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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着头，否认：“我没有拿这笔钱，这是董郝敏给你的？”
程路瑶没有接受董郝敏的钱，自然底气也足一些，她注视着他的脸，等着他回答是或者不是，可是等来的，却是他逐渐失望的神情，和冷冰冰的一句：“她给我？这是我从你包里一并翻出来的！”
她的包？
程路瑶没有接受董郝敏的钱，卡也不可能自个儿长脚跑进去，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趁她昏迷的时候，董郝敏放进去的！
程路瑶在锦秀苑醒来时，脑子里只有离开的念头，接着遭遇到流产，陷入极度悲伤的她，怎么可能会去注意包里多出一张卡？
她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捏在手心里的指尖，克制不住的发起了抖。她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董郝敏给她失去孩子的赔偿，像她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应该是从绑架她的一刻，就开始算计她了吧！
“你不是要自由吗？程路瑶，我他妈告诉你，我早就想叫你滚了！既然你主动说出来，也省的我找借口，大家都省事！”
关行之刻薄鄙夷的话语没有停下，甚至更加尖利伤人，“四年时间，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这笔钱够在高级会所里，养十个女人！但那些女人，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比你强！不像你，不会说话不会玩更不会逗人开心，连在床上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睡起来都没感觉。”
“毕竟你只是我一时兴起要玩的女人，你还真以为，我没你不行？？怎么着，你还怕我不肯放你走，躲起来偷偷走？我他妈告诉你，根本不需要，我高兴还来不及，绝不挽留你半步！”
伴随着他的话，程路瑶的胸口，仿佛有人拿着长刀拼命地在里边搅拌着，把她柔软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她望着他的眼神，先是错愕，然后变成浓浓的不敢置信。
她从不奢望关行之会挽留她，却没想到，她的离开，对他来说，竟会是一种解脱，甚至于，把她跟会所的女人放在一起比较。
也是啊，她们都一样，都是花钱就能得到的女人……
程路瑶悲凉绝望的心，仿佛掉入一片寒潭中，冻结成冰。
她望着他的眸光，一片平静，然而身上一直压抑着丧失孩子的悲痛、被他误解而委屈和屈辱的复杂情绪，却随之爆发了出来。
程路瑶没有血色的唇瓣动了动，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姿态，字句清晰地开了口：“这么说来，您同意给我自由了对吗？您放心，往后您不会再看到没用也没有价值的我了，我会离您远远的，不会再向您要一分钱。”
程路瑶不是不想把董郝敏栽赃陷害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如同她害了她的孩子一样，她没有任何证据。
没证据的情况下，关行之是相信他爱的未婚妻，还是一个让他感到厌恶的人？搞不好她说出的真相，还会被他误认为要把脏水泼到董郝敏身上，再遭他一番羞辱。
反正程路瑶已经决定要离开，至于离开的理由是什么样的，她并不在乎。就算是等到五年期限满，剩余的一年时间，她不知道关行之会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也不知道董郝敏再对她做什么，倒不如现在干脆一点，把一切都了结。
程路瑶舔了舔唇，尽管在心底里已经做好了所有决定，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那么，请关先生把合同还给我吧……”
随着她最后一个“吧”字的出声，关行之像是被点了导火线般，忽然整个人就炸了。
他一脚狠狠地揣在茶几上，茶几在地上翻了几翻，“砰”地一声，桌面上的玻璃变得粉碎。
程路瑶被他的行为吓得身子哆嗦了两下，在玻璃破碎的一刹那，她险些尖叫出声。
她都没看清关行之的表情，他就快速地转过身，冲着门口走去，拉开门的一瞬，他猛地扭过头，双眼猩红地望着她，每一个字好像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一般，带着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狠劲：“我比你更想摆脱掉你，合同我会给你，钱我也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顺便告诉你，就算你不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找个机会，想方设法让你拿掉！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打掉，我也谢谢你给我解决了一桩麻烦！”
关行之的话，每个字都是一场凌迟，虐杀的程路瑶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她神情恍惚地在原地站了两个小时，专车司机打了五个电话，手机铃声才将她拉回现实。
……
两天时间，秦暖几乎是将去年拍摄《女官》时遭受的事情，又重新体会了一遍。
微博上的话题，一旦有下滑趋势，必定会有水军和营销号煽风点火，又将她从头到尾骂一遍，以至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骂声，一刻都未消停过。
而唐昕盈抓住时机卖惨，短短时间微博不断出现什么发高烧坚持熬夜拍戏，受了伤坚决不肯用替身，突发身体状况紧急送医院……
刚因为慈善晚宴而人设坍塌的唐昕盈，不单单是回到以前的唐女神形象，还多了努力、劳模的正面评价。
这还不止，在记者跑到医院采访她的同时，唐昕盈不但不觉得记者会打扰到“病重”的她，还特地招待了记者，一边拍下她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身体，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单纯隐晦地抽抽噎噎抱怨着。
“要不是我的经纪人给我看了网络上的视频，我绝对不会相信，秦暖会在慈善晚宴上陷害我。如果没有这件事被曝光，没有粉丝们分析的话，我从未怀疑过，《女官》选角选了那么多天，试镜了多少一二线女艺人，偏偏在最后一刻，落到一个新人的头上。还有《玲珑志》……”
“得知真相后，我很后怕，这些天在剧组心神不宁的，先是发烧，又被道具砸伤，后来晕倒被送医院……我难以想象，她往后还会不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