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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夜访
命运,你可以蒙蔽住我的双眼,但是却无法更改我心中对自由的虔诚,命运,你可以阻挡我前进的道路,却无法让我舍弃心中那对爱的向往。
我就是我,我是崔作非,这是我的故事,我,终于来了。
凌晨一点一刻,哈尔滨江北区,沿着公路持续往里,已经脱离的都市的喧嚣,荒郊野外,这个时候不时路过的,只有那一辆辆跑长途的货车,那些司机无精打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握着方向盘,车灯照着路面,不时有蛾子之类的昆虫拍打在风挡玻璃之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这名司机似乎真的有些困了,公路很是破旧,坑坑洼洼,货车途径过那么多的收费站,那么多的关卡,就是为了早点到哈尔滨,卸下一车的货物好早点洗个澡睡个好觉。
司机打了个哈欠,幸好,很快就要到了,由于今晚下了雾,所以可视度很低,这个货车的司机只好强打着精神,盯着前方的路面,由于空气闷热潮湿,所以车窗一直没有摇上,风从侧面吹进车子里,刻着‘一路平安’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
哈欠这玩意儿似乎没够儿,只要打了一个后总会再接二连三的打,司机哈欠连天,眼睛里面似乎都挤出了一滴眼泪,他自言自语的暗骂着:“什么鬼天气,困死人恩?”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中竟然咯噔一声,只见那前方本该是平坦的路面之上一瞬间好像窜出了很多人影好多的人影攒动,张牙舞爪的,但是一眨眼却又全都消失不见了。
货车司机心中一惊,慌忙下意识的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雾很大,可视度很低,那司机惊魂未定之余再次观察前方,却发现路面上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错觉么?就在这时,忽然一股阴风吹进了驾驶室,激的那司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方才确实是看到有很多的人影,为什么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呢?货车司机此时的背后才冒出了冷汗,风铃叮铃铃的响动,他在也没有犹豫,慌忙一脚油门踩下,货车飞速的向前行驶。
常年走夜路,哪有不撞鬼,这司机恐怕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方才差不多是遇到脏东西了,虽然这类的传闻在他的那圈子里很常见,但是他确是头一次遇到,只感到一颗心不住的狂跳,但是倒也没多想,此时的他只是想快点到市区之中,然后好好的吃顿饭压压惊。
跑夜车的司机圈子里盛传一句话,那些路过的朋友,往往没啥恶意,只要你别招惹它们,它们也就不会为难你,顶多是向你讨些钱花而已,因为它们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把你引下公路当替死鬼了。
货车绝尘而去,就在这时,公路之下的草地上平地起风,刮得野草沙沙作响,这阵阴风吹过之后,草地上平白无故的多出了百十来号的‘人’。
崔先生的烟还没抽完,只见他望了望那远去的货车,心中一阵苦笑,希望那哥们儿没有被吓到吧,这也不怪我们,要知道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场恶战了,封印魃尸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干扰,所以只好吓唬吓唬你让你快点跑了。
百十来号的野仙齐齐亮相,它们望着不远处的树林,神色慌张如临大敌,只见这个时候,那胡三太爷对着崔先生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
崔先生和易欣星也望了望那树林的方向,他俩的眉头也紧皱着,果不其然,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应到那片林子之中所发出的铺天盖地的煞气,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崔先生蹲下身,他发现此地的杂草已经尽数枯竭,看来,这魃尸破土确实已经迫在眉睫了。
于是崔先生便站起了身,然后对着胡三太爷抱了抱拳,然后说道:“祖师大仙,我想请您派三五名仙家先封锁这条道路,不要再让车经过了。”
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转身一招手,顿时那些野仙之中蹭蹭蹭窜出了几道影子,直奔那公路的尽头,如果再有货车经过的话,它们就一定会送给那些司机一个好梦吧,就如同那福泽堂的小区里面的那些住户一般。
易欣星将绳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然后和崔先生一起量了起来,这很简单,量出了足够的长度后,便伸手扯断,然后将两头打结儿,做成一个绳圈儿。
绳圈做好了,崔先生和易欣星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开始在那绳圈之上涂抹一些让人没法看懂的文字,或者图案。
这一点就挺难了,绳子很长,毕竟两人的血是有限的,但是没办法,两人现在只能强顶着头皮弄,等到大功告成之后,两人已经是馒头的大汗,只感觉到眼前不断的冒着金星,但是他们也没有休息,崔先生咬着牙,然后对着那胡三太爷气喘嘘嘘的说道:“弄好了,现在把它放到树林里面吧,魃尸要在绳圈儿的正中心。”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本身就是有大神通的仙家,所以只是一挥手,那绳圈便飘了起来,向那已经枯竭了的树林上空飞了过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经将近两点了,方才画绳子用了很长的时间。
崔先生和易欣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只剩下等张是非拿来露水了,这段时间他们要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等会儿阵法发动时他们的体力要是跟不上,那可就真的操蛋了。
