么标致,却生得是克夫命,可惜啊!可惜!”着紫衣的摇头说。
“还好咱们方才没让她碰着,我可是我们家的单传,万一教这妖妇碰着,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绿衣人故意打了个颤。
“是啊,不过,也不对,这扫把不是被太子收进东宫去了,这会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紫衣人说。
“也许是太子发觉她太可怕了,半夜会生出毒牙咬人,吓得连夜将她赶出东宫,哈”“哈”他们迳自笑成了一团。
路梓楠苍白着脸,明知名声早已坏透,但当众教人如此侮辱,却也让她几欲羞愤。
“你们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赵恒狂搅着怒火,有如浪潮一般,即将有人要被吞噬。
一夥人还不知死活的说笑。“这位兄台!我瞧你出身也不低,玩女人也犯不着玩命,劝你还是离这扫把远点,省得被扫到,赔了命,划不来的。”蓝衣人说完,他们又是一阵不要命的大笑。
他青筋暴跳立即就出手,转眼间这几名笑得合不拢嘴的公子哥,全教他打得跪地不起。
未了,他们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呆愣的看着彼此一身青紫哀号。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动手打人!”穿绿衣者不甘心的叫嚣。
赵恒立刻赏了他两巴掌。“我要你们立即向这位姑娘赔罪,并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他涨满了怒气。
“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道歉!”紫衣人嘴硬的说。
这次不用赵恒动手,小柱子就主动又赏了他两掌。“找死!”他们惹上不该惹的人,这下是死定了。
“你们好大的胆,我爹杨昌成是京城的都尉,我要他将你们全都抓起来。”紫衣人大声叫嚷。
“哼!原来是杨昌成的不肖儿。”赵恒哼着说。
“你死定了!我爹会宰了你的。”紫衣人还不知大难临头的嚷嚷。
“对,我爹可也是京里的大官,廖宗严,他不会任你们欺陵他的宝贝儿子。”轮绿衣人报出名号。
“我叔叔是王股朝,也就是王王妃的亲哥哥,你别不知好歹,我教他杀了你。”蓝衣人指著赵恒大叫。
“王股朝、廖宗严、杨昌成,原来你们都是有来头,身家不凡啊!”他冷笑。
“知道就好,如果知道害怕,就快向公子们道歉,我们也许会考虑饶你不死!”蓝衣人得意的说。
“好大的口气!”他挑眉。“小柱子,派人去请这三位大人来,请他们亲自来领人。”
“你好大的胆!耙叫我们的爹亲自来,这下更好,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绿衣人说。
“是吗?”他一脸镇定。“小柱子,快去快回,先别泄漏了身分。”他兀自坐下来喝荼等人。
小柱子领令“咻”一声就不见人影了。
这三位鼻青脸肿的公子哥们面面相观,这小子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不怕死?
他们按捺下好奇与怒气,反正他们的靠山就要来了,届时三位大官齐至,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谅这小子有通天本领也难逃一死。
三人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三双牛眼齐瞪向一派自若的赵恒。
赵恒不屑的冷哼,不理他们,只一个劲的担心起眼前的人儿。只见她至今仍是白着脸,从头至尾没有哼一声,紧咬的唇都咬得殷红见血了。都是这三个该死的家伙,他绝饶不了他们。
他示意身旁着急的珠儿端杯水给她,让她别再咬唇了,她接过水,连碰都没碰就放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心疼难过。“楠儿,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她低下首,仍是不语,硬是要将溢满眼眶的泪再收回。
她受伤了,很重的心伤,这些人太残忍了,怎忍心如此伤人,将别人的悲哀当玩笑来讲,他会为她讨回公道的,他愤慨不平。
“是谁敢打伤我侄儿!”王股朝首先扯着嗓子来到,接着杨昌成和廖宗严也跟在他脚后一起上了二楼,他们一副官僚气焰,先是目中无人睇睨了客栈一圈。接着看到了他们被揍得惨兮兮的儿子跟侄子,立刻勃然大怒。
“是谁敢这么大胆把你们伤成这样?难道你们没道出是谁家子弟?”王股朝怒说。
“说了啊,可是,你瞧!”王股朝的侄子指着自己被打得脱臼的手,一脸惨相。
“简直反了,谁,是谁伤了你们?”杨昌成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杨昌成的儿子,这才颤巍巍的指着背对他们而坐的人。“就是这小子。”他用被打歪的嘴说。
“可恶!”廖宗严立刻转向那人。“你是什么人?见了三位大人还不下跪磕头!”他吆喝。
赵恒轻啜酒杯。连身子也没转一下。
“好个刁民,你不怕本官砍了你的脑袋?”杨昌成大叫。
三位大人气坏了。
“来人!”股朝大喝,左右立刻一拥而上。“给我拿下,要他跪在本官面前磕头认罪”王股朝倏的住口,并且傻了,因为他转过身来了,而且还是一脸惊人的怒容。
“是谁要我跪下磕头认罪?”
