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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暂代斩妖伏魔署的阎允书出现了,他几乎是撞进阎罗殿的。阎允书伤痕累累的躺在阎罗殿上,身上多处的伤让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手里抓住的那袋东西他还是没放手。
“日月光老妖,我抓回来了,放了言斯齐。”阎允书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而看见儿子伤成这样,阎罗着急得慌了手脚。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去?”阎罗抱住儿子,心里震撼不已。这个儿子从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做,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放了言斯齐,巧儿答应会嫁给我,帮我准备婚礼。”阎允书把日月光老妖交到阎罗手上,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阎罗殿上大家全慌了手脚,阎罗大声疾呼快让鬼医来看看,收妖处则赶紧把日月光老妖给拎走。
铁不语和钱不多面面相觑,为了要救言斯齐,巧儿居然赌上了自己的婚姻!
自从言斯齐被抓走之后,松巧儿天天徘徊在十七层那边,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现在言斯齐要被放出来了,大家当然很高兴;可是巧儿要嫁人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爱阎允书。
阎罗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其实地狱哪个人不是默许着让事情这样进行下去?阎罗虽疼爱巧儿,但不可能疼巧儿胜过疼自己的儿子。
眼下看儿子搞成这样,巧儿嫁给阎允书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阎罗下令放了言斯齐。他知道这是一段孽缘,但是他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段婚姻也是他拚了命去换来的。
鬼医来看过之后,阎允书便沉沉的睡着了。
他想巧儿只是还不知道他回来了,等他睡醒了,巧儿就会出现在他身边,至少阎罗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阎允书再度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原以为会是一张小巧可人的脸庞,谁知道居然变成了满脸胡渣的大饼脸!这一定是个梦他再次闭上眼睛,可是不管再睁开几次,那张脸还是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
“我想我是在作梦吧?”阎允书喃喃自语,因为伤口还在痛,他的声音像蚊子叫一般,但阎罗还是听到了。
“很不幸的,你已经醒了。”阎罗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巧儿呢?”阎允书到处扫视一遍,都没有见到巧儿的身影。
这个房间里只有阎罗跟他两个人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巧儿不是应该守着他,等着他醒过来的吗?
“言斯齐被放出来了。”阎罗提醒他这个笨儿子。
“这我知道,我没有老人痴呆好吗?”阎允书失去耐心大吼道。
“允书,清醒一点,巧儿根本不爱你!你去抓日月光老妖的这段期间,巧儿天天守在十七层门口,宁大嫂都可以作证。你回来之后伤成这个样子,她的眼里只有言斯齐被放出来了,她根本不在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阎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对刚醒过来的阎允书是很残忍没错,但总要告诉他事实啊!
“这我不管,她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我,就是我的新娘!”阎允书咆哮着,声音大得吓到了刚要进门的两个人。
巧儿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来谈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进去吧!”言斯齐鼓励巧儿进去。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不谈谈看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可是”巧儿双手紧握,忍不住扭转着手指头。
阎允书听到门口有声音,他大声的喊:“是巧儿吗?”
“对”巧儿望着言斯齐,现在好像不进去也不行了。
言斯齐拉起巧儿的手,一起往房里走去。一进房间,阎罗就说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快速的离开这诡异气氛的房间。
“你放开她。”阎允书知道他们相爱,但他为了他们受了伤,才刚刚醒过来,他们说什么也不应该以这样的姿态出现。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言斯齐握着巧儿的手没有松开,他眼神专注的盯着阎允书,真的想好好跟他谈一下。
“把你的手放开,她是我的新娘。”阎允书再一次重申,让巧儿不自觉的放开了言斯齐的手。
现在再激怒他好像不太好。
“说吧!”看到两个人分开,阎允书才闭上了眼,靠在床边,愿意听他们说话。
“巧儿不能嫁给你。我们相爱着,我不能让她从我身边溜走。”言斯齐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坚定,这个女人该由他来守护。
“你凭什么?若不是我,你到现在还被关在十七层,你拿什么给她幸福?”阎允书冷哼一声。
“这我无法反驳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放了日月光老妖,让巧儿恢复她原本的样子。”言斯齐说得诚恳,不管再几次都一样,巧儿是她唯一考虑的。
“听起来倒挺感人的。”阎允书就是受不了他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更何况,我并不知道巧儿跟你做了这样的约定,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用巧儿的幸福来换我的自由!”言斯齐望向巧儿,巧儿早就哭得唏哩哗啦了。
