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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姑娘,不要陪那个穷酸书生了,快来陪陪大爷吧!”那人粗嗄的声音似雷一般震慑全场,凶神恶煞的脸活像地府的鬼差,让人误以为在这里坐着坐着就无端掉进地府里了。
正与孙成下棋的左霜霜悠然的放下白子,这才抬起水灵美眸,可却不是看向恶霸,而是柜-内的狄烈。她盈盈站起身。“狄烈,你的任务。”赶人的任务。
狄烈走近恶霸。“客倌,请坐。”
什么?左霜霜的下巴差点为之脱落。瞧瞧他在做啥?果然是专门来跟她作对的。
“狄烈,借一步说话。”左霜霜隐忍住气对他说道。人前的她可是个美丽又温柔的姑娘,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和狄烈撕破脸,被他破坏形象,她得稳住、稳住。
领他走到后方的回廊时,左霜霜终于得以发泄“你在干什么啊?居然叫他坐,难道你看不出他是个麻烦吗?”
“-又没要我赶人。”狄烈耸耸肩。
“我用眼神告诉你了啊!”他就是要跟她过不去才甘心。
“谁看得懂-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啊?”他连正眼都不想跟她对上了,还谈什么眼神。
“所以你才故意让那个恶霸留下来,对不对?”左霜霜杏眼圆睁,自我发挥想象力“想不到啊真想不到,我见你这个刀疤男的样子吓人,好心收留你,结果呢?你居然利用那个人来报复我,想搞砸我的店!”
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眼前这位尤其是!
狄烈翻翻白眼。“我根本不认识他!”真服了她,她应该去当说书先生,而不是茶居掌柜。
“就是不认识才会着了你的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想激怒他,然后在他砸烂我的茶居时,来个袖手旁观,让我心痛而死,对不对?”左霜霜捂着心口痛诉着,那神情就好像茶居已然被人砸毁一般。
“-不要再胡乱揣测了。”真是不懂男人为何要娶妻,娶个疯婆子回来让自己吐血的吗?看吧!还是他的剑最好,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而最重要的是,它不会说话,只会安静地陪伴着他。
“哼!一定是被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左霜霜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不跟-一般见识。”狄烈转身就要离开。跟她说话,根本就是牛嘴对马口,完全不搭轧。
“喂喂!你别想逃,把话给我说清楚!”左霜霜拚命扯住他,也顾不得要保持优雅的事了。
“不要拉拉扯扯的。”狄烈烦躁地想掰开她的手,谁料她却得寸进尺,像只章鱼般缠住他。
“说清楚再走!”左霜霜愤怒地望着他说。
要说什么呀!自始至终都是她的想象,关他什么事?
“不要缠上来,-又不是我的剑。”
“在茶居里是不准带剑的!”左霜霜往他腰间一看。“你没带嘛!”
“我的意思是说,只有佩剑才可以近我的身。”狄烈硬是将她整个人给“剥”下来。
“我不管!”左霜霜站直身,拍了拍裙。“你要把恶霸赶走,这是你的职责。”
“为什么是我的职责?-才是掌柜,不是吗?”亏她还整天张口闭口的声明这一点呢!
“所以我才可以使唤你做事嘛!”左霜霜得意地笑了。“何况也只有你的脸跟他有得比啊!”她说得振振有词。
狄烈正想反驳,那个恶霸却已经先出声叫嚷了起来“喂!姑娘快出来,先陪大爷我喝点酒。”
左霜霜嫌恶地皱紧眉头,然而掀开布帘的-那,脸上已堆起明媚的笑容。“客倌,我们这里不卖酒的。”也不卖笑,赶快给我滚啦!
“没有酒,那就叫人去买呗!来来来,先陪大爷坐着。”恶霸拍拍自己的大腿,笑得很yin秽。
想给我机会让你绝子绝孙吗?左霜霜在心底冷哼道。
“客倌,喝茶可好?”左霜霜找着借口,压根儿不想过去。不需踱近半步,已能嗅得到他那浓烈的酒味,可想而知,他一定是个酒不离身的大酒鬼。
“大爷我不喝茶,”恶霸的目光在左霜霜纤细的身躯上转着圈。“不过若是美人茶的话,我倒很喜欢喝。”
美人茶?给你狗尿就很客气了。
“我们这里没有美人茶喔!客倌点些别的吧?”左霜霜还是很客气地四两拨千斤,就是不肯靠近他。
恶霸的脸色沉了下来。“叫-过来就过来,少-唆!”
