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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轧轧!”车声挽辎。
一辆覆篷马车由远驶近,驾车之人赫然是江湖中人人闻名丧胆的杀手第一——狄祸。
由于钟思敏大病初愈,且又有寒症宿疾,为避免再染风寒,狄祸执意购买一辆马车代步。车行之时将车篷扯满,包个密不透风,车中人儿更是里在厚重棉被内取暖,以保持体温。
此外,会以马车代步,狄祸另有用意。
在知道被钟思敏愚弄的真相后,狄祸深受打击,于是便指天立誓,发誓要将她逐出心房;可却在她病倒垂危之际,将誓言抛到九霄云外,守在床榻旁悉心照料。
这种既恨又爱、难以割舍的矛盾心态,教狄祸痛苦不已!既不放心让她一人独返江南,又不想太亲近她,深怕自己的心会愈陷愈深,因此只好用马车作为藩篱,隔绝两人的世界。
白天赶路时,狄祸坐在前头驾车,钟思敏则拥被卧于后面车厢内。途中用餐时刻,狄祸总是拎着食物,独自坐到老远的地方啃着干粮,留钟思敏一人在车内用膳。晚上投宿客栈,两人虽同桌共进晚饭,狄祸也默不作声,匆匆用毕,就托言驾车疲累,早早躲进房内就寝。
他的种种疏离、冷淡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跟钟思敏握手言和。他心口那道伤受创颇深,不是轻易就能愈合的。
时近晌午,又到用餐时分。狄祸停下马车,独自走到大树底下进食。
车内的钟思敏掀起布帘,瞧着狄祸孤独的身影,不由重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卧病时,狄祸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病愈回江苏的路上,他却又封闭起来,回复冰冷的态度。
钟思敏知道他受创的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抚得了,必须花费较大的耐心与爱心,才能化解他的怨。可该如何突破他那道坚韧的防线呢?钟思敏颇费思量。
等狄祸用罢午膳回到前座,驾起马车正待赶路,车厢内的钟思敏突然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狄祸直觉有道火热的视线锁住自己背脊,他不自在地回顾一眼,钟思敏含笑的芙蓉玉面乍入眼帘。
“钟姑娘,外面风大,快进去!”狄祸低喝。
“狄祸,人家已经好了嘛!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车厢里头,好闷喔!”不让我接近你,那要如何化解你的心结?钟思敏决定主动出击,破解他的隔离政策。
“不行,快进去!”狄祸板着阎王面孔,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他大手一扯,布帘被放下,两人旋即又被那层薄薄的布幔阻隔。
相距咫尺,却仿佛各在天涯,车厢内的钟思敏,心底不由轻叹连连。
马车继续南行,约莫又走了一个时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接着雷轰电闪震耳欲聋,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在车厢内百般无聊的钟思敏突闻几记闪雷声响,就像外头的闪电劈进了她脑门般,霎时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狄祸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如果“失身”于他,他一定会负起做男人的责任的。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没错,就用这个办法,嘻嘻!
唉!她又要利用人家的优点了!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钟思敏立刻掀帘探头,娇声说道:“狄祸,快下雨了,赶紧到车厢内避雨吧。”
狄祸抬头仰望天空,黑压压乌云罩顶,昏天暗地。再瞄瞄四周,马车正行走至荒郊野地,除了车厢,根本找不到地方躲雨。
“狄祸,快进来呀!”钟思敏声声催促。
狄祸再三迟疑,他不想在车内跟她太过接近,深怕自己情难自禁。
“快点啦!狄祸!”钟思敏干脆动手拉他。
狄祸最受不了与她“肌肤相亲”像扔烫手山芋般,忙一把甩脱她玉臂,索性跳下马车“避难”
很好!一切在自己算计之中,就知道他肯定会“跳车”接下来,该下一阵大雨了吧!钟思敏望向天空。
她念头方歇,顷刻间就大雨滂沱,席卷整片山野。
雨势太急、太猛,狄祸顿时成了落汤鸡。
好极了,钟思敏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她紧跟着跃下马车,一同接受大雨的洗礼。
狄祸听见有人跳下地的声响,心中暗呼不妙,连忙回头一瞧——
天哪!果然是那个不怕死的女人,她她竟也下了车,让自己淋了一身湿透!也不想想,有寒症宿疾的她,根本没有淋雨的本钱!