“你又怎么知道,你被关在里面的期间,巧儿不会变心爱上我?”阎允书倒是很好奇这样坚贞的爱情可以持续多久。
“如果她真心爱上你了,那是巧儿的感情,我不能控制也不能管,我会祝福她的。可是今天她是拿她的幸福来换我的自由,那我就不能看着她这样傻下去。”如果需要他再一次关进去来换取巧儿的感情自由,他真的愿意。
“很动听啊,但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她的感情!很抱歉,谈判破裂,我还是会娶巧儿,婚礼就定在后天。”阎允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赶着办,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腻在一起,好像在嘲笑他的痴情是一种愚蠢。
“什么?后天?!”巧儿瞪大了眼,惊慌失措的看着言斯齐。
“不可以!”言斯齐急得脱口而出,他没想到今天来谈这个,倒逼得他赶着办这婚事。
“就是啊,我我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办嫁妆吧?我是第一次结婚耶!”巧儿胡乱说了个借口,想拖延这不知道在急什么的婚姻。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我觉得就不需要再花什么时间准备了,重点是我爱-,-说对不对?”他带笑望着巧儿的眼眸,巧儿由心底打了个冷颤。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女孩子耶!”巧儿试着挤出笑脸,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而且-也需要时间去办嫁妆不是吗?”阎允书要他们现在就离开。他想巧儿陪在他身边,但不想多了言斯齐这号人物,所以他希望他们都离开。
巧儿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言斯齐一把拉起,走出了这个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再挣扎一下,她都还没拿出耍赖绝招呢!
“巧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言斯齐现在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个,不如就带着巧儿走吧!
“不行!我们能走去哪里?离开了地府,我们又上不了天庭,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巧儿虽然在心里有偷偷这样想过,可是那都只是想想而已,更何况她还有妈妈在这边,她不能让妈妈伤心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嫁给阎允书。”言斯齐低声跟巧儿说道。这张他眷恋的脸庞,他好想细心呵护着,他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了。
“再想想看吧,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巧儿捧着言斯齐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尝到了喜欢一个人会变得有多贪心,总想着要得到更多更多
可惜,没多久巧儿就被带走了,那是她自己许下的承诺,就不能怪地府阎罗有私心。她被关了起来,直到婚礼那天。
婚礼当天,典礼还没开始举行,阎允书不顾阎罗说什么结婚之前不能看新娘子的鬼话,他一脚踩进了新娘房,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新娘子,可没想到巧儿的脸上愁云满布,看起来还有哭过的痕迹。
“-又哭了,对不对?”阎允书想抹去巧儿的泪痕,谁知巧儿别过头去,不愿意看着他。
“-就一定要这样吗?”今天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日子,新娘子居然这么杀风景!
“放过我,好不好?”巧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听得让人心碎,连一旁的铁不语看到要出嫁的女儿这样伤心,都忍不住想哭。
铁不语拍了拍巧儿,她想先暂时离开一下,至少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不愿看到女儿不开心,那会让她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不能放-走,我也不愿意放-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为-做,那就是让言斯齐进来看看-当新娘的美丽模样,而今天-是为我而装扮的。”阎允书抚了抚这套婚纱,雪白的婚纱衬得巧儿更加漂亮了。
“真的吗?”巧儿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那样充满着期盼,但期盼的对象却不是他。
“我很希望有一天-的笑容可以为我绽放。”他迈开步伐走出新娘房,准备先到礼堂去等新娘。
过没多久,言斯齐便得到允许进了新娘房。
当言斯齐踏进新娘房时,还来不及将巧儿仔细瞧一遍,巧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满怀的馨香、娇小的身躯,言斯齐放不了手,也不愿意放手。
“带我走,带我走!我真的想跟你走。”巧儿再也顾不得别的,她只想和言斯齐远走高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相信妈妈也会祝福她吧?
“-确定吗?”言斯齐紧紧的把巧儿拥在怀里,天知道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巧儿一直没点头,他也没法贸然行动。
“嗯。”巧儿轻轻的点头,她决定了。
言斯齐牵起了巧儿的手,外面的人都赶到婚礼会场去了,铁不语也不知道跑到哪了,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就在这个时刻,巧儿笑了
消息传回婚礼现场──巧儿逃婚了!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之中表情最惊讶的大概是松童子了吧。女儿不知道在赶什么突然说要嫁了,他忙着调班赶到婚礼会场,女儿居然又私奔了!
搞什么?!铁不语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直哭。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松童子,他立刻把双手举高,他发誓他真的啥都不知道!
