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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台风伟恩目前的暴风圈已经笼罩整个台湾本岛,其挟带的强风豪雨会对沿海作业的船只造成危险,请海上作业的渔民随时注意最新的台风动向。”
外面风雨交加,风声挟带着东西掉落的声音。雨势倾盆而下,看来这次的台风真是来势汹汹。
立海难得放一个台风假,他悠闲地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台风最新动向。
“目前伟恩直扑本省西北部地区,其强风豪雨将使河水暴涨,请地势低洼的居民尽早撒离。目前的风势雨势有逐渐变大的趋向,加上雨水使得山坡地的土壤松软,因此北部不少山区都已经坍崩,对外道路也全部封锁。山区土石掉落的情况非常严重,请驾驶人开车一定要小心行驶。”电视新闻不断地播报最新的灾情。
立海听着风雨声和新闻的播报,他不禁又想起霜若。
不知道她的台风夜是怎么过的?她一个人听着风雨声会不会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
也许她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我干么为她穷操心?他又对自己苦笑了笑。
“截至目前为止平地的降雨量已经高达五十公厘,山区部分更是高达九十公厘。为防山洪爆发、土石崩塌,请山区居民疏散到平地安全的地方。”新闻报导之后又跳接另一个画面,那正是通往霜若家的那条山路,早已堆积了许多落石。
“糟了!霜若家附近正在施工,土石一定特别松动,她现在不晓得怎样了?”立海想到山坡地已经征收完成的部分地方他已经开始动工了,这下台风突然来了,松软的泥土一定会崩落的。
他着急地望着窗外,不晓得霜若会不会被困在她家?
“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他拨到她家,可是电话却完全不通,想来是因为台风的关系。
“打到征信社试试吧!”立海决定如果打到征信社再没人接听的话,他就要冲到山上。
响了三、四声之后,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喂!”霜若的声音。
立海听到她的声音就放心了,他静静地一言不发,握着听筒。
“喂!”对方又出声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电话筒传来。
“霜若,你没事吧?”立海忍不住出声,可是听筒却没传来任何声音,他可以确定霜若一定放下听筒了。
他越想越不对,他一定要去看看霜若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安心。
霜若急忙放下话筒,因为征信社的窗子被飞来的不明硬物给砸了好大的一个洞。更糟的是强风和雨水不断地从这个洞飞进来,这下子她可有得忙了!
在去拿东西挡一挡之前,她可没忘记还有一通电话。可是把话筒拿起来,对方却已经切掉了。她还来不及想是谁打来的电话,她得先处理这一地的碎玻璃和修补破洞。
知道台风要来了,她料想山上不安全,所以她带了猫想来征信社避避,没想到还是躲不掉。看来躲到哪里都不安全!
霜若找了一个厚纸板想挡住强风豪雨,可是外面吹来的风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把纸板粘好。好不容易才粘上去,一阵大风又把纸板吹了下来。
她就这样粘了又掉、掉了又粘,衣服、头发早被风雨吹得是又湿又乱,可是还是无法把纸板固定住,于是她就跟这风雨抗争将近一个小时,可是还是不得不投降。
“看来没办法了!”面对不断喷进来的雨水和强风,霜若束手无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谁会在台风天上门呢?”霜若想不通。
她过去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一个浑身湿透了的男人,他的头发上甚至还贴着落叶。
霜若一见是他,连忙想把门关上,可是那个男人动作更快地把门抵住。
“我想看看你好不好?”
立海暗哑地说着,他为了想看霜若一面,不顾路上打下来的招牌,一路开车过来。就快到征信社的时候,路上却倒了一根电线杆,车子开不过去,所以立海只有冒着风雨步行到征信社。
“我很好!”霜若回过头去不想看他。
立海仔细地看着她,确定她没事之后,他注意到了霜若的头发。那头披肩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湿湿的短发。
他的双手举在半空中,费了好半天的劲他才克服自己想触摸她的头发的冲动。
“你怎么剪了这个发型?一点也不适合你!”他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失望。
“是吗?我倒是觉得和我很合。”霜若笑了笑,摸着自己的短发。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那么长的头发说剪就剪。”他的语气中有着抱怨。
“你有没有搞错?在台风天跑来只是来问这个问题吗?如果没事的话,你还是早点走吧,”霜若再也受不了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出现。她不能否认自己到现在都还没忘记他,所以在他的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真的很难。
“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他的眼光缓缓地从头到尾看了霜若一遍。
立海慢慢往楼下走去,他已经不敢奢望霜若会开口留住他了。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了,潇潇雨声伴随着东西掉落的声音,此时此刻正与他的心情相互呼应。
霜若看着他的背影,他甚至连一把伞都没有,外面又是风雨交加。在这台风夜里,他冒着危险赶到这里,只为了确定她的平安。霜若的心情真是天人交战着,她该开口留下他?还是让他离去然后恢复自己平静的生活?