狄祸气得七窍生烟,她这不是存心找他麻烦么?
他气乎乎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像老鹰捉小鸡,一把拎起她丢进车厢内,并在车下像雷公般又吼又叫:“你想死啊?快把湿衣裳换下来!”
“不换。”钟思敏嚷回去。
换下来,那不就没戏唱了?
狄祸没料到她的回应竟是如此不合作,一时愣在车下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哈啾!”钟思敏当然懂得适时制造机会。
狄祸这才紧张起来,他纵上车厢,故意吓唬她:“你要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代劳?”
“如果你不嫌麻烦,我也不反对请你代劳。”钟思敏很大方地欢迎他动手。
“啊?”
噢!天哪。狄祸抱头呻吟。
知道说错话,恐吓错对象了吧?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外号叫钟大胆,还敢犯这么严重的错误,真是太不小心了,这回骑虎难下了吧?
“哈——哈啾!”
唉!罢了,为了她的宿疾着想,狄祸认命地深呼吸后,跨到她面前,星眸一闭笨拙地替她卸下湿透的衣裳
“嘻!好痒喔!”
闭着眼睛乱摸一通,其结果就是:该碰的地方不碰,不该碰的地方偏碰。也难怪钟思敏不停扭动娇躯,笑得差点噎气。
原本怀着“严肃”心情为她卸衣的狄祸,简直哭笑不得。
“不要乱动!”他大吼。车厢外的雷声早已停了,可车厢内却开始吼声隆隆!这是纯情圣男第一次替女人脱卸衣裳,怎么可以这么不庄重!瞧她笑得活像两人正在打情骂俏似的!
狄祸一吼,钟思敏果然不敢再乱动,憋着笑。
她当真这么听话合作吗?
别傻了!那是因为她已感觉一丝寒意沁入骨髓,她没忘记自己的寒症宿疾。嬉闹归嬉闹,可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还是先脱下这身湿冷的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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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的任务,终于告成。
狄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钟思敏剥个精光。掌心下那滑腻如丝的女性皮肤触感,像火炙般传引到他手心,再扩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感觉整个人像要着火一般。
轻喘吁口气,不小心睁开一条小眼缝,就瞧见了一副喷火的曼妙身材,害得他心跳如擂鼓。
非礼勿视!他赶紧背转身子,嘎声道:“你的衣裳放在哪儿?快穿上。”
“不知道。”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狄祸被她搞得差点停止心跳,不得已只好蹲下身努力地东翻西找
“这位大哥,你在找什么宝贝呀?”一旁的钟思敏好整以暇。
“找你、的、衣、服。”狄祸咬牙切齿。
可怜!老实的他,哪晓得那装着干净衣裳的包袱早被狡猾的钟思敏偷偷一脚勾到自己身后挡着,狄祸若想找到,可得先闯过她这道活色生香的关卡。
狄祸蹲在地上,展开搜索,东摸西捞了半天,就是没胆越雷池一步,绕过那具香艳的关卡,到钟思敏背后翻寻。
无奈地微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白嫩嫩的玉腿,热血立即窜过他的脉搏,狄祸脸红加心跳,不敢再往一瞄,怕瞧见更引人遐思的地带。
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办法,狄祸站了起来,当然他还是紧闭着双眼,懊恼地说:
“姑奶奶,求求你快穿上衣服吧!”
