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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嘴角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小一”
“醒了,爸爸醒了。 。 。 ”嫂子杜蕾激动地说了一声。
医生进来了,检查了一下各种仪器上的数据后跟她们说道:“别让病人激动。”然后就走了出去。
又是几颗泪珠落在爸爸的腮边,爸爸逐渐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看了看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的女儿,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而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丁一伸手,给爸爸擦干脸上自己的泪珠,但是她分明看到爸爸的眼角,也浸出了一道湿润的泪水,她不知道爸爸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突然病倒了,在她印象中,妈妈走后,尽管爸爸遇到了不少来自精神和生活中的困难,但是爸爸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乐观、诙谐的,从来没有公开流过眼泪。
她的眼泪流得更欢了,不由得又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然而,她细心地发现,爸爸听到后,居然轻轻皱了一下眉,把脸偏到一边去了,显然透出了不耐烦。
她有些不解,不知道刚刚清醒过来的爸爸为什么对自己表现出了不耐烦。这时乔姨走到爸爸的另一则,轻声说道:“老丁,感觉怎么样?”
爸爸睁开了眼,看了乔姨一眼,又闭上了。
杜蕾出去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就回来了,乔姨说:“小蕾,你回去照顾小虎吧,这里有我和小一。”
丁一擦了一下眼睛,说道:“乔姨,嫂子,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爸爸。”
爸爸听见女儿这话后,就张开右手,冲她们挥了挥。意思是让她们回去。
乔姨又走到爸爸身边,说道:“老丁,我留下陪你吧?”
老教授又动了动,表示反对。
乔姨笑了,说道:“呵呵,是不是女儿回来了,就嫌弃我了,那好,我走,给你哄孙子去,就让女儿陪你。”
老教授似乎无力说话,也不想说话,就闭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丁一送乔姨和嫂子出了病房,说道:“乔姨,爸爸他到底是怎么病的?”
乔姨面露愁色,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准备去找领导,想提前退休看小虎,就听见电话响,是你爸爸办公室的电话,接通后就听见你爸‘哼’了一声,然后就是就是他栽倒的声音和一种碰撞的声音,我再怎么嚷他也不说话了,我这才感到严重,就直接打电话叫了12,连跑带颠地跑到她办公室,就见他已经昏了过去,舌头也耷拉出来了,吓的我叫来了好几个。”
丁一知道爸爸有高血压的毛病,但是一直在用药,而是控制的很好,难不成是爸爸受到了什么刺激?
乔姨又说:“到了医院后,大夫检查说脑溢血,不过不严重,有些轻微的出血,而且也不是关键部位。我这才放心,才通知了你们。”
丁一点点头,又嘱咐嫂子路上开慢点,这才回到爸爸的病房。
爸爸又昏睡了过去,丁一跟负责监控爸爸这个床位的护士说道:“哪个大夫负责我爸爸的治疗。”
护士摘下耳机说道:“刚才进来的那个高个的大夫。”
丁一说:“我去找下大夫,有事叫我。”
护士点点头。
丁一出来后,找到了负责爸爸这个床位的主治医生,晚上大夫不是太忙,他就礼貌地请丁一坐下,丁一这时看了一眼的他的胸牌,才知道他是主任医师,叫高云峰。于是就向他询问爸爸是怎么病倒的?
高医生说道:“具体原因病人家属也没有交代,据说病人发作的时候旁边没有人。”
丁一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就说道:“根据你们掌握的经验,像我爸爸这种情况,大多是什么样的诱因引起的?”
高医生笑了,说道:“说,还好,你问得比较客观。根据我们掌握的经验判断,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情况导致病人突然发病,一是外界因素,如气候变化,临床上发现,脑血管病的发生在季节变化时尤为多见;二是情绪突然改变:情绪改变是脑出血的一个重要诱因,包括极度的悲伤、兴奋、恐惧等,临床中我们发现,多数脑出血患者发病之前都有情绪激动病史,甚至曾有人做过研究,证实临床上近百分之三十的病人是因生气、情绪激动导致脑出血。由于短时间情绪变化时出现交感神经兴奋,心跳加快、血压突然升高,原本脆弱的血管破裂所致;三是不良生活习惯,不过显然这个因素基本可以排除,因为病人既不吸烟,也几乎不怎么喝酒,眼下季节已经进入夏初,气候条件比较舒适,这个因素也基本应该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就是情绪因素,这个只有病人完全清醒了、还是在他愿意说的前提下,我们才能知道。”
“情绪因素?”丁一皱着眉思忖着。
高医生点点头,说:“十有八/九,也不排除会有其它的因素。”
谢过高大夫,回到病房,坐在爸爸的身边,她的脑子里就想着有可能引起爸爸情绪激动的所有原因,但是从乔姨不在身边而且他在感到自己不好的时候第一个打电话给乔姨的举动中推测,乔姨的因素应该排除。
如果不是因为乔姨,那杜蕾和孩子还有哥哥都惹不到爸爸的,那么到底是谁让爸爸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吗?不会呀,爸爸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都没见他跟同事或者领导红过脸,而且到家从来都不说单位的事,唯一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哪个哪个学生,如何如何的出息,除此之外,很少见他有发泄怨气的时候。
这时,爸爸的学生们来了,他们悄悄地打开一个门缝,往里探着头,丁一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其中一个女学生说:“我们刚刚听说丁教授住院了,特地来看看。”说着,就把一大束鲜花送到她的面前。
又有一个抱着果篮的男生说道:“上午给我们授课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下午就病了?”
丁一说:“上午上课是什么时候?”
“十点多,什么事都没有,还跟我们开玩笑。”
另一个男生说:“下午上班的时候我见着教授了,他精神很好,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一会开系主任会议。”
这时,一个女生说:“三点多一点,我见着一个女士跟我打听丁教授在哪栋楼办公,我就指给她了。”
“哦?这个女士有多大岁数?”丁一警惕起来。
“三十六七岁,戴个大墨镜。”
丁一心一颤,这个人是不是袁小姶?难不成这个袁小姶上午去亢州广电局,下午就来找爸爸来了?想到这里,她问道:“这个人穿的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