她选择了前者,因为她始终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
她追到楼下,才发现立海一个人落寞地在黑暗的风雨中走着,连一个影子陪伴都没有。可怕的风声、满天飞舞的落叶、招牌,他却一点加快步伐的意思也没有,他只是慢慢地走着,他像是早已麻痹。
“立海!等等!”
后面传来女子的叫声,立海有一刻还真以为他听错了。等到他回头,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霜若撑着一把快被风吹翻的雨伞在他的身后。
立海此刻的心情被兴奋充塞了,他想不到一个人的心情可以转变得如此之快,他刚从痛苦的深渊被拉到喜乐的云端。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用最大的力量抱住面前这个娇弱的女人。他紧紧圈着她,再大的风雨他早已置之脑外了。
“风雨很大,外面很危险!等风雨小一点再走吧。”霜若仰着脸看着他。
立海点着头,他以为再也得不到霜若的原谅了,没想到霜若还是打从心底关心他。
“你真傻!风雨这么大,你不怕被吹走吗?”他舍不得霜若单薄的身体被风雨这般无情吹打着。
“你才傻!这种天气还跑来这里?不怕被招牌打到吗?”霜若舍不得他冒着风雨跑来这里,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她踮起脚来,怜惜地抚去他头发上的落叶。
“那我们这对傻人赶快走吧!别再继续傻了。”立海淋了雨的笑容特别灿烂。
他用风衣紧紧把霜若和自己裹在一起,他想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多挡些风雨。
两人回到了征信社,外面的风雨此刻似乎都不关他们的事了。此时此刻两人的心中只有互相关心的柔情蜜意,他们的眼光只有依依不舍地锁在对方的身上。
有一刻,霜若以为自己忘了他有未婚妻的事了。可是事实还是事实,霜若脑海中还是记得这件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再多想些别的!
就让我抓住爱的尾巴吧!只要一下子就好,就让我这次自私一点吧!等到他结婚了,我会离开他的。霜若看着他,她心里这样想着。
早在跟立海分手的那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人早已经深植在心中了,这辈子她是休想忘了他。刚刚跟立海相拥的那一瞬间,她也想通了,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短暂的,那就让它发出最亮眼的光芒。有一句话不是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窗户破了,我来把厚板子钉上来挡住。”立海的眼神好不容易才从她身上离开。
看着立海认真地修补着破洞,霜若觉得时间好像回到了立海帮她粉刷墙壁的那段日子。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心爱的男人了,也许她不能永远拥有他,可是她真的曾经爱过了!爱,就爱他的全部。爱他的自私、他的隐瞒、他的一切一切!
“好了!这下风雨都不会跑进来了。”立海得意地展现他的杰作。
一回头才发现霜若呆呆地站在原地,脸颊挂着湿湿的东西。是泪吧!虽然淋过雨的脸庞是湿透的,不过立海还是可以看得出那是两行泪。
“傻丫头,哭什么呢?”立海走过去怜惜地拥着她。
“没什么,就是想哭。”说着说着她就躲到立海的怀里大声地哭着。
这是霜若长这么大第一次情绪失控,上一次她只有在智尧面前流过泪,但称不上是痛哭。这一次她真的是哭得声泪俱下,把埋葬在心里的所有不痛快、委屈、伤心、痛苦,一次全都爆发出来。
“别哭了,怎么说哭就哭呢?”立海的手拍着她的背好言慰藉她。
可是立海随即一想,也许这是霜若最好的发泄机会了,一个人把七情六欲都隐藏起来是很痛苦的。也许哭过之后,她会比较痛快些。他就这样任她在怀中哭泣着,没有阻止,只有温暖的胸膛让她依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风雨没有歇会儿的意思,霜若的泪水也如雨水般落下。直到四周突然黑暗一片,她才知道停电了,抬起头却看不到立海的脸。
“你还在吗?”明明还触得到,可是她却很没安全感地想听听他的声音。
“泪人儿终于不哭了!”他手上又加了力道让霜若知道他还在。
霜若觉得此刻心情好多了,几天来的伤心、痛楚好像随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两人合力在黑暗中找到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两人共用一条大毯把彼此包在一起,然后蜷缩在墙的一角。烛火下,两人的眼光谁也舍不得离开谁,就听着风声、雨声,还有彼此无言的心声吧!