孙成再也看不下去,站起身,肃然的开口“这位兄台,请你放尊重一点,左姑娘不是你可以狎玩的对象。”
可惜,他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好吧!了不起就是个有背景的富家书生,但到底敌不过孔武有力的莽夫。
恶霸使了个眼色,一个跟班立刻轻易地拎起孙成,直接将他丢出门去。
原本茶居里还有其它客人,可乍见此景况,便知在此恶霸面前也当不了什么英雄,于是纷纷逃命去也。
还算热闹的茶居瞬间已变得冷冷清清,就差没关上大门而已。
“臭男人,赔钱!”眼见客人迅速开溜,白花花的银子全飞了,左霜霜气得一反刚才温柔的模样,伸出脚就踹上恶霸的肚子,非要他赔钱不可。
“-、--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恶霸大吼,双手急忙护住重要部位。
“我当然知道!你是臭男人,夺我钱财的臭男人,快赔我钱!”左霜霜不顾自己身小力弱,硬是扑上前去要他吐出钱来。
恶霸见她如此抓狂,连忙急急后退。“把、把她捉起来!”
那些跟班们在他一声令下,随即上前紧紧地扣住左霜霜的手臂。
“什么赔钱?我酒都还没喝到一口呢!结果却碰上-这个疯婆子!”恶霸在跟班后头见到她确实被捉住了,这才敢走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掐死你,再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臭男人,你们男人都不是人!”左霜霜边骂边挣扎着。
呜呜真是倒霉!今天家里所有的人都到城外拜观音去了,所以现在无论她怎么喊破喉咙也没用。
“放开她!”此时,狄烈缓缓地步出帘幕,凛然下令。
他本来是要早一点对她“拔刀相助”的,可是她左一句“臭男人”右一句“男人不是人”让他听得很不是滋味。真是的,她也不看看现在可以救她的人也就只有他这个“臭男人”而已。
“你是什么人?”恶霸暂时将注意力转到狄烈身上,后者的脸上虽然有一道骇人刀疤,但转念一想,大家都属于凶煞型的,也就不觉得可怕了。
“一个要救她的人。”他是不得不救。
“狄烈!快救我!”左霜霜终于想起这名救兵。她的确是跟他不对盘啦!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也只好勉强将自己可爱的性命交给他一阵子了。
“不要吵。”狄烈瞪她一眼。她就不能安静一下下吗?吵死人了!
“你──”左霜霜气得牙痒痒的,但继而一想,她决定先忍下来。
“救?你凭什么救她?”恶霸一掌拍在桌子上。哇哩咧!这是什么桌子啊?这么硬!
啊!我的梨花木桌,八成又有裂缝了!你真苦命,总是遇上一些有眼不识泰山的人糟蹋你。左霜霜心都快碎了。
“那你又凭什么挟持她呢?”狄烈双手环胸,悠然的问道。
“臭小子!现在是大爷我在问你。”恶霸狠狠地踢翻椅子。
左霜霜几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她宝贵的梨花木椅啊!
瞥见她心疼哀戚的模样,狄烈心中甚是爽快。心痛了吧!就叫-做人不要太嚣张,看,老天都派人来整治-了。
“废话不多说,现在是你要放开她,还是由我来动手?”狄烈实在懒得对这种人出手,层次不同嘛!
“哼!你以为你是谁?脸上有刀疤就以为自己武艺盖世啊?我看是摔跟头摔伤的吧!”恶霸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好,这是你们的选择。”狄烈突然跃身几个来去,速度快如闪电,没两下就摆平那些小苞班了。
“现在只剩下你。”狄烈冷冷笑道,同时欣赏着恶霸惊慌又不想认输的逞强神情。
“大、大爷跟你拚了!”恶霸怒吼一声,猛地用力掀翻桌椅,想藉此袭击他。
“喝!”曾是侍卫军总领的狄烈,两拳便把朝自己飞来的桌椅给击个粉碎。接着,恶霸还不肯罢休地搬出那套上不了-面的拳法,当然没几下子就被狄烈给摆平。
最后这些闹事者的下场,就是一个个被丢到门外──迭罗汉。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被压在最下面的恶霸有气没力地问,还想做最后的反击。
“知不知道又如何?”狄烈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我、我是通州王大虎的儿子!得罪了我,你们都死定了!”
“好,我记住了。”狄烈淡然响应“如果你们下次再来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老子当迭罗汉根基。”意即会第一个丢他父亲出去。
“下、下次一定要你好看!”恶霸上气不接下气地撂下狠话,可惜听进狄烈耳里只是可笑的言语。
待恶霸等人全都狼狈地逃窜而去之后──
“起来。”狄烈对呆坐在地上的左霜霜命令道。没去扶她是因为她刚才一再重申要“臭男人”少碰她,所以还是少碰为妙。
过了一会儿,见她仍是没有起身的动作,狄烈不打算陪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我先告辞了。”
左霜霜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开始动动手脚。刚才被那些男人箝制住,痛死了!然后她语气淡漠地说:“扣你三个月的伙食,外加一年的无偿工期。”
“-说什么?”狄烈以为自己听错了。莫非她被吓疯了?