开玩笑,穿上衣服那不就没戏唱了。
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准备上演一出失身记,好赖定他一辈子。
只不过,光着身子着实教人冷得打颤,一方面也为了不过度刺激狄祸的视觉神经,钟思敏总算大发慈悲地披上一件薄毯子,这才教狄祸张眼。
“狄祸,你的衣服也全淋湿了,赶快脱下来,要是受寒病倒,我可没力气照顾你喔!”等狄祸睁开星眸,她又好心地建议。
简直太小看人,一场雨就可以把杀手第一扳倒么?狄祸自尊心大受损伤地冷哼。
“不劳费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身体,免得又引发寒症宿疾。”
“哎呀!你那身湿衣服不脱下来,弄得车厢内湿答答地,好冷耶!如果我的寒症又复发,你可要负完全责任。”钟思敏很不负责任地把责任推给他。
“啊?”这女人前阵子生病,安静了不少;没想到病愈后又是活跳跳的模样,实在教人招架不住!“快啦!湿淋淋地,看着就觉得冷。”钟思敏跺脚。
“我都不冷了,你冷什么?真是奇怪!”
“你又没先天寒症,当然不冷。”
“那你还不快穿上衣服,躲到毛毡子里取暖去?”狄祸又爆出了大吼。“不行。看你浑身湿透,我心头会犯冷。”
一句话——她是非要他脱不可就对啦!
“这——”狄祸头痛欲裂。
“喔,我知道了了。”钟思敏突然露出贼贼的诡笑。“刚才是你帮我脱的衣裳,现在就等着我回报是吗?不早说!”
钟思敏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地说完,马上付诸行动,伸出“魔爪”准备剥下狄祸湿透的衣裤“你你你干什么?!”狄祸吓得连退数大步,差点没跌到马车下。
“嘻,来而不往非礼也。”
“别别别我自己来就行了,麻烦你转个身”狄祸急摇双手告饶,不得不让步。
“咦?我为什么要转身?要转你自己转。”钟思敏耸耸香肩,很厚脸皮地说。
要她转过身去?那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但,若是换成他转身,最起码还可以欣赏一下他**的背部。否则,她已被他看个精光,岂不亏大?钟思敏从来一点亏也不吃的。
“嘿,狄祸,你发什么愣?你到底脱是不脱?”看那气势,大有你不脱,本姑娘就替你脱了的万丈豪情。
脱脱脱哪有这样的!狄祸慑于她钟大胆的威名,只好委屈地背过身去,剥除浸湿透的衣裤
“哇——”钟思敏叹为观止。
狄祸的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
身高腿长、虎背熊腰,肌肉如结,古铜色的皮肤,更衬出男性的粗犷气息
那女人一声声大胆的尖叫,刺激得狄祸差点喷鼻血,他不敢转身面对她,只好冷冷地说:“麻烦请把我干的衣裳扔过来给我。”
“为什么?你不会自己过来拿呀?”钟思敏凉凉地顶回去。
光欣赏此背部,实在有点不过瘾!
“你——”狄祸又僵在那儿发愣了。
唉!钟思敏心底长叹一声!这个男人实在有够老实,他以为他不转身,就可以躲过“浩劫”么?难道他没想到,她可以“移樽就教”绕到他前面么?
于是乎,她拉紧身上的薄毡,莲步轻移踱到他面前,当四目相接的刹那,狄祸呆愣了下,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完全泄底!
他竟比她还害羞,俊脸烧得像熊旺的炉火。
再看看钟大胆,差点没流口水,一副大色女相。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狄祸这位美男子,他那男性的体魄委实太过迷人!
他犹如玉树临风般昂然卓立,胸肌紧绷,平坦的小肮、有力的双腿,全身筋肉精壮结实,浑身散发阳刚之气,像只黑豹优雅却又骁健
钟思敏宛若膜拜一尊神般,目光尽情流连在他完美无瑕的男性躯干上
狄祸不知所措地僵立着。那女人的眼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扫视,每一寸被她掠过的肌肤,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轻颤;继之,又似被引燃了火苗般,浑身烧焚起来
他再也熬不下去了!只想让车外冷冽的大雨浇熄身上的烈焰呃荒郊野外的,大概不会有人看到他一个大男人赤身露体的丑样吧?