阎允书伤心欲绝。她居然走了,居然就这么走了!难道他的真心可以这样子被践踏吗?
“原来这种事是有遗传的,当年娘是这个样子,现在女儿也来这招,真是苦了我的允书喔!”阎罗一字一句刺进了铁不语的心里。铁不语真的觉得很羞愧,可是又很开心女儿就这样跑了,跑了也好,至少幸福是在自己的身边。
“那现在怎么办,婚礼还要不要进行啊?”花不够在旁边站得太久了,想当年铁不语结婚时也有这一幕,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旧戏码竟然重演了,不过就是对象换了而已。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来参加婚礼的,只不过从铁不语嫁出去到现在,连松巧儿都要嫁了,而她花不够的好男人却都还没出现,所以她才想来婚礼沾沾喜气。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看来地府又要被低气压笼罩了
“你想怎么做?”阎罗询问着阎允书。其实他是想说算了,好歹他儿子也一表人才,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孩搞得这么难看,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可是他现在不能这样说,他阎罗老是老了,但还知道看到台风尾要闪一下,别这样笨笨的被扫到了。
阎允书一声不吭,好多好多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可就是没有放过他们的这一种念头出现。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幸福,难道他阎允书付出了这么多,只能落得这种下场吗?
他决定要报复!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是该好好想想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斯齐带着巧儿逃婚,左思右想后,他们到了日月光老妖的巢穴,将老妖的家给霸占了。
“巧儿,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过着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和师父的日子,-害怕吗?”言斯齐轻轻搂着巧儿的腰问。巧儿丝毫没有抗拒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摇头。
虽然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听来很可怕,但她更害怕没有言斯齐。她相信爸爸和妈妈会谅解她的,毕竟爸妈也有过这样的阶段,也有这样一段令人难忘的爱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婚姻最后还是获得了众人的祝福;而自己与言斯齐却只能躲在这黑暗且见不得光的巢穴里,享受别人不知道的快乐。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爱言斯齐,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而是为了自己的那颗心。巧儿知道只有与言斯齐在一起时,她的心才是有生气的,所以,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与自己的爱情。
对于阎允书,她只能说抱歉了。
人世间最没有办法勉强的就是爱情,不是吗?
“巧儿,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言斯齐轻轻捧着巧儿的脸,深怕一个不小心,这张他好喜欢好喜欢的脸就会消失了。
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小美人呢!
“没有”巧儿又是轻轻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得不知该怎么办。”虽然内心有一点内疚,就这样将一堆无法收拾的烂摊子丢下。
“嗯。巧儿,我爱。”言斯齐深情的凝望着她。
“我也是。”巧儿害羞的低下头来,一改活泼的本性,整个人害羞得想往地下钻去。
“没有-就没有我言斯齐的存在。”他整个人圈住她,享受着那股扑鼻而来的馨香。“-是我的世界,从今以后,我的世界就只有-一个人,我只听-的话,再也不回地府去了,就让我们俩成为凡间最平凡、也最恩爱的一对夫妻吧!”
听言斯齐说出的这番话,巧儿内心溢满甜蜜,可是此情此景,却也美好到令她有些害怕。
“斯齐,不管是谁来找我们,我们都不走,好吗?”巧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虽是说给他听的话,却说得极为小声,彷佛在自言自语,安抚自己的担心。
言斯齐没有听懂,只沉默的抱着她,最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
“巧儿,-要记着我们在这里不能用法术,-甚至要忘记自己会法术。”是该为以后打算了,若他想和巧儿当一对平凡的夫妻,就得从戒法术开始。
“不能用法术?”巧儿实在无法想象没有法术的日子,因为她用惯了,甚至有时走着就不自觉的飘了起来,一些法术就像渗入了她的灵魂似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怎么可能戒得掉?