“我没疯,你也没听错。”左霜霜瞥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你听到的这样。”
“办不到!”早知道就不出手相救,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完全不懂得感恩的人,不值得怜悯。他在这里都还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感到筋疲力竭了,再多留一年的话,就算有百年寿命也所剩无多。
“那就赔钱,一千两。”左霜霜也不想再看到他,早走早好,免得为祸茶居。
“一千两?”他怔愕不已。哪里需要赔到这么多啊?分别是敲诈。
“没错。”为了补回那几张桌椅,大概会有好几天不能开门做生意呢!这样可会损失不少银两哩!
“-忘了我是-的救命恩人吗?”救回她的命,起码也值个几千两吧!还是她认为她那条小命不值钱?
“所以我已经减轻了你的罪。”左霜霜理直气壮地说“你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我的花梨木桌椅都碎掉了。”
“他出其不意的袭击,难道我该等他砸死我吗?”这个女人是疯子,一定是!
“那你就可以打碎它吗?你大可先接住它,再跟他好好地打上一架啊!”左霜霜悲恸欲绝地看着满室狼狈。啊!为什么不让她晕死算了?她不抢不偷,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她?
“说得倒容易,那-当时何不自救?我救了-,-还不知感恩,怪不得茶居被砸。”不识好人心的人,能有什么好际遇。
左霜霜闻言,突然大叫一声“啊!看吧看吧,你果然心地险恶,利用那个恶霸来报复我,难怪你没有把那个人打到内伤吐血,你根本是早有预谋,跟他串通好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狄烈决定不再跟无理的她扯下去,拂袖要走。
左霜霜飞快地截断他的去路,气呼呼地大嚷“不许走!”
“假若我真与他串通一气,-以为-现下还会安然无恙吗?起码要将茶居夷为平地才是我的作风。”狄烈没好气地解释,然后撂下话“-若再近我身,后果自负。”
左霜霜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你承认了?你承认是你干的了?”
这疯婆子难道听不懂反比喻吗?狄烈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不是我干的!-有没有脑子啊?”他一个铁沙掌击上旁边的桌子,咬牙切齿道:“如果我在这里造次了,你以为铁爷会放过我吗?”
左霜霜明媚的眸子微微-了起来。“多加一年的无偿工期。”
“什么?”他怔了怔。
左霜霜指着已然成为他铁沙掌牺牲品的桌子,道:“不留在这里工作,那就赔一万两。”
“刚刚不是才一千两?”她竟然还想得寸进尺?小心他理智不受控制,破了不打女人的例!
“那是你击碎那张桌子之前的事。”左霜霜提醒他。
“多烂掉一张,也不可能要一万两!”就算把茶居拆了重建,也不用这个数!亏她说得出口。
“你别忘了,除了被砸烂的桌椅之外,还有我严重受创的心需要补偿──你明明可以早一点来救我的!”左霜霜指着狄烈,目含控诉。“再说,重新订做桌椅,不能开门做生意的这段时间,损失必然惨重。谁教你一开始就误判我的眼神,没在第一时间撵他走!”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谁看得懂她那劳什子眼神啊!他跟这疯癫女没有默契,也不想有默契!“简直强词夺理!我不搭理,看-能如何?”他有手有脚,去哪不成,何苦受她要挟。
“是啊!我要如何告诉三姊也行,是吗?”左霜霜笑道,明媚如初绽的玫瑰,绰约而美艳。
“-!”是了,如果他在此时离开左雾雾夫人,铁爷一定会宰了他的。
“但试无妨。”左霜霜嘴角微扬,得意极了。
“可恶!悉听尊便!”狄烈丢下话,往前迈开大步欲离开。现下他只求能清静清静,好平息怒火了。
左霜霜急忙追上“喂喂喂!那些砸烂的桌椅得丢去柴房,还有那一地的碎屑和茶具都要收拾呀!”
“哦?”狄烈冷冷应了一声,脚步未停。
“别忘了我是掌柜!”
“是啊!继续扣钱吧!反正事已至此,我不介意-再多扣、多罚一些。”想开了,反而不再恼怒。走着瞧吧!总有一天,她会用成堆的银子来求他走!
“喂!你──你给我站住!”她一个人怎么搬得动那些桌椅嘛!就算已经支离破碎,也是很重的啊!未料只顾及追赶狄烈的她,竟被门坎绊了一下。“哎哟!”惨叫同时整个人也直扑地面。
狄烈闻声转过头,可飞奔上前却已来不及。
“痛死了!痛死了!”被扶起的左霜霜仍哀哀低叫着。
“这门坎-走过多少年了啊?姑奶奶,居然还会摔跤。”狄烈虽然没有坏到幸灾乐祸,但也激不起半分同情之心。在被扣伙食,外加两年的无偿工期情况下,没狠狠地嘲弄她一番已经算很客气了。
居然还敢辩驳?左霜霜忽地一拍额,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故意看我摔倒的,是不是?”
