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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我这心又开始痒痒。 ﹤家里没人,这孤男寡女的,啥意思还不清楚吗。去不去呢?这种时候去就是禽兽,不去就是禽兽不如,左右不是人。
洋颖撅着小嘴看我,两只小手的食指互相点着,一副小鹌鹑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不,再给她个机会?
不是非要干什么,女孩今天受了惊吓,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在所难免,我如果不去陪陪她,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就当做善事了。
“走,头前带路。”我说。
我们进了楼,楼灯亮着,楼道里寂静无声,我和她来到三楼。洋颖用钥匙打开门,里面黑着灯,她摸到墙边把灯的开关打开,顿时亮了起来。
她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味,无法形容。
靠门放着大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菩萨佛像,还有唐三彩的瓷马,有些书香之气。地上放着暖壶,几个盆子摞在一起,客厅中央有张很大的白色餐桌。我还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餐桌的下面绕满了红色的线,沿着四条木头腿,转了一圈又一圈,杂乱无章。给我的感觉是,好像是一种法阵,用来避讳什么的。
我问洋颖,这是怎么回事。
洋颖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你回家买点红色毛线,也像我这样把桌子腿绑上,这样就能辟邪,鬼进不来了。”
我听得不舒服:“咱们别说这个了。”
这时,“汪汪”跑来一只黄毛小狗,洋颖一把抱起来,和狗又是贴脸又是亲嘴,看的我这个腻歪,赶紧道:“狗不干净,你别乱亲。”
“你说什么?!”洋颖看我,脸色突然变了:“你再说一遍。”
我心说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我就看不得别人对我这个态度,我说:“狗不干净,你别乱亲。”
“俺家妞妞最干净了,我天天都给它洗澡,你凭什么说不干净!你说,你说!”她冲我脾气。
我耐心解释:“我不是对狗有意见。狗吧再怎么洗,毕竟是畜生,不但掉毛,身上也有细菌。”
“你滚!”洋颖骂我:“妞妞,咬他,他是大混蛋,咬他。”
她抱着这条狗就来咬我,这狗也是狗仗人势,冲我汪汪狂叫。我气得牙根痒痒,在农村的时候,大土狗跟小牛犊子似的,看见我都老老实实摇着尾巴。小宠物狗太猖狂了,哪天非给炖了不可。
我忽然冷静下来,想想都可笑,和一条狗置什么气。
我看着洋颖:“行,行,我走。”
我下定决心,出了个门,回去就把她拉黑,以后有事也别叫我了,爱谁谁。
我正要走,突然一声暴雷,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灯泡闪了两闪。洋颖放下狗,毫无征兆中突然钻进我的怀里,小声地说:“齐翔,我怕,你抱抱我。”
我真是让她玩懵了,前一秒钟还让我赶紧滚,不共戴天之仇,下一秒钟就毫无顾忌地钻我怀里,温柔如水。
外面雨越下越大,屋里十分晦暗,我和她站在客厅中央,互相抱着,气氛有些暧昧。
洋颖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身材棒极了,人长得也委婉,就是有点神经。女人嘛,可能都这样,我总不找对象,不了解行情,如今的女孩可能都这样的风格,张嘴笑闭嘴哭,跟精神病似的,随心所欲,像一团情绪能量,无法琢磨。
我抱着她来到沙上,互相依偎。
“齐翔,你知道吗,我上一个男朋友就在这样的雨夜抱着我,我们在沙上缠绵,对,就是这个沙。”她喃喃地说。
我又开始腻歪,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让我产生嫉妒心?有心想走,可抱着女孩,嗅着少女香,就这么活生生扔下有点违背人性。
洋颖有点太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咱俩现在处着,气氛这么好,你说什么都行,偏偏提前男友,啥意思?含沙射影还是心底无私?我觉得我该买一本女性心理学看看。
洋颖说:“我跟他处得可好了,那时候是我最漂亮最青春的时候,我把一切都给了他。我还给他花钱呢,你相信吗?”