“是的。要是我们用了法术,地府就可感应到我们的存在,我们要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就难了。”言斯齐虽然知道巧儿若没法术用可能会引发手忙脚乱的后遗症,但眼下也没办法了。
“真的喔?”巧儿吓了一跳。
“嗯。所以我们得靠自己在凡间工作赚钱,才有东西吃了。”言斯齐默默的对自己发了个誓,他绝对不会让巧儿受到一丁点苦的。
“好吧!”听起来是满有趣的,但巧儿只要想到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所赚来的冥币再也无法使用,当下便觉得心痛。
唉,凡间的工作,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地府中的低气压自言斯齐与松巧儿离去后便没升高过,这阎允书不好受,连带着阎罗心疼,这阎罗一心疼,全地府看阎罗脸色吃饭的人就跟着遭殃。
不过,当中压力最大的要算是勾魂使者铁不语了。这女儿逃跑了,老公又回返天庭工作,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那一张老臭脸。
这年轻的时候得罪阎罗的事她常干,但却也没怕过,只是这得罪阎罗的儿子,似乎比得罪阎罗还恐怖。她明显的感受到勾魂署的工作量变多了,连一些原本只需鬼差去勾的魂魄,阎罗也指定要他们勾魂使者去勾,明眼人都可以感受到阎罗的公报私仇,但当着阎罗的面,却没有一人敢再惹怒他,深怕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工作。
而勾魂署除了钱不多以外,这老不死和花不够可是做得哀哀叫,常当着铁不语的面就埋怨起来。有时钱不多想帮铁不语说话,也被冷嘲热讽说他们是一家人,这家人自然帮着家人,说得钱不多也没什么立场,只能叹气看着媳妇不断在压力与担忧中消瘦下去。
“又来了!又是去勾零星的小表魂。”花不够老觉得自己是被连累的,所以做得极不甘心,要是再这么劳累下去,真会忙得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去我去。”铁不语连忙接过她手上的公文,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女儿连累人家,害得她脸也不知道该往哪摆。
“不用。”花不够又将公文给抽了回来,一改以往的冷漠态度,拉她到一旁坐下来,令铁不语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在铁不语问话的同时,这老不死越过钱不多,也挨着花不够坐在她身边。
这钱不多深怕媳妇又遭受攻击,于是也搬了张椅子坐在他们旁边,形成四人聚会。
“我说铁娘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们四个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花不够拉着她的手,叹着气说。
“对不起”铁不语觉得自己变得脆弱了,以前那冷漠高傲的样子都没有了,现在的她只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的母亲。
这地府日报还将她一百八十年前逃婚的过往给报导了出来,说她曾在与松童子的婚礼上逃婚,对不起松童子;而她的女儿周旋在两个男子之间,更学习母亲处理事情的方式──以逃婚来解决事情,甚至还做了个表格拿她与巧儿这次的逃婚做比较,令她难堪又难过。
虽然她希望女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舆论的压力已经大得有些令她无法喘气了,当所有人都指责她这个母亲教女无方时,对于女儿去追求幸福这件事,她显然也产生了动摇,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别说对不起,铁娘子,大家同事一场,我也老实告诉-,在这么没日没夜的加班下去,我的老命就快没有了,我不如退休算了。”老不死也有所抱怨,所以他与花不够于日前商量过了,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才行。
“对不起!”铁不语也明白。“这样吧,不管有多少工作都交给我,让我来负责。”
“还有我”钱不多连忙跳了出来,毕竟是自己的孙女闯的祸,儿子又不在这,自己这把老骨头就该多担待些。
“不是,我们俩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跟-商量,请-去把巧儿找回来。”花不够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们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是啊!阎罗下了通缉令,凡捉回巧儿和言斯齐者,皆有重赏,-认为他们逃得了吗?”老不死的一番话使钱不多和铁不语陷入沉思。
“这老不死说得对,以前-逃婚的对象是松童子,这阎罗嘴上虽说找-,但动作不大,最后-还是自己回来了。但这回不一样,巧儿逃婚的对象是他儿子,他还不卯足劲找人?而且搞不好还会来阴的喔!”花不够又补充说明,而且还加油添醋的说道。
“这的确是令我头痛的地方,但是”铁不语眉头深锁,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垮着,令人无法看出她的心思。
“所以,我和花不够一致认为,不如由-去找巧儿,带她回来自首,搞不好阎罗会从轻发落。”老不死说道,花不够在一旁直点头。
钱不多叹了口气,也说出了连日来的看法“不语,其实我跟他们想的是一样的,巧儿与生俱来就有法术,只要她一用上法术,就别想逃掉,所以”
“所以爸爸也认为我该去抓巧儿?”铁不语终于落泪了,这老公与她不在同一部门工作,她身上的担子显然重多了。
“嗯,童子拍电报说他这两天处理完公事会下来,我看让他陪-去吧!”