“姑奶奶,我背后又没有眼睛,怎么看得到-会不会摔跤?”真是不解,左家的其它姑娘明明都很可爱,怎么会出了个疯癫女呢?
“你不是会轻功吗?看见我摔倒,也不立即飞过来救我,一定是故意的。”左霜霜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想不到堂堂大丈夫,也这么小心眼。”说到这里,她不禁委屈地掉下泪来。
原本只觉得秀才遇到兵的狄烈,在惊见她落泪的-那,不由得浑身一震。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她居然会哭?再说,刚才不也全是她占上风吗?真是没道理呀!
狄烈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好了,不哭。”唯一只想得到这句话。
左霜霜秀眉紧蹙,长长的羽睫缀着泪珠,一双明一是眼眸盈满水雾,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心生疼惜,而直挺俏鼻一抽一皱的,居然还有几分可爱,与平常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不哭了。”狄烈低叹一声,对她有如孩子般的哭泣完全没辙。
“人家痛嘛!”左霜霜每听他说一次,眼泪就掉得更凶。
“我不是已经毫无异议地随-扣钱了,还痛什么呢?”狄烈以为她还在心疼那些外物,说得很无奈。
他认了,不知为何,这小女人一哭,竟让他的保护欲蓦然发酵膨胀,不愿再见她落下一滴泪水。
“不是那个,是脚痛啦!”刚才那一摔,除了让她吃入满嘴灰尘以外,脚似乎也受伤了,跟他争吵时还不觉得,现在却痛入心扉。
“脚?”狄烈低下头,但见长长的裙-盖住她的脚,根本看不到什么。
“呜我的脚大概断了。”左霜霜哭喊着,不得不倚靠着狄烈站起。
狄烈迅速衡量此刻是遵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重要,还是她的脚重要。而后不再多想,他立刻抱起她走进她的闺房,让她坐在床上。
待掀开她的裙-一看,那白嫩小脚已经肿得像根萝卜了。
“怎么样?”左霜霜看着自己脚踝处又红又肿的,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是不是断了?”
“待我仔细瞧来。”狄烈才轻轻碰了下她的脚踝,立即惹来左霜霜倒抽一口凉气。“是脱臼了。”
“哇!救命啊!”左霜霜痛得涕泗纵横“不不不不不,你不要管它,不要再碰它了。”她真的会痛死哇!
“不管它,-的脚就会废了。”脱臼不过是一丁点痛而已,有必要叫得像在杀猪宰鸡吗?
“我宁愿以后不走路,也不要你继续碰它。”左霜霜摇着头,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能趁现在整我啊!”“我还不至于那样。”这种事他才做不出来。
“可是,我真的好痛,不如让我睡觉,可能一觉醒来脚就好了。”左霜霜异想天开地提议道。
“不行!红肿加上擦伤,不处理好会发炎溃烂,甚至夺去一只脚,-还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狄烈捺住脾性向她解释。
“可是只要你一碰,我就快痛死了。”错错错,全都是他的错!
“那是-的心理作用。放宽心让我处理吧!”依他看,到最后她不会痛死,而他却会被吵死!
左霜霜为难地看看脚踝,又望了望他,很是犹豫,然后她忽而想到──“喂!吧嘛不请大夫啊?你又不是大夫,怎么会处理呢?想害我是不是?”
“我自小习医,虽然称不上精通,但这种跌打损伤不过是小事一桩,没啥难的。当然,我先行处理过后,还是会请大夫仔细检查并抓药。”她为什么还这么-唆?要不是看她哭得泪花带雨的可怜样,他的耐性恐怕已尽失了。
“你真的会吗?”眼见伤处似乎又肿了些,左霜霜也自知不能再拖下去,于是含泪问道。
“放心。”狄烈承诺她。
“你真的不是打算报复我?”左霜霜不放心地多问一句。
“放心。”他再次承诺。
“你真的会找大夫来?”左霜霜再问。
“放心”狄烈已经开始磨牙了。
如果再任由她问下去,到明早两人只怕是还在这上头打转,于是他在说完那两个字之后,蓦地捉住她的脚踝,摸了一下,然后利落一扭,马上将错开的地方接回了原处。
而左霜霜也在一连串的抽气尖叫下,终于晕了过去。
在渐渐模糊的意识中,她只想问:为什么要承受完痛苦才晕倒呢?都是狄烈害的
狄烈让瘫软的左霜霜轻轻躺下,替她盖上被子,然后步出房门,准备去请大夫前来。
然而此刻他的心里却充塞着一个念头──她的脚踝已经开始发炎了,必须小心调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