好热,这种燥热,连同着不安的感觉一起袭来,真的很难以想象魃尸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竟然可以拥有如此强烈的符面情绪,还没靠近,后背便已经湿透了,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觉得有必要对胡三太爷说一下等会儿要怎么做了。
只见他开口说道:“三位大仙,现在我来说一下一会儿阵法发动需要你们怎么配合吧。”
那三位护法大仙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将自己心中所构思的这个阵法使用方式告诉了它们,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个阵法是集合阴气与阳气合二为一的阵法,两种气必须达到平和,否则阴阳失衡的话,就会前功尽废,所以,要激发这个阵法的话,崔先生和易欣星这两个三清书的传人就要站在绳圈之外的乾位,将彼此浑身的道行注入绳圈,与此同时,野仙们也要趁这个时候,将同等量的仙骨之气注入,之后再由着崔先生启动阵法,等到阴阳二气互相牵制,阴阳鱼缓慢旋转三十六圈之后,就会发出惊天的力量,凭借着阴阳相生之气,强大的气就可以创造奇迹,从而再次的封印那魃尸。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难就难在这两种气的量能不能完全一致了,崔先生言尽于此,剩下了的,就只是等待,郊外的风闷热无比,崔先生抬起了头来望着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的夜空,只能看见月亮以及模模糊糊的两颗星星,这应该就是‘死符逢天哭’的形象吧,眼见着迷雾越来越浓,崔先生的心中也跟着越来越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他很明白,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他转头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咧着大嘴对着他嘿嘿一笑,两人全都心知肚明,他们回想起了以前那段两人冒险的岁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露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赶上
“你说,这玩意儿能不能赶上啊”
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的对面易福馆门口,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大眼瞪小眼儿的望着那几盆花花草草,易福馆养花儿的方式很特别,据说是易欣星自己发明的,他用铁丝将那些花盆绑住,使它们悬空,外加上他独门方式,使这些花花草草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搜集露水之阵法,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叶子一到夜晚就会将空气之中的水分凝结起来,形成露水,然后一滴滴的流淌到花盆下方的陶瓷罐子里面。
易欣星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假手交给了李兰英,李兰英依照着老易教他的方法,把那假手的食指拔掉,果然里面是一根钉子,摇晃两下,就渗出了水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不过两人也没心情去琢磨了,李兰英手捧着那假手,钉子上渗出的水连同着那些露水一起滴在了陶瓷罐子中。
现在已经有大半罐儿的存量了,但是和易欣星所说的一罐,还是有不少的距离,没办法,虽然两人此时十分的心急,但是也要慢慢的等待。
雾似乎越来越大了,透过朦胧的雾气,此时只能依稀的望见对面福泽堂的灯火,小区之中安静极了,仿佛整个哈尔滨都陷入了沉睡一般。
五分钟,十分钟,两人在易福馆的门口已经蹲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现在眼瞅着就要两点了,两人便再也坐不住了,只见那李兰英将易欣星的假手放倒了花盆之上,这样的话能够保证渗出的水珠依旧可以滴落到那陶瓷瓦罐之中。
他们觉得,还是先回福泽堂看看吧,毕竟刚才崔先生走了之后,刘雨迪就一直在哭,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最少还要半个小时露水才能搜集好,这段时间,去劝劝刘雨迪也好啊。
要知道刘雨迪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福泽堂的主心骨,别看福泽堂平日里面尽是一些大老爷们儿咋咋呼呼的,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还真不知道福泽堂会是什么样子,刘雨迪给两人的印象一直是乐观开朗且喜欢帮助别人,有的时候他们在福泽堂里面待的久了没吃饭,刘雨迪就会做饭给他们吃,虽然她做的饭都很油腻,不过他们依旧吃的很开心。
在他们的心中,这刘雨迪俨然就是一个姐姐般的存在,虽然说她的年龄当真比他俩大不到哪儿去,可是他们却真的有这种感觉。
现在她如此伤心,他俩能陪她聊聊天也好啊,起码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心情,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心照不宣的走回了福泽堂。
果不其然,刘雨迪还是在哭,只见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不住的哽咽着。
要说啊,女人的眼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武器,这话可真没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也要劝劝她啊,于是他便和李胖子一起上前,张是非轻咳了一声后,便对着那刘雨迪说道:“那啥喝水不?”