三人吓呆了,怎怎么会是太子殿下?“咚”的一声,三人全跪下了,头连抬也不敢抬!全身抖得不像话。“微臣罪该万死,请太太子想恕罪”他们三人吓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他他是太子殿下?”三个公子哥儿自己亲爹、叔叔全跪地不起,也吓得连忙跪下磕头。他们这回真惹上铜墙铁壁了。
赵恒冷冷的瞧着他们。全是一群平日仗势欺人的奴才!“这会儿还要本官给你们下跪吗?”他咬牙沉声。
他们一听,顿时汗流浃背,这会儿乌纱帽怕是要不保了。
“微微臣们该死,请太太子定罪!”廖宗严连牙齿都不住打颤了。
“哼!这一定是免不了,你们可知本宫唤你们前来何事?”他疾言。
他们个个冷汗直流。“臣等的不肖儿得罪了太子,还请太子恕罪。”杨昌成厚着颜说。
“恕罪?大胆!”他用力拍桌。
“太子息怒。臣等教子不严,全是微臣的错。”廖宗严急忙的磕头。
“你们可知他们犯了什么错?”
“微臣不不知?还请太子提点。”王股朝打颤着身子说。现在王王妃在太子面前已失势,女儿送进东宫又不得宠,他已没有靠山可靠了,这会儿可吓得紧抓着头上的乌纱帽不肯放,就怕保不住掉了下来。
“哼!他们得罪的不是我,是她!”他指着始终不发一语挨着角落而坐的路梓楠。
王股朝这才看仔细,是她?原来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罪的就是这克星!王王妃和柔水就是栽在她手里,而他们竟去惹上她,这下真闯了大祸了。他不住又发起颤来。“臣等回去会好好管教他们的,请楠夫人饶恕他们的无知。”他只祈祷这么说,她会心软说动太子放了他们。
赵恒知道她心软,不等她回答!他便先冷言的道:“回去管教?本宫心想不用了,你们自己都管教不好自己了,还怎么教得好子弟,不如由本宫代劳。令日唤你们来,就是要当面知会你们一声,兔得你们见不着儿子、侄子会担心。”他说得缓慢斯文,实则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杀气。
三人一惊,皆震住了。
“爹,救救我们”三位公子哥一听太子要将他们带走。个个死灰着脸依在自己爹或叔叔身后,吓得连尿都要撒出来了。
杨昌成为了救爱儿,只得硬着头皮说:“太子,可否再再给微臣的不肖儿一个机会?”
“机会?机会不是给他们这种成天无所事事、只知调戏妇女、道人是非、口出恶言的纨袴子弟的!”
“太子,饶命啊,草民们不知道得罪的是您,您恕我们不知者无罪吧!”王股朝的侄子赶忙求饶。
“好一句不知者无罪,难道今日本宫若不是以太子之尊,就可以任由你们欺侮胡来!”他震怒。
“小侄不会说话,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请太子息怒。”王股朝急忙磕着头说,也拉着他的侄子一起拼命叩首。
“你们这群奴才,仗势凌人,该当何罪?”