立海拥着怀中娇柔的身躯,他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像霜若这样的好女孩,绝对有权利得到最完整的幸福。而他却什么也不能给她,不能给她名份、不能给她承诺、不能给她一个家。
立海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难道为了商场上的利益值得牺牲三个人的幸福吗?无疑的,立海、曼茹、霜若都是受害者,在这个结局里没有人是赢家。可是他能怎么办?他肩上有家族企业的压力。
“你怎么会剪掉头发呢?我还是喜欢你的长发。”立海打破沉默。他孩子气地摸着霜若的头发,口气中有着质问。
“很丑吗?”
“不是丑,而是不能亲亲你的长发、不能感觉它们在我脸上跳舞的感觉、不能把我的脸埋在你香香的发丝里”他一下子列出了好多短头发的缺点。
“一气之下就剪了,没想这么多。”霜若淡淡说着。
“没关系。”立海觉得人还是比头发重要。“头发还可以再留啊。”
只怕你来不及看到我长发的样子了!霜若难过地想,因为等他结婚之日,也就是她离开之时。这是她刚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她知道这是偷来的时间、偷来的爱情。
“等过些日子我们就去买一栋漂亮的房子,所有摆设由你决定,然后我们可以在里面过着我们的两人世界,没有别人能打扰我们。”立海又作着他的大梦了。如果霜若肯原谅他,那么他们就可以
此时立海深深感觉到自己只是个自私的凡人,对于他和曼茹的婚事,他虽然觉得犹豫但他却没有勇气退婚。
霜若笑笑没有回答,她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就让彼此沉醉在想象中吧!到时候再划上最美的句点。
见霜若不见答话,他以为霜若同意了。这下子立海可高兴了!再不久,他就可以爱情、事业两得意了。他甚至自私到没去考虑那两个女人的感受。
“还有我不许再有人叫你小若,这么亲密的名字只有我能叫而已。”他言语中有命令的味道。对上次智尧叫霜若小名的事,他一直吃味到今天。
“可是我家人都这么叫我的耶!”霜若半撒娇地说。
“那好吧!”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霜霜吧!这个名字别人不能叫,只有我能叫。”他霸道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解释。”他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关于山上房子收购的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主人是你,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认真地看着霜若。
霜若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这时候对她而言真也好、假也罢,她只知道她爱眼前这个人。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爱她,那不重要,因为这段恋情将会在他们结婚之日结束。所以霜若宁愿假装他是真的爱她,至于事实是什么,不重要了。
霜若主动地将自己的唇迎上去,她热切地吻着这男人,她要在他身上留下记号。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舌尖互相交缠,倾诉彼此浓烈的爱意。窄小的毯子里,两个人紧紧相拥,随着外面风雨交加,两个人的**也如风雨般的翻腾
霜若整理着她的衣物,因为她将搬出表姨妈留给她的房子。不是因为她与立海筑好了爱的小窝,而是她决定将这里卖给洪伯伯这个痴情人。这个房子将在两个礼拜后过户给洪伯伯了,她回来看看这里,把东西打包好。
她不想也不敢把房子要卖的事情告诉立海。因为他一定反对。他一定希望能收购这里的,为了不徒增困扰,所以她决定要隐瞒。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怕立海真的是因为这房子才接近她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一旦卖了房子,也就失去利用的价值了,那么立海一定会离开她的。
她不愿去猜测立海说他爱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她也假装是真的。
她不禁想到台风夜那一晚的缠绵,直到天亮,她看见熟睡中的立海,那么真、那么纯,没有了生意人的世故、精明和玩世不恭的神情,那时候他真的非常令人动心。霜若多希望他只是平凡的男人,而不是争名夺利的财团巨子。
她要好好把握短短的时间,因为她知道她的爱情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将在婚礼的当天结束了,只是新娘不会是她。
别人的婚姻竟然会成为自己爱情的坟墓,想来也可笑。她嘲笑着自己。
当她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看到智尧远远朝着这里走过来。
“你在整理花?”他小碎步跑了过来。
“也不是,只是看看而已。”她的眼神又浏览着整个院子。
“那太可惜了!我原本想在台风天过后来帮你的忙整理花圃的。”
“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了,因为我要搬走了。”霜若淡淡说着,因为她觉得把房子让给一个痴心人才算屋得其主,所以她并没有太多依依不舍。
“你把房子卖给财团了?”他试探性地问着。
霜若摇了摇头。“我把房子卖给了一个最会珍惜这个地方的人。”
“谁?”
