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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回来的未言翼再也没有跑过,可他说的话更少,常常摸着别在腰间的一个小木刀,洛秋言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的儿子念念不忘养父母给他的小玩具,却似乎早就忘了她这个亲娘。
接近年底的时候,未靖轩的人已经和未之裕正式四面开火,他也不能再继续待在惠安,必须回到荣城守住老巢。
“能不能让我出去?”吃完早饭,未言翼看着洛秋言小声的问道。
洛秋言愣了一下,“嗯?”
“我一定会回来的。”未言翼又认真的补充道。
“行!”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洛秋言很难摇头拒绝,“我陪着你?”
“…”未言翼低下头,并不想答应。
洛秋言苦涩的笑了一下,“好吧,我不陪着!”
他的确不像二岁的孩子,前因后果他都想的清楚,还知道要说回来,但心境却还是简单,忽略自己的能力。
顺了未言翼的意,洛秋言带着他出了宅子,没走出几步后,她便停下了脚步,在未言翼走出一段距离后,她才迈步紧紧跟着,他忽略自己的能力,她却清楚一个才二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但出乎她的意料,未言翼很记得路,有时走快了摔上一跤,不哭不喊起来还继续走,他前进的方向让后面的洛秋言越来越难受,她一步一步的跟着,却如走在刀尖上一般。
他正在回他心里的那个家,她不知道他陪着‘她娘’走了多少次这条路,为什么他能记得这么清楚。
直到他们走到了那个小村子,她本以为他会敲开那扇门进去,但他没有,他小小的个子只在远处看了看,似乎是累了又蹲下来看,半天之后他起身,小手在脸上蹭了蹭便转了身,身后的洛秋言没有躲,她眼眶里的泪被生生憋了回去。
未言翼眨了眨眼,走向她,她弯下身抱起他,担担他一身的土,哽着喉问:“脚痛了吧?我们坐车回去!”
她的脚已经很痛了,可想而知这个还摔了很多跤的小人呢?
未言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任洛秋言把他抱上了车,车上洛秋言没有再对他说什么,重新束起他的头发后,便轻轻揉着他的小脚,泪水一个劲儿的往她的心里流,原来他们母子错过的不只是一年多,还有更多更多!
晚上吃过饭,她和往日一样要哄未言翼睡觉,其实他每天都不用人哄,就和在襁褓里时一样,不哭不闹,很听话。
她的手轻轻拍在他的身上,未言翼却没有不习惯,安静的躺在他的小床上,他看见那个拍着她的人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他像是要融进去了一样,眼睛不再眨动。
突然那一层水雾变得稀薄,因为它们从一角化成水流了出来,他不知为什么他的小手又想抚上去帮她抹干净,但他才要动手,洛秋言自己抬手抹掉了,看着他笑了一下后,轻轻将唇印在他的小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亲。
“翼儿,你睡吧,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嗯!”
说完这一句,洛秋言起身离开这个小隔间,房间内未靖轩正在看书,看她从隔间里出来,“他睡了?”
洛秋言点点头走过来,第一次主动坐在未靖轩的腿上,她搂着他的脖子,“靖轩,要不就让翼儿跟着他们吧!”
“什么?”未靖轩拉开她的手,寻找到她眼睛之中的受伤,“他又不听话了?”
洛秋言摇摇头,“不,他很听话,但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感情,我认定的事总不喜欢让步,这一次我想妥协!”
“不行,不可能把他送回去。”未靖轩不容分说的反对,他很明白洛秋言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这样比起来,他这个爹远不如娘伟大,但他不介意,未言翼不仅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他们心底都自知亏欠的人,虽然这一个月下来,不知他训了未言翼多少次,可这不代表他不爱他,这是他未靖轩的第一个孩子,他绑也要绑在身边。
“可他不开心啊,今天我看见他回去那里,他好像是知道我们比较凶,连门都没敢敲,”洛秋言说到这,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倚在未靖轩的胸前,“其实挺可怜的!”
“言儿,这是暂时的,”未靖轩抚着她的后背,“我们给他点时间,你不是总说他太像我了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会么?我真怕伤害了他!”
未靖轩亲了亲她的额头,肯定的说:“你放心,那小子比你想像中坚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