钟思敏早看穿他心思,就在他准备掀帘跳车时,她抢得先机,先一步拥住他精壮的身躯。
钟思敏原本以手拢着薄毡,此刻双手圈住狄祸腰间,那毡子旋即滑落地面,两具luo裎的躯体一旦密切贴合,火烫的肌肤摩拳下,两人体温急速攀升。
“你你要干吗?”狄祸想推开她,平时高来高去的武功,在这一瞬间却好像全被废了,他竟使不上力,只能无奈地粗喘!
“取暖呀!”钟思敏轻笑。“赤luo的人体所摩擦出的热能,是最能保暖的,你不知道么?”她很有知识地教狄祸。
如果是这样,狄祸宁可被冻死,一了百了算了,省得受这种甜蜜的“酷刑”他心里嘀嘀咕咕,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发的场面。
钟思敏突然向前用力一撞,狄祸摔不及防,带着她仰跌到铺着软垫的车板上。钟思敏捞起适才掉落地板上的毛毡,将两人光溜溜的身体一起盖住。
现在,他俩的姿势很暧昧。狄祸背抵软垫仰躺着,钟思敏娇小的身躯则是覆贴在他胸膛上,两眼笑咪咪地盯着他瞧。
“你不成体统,快起来穿好衣裳。”狄祸犹在挣扎。
“你口口声声怕我寒症复发,原来都是骗人的。”钟思敏又准备替他按上莫须有罪名。
“这这话从何说起?”狄祸大声喊冤。
“我们现在这样最暖和呀!你却一再拒绝,不肯让人家取暖。”她嘟起樱桃小嘴撒娇。
“这是哪门子取暖法!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晓么?”狄祸咬牙强忍那一波波席卷而来的冲动,只觉理智逐渐涣散。
“是夫妻就另当别论。”钟思敏理直气壮地回答。
“嘎?夫妻?”狄祸蓦然清醒不少。
“是呀!你忘了咱们的君子协定了么?”
“君子协定?”那仿佛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
“咱们协定的内容不是有规定,你若抛下我独自离开,就得娶我为妻,你倒忘得一干二净啦?哼!那协定书契,我可是很妥善地保存着,你休想赖帐账。”
问题是——他愤而离去,是被她刺激造成的结果呀!那协定书还具效力么?自己戏弄人家在先,还敢恶人先告状,简直没天理。
“我离开是被你逼的,不算数。”
“不管,离开就是离开!协定书可没规范什么情况下离开可以不受拘束。”钟思敏硬拗,她就是有本事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
“这”狄祸这个老实人,一下子又被唬住了。
不过,想想,也不能说钟思敏不对,协定书确实没注明什么情况下离开得娶她为妻,什么情况下离开不用娶她为妻,而只是概括规定——溜走,就得娶她为妻
噢!狄祸想得头都发昏了!
“怎样?没话说了吧?”钟思敏得意地娇笑着。
望着她迷人的笑靥,狄祸突然兴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她似乎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快乐小女人,永远活力充沛、笑脸迎人。如果如果真能跟她生活在一起,他是否会受她影响,变得开朗、乐观一些?让一直灰暗的人生添上几笔瑰丽的色彩?不再那么消沉、冷寂?
只是她该不会又是在戏要他吧?狄祸脑中陡地忆起绿柳堡中,田慕白与她的那番对话。
“不要再拿我当傻子般玩弄。”狄祸倏地沉下脸,声音冷硬。
“咦?我没有呀。”见他不悦,钟思敏赶紧正经地肃容回答。
“是吗?哼!那七彩夜明珠”狄祸顿口,只因胸口陡然袭上一阵刺痛。
“喔,不、不!”钟思敏也神情惶急:“听我解释,狄祸,那天你根本没把话听完就跑了,你误会啦!”