所有跪一地的人纷纷猛力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
“太子。”路梓楠轻唤。
“楠儿。”他赶到她身边。
她白著脸说:“算了,我没事的。”她吁气。
“你又来了,明明受了委屈,却又不愿讨回公道。”他有些气恼她的不计较。
“是事实,要讨什么公道?”她沙哑的低语。
“你——总之这件事你别管,从今以后,我要在京城里杜绝这种对你伤害的言论。”
这会儿,跪在地上的这群人头皮可发麻了。
“你们这群混帐,有谁胆敢再说一次楠儿的是非?”他转而朝他们怒目。
所有人摇着头,谁也不敢应声。
“你,你给我说。”他愤然的指着王股朝的侄子。
“草民不敢!”王股朝的侄子吓得颈骨都快摇断了。
“不敢?方才可没听你说过这两个宇。你倒说说谁是妖妇,谁是铁扫把?谁又会玩女人玩得赔了命?”
“啪!”王股朝一听完,立刻反身狠命掴了他侄子一巴掌。“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讲,真是该死!”他气愤的装腔要做给赵恒看。
真会给这混帐气死,居然诅咒太子会短命,这还了得?
其余两位大人见状,也纷纷回头各赏他们子弟两巴掌“混帐东西,该死!”这会儿他们说了这些话,别说乌纱帽不保,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三位公子哥知道大难临头,连他们的爹爹、叔叔都保不了他们了,杨昌成的儿子甚至还害怕的尿了一地。
“你们现在才知管教,未免太迟了。”赵恒火气未消。
三位大人汗颜的频频拭汗。“太子”
“他们先是动手欺侮姑娘,又出口伤了我的爱妾,末了还犯上口出恶一吉,多条罪归咎,罪及论斩——”
“请太子饶命!”他们立刻在地上瘫了一片,连连求饶。
“哼!”他冷哼一声,转向路梓楠将她牵起。“楠儿,这些人得罪于你,轻饶不得,否则将来他们还不知要散播多少不实言论,有损你清誉。”
“我”她知道他说的没错,也许杀鸡敬猴能杜绝这些言论。
“楠夫人,饶命啊,我们该死,得罪了你,请你大人大量原谅了我们吧!”廖宗严的儿子大声呼叫。
“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王股朝的侄子跟着说。
“我们该死,乱说话该掌嘴”杨昌成的儿子更是拼命打自己耳光。
现场一片求饶声四起。
“够了!”她也愤怒了。为何这些人在犯错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如今却肯低声哀求“权势”这东西真教人可笑又可恨!
经她这一喝,他们立刻噤若寒蝉。
她压抑的怒火忍不住爆发了,她总是受尽讥嘲,而这群人便是始作俑者,他们以嗑人之痛为乐,毫无人性,平日鱼肉乡里更是恶行恶状,此番太子藉机教训未尝不是件好事。
“太子,您全权处理,梓楠不过问。”
他点头。她总算想开了,他拥着她。“你们听好,楠儿是本官的爱妾,本宫绝不容人污蔑她,谁敢嚼一句楠儿的是非,就如同侮辱本宫,便是犯上,而犯上者依大宋律法,其罪当诛!”他刻意用重典以彰显楠儿之于他的重要性,相信此言一出再无人敢对楠儿口出不讳。
路梓楠靠着他,原已逼回的泪,又不禁决堤,激动的埋在他胸膛里啜泣。他可以像山一样保护她,如果老天肯成全,她愿意放胆试着去爱这个人,他给了她一片天,她将要报答他。
他轻拥她,叹了声,心疼不已。“我的楠儿。”
“太子,他们要如何处置?”小柱子虽知此时不宜打扰,但地上跪的不只是王股朝他们,还有着客栈里大批跟着跪下的百姓,这乌鸦鸦的一片,跪着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他不得不上前请示一番。
赵恒沉吟的打量里着地上打颤的六人,像是计量里着如何惩治他们。
“太子,您怎么罚他们我都没话说,但我唯一请求就是别杀人。”路梓楠道。
他长叹,他确实想开杀戒,但就是知道她一定不会依,所以才会烦恼要怎么处置他们以达到惩治的效果,又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三位大人教子不严,本宫撤去你们现有的职务且连降二品,并罚你们在家闭门思过三日,罚写父教守则三十篇,三位大人可有异议?”他以肃然的口气说。
“太子已从轻发落了,臣等怎敢有意见。”王股朝等急忙磕头谢恩。
“至于小儿们?”杨昌成小心翼翼的问。
赵恒严厉的一瞪,他们登时全身发冷。
“这三个奴才本宫决定罚他们发配边疆三年,永远不许再踏人京城一步。”
这么一来,三人不就前途全无,他们不禁傻了眼,三位大人更是兴叹莫名,他们三家是没指望了,后继无人,注定家族从此败落。
“你们三个混球,还不快谢过太子不杀之恩。”王股朝垂着老泪说。
“谢太子隆恩”三位公子哥能保住命算是不错了。
“嗯,全退下吧!”赵恒大手一挥。
众人立即如同大赦,垂着头离去。
剩下仍跪著的百姓,赵恒道:“众百姓也可起来了,但本宫尚有一句话请谨记,楠儿已是本宫的爱妾,勿再有有损于她的言论出现,否则方才那几位就是借镜!”他藉机要为路梓楠正名,并且让她从今免于流言伤害。
所有人惶惧的忙说是,他们是绝不敢再乱嚼舌根了,弄不好会死人的!