“我表姨妈的男朋友,他原本该是这里的男主人,只可惜造化弄人。”霜若想起他们那段感情不禁又叹了口气。
“哦!”他的口气中有着失望。
接下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晚上霜若还是持续在整理行李,顺便把东西都收一收。毕竟要搬家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回忆着许多旧照片,突然间她好想家、好想亲人。
“立海一旦结婚了,我也就失去爱情了。我还有勇气留下来面对这一切吗?”霜若开始怀疑以后的生活她该如何安排?
“去美国吧!那里至少还有家人、爸、妈,伤心的时候也能有人安慰。”
“不同的环境也许有助于帮我忘记台湾的一切。”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可是她却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离开。她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捧着许多旧照片,她突然好想在美国的妈妈。自从立海介入了她的生活之后,她很久都没跟母亲联络了。在伤心、失意之际,人总是都会想起母亲的。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电话,大腿上还散落着以前的旧照片,这时候霜若才真的觉得亲人要比情人来得可信赖得多,毕竟亲人永远不会遗弃自己的,情人就很难说了。
“喂!我是小若。”电话通了,从远远的彼端传来她最渴望的声音。
“妈,我在台北一切都好。我很想你!”霜若也太假了,和立海热恋的时候明明很少想起母亲的,等到濒临失恋边缘才又想到母亲这个永远的避风港。
电话那头又传来母亲关爱的叮咛声,虽然都是关注她生活的小事,可是此刻听来却分外的温馨,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唠叨。
“妈,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霜若甜甜地和母亲撒娇。
“对了!我要跟你说我把表姨妈的房子卖了,过一阵子打算去美国投靠你的。”
“对啊!确定的时间还没定出来,等我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再告诉你。这次我打算在美国长住,可能的话我也想申请绿卡。”霜若一家都移民到美国了,只有霜若一个人留在台湾,依亲申请绿卡也不是不可能。
接着母女两人又开始叙叙旧,说些老掉牙的事,彼岸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是关心。霜若温暖地跟母亲话家常,手里还翻着那些旧照片。
翻到一张照片是霜若的表姨妈抱着婴儿时期的霜若所拍的照片,霜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问她母亲。
“妈,我想问你我的名字是谁取的?是表姨妈帮我取的吗?”那天她听洪伯伯说她的名字是表姨妈取的,可是她一直都忘了要向母亲询问清楚。
霜若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她母亲说的跟那个洪老伯说的全是两码子事。
“妈,就说到这里吧!下次我再打电话给你。”听完了母亲说的那番话,霜若满脑疑惑地挂上电话。
“是洪老伯记错了吗?”霜若不知道该怀疑谁。
母亲绝不可能将儿女名字这等大事记错,那是洪老伯记错了吗?但这不是只有细节错误,而是整个说法都不合事实。那是洪老伯骗了她吗?
“那么他骗我又有什么好处?”