刘雨迪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张是非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她继续说道:“没事的,你应该比我们了解分头啊,他说过的话,都会算数的,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兰英在一旁也连连的应着,刘雨迪这才抬起了头来,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十分红肿,只见她哽咽道:“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从来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话确实,张是非也发觉到了,因为这崔先生虽然平时老奸巨猾,扣门儿到了极点,可是他自己却从不乱花一分钱,一整个夏天,张是非都没有看过他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或者什么,似乎他唯一的花销就是烟钱吧,一个月一盒,真够他受的了也,但是,他对两人确是不薄,十几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有点想不通,他这性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雨迪继续自顾自的哽咽道:“他就是这样一直,一直想对每一个人好,可是,可是我我却对不起他。”
你哪儿对不起他了啊大姐,刘雨迪的这一番话说的两人一头雾水,张是非望着刘雨迪,心想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什么叫对不起他?你怎么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姐姐,你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到底怎么?”
张是非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心中便猛然一愣,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了门口的方向,这股气息很是熟悉,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
妖气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了这一词语,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还会有妖气出现在门口儿?而且这股气给人的感觉可不有善,幸好,经过了诸多磨难之后,张是非对于这种状况已经驾轻就熟,只见他立马绷紧了身体,双脚用力,就好像弹簧一样的跃起,与此同时将手中的唐刀仓琅一声拔出,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两人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有关门。
张是非和李兰英这才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是谁,可是这一眼,却让他俩的心中惊骇万分,只见福泽堂的门外所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小胡子,小眼睛里面流露出皎洁的神采,方才的妖气,便是它身上所发出,这中年男子少了一条臂膀,空空荡荡的袖子无风自动。
初一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一阵惊骇,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不是那遭了雷劈本该连同着然西一起逃难的卵妖初一还会是谁?
它怎么会来这里?张是非紧锁着眉头,想起两个月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幕,他此时还心有余悸,当时在蛇洞山,那个清晨,双方都已经没有了气力,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初一带着那燃西慢慢的逃走。
可是之后的两个月里面,这初一和燃西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即使胡三太爷集结了众多的仙家也没有寻找到它们的踪迹,可是为什么,它会忽然自己找上门儿来?
而且,居然还挑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时候?张是非紧皱着眉头,他到是不害怕这个卵妖初一的本事,毕竟有赌未必输,况且他现在和胖子在一起,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对付这个卵妖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张是非此时心中还有顾忌,那就是魃尸的事情,如果现在动手的话,玩意耽误了时间,那可是怎样都弥补不了的。
刘雨迪没有见到过卵妖初一,不过她似乎也能够感觉出这个深夜造访的人十分的不对劲儿,于是她便停止了哭泣,李兰英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掰着自己的拳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而张是非则用唐刀指着那初一,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看来那卵妖初一的伤势已经恢复,见张是非问它,它便耸了耸肩膀,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的什么,你在想为什么这个被通缉的家伙会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对不对?”
娘的,张是非暗骂了一句,他想起来这个初一的能力是看透别人的心思,于是他和李兰英便慌忙运气了仙骨之气包裹全身,崔先生说过,有气的干扰,它就无法窥探别人的心思了,做完了这一切后,张是非的心中便想到,这个家伙现在出现,一定有着什么阴谋,算了,现在魃尸的事情要紧,还是争取能不动手而把它吓唬走吧,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着那初一冷声喝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还不快点滚蛋?是不是想让我通知野仙们来抓你啊?”
张是非本以为这初一还会对那些野仙们有所顾忌,哪料想到这个家伙听完他的话后,竟然笑了,只见它指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不要跟我玩这一套了,我既然敢来,就说明了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要再废话了,咱们快点进入主题,好么?”
(继续发烧中,前两天有些烧迷糊了,章节名都打错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更完这章我就去睡觉了,争取早点恢复,感谢这两天打赏的朋友们,等到我好了以后一起感谢吧,就这样,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