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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服了些药物，身体早不至于如刚刚受伤的时候一般气若游丝，说话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她却是当真一点话也不想多说。
但被这么一个个扣帽子，她却当真火儿大。
“呵。”
“名门正派……魔教妖人……重要么。”
“现在护着我的，却是你们以为的魔教妖人。”
“在这边口口声声给我泼脏水的，却是名门正派……”
“我管他什么劳什子正派！”
峨眉老尼冷笑了两声，道：“已经正邪不分，看来心性早已疯魔。”
“留着也是个祸害。”
“而且还修了魔功，该是也没少为祸世人。”
“若能取得天润这厮的人头，我等也不必给她解释的机会。”
“一并杀了罢。”
燕雪闻言，若不是自己力气不足，肯定是要被气到放声大笑的。
她闭上了眼睛，笑得有些讽刺。
“图谋么……本宫能有什么图谋……无非是想报仇而已。”
“苏百练她杀我父亲，我便要她偿命。”
“我又做错了什么？”
“要说错，也是她苏百练的错，人的死是她造成的！”
“……我变成了这般模样，也是她造成的！”
本来不发一言的楚剑一听见这些话，唇角紧紧地抿了下。而后终于还是没控制住，开了口。
“你的心魔便是你自己，又和她有什么干系。”
“是她让你修炼邪功。”
“是她让你屠我万剑宗满门。”
“也是她，让你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么。”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清冷寡淡，甚至还有一丝好听，可是落下来，却直接砸到燕雪的心上。
若不是有天润拽着，估计她会跳下去和天下人拼命也说不定。
“是她，就是她！”
“不是她，我怎么会做那些事！”
“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不能报仇，我的人生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你爱那妖女，心自然是偏的，凭什么来这里质问我！”
这些话说的激动。
燕雪自以为自己最可怜最无助，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以为自己会得到别人的认同。
可其实……别人只是发现，她那些话，并没有否认掉楚剑一的质问。
下面的人全部都沸腾了。
“原来灭了万剑宗的罪魁祸首不是苏百练，竟然是燕雪！”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一想苏百练那会说过的话，说不准，是真的也不一定。”
“可能苏百练真的没有夺过别人的内力。”
“对哦，瞅瞅这两个人内力里的血腥……以前只知道苏百练会不老功，所以就以为那些干尸都是苏百练造成的。现在想一想，为什么在武府出事之前就从没出现过干尸呢。”
“那会儿，雪月岭都是有不老功的啊。”
“现在雪月岭的不老功流传出来，有一些心志不坚的人偏要修行这些邪魔外道，这才使得干尸和一些离奇的死亡多了……”
“的确……”
“想想也是，那不老功那么神奇，为什么雪月岭不人人学习呢。”
“没听明白么，这神秘人就是想抓到苏百练问清楚真正的不老功的……证明现在大家学习的都是不完整的版本，所以学习到一定程度都会出现状况。你看那神秘人的眸子，明显是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那样血腥气重的功法，学的多了肯定是要走火入魔的。”
“真正的功法那么强大，雪月岭肯定要珍之重之，不会让随便一个弟子就能学习的，那样掌门的权威在哪？那种邪教，怎会如我正派一般，掌门与子弟学习的功法一般无二？”
“说的是。”
“况且若不是雪月岭有意将功法流出，怎么会搅起这么多风波？算白了，还是邪教在作祟。”
“说的是啊。”
“不过你听那个燕雪的意思，是……楚师兄爱上了妖女苏百练？”
“应该不会，这你也信？楚师兄堂堂正正的人，怎么会敌不过诱惑？箜山大弟子还向他表明心意都被拒绝了，可见楚师兄不是好女色的人。”
“可是那次，若不是楚师兄把苏百练带走，那妖女合该被伏诛了，又该怎么讲？”
“那应该是有隐情吧，楚师兄在雪月岭卧底那么久，兴许被妖女捏到了什么把柄。”
“对，定是妖女威胁的！”
季暖：“……”
她觉得，有时候耳朵好使真不是什么好事。
玛德楚剑一就这么深入人心？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种风气里的人，楚剑一当着人家的面儿把她抱走了，这些喜欢破人脏水的人都还觉得楚剑一是个“堂正”的人。
足可见楚剑一不但自己迂腐，而且腐得深入人心。
天知道楚剑一这二十年经历了怎样的洗脑过程。
天知道楚剑一的脑结构是什么样子的。
季暖感觉，自己以后的追夫之路绝对特么漫漫无边。
看样子不下点猛料，她在走之前还不能有个好结局了……
当然这事可以从长计议。
现在着手完成任务才是正事。
她看着燕雪，现身出来，落到一旁的房顶上，和那些正对打的人平视看过去，笑容晏晏。
“哦吼？”
“都怪我么。”
她一开口，原本喧闹的这么一块地方，顿时寂静到呼吸可闻。
燕雪差点从天润怀中跳出来！
她咬牙，一字一顿，切齿道：“妖、女！”
“你竟然还敢出现！”
这番变故不消两息，原本打的不可开交的两拨人都不约而同地止了动作，唯恐自己打坏了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她看着这些人如临大敌的势头，不由得轻笑出声。
“妖女又如何。”
“妖得开心就可以了，小爷喜欢这个称呼。”
“不过么……你仿佛不是很喜欢别人这样叫你哦……”
“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在这些人眼里，和我是一样的。”
“你也是妖女。”
季暖笑得愉悦，明显十分开心，完全没在意自己把一帮人气得不成样子。
“哦对，来了还没打过招呼。”
“好久不见，燕妖女。”
“好久不见，洗脑专业户的各派领导们。”
“好久不见，只会嚼舌根子，被洗脑到傻逼呵呵的小鱼小虾们。”
“我来了。”
“大家，可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