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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白身体一僵,随即抱着抱着被子朝床里侧熟练地一滚,眼睛扑闪扑闪的,气若游丝状:“但是身子还是很虚呀”
殷子墨额角青筋一跳,连忙深呼吸,告诉自己对付妖孽无赖之流首要原则就是比他更无耻。
她挑了挑眉,目光淡定自若地绕道某骚年下半身,颇为遗憾惋惜地摇摇头:“哎果然还是虚吗看来厨子们送补药是没错的了”
封一白蓝眸猛然睁大,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紧张道:“不是的,我指的不是那个虚。”
“矮油,我懂的,”她拍拍他肩膀,扭过头眉眼低垂哀怨状“我哎,不会嫌弃你的”
“子墨!”封一白手足无措。
殷子墨转身盛了一碗冷了的补汤,端到他面前,笑盈盈道:“来,还是把这个喝了好好补补吧”
小骚年气呼呼地扭过头:“不要。”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有病就得治啊,若是这样,为了我将来的幸福,我”
接下来的话被小骚年哀怨的眼神所打断。
为防止这厮狗急跳墙直接真刀真枪证明给她看,殷子墨见好就收,将碗放到一边,一言不发地笑盈盈看着他。
封一白皱眉,片刻后挫败地垂下肩膀:“我带子墨去就是了。”
殷子墨眉开眼笑,伸手默默戳戳他的脸颊:“这才乖嘛”
似乎渐渐摸到这只小骚年的罩门了有木有,她在心中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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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刃楼被誉为当代江湖“神兵之祖”崛起五年多以来,占据了大嵘近三分之二的兵器供应,甚至传言连大嵘军队中的兵器有大半也来自百刃楼。
而铸造这样的当世传奇的,便是百刃楼司铸造的铸影堂。
百刃楼倚靠西疆名山临泽山脉,临泽山山势险峻崎岖,好比是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西域各国的虎视眈眈,同时也是百刃楼铸影堂所在。
铿锵有力的击打声回荡在幽深空旷的山洞里,透过洞顶一道百尺余长的裂缝,响彻整个山谷。
一个个半裸着身子的彪形大汉挥汗如雨,炫目的火星是这黝黑中最夺目的色彩。
山洞中央的一汪小湖微微创出道道涟漪,陡然间,洞口的石门轰然打开,洞外投来的阳光带来了两道身影。
铸剑师们纷纷定下手中活计,朝门口拱了拱手:“楼主!”
封一白牵着殷子墨的手,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过目光,却见方才还戏弄她一路的家伙此刻走了神。
他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子墨,欢迎来到铸影堂。”
殷子墨猛然回神,连忙抚上滚烫的耳朵,抬眼便扫见了那些个肌肉的铸剑师正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
妹的,这一山洞寒光闪闪的凶器和肌肉男啊想到那可怜的袁非啸,她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楼主,属下都已经快一年没见过您了!”一道洪亮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铸剑师们纷纷让出一道过道。
殷子墨循声看去,背脊一紧。
黑脸大胡子光头刀疤脸赤膊大叔,很好,杀人越狱的所有脸部配备都集中在这位脸上了,再加上他手里那把还冒着红光和热气的长剑,啧啧,袁非啸生还几率几乎又降了一成。
封一白拉着殷子墨迎了上去,便向她介绍:“这是斡达翰,铸影堂堂主。”
殷子墨一口气岔在喉咙口,袁非啸那不讨喜的面瘫家伙落在这彪悍大叔手里,真的没事么
她僵笑:“斡叔。”
“哎呀,这姑娘就是楼主的相好嘛,早有耳闻啊,不换那小子老早跟我提过啦”斡达翰爽朗的笑声几乎振聋发聩“姑娘,叫我斡达翰就行,我们西域那边,连父母都可以叫名字的,你叫我叔,我会以为自己已经老啦,哈哈哈!”
西域人?她看了看斡达翰的黑眸,又抬头看了眼封一白的蓝眸,疑惑。
封一白摸摸她的头,笑:“不是每个西域人都是蓝眼睛的。”
斡达翰兴奋状搭着他肩膀,对殷子墨挤眉弄眼:“姑娘,我们楼主这双眼睛就算在西域都是少见的漂亮,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少女啊”
封一白含蓄地苦笑:“可是子墨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吧”
殷子墨差点脱口而出“才没有”却堪堪捕捉到他狡猾的笑意,遂在他掌心狠狠捏了下。
这只小骚年真是越来越无耻狡猾无下限了!汪的!