“误会?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休想狡辩。”
“人家下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你就撞门冲进来了嘛!”她噘嘴申诉。
“肯定也是没什么好话。”狄祸没好气地回答。
“才不呢!现在听我说”
好不容易狄祸被自己压制在身下,不听也得听;钟思敏连忙把握机会,很诚恳地把田慕白当初找她打赌,即是有意撮合两人姻缘的始末,详细说了一遍。
“当初我并不认识你,所以,的确是抱着好玩与好强的心态,跟田大哥打赌没错。可是,后来与你相处久了,看出你的本性是面冷心慈,而且对我相当包容,尤其是贡噶峰义无反顾的割腕取血,更教我感动不已,另外——”钟思敏故意停顿下来,脸上露出顽皮笑容,看也知道她想吊人胃口。
“另外什么?”听得入神的狄祸,果然心急地追问。
“另外,我更没想到杀手第一竟是个美男子,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难以自拔。因此,苦肉计、美人计、失身记纷纷出笼,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要把你拐来当相公,可别以为我对每个男人都这样喔。”
“呃?是是真的么?”钟思敏那张小嘴像蜜糖,说得狄祸心花朵朵开。
“唔,是真的呀!狄祸,我好爱你!”钟思敏凑向他耳畔低诉爱语。
狄祸骨头都快酥了,兴奋正以水流的力道贯穿他全身。急欲渲泄的情火,令他忆起她刚才说的什么失身记?
“钟呃,敏敏,你刚才说什么失身记,我不懂?”误会冰释,他又改口称呼。“喔,那个呀!”钟思敏漾起一朵邪魅娇笑。“如果你坚持不肯遵守咱们的君子协定,我就打算来个霸女硬上弓,让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赖不赖得掉!”
狄祸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服了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钟“大胆”那超乎寻常的勇气。
“说,你娶不娶我?”她以十足威胁的口气逼问。
“不要。”狄祸这次可学聪明了。
她不是说如果自己不答应娶她,就要来个“霸女硬上弓”吗?现在这个情况,他竭诚欢迎她将生米煮成熟饭。否则,两具光luo的身子继续交缠下去,他身上的火愈烧愈烈,却又被她压制着,无法下车淋雨灭火,难不成就一直这样煎熬下去么?那可是像在受场苦刑哩。
“当更不娶?”她凶巴巴瞪他。
“当真不娶。”狄祸也想逗她,就看她怎么硬上弓。
“呃唔这个”这下糗大了!虚张声势好半天,真要付诸行动,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没这个胆。
“我看哪,不是霸女硬上弓,而是要改成——霸王硬上弓啦!”狄祸猛一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成为宰制者。
“你不要”钟思敏羞得满脸通红。
“咦?你的外号不是‘钟大胆’吗?怎地也会害躁?”狄祸取笑她。
“讨厌!那是人家胡诌唬你的嘛。”
“唬我?好啊!罪加一等。”
“那那你要怎样嘛?”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善后收拾。”狄祸决定不放过她。
“我哪有惹什么祸!”她明亮的眼无辜地眨呀眨地,企图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想赖?”狄祸让她感受他的热情。“瞧,这不是你惹的祸!”