铁不语无声的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只是心里的挣扎,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
感情,她了解。真可怜了巧儿
巧儿当然不能体会妈妈的苦,只知道沉浸在被幸福与快乐包围的日子里,完全将地府、阎罗与阎允书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虽然有时脑海中也会出现爸爸、妈妈与爷爷的影像令她挂心,但言斯齐总能给予她更多的爱情,以阻止她不开心与胡思乱想。
就这样,他们俩不知不觉在凡间待了快半个月,言斯齐找了块地,撒了些蔬菜、水果的种子,并教导巧儿播种。
夜里,他们去夜市打零工,帮店家叫卖、搬货以获得凡间的钱,言斯齐打算赚够一些钱之后,再做些小生意。
当然,这些都是他看凡间一些电视学来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将军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凡间的平凡男人,只能努力赚钱了。
有时候,巧儿会想偷懒用法术做事,但都被他适时阻止了。
渐渐的,巧儿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虽然不似以前的工作轻松,但起码她现在的心灵是充足的。
一天,巧儿拿着凡间的乐透彩大声嚷着“中了!中了!”
她由家门外喊到家门内,言斯齐正在打包垃圾,听见她喊得如此开心,不由得将头抬了起来“怎么啦?”
“斯齐,我刚去买养乐多的时候,看见老板在对乐透彩,才想到昨天在地上捡到一张,结果中了三万块。”巧儿喜孜孜的亮出彩券“你看!”
“喔。”言斯齐应了一声,勉强对她笑了笑。见巧儿这个模样,他实在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好像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赚到这么多钱令巧儿如此开心。
“斯齐,你不高兴吗?”巧儿连忙跑到他身边,不知怎么了,她就是觉得他应该要更开心些。
“高兴啊!”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但是,这个领钱好像要身分证,我们没有。”不能用法术,所以无法伪造。
“啊?不能换?!”所以手上这张纸等于废纸一张,是这个意思吗?
“嗯。”言斯齐点点头,终于将垃圾都整理完,这才空出手来抱巧儿。
“好可惜”她本来想若有了三万元,就能给斯齐一些本钱做生意,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一场空,她内心充满惆怅感。
“不会呀!我有巧儿在我身边啊。”言斯齐拥着她微笑,像捧着希世珍宝似的,抚摸着巧儿的额头、脸颊、下巴、脖子使巧儿涌起一股燥热。
“斯齐”好奇怪的感觉!这言斯齐的注视,令她脸儿红红、心里怦怦的一阵乱跳。
“巧儿”言斯齐在她的耳边吹气,叫着她的名字,令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一点困难,手上那张废纸没抓稳,便飘到地上了。
在巧儿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个温暖的嘴唇贴上她,像是巨大的波涛,要把她狠狠吞噬掉一般。言斯齐吻着巧儿,疯狂的吻着她,这一秒,他再也放不开这个主宰他心灵的小女人了。
“斯齐”巧儿在他的唇边喘气,不晓得两唇的接触会产生如此愉悦的感觉,她感到自己与言斯齐的心是如此紧密贴合着。
言斯齐顺着嘴唇往下吻去,在脖子上、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是我的巧儿,我爱-甚过于自己”配合着亲吻,巧儿觉着自己像是要融化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脱了一地的衣服,互相狂吻着,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对方,只想拥有对方,没人愿意放手了
门外,与言斯齐有心电感应的钟馗,依循着自己的直觉来到此处,却见满地的衣服而不见衣服的主人。
他叹了口气,深知这房间内的两人是分不开了,只好默默的走了。
原本,他该是要依循着阎罗发出的命令,亲自抓回自己的弟子;但当他见到这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景状,却又无法下这个手,于是只好离开。
想不到他出差没多久,便发生了这么多他作梦都想不到的事,令他不禁要感叹这人生的无常。
回到了地府,面对阎罗,他的一张老脸压得低低的,实在无法抬起来。
“你不是说你与言斯齐有心电感应吗?怎么会连你都找不到呢?”阎罗觉得疑惑。其实本来要抓言斯齐和松巧儿并不困难,怎知居然感应不到他们的法术,所以这么多天来,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好不容易盼到钟馗回来了,这阎允书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奈何又是这种结果。
他们俩该不会从天、地、人三界中消失了吧?
“属下惭愧,原来好久没和斯齐说话,这心电感应也就失效了。”钟馗不知道能为自己的徒弟隐瞒多久,但心里的不忍,使得他向阎罗说出这等谎言。
“是吗?”阎允书的眼睛布满血丝,像要喷出火来的怒视着钟馗“这种失效的心电感应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这钟馗能骗过他爸爸,却无法骗过从天外天习法回来的他。
“的确是的。”钟馗说得极为心虚。
话说完后,阎允书只好轻轻的点了下头。
连日来的等待,已经令他失去了耐心,眼下,他无法相信任何人跟他说能找到松巧儿的鬼话了!
看来,他得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