铸剑师们纷纷挂上了暧昧笑意渐渐各归原位,斡达翰问道:“楼主今天来得突然,是有急事吗?”
殷子墨这才想起袁非啸那可怜孩子又被她遗忘到了脑后。
封一白笑意一收,带着几分不甘愿:“我来看看袁非啸。”
“啊,那小子啊”斡达翰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光头“正躺着呢。”
躺着?
她扯了扯封一白袖口,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不换没带我的吩咐来么?”
斡达翰点头:“有,楼主不是说那小子精力旺盛有的是力气能做各种力气活嘛,我便差他去将些成品运到仓库里,没想到那小子把那些兵器全扔进了熔炉,真是添乱啊”“所以就让他躺着了?”
斡达翰摇摇头:“不是,咱们这的兄弟们把他揍晕了,才躺床上了。”
“”殷子墨言语不能,袁非啸好歹也算是闻名江湖的剑客,就那么脆弱?
斡达翰连忙继续解释:“这些刀剑兵器都是兄弟们一锤一锤造出来的,哪把不是注入了心血,跟自己家孩子一样,自己家孩子被人欺负了,兄弟们哪还按捺地住,一气之下就把他给揍了。话说回来,那小子也挺能耐,对着一群人能干架那么久,咱们好多个兄弟也都被打伤了呢”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几个脸如猪头的大汉。
封一白眯了眯眼:“斡达翰,你倒是老实,这打群架的事也跟我说得津津有味。”
斡达翰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吸了口凉气连忙道:“属下失职,没管好下面的兄弟,还请楼主责罚”
打得好,那臭小子就是欠揍!但是碍于殷子墨在场,封一白只能频频向他传递眼色,摆了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殷子墨咬牙小声:“你是不是心里开心地很?”
“没有。”是呀是呀。
“先带我去看看他。”
小骚年一边示意斡达翰带路,一边委屈地撇嘴:“子墨就不怕我吃醋么”
殷子墨果断:“不怕。”
小骚年大受打击,顿住脚步,眼神黯淡地瞅着脚尖。
殷子墨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拉过他袖口便往前拽,一边扭过脸闷声道:“我喜欢的又不是他,你有什么醋可吃的,笨蛋。”
小骚年猛地抬起头,喜出望外:“子墨是说喜欢我吗?”
她抓着他的手一抖,恶声恶气:“笨蛋少啰嗦,快点走!”
小骚年开心地摇尾巴,一把将她抱住。
走在最前面的斡达翰扭过头,眼神躲闪地假咳了一声。
“封一白你做什么啊?!青天白日的!”殷子墨脸孔通红。
“哪有青天白日,山洞里都看不到太阳”继续勾肩搭背占便宜。
斡达翰一张黑脸都有些泛红,顿时浑身不自在,连忙道:“楼主,属下还有活没干完,先去做事了啊,那个那小子就在前边拐弯的山洞里。”
说完连忙溜走。
殷子墨恼羞成怒:“封一白,你还做人家楼主,你丢不丢人!”
小骚年自豪状:“没事,我们楼里都这样”
她刚想抽他一下,却听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封一白,有人!”
封一白调笑神色立马收了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双眸紧盯着拐角处洞壁上渐近的身影。
那人缓缓踱步而出,见到封一白和殷子墨也是一脸吃惊:“你们二位是?”
殷子墨惊呼:“袁非啸?!”
“姑娘叫袁非啸?”
封一白嘴角一抽,心想这臭小子又是想了什么吸引子墨注意的花招。
殷子墨惊疑不定:“你叫袁非啸啊!”“我?”袁非啸挠了挠头,皱眉,神色苦恼“我好像忘记了”
不对!着实不对劲!
封一白和殷子墨相视一眼,都有相同的感觉。
袁非啸是面瘫,殷子墨更是知道他是由于儿时中了毒才无法摆出表情,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皱眉又是挑眉,哪里还像个面瘫?!
封一白只有片刻诧异,便试探道:“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是么?”
袁非啸抬眸,眼神热切:“这位兄台怎知道?”
封一白摇摇头:“这位兄台你大概是失忆了。”
话说顺便在心中鄙夷一番,这臭小子真是太没创意了,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哼。
殷子墨更是震惊:“失忆?被外面那群大叔扁失忆了?”
失忆顺带着还把面瘫医好了?外面那群大叔是会还我漂漂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