我满嘴都是酸水,胃液倒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洋颖说:“他那时候特别苦,一个农村孩子来城市打拼,我把他接到家里,给他地方住,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他要创业我还掏钱资助呢,我把我全身心都给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劈腿,为什么还要放弃我,我想不明白。”
我如坐针毡,拍拍她的肩膀,看看外面的天说:“你有没有伞借我一把。”我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只想赶紧走。
洋颖完全没听到我说话,还沉浸在回忆中:“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他叫郭郎,现在是xxx公司的老总……”然后她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说:“齐翔,你不会像他一样放弃我吧?”
“不会,不会。”我心不在焉。
从这些话里能感觉出来,她谈的上一段恋爱,或许还真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时候。这有点像击鼓传花,一棒一棒往下传,前面的占尽了便宜,享受到女人最好的时刻,等传到我这,引线已经烧到根了,“砰”一声就炸。
我现我的命实在悲催,王思燕前面不知传了多少手,到我这,挺着大肚子,怀着别人的孩子。洋颖前面不知传了多少手,到我这,已经变成神志不清胡说八道的女人,一副怨妇残花败柳的样子。
我不是直男,没有埋怨女孩的意思,就是叹命道不公,叹自己生不逢时,生于战乱谁也没招,天生点背。
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三条路选择,一是马上放弃,从此陌路,这是最理智的。二是跟她黏糊暧昧,占尽便宜,想办法把这个要爆炸的炸弹往下传,给下一个接盘侠,这个选择太过禽兽,不是畜生干不来,我良心上过不去。第三个选择就是用大智大勇大无畏的精神来包容她,来感化她,让她恢复正常,这条路困难重重,非佛陀耶稣不可为,我自问没那么伟大。
正胡思乱想着,洋颖忽然站起来:“齐翔,你给我拍张照片。”
“啊,好。”
洋颖进了里屋,时间不长拿着一样东西走出来,我吓了一大跳。
她拿出来的是一把自制的冷兵器,把菜刀用红绳子栓在拖把上,红绳打了十字结,绑得凌乱不堪,反而更显粗糙诡异,迫人心肺。
我真是害怕了:“你,你干嘛?”
洋颖抱起那条叫妞妞的狗,一手拿着拖把,做出一个极为狰狞的表情:“齐翔,快,给我拍一张。”
我被这种气氛搞的毛骨悚然。她拿着的拖把,上面刀锋正对着我。我咽了下口水,她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一言不合别把我砍了。
我不敢违抗,拿出手机,颤抖着手对准她拍了一张。
洋颖抱着狗,拿着拖把,换了个方向,侧脸对着我,让我继续拍。
看看手机上的照片,我有些毛骨悚然,看一眼赶紧把眼睛挪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决定了,赶紧离开这里,逃之夭夭。
我站起来说:“那啥,我先走了。”
洋颖的思维好像跟我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拿着刀,直愣愣看我。我心想不行就跑吧,生命要紧,不能太顾面子。
我们没有说话,我紧紧盯着她手里的刀,气氛非常紧张。
洋颖忽然表情变得很怪,侧着耳朵像是听到什么:“齐翔,你听。”
“听什么?”我皱眉。
“有人说话,在厕所里,你帮我看看,快!有人说话!”她急促地说。
我说:“洋颖,这一切都是你疑神疑鬼,厕所根本没人。”
“不对,有人在说话,你仔细听!”洋颖说。
“好,这样吧,咱们一起去厕所,如果没有人,我就要回去了。”我说。
洋颖拿着刀比划,焦躁地催促:“快,快。”
我冲她招手:“你先把刀给我。”
“你要干什么?我是弱女子,你要拿刀欺负我吗?”洋颖十分不信任地看着我。
我真是到极限了,还是耐心说:“你说厕所有人,我拿着刀冲在第一线,真要出现什么鬼,我好对付啊,你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吧。”
洋颖觉得有道理,慢慢把刀给我。此时外面大雨瓢泼,屋里阴晦无光,我拿到了刀,终于长舒口气。
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我们来到卫生间前。我上去握住门把手,慢慢扭开门,里面没有光,非常黑,我顺手把灯打开,说:“看,没人吧……”
话音未落,随着灯亮,我看到在卫生间的地上,真的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