他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后,转身走向路梓楠。“楠儿,咱们走吧,这儿恐怕不方便再待了。”他轻柔的扶着她离开。
众人见太子对路梓楠的呵怜,莫不瞠着目看,难道太子真不怕死?虽然他们口里不敢再说出这种话,但心里仍不住怀疑。
权势重压,压得了表面,却仍杜绝不了众人心里的怀疑。
这点赵恒不是不知道,却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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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儿,早些睡,今日你累坏了。”赵恒细心的将路梓楠送回寝殿。吻了一下她的额后便转身要离去。
“等等”她面赤的唤住他。
他转身,扯动了微笑。“还有事吗?”他以为她累了,不想太打扰她。
她有些局促不安。“我想和您聊聊。”
“聊聊?”他十分高兴,她主动留下他肯与他多谈。
她更腼腆了“谢谢您今天为梓楠做的一切。”
他拉她坐下才开口说:“楠儿,你该勇敢些,站起为自己辩护,不该再沉默。”
“可是死去的那些人”她低喃。
“何必钻牛角尖,我坚信那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们的死因全是意外,我会派人去查,以证明我所说的话。”他不相信她真的会克夫,他会证明这点并且昭告天下,楠儿是无辜的。
“您为何这么维护我?”
“我已表现得这么明白,这还需要回答吗?”他望着她闪烁的眼。
她的心徘徊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她需要勇气突破阴霾障碍。
他扳正她的身子,正视她。“我爱你,你是属于我,我会如同保护江山一般保护你。”
“如果江山和我之间只能择一,您将如何抉择?”她黯然的问。她清楚得很,就算他坚信她不是不祥之人,但皇上也会如此吗?所有朝中大臣会如此吗?不会!他们不会拿太子的性命来开玩笑,他们不会允许他娶她的。
他蹙眉。“这两者不冲突。”
“有冲突,您该清楚的。”她激动的甩手,想不到他也会逃避。
他紧拥她激动的身子入怀。“我知道咱们前途有阻碍,但只要努力去克服,我相信可以说服父皇和众朝臣的。”他不容她退缩。
她在他怀里怔住不动。“您总是信心十足。”
他苦笑,以颊磨蹭着她的发。“你才是我力量的泉源。”他多希望她明白这点。
她仰头。“我好痛苦、好矛盾、好害怕”
他轻柔的托着她的腮。“别怕,别矛盾,更别痛苦,见到你难受,我会比你更难受”他含住了她的朱唇。
先是柔软不带侵略性挑逗的吻,微妙的震撼有着令人遐思的快感,她如泥的瘫软在他刚健的怀里,两唇交织,炽热的欲火如情海般淹向她,他的舌尖细吻过她每一颗贝齿,她感受到熊熊的**在她体内正不受控制的向上窜着。
他品尝著她的甜美,是那么的曼妙,他男性的躯体逐渐在复苏,危险的警告不住在脑中响起,但他选择先遗忘。她是那么的纯白,那么的无邪,这让他更狂野,这个女人夺去了他的理智,更夺去了他所有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