“啊对!对不起了啦,下次不敢了。”钟思敏羞得差点窒息,心慌地告饶。
“还有下次?嗯?”狄祸低下头,瞄准地娇艳欲滴的红唇。
“”钟思敏屏住呼吸,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
盯住她朱唇半晌,终于遏不住想再次掬饮她甘醇的深沉渴望,狄祸急切把将唇覆上,重重地、深深地胶吻她。
“唔”钟思敏逸出轻吟,忘情地伸手揽紧狄祸颈项
车窗外有蓝天,太阳公公难得露脸。
刚才马车外风狂雨骤,现在却是晴空万里;而马车内的翻云覆雨,也同时画上休止符。
两人疲惫却满足地相拥而卧,沉醉在适才狂烈的激情中半晌无语,空气中只回荡着彼此吐纳的气息。
又过了片刻,天性活泼藏不住话的钟思敏,耐不住沉静的气氛,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祸,你刚才好棒喔,人家爱死你了。”她嘴巴忙着,娇躯也闲不住,直往狄祸怀里钻。
狄祸笑拥住她,今天可也是他的“第一次”原来还担心自己会太过笨拙,没想到两人灵肉合一,默契良好,一起臻于欢愉的高峰。她的赞美,满足了他男性的虚荣心。
“我也爱你,敏敏。”狄祸吻吻她鬓角,也对她吐露爱的心声。
“真的?”钟思敏瞳仁霎时发亮,爱的光芒四射、耀眼生辉。
“嗯,真的。”狄祸差点被她双眼盈满的爱意淹没。
“那你愿意娶我了么?”她充满期盼,天真的憨态教人心怜。
“傻瓜!”狄祸溺爱地拥紧她。“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吗?只是”他似仍有顾虑。
“只是?”钟思敏从他胸膛仰起脸,睁大明眸疑惑地看向他。
“跟你成亲后,为了怕你担心,我不想再当杀手了。可我还得找个工作,我身边也没多少积蓄”狄祸呐呐地说。
“我知道,田大哥说你当杀手赚的银子都奉献给穷苦人家了。至于工作嘛!祸,我正打算跟你说呢,你想娶我,可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条件?这女人真是杀风景,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下,干嘛提这硬邦邦的字眼?
“你有什么条件?”他不觉拉长了脸。
“哎呀,别板着脸嘛!又不是什么敲诈你的条件。”
“是么?”狄祸有点怀疑。
“嗯。我们成亲后,你也不用找什么工作了,红叶山庄庄主这个位子,就换你做做看。”
“嘎?为什么?”
“你是男人呀!男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
“但,那是你们钟家的产业。”狄祸可不想靠女人。
“什么你家、我家!成亲后就是一家人了嘛!我一个女人要撑那一大片产业,很累耶!你就那么忍心,看人家挑那么重的担子么?”钟思敏不依地撒娇。
“那不如我就在你手下工作好了,我可以帮你管理钟家的产业;但,犯不着把庄主的位子让出来,还是你当家的好。”狄祸采取折衷办法。
“不要!人家就是不喜欢当什么庄主嘛,我喜欢当庄主夫人,好不好啦?”钟思敏又开始启动瞎搅蛮缠的招术。
“不行,我不能接受。”狄祸个性也相当固执,他不想平白捡这个便宜。
“那咱们的亲事拉倒,姑娘我——不嫁啦!”现在,她倒拿乔起来了。
“嗄?”狄祸呆住。
“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婚事若告吹,你可就背负了始乱终弃的薄幸之名喔。”钟思敏提醒他。
“这我我没有不负责任呀!我只是不要当庄主而已嘛!”狄祸呼天抢地喊冤。
“抱歉,庄主职位是我出阁的嫁妆,你只能一并接收。”
“可敏敏,没得商量么?”狄祸愁眉苦脸。
“祸,你不是需要好多、好多银子,去接济那些贫困的村童么?只要你接掌庄主职务,努力经营咱们庄子的生意,赚得大把大把的银两,你尽管拿去赈济穷苦人家,我是不会干涉过问的。当然,先决条件就是你要辛劳一点,挑起庄主这个重担才行。”钟思敏拼命“拐”他。
“呃这个”狄祸终于有点心动,于是——
为了那些贫苦的孩童,狄祸今后只好任劳任怨,让妻子压榨了。
唉!亏钟思敏还好意思说不是什么敲诈的条件哩。
狄祸真是误上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