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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宪川回到家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程立问起这两天的收获。
“他们对我们开出的条件满意吗？”
“唐总……”程立嗫嚅着，有些难以启口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
“好吧……是这样的，所有公司都拒绝了咱们的报价。”
“什么？！”唐宪川惊道，“被几个人拒绝在我的意料之中，怎么能全部呢？咱们给出的报价已经让利很多了。”
“是，唐总，但就论他们的利润空间来看，咱们已经很有竞争力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怀疑，他们会拒绝我们，不单单是因为报价和利润的问题，会不会是唐老爷子提前打好了招呼？”
唐宪川把手放在支好的下巴上，沉思着。
倒是有可能，他小时候就见过唐老爷子如何用这样或那样的手段搞垮了一些敌对公司。
没想到，他都已经脱离了唐家，唐家带给他的阴影却还是这么难以挣开。
“唐总，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程立小心翼翼地问道。
“找一些新兴的小企业合作吧，别找那些大企业了，尤其要避开跟唐氏有关系的，现在看来，我爷爷是准备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了，资金那边怎么样？”
“应该还能撑上……几个礼拜吧，毕竟只出不进。”程立虽然不想让唐宪川担心，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如果再没有一笔大单子进账，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很危险。
“好吧……”唐宪川的目光看向远方，他的目光很复杂，连程立都无法知道，此时此刻，唐宪川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楼下传来了安艺的声音。
“宪川，你在家吗？我回来了。”
“你先走吧，对了，安艺那边，什么也别跟她说。”
“是。”程立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啊对了，我都忘了，穆子轩和林霖智那边有什么动向？”
“穆子轩最近好像不太回家，林霖智也很少去他那里，估计都去的公司吧？”
“也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想要我的总裁位置，只要跑去讨好爷爷就好，”唐宪川冷笑一声，“不经意间便夺走了他的梦想了，真是淘气。”
“唐总，我一直想问，当初您那么果断地离开了唐氏，跟林霖智做的这些事情也有关系吗？”
“有一点点吧，我也很讨厌天天过勾心斗角的日子了，从前没觉得，还觉得怪有意思的，可是现在过上了安生日子，我每天就只想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了，程立，你可能不懂，但是就是这么神奇，有段时间，你天天扑在工作上，恨不能每天不睡觉也要达成这个月的业绩目标，但是有一天你遇到了那个人，从此，你便恨不能一天24小时不睡觉，也要天天黏在她的身边。”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看着唐宪川脸上浮起的傻笑，程立也跟着笑了。
“不过，其实还是因为，我不想在被人抓着痛点了，就跟小猫被抓到后脖颈就只能乖乖就范一样，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任人摆布了。”
唐宪川说完，便起身，走到程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过那些日子也不全是灰色的回忆，至少那次的就范，就让我能救了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对，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去吧，这段日子，我们得低调一点。”
“唐总，您放心，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去办就好。”
唐宪川送程立出了门，他一走，唐宪川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伸了个懒腰，拉着安艺窝到了沙发上，一边摁着遥控器，想要跟安艺挑一部甜甜蜜蜜的爱情片看。
“噫，这还是刚才那个努力工作，奋发图强的唐总吗？”安艺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躺着都没个正形，腻在自己身边，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的唐宪川。
“是啊，不过我现在转化模式了，从工作模式转换成生活模式了，啊，真惬意啊！”说着，唐宪川又伸了个懒腰，“依依也上幼儿园了，现在整个家里都只剩下你和我，光看一部电影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说着，唐宪川又要扑倒安艺，安艺连忙推开他。
“好了好了，我都快受不了了，一连几天，你都跟……都跟饿了很久一样，我看，还没等把你喂饱，我先体力不支了，这两天我的腿都是软的，去哪儿都不想走，只想坐车。”
“好啊，那我就当你的专职司机，反正我不累，”唐宪川嬉笑着又凑了上去，吻着安艺的长发，和她娇嫩的脸庞，“好嘛，既然我帮你把这些后顾之忧解决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奖励呢？”
“奖励你老老实实跟我看电影！”安艺拿起沙发靠垫，隔开了她跟唐宪川的距离，“还可以帮我拿一桶爆米花呢，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有一种中大奖的感觉！”唐宪川笑着从安艺的身上起来，去了厨房，拿了两桶大的爆米花。
“选好要看什么了吗？”
“就看这个吧。”说着，安艺对这一部电影摁了播放键。
“对了，我其实一直都想问问你，”看到一个情节的时候，安艺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原来跟着你的好像不是程立啊。”
“哦，你是问李卫吗？”唐宪川波澜不惊地嚼着爆米花，一边认真地看着电影。
“嗯，对，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