心念一转,她整个思绪都非常澄明了。
她跑到衣物堆里东翻西找,终于在裤袋中找到那颗她在智尧家里捡的药粒。
由于最近她被外务缠身,所以差点忘了这颗内面夹层奇怪的药,她直觉这药跟房子、地、洪老伯、孟女士的死有关。至于是怎样的有关法,霜若暂时也还没头绪,不过这颗药粒确实很可疑。
“我明天把药送去检验,看看这里面的夹层与外面包裹的是否是同一种东西。”
霜若心想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进去泡杯茶给你。”
这是霜若第一次请立海来家里,上一次两个人只在门外就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所以立海根本就没进到这里面来过。但是这一次是霜若主动请他来的,他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难道是要他放弃收购这里吗?
霜若从厨房端来一杯发着幽香的花香,然后坐在立海的对面,看着他喝茶。
“你今天好奇怪?怎么一直盯着我瞧?”立海放下手中的杯子。
“立海,我要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告诉我。”霜若脸色凝重。
立海看她的脸色也猜得到,大概跟这房子有关的事情。
“我猜猜看!你是要我放弃收购这里,对不对?”立海把霜若的心事说了出来。“其实我是不会放弃的,但是我会给你时间,我不想逼你,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把这里卖给我。”立海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不是存心要逼我的话,你为什么要找人来骗我呢?”霜若知道立海不会跟她说谎,所以她是想试探他,看看洪伯伯的事情是不是他故弄玄虚。
“你说什么?自从那天离开这里以后,我就暂停了收购的计划,这一切都是希望能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难道你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到现在你也不肯相信我真的不是为了这间房子才接近你?”立海很激动,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
霜若看立海这么激动,她也相信这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因为立海从没说过谎骗她;连上一次她质问立海他的未婚妻的事,他也都承认了没有欺骗的意思。不过那一次的坦白,说实话也太伤人了。
“如果不是你搞的鬼,那个姓洪的为什么想要骗我的房子呢?最可恶的是他还编出那些事。”霜若想不通。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霜若软言向立海道歉,为了她对他的不信任。
立海撇过头不理她,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他没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这么不信任他,这让他沮丧。
“对不起嘛!我不是要怀疑你的嘛!只是有件事情我真的想不透。”霜若跑到他的面前跟他敬礼道歉。
立海拧了拧霜若的脖子。“以后不要怀疑我了!我生意上的那一套手段会用在任何人的身上,就是不会用在你的身上。”他认真的眼神向霜若发着誓。
霜若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感伤?也许要他当个圣人是太难为他了,可是她实在不想看见立海为了生意伤害别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又这么的保证他只对她好,这令人多么感动啊!
“对了!你刚才说我骗你那又是怎么一回事?”立海可没忘了霜若刚才冤枉他的事情。
霜若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既然那个姓洪的不是立海安排的,那么这件事情她就越想越不懂。那个姓洪的难道不知道有财团要收购这里?如果知道他又为什么要买呢?
最后她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立海全部的事情,因为多一个人想总是多一个脑袋,也许可以解决她的疑问。
立海听了不断点头、摇头,脸上还泛着诡异的神色。
“怎样了?你知道是谁想要买这间房子吗?”霜若说完之后急忙询问。
“原来你打算把这里卖给别人!那个人看来手段还挺高明的,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那么我当初应该叫马经理用这招。”立海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正经一点啦!”
“依你刚才说的,我觉得这个姓洪的真的很厉害,他利用了你的弱点使你用超低的价钱卖给他。他一定知道欧氏把整座山都买下来了,只差这一块,那么他一定是想拿这块地来跟我谈筹码的。他料定我一会出高价买,所以一来一往,你想他可以从中获取多少钱呢?”立海用他生意上的逻辑把这件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啊!我卖给他的价钱不到市价一半。”霜若惊觉自己上了人家的大当。
“还好你还没跟他签契约和过户。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呢?”
霜若觉得这姓洪的不简单,搞不好他的幕后还有别人在操纵。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的主谋不只一个人!”霜若肯定地说。
“你想继续调查吗?”
霜若点了点头,依她的个性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她才肯罢休。
“好吧!就算我一份好了。我也想把幕后的人抓出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你要跟我一起去调查?”霜若怀疑她有没有听错。
“是啊!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吗?”他戏谑地把霜若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亲密将他挺直的脖子顶在霜若的鼻尖。
霜若不好意思地想推开他站起来,可是立海紧紧抱着她的腰,所以她只能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办完这事情之后,我们就去看房子。你喜欢哪边的房子?一切都由你决定。等布置好之后我们就一起搬过去住。”立海拉着她的手说。
会有这样一天吗?霜若难过地想。
她不忍心敲碎立海的梦,她只想把痛苦留下来一个人忍受。她并不觉得自己伟大,相反地,她觉得自己残忍。因为她现在有的这份幸福是从立海未婚妻身上偷来的,她觉得不安。
“霜霜,你想些什么?”立海低下头叫着他帮霜若取的昵名。
霜若苦笑而不回答,她只是转身去把立海抱得更紧更紧。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真的很抱歉不能给你世俗的名分,可是我跟你保证,今后我的爱只给你一个人。这是我唯一可以补偿你的方式。”立海搓揉着霜若的短发轻轻地跟她说。
霜若没说任何一句话,也许就让这片刻的温柔化成永远的记忆,这样不也很好吗?
“待会儿你遇到她可千万别穿帮!所有的心血就看今天了,等过户手续完成后,我们可就赚了一大笔。”装扮妖艳的女人千叮咛万嘱咐,只希望她的发财梦今天完成。
“放心啦!她被我骗得团团转,还真的以为我是个痴情种,还好我的演技不错,几次都快笑了出来,还好我掩饰得好才没被她发现。”洪姓男子骄傲地说。
“对了,算时间她也快来了。我在旁边的公园等你的好消息,只要我们有了这块地,欧氏集团一定会出高价跟我们买的。”
女子正要踏步走出去的时候,一辆车子疾驶而来地挡在他们的面前。车上走下来一对男女,满脸笑盈盈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女子愕然地呆在原地。
“我想你什么事情都调查得很清楚,唯一漏掉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那就是我的职业是私家侦探。”说话的人正是霜若,她跟踪了洪姓男人一天一夜了,最后她终于知道他的同谋原来就是陈芝惠,常智尧的前妻,也是欧氏曾经委托的地产仲介。
“没想到我们周严的计划还是被你识破了。谁告诉你的?该不会是我前夫说的?”她瞪着霜若不客气地问。
“常大哥才不会知道这种骗人的事。”霜若不认为这次事件智尧有分。
“是吗?那你实在把他想得太好了!谁不都是为了钱嘛?”她轻谑地说着。
“你说常大哥也是同谋吗?”霜若不相信地看着她。
“他肯,我也不愿意让他来分杯羹。更何况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他怎么舍得骗你呢?要骗的话也是他一个人骗,他想要你全部的财产来帮他还债。”她越说越过份。
“别这样说他,别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我之所以会识破你的诡计是因为这位洪先生太入戏了!他骗我说我的名字是表姨妈取的,事实上我问过母亲,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才会起疑。”
陈芝惠瞪了洪姓男子一眼,眼中满是责怪的意味。只见洪姓男子无辜地摇着头,好像想说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我随口说说,想赶快办了过户,等到她发现了,一切也来不及了。”他连忙向陈芝惠澄清。
“既然都被识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的房子今天不是被我骗了,以后欧氏集团也会想尽法逼你卖,再不然你那个常大哥也不会安什么好心眼的。”她冷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不劳你费心,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霜若真不想跟这个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因为她的心里相信常大哥绝不是那种人。
陈芝惠冷哼了一声就伙同那个洪姓男子离开,临走前,她瞪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男子。显然她并不知道他是欧氏的副总裁,因为她一向都是与欧氏的那个马经理接触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刚才损失了一位大客户。
他们都走远了,霜若才回头看了这个今天一句话都没说的男人。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她气恼地望着他,怪他都没帮自己壮声势。
“看你一个人表演就够了,哪还轮得到我插嘴?”他一边开玩笑一边搭着她的肩。
霜若狠狠看了看他,假装很生气地坐上车。立海也马上坐到驾驶座前面,看着霜若假装生气的样子也真是一种享受。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立海故装愚蠢的表情。“是谁帮你取这个名字的啊?怎么会跟你的脾气这么合呢?他可真是妙算啊!”他说得很是夸张。因为他刚才听到霜若说她的名字正是破案关键,这可让他想不通。
“不告诉你!快开车吧!”她总算是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