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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顾关心？”
“关心这种东西不是由心而生，满足自己的惦念之情的？这种东西你舒服我舒服才合适……实在不行小爷就算我不舒服你自己关心完了心里舒服了也可。”
“怎么小爷又没求着你们关心，你们自己闲的筋疼巴巴凑上来找人厌烦不说，还需要我千恩万谢？”
“……心不甘情不愿的关心又得不到回应就撒手呗，你好我也好。顶不济了私底下吐吐槽，跑到这里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以此质疑我是几个意思？不要脸了？”
“讲道理，你们这种道德绑架的嘴脸实在是不好看。”
被这连番几句话一怼，杨一齐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私心里总觉得这些都是歪理，可神奇的是他竟然一下子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怔愣半晌之后，他才又道：“……这件事暂且先不提。”
“你欺骗林小若，总归是不对的。”
“林长老的确是走了，但难保他不会再去林小姐家中报复，届时定会向她讨要聚魂草……你现在不单是夺了她的聚魂草，更是多给了她一次危机。”
“那时就算她说自己被骗，林长老也不会轻易原谅她的……这些事随便想想便能通晓，你不会想不到。”
“所以……”
季暖瞅着他那张大脸根本不想搭理。
可这么振振有词的她也听不下去，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杨少爷还是英雄救美，给人家一株聚魂草吧。”
“而且送佛送到西，你看你都算到了人家小姑娘的聚魂草会被抢走，那就多给她留一个，给她两株。”
“啧啧，这样才算圆满。”
杨一齐皱眉：“以歌，这样的玩笑不可乱开。”
“明明是你的错，你必须要自己板正。”
“你……”
“再见。”没等杨一齐再说什么，季暖两个字便将其打断然后转身就走。
“等一等。”
还没走出去两步，林小陌便出声拦人。
季暖回头，便听对方道：“你……为什么要买百炼草？”
“你是想炼体么。”
此言一出，基本上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愣住了。
连带着被打断两次面色难看的杨一齐也怔了一下。
……是啊。
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个问题。
玉以歌买百炼草干嘛？
之前他们在吃瓜的时候只以为这个小姑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会听话音儿的意思是想炼体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炼体没什么的，只是可惜了那副容貌……一般炼体的人身上伤疤甚多、体型粗壮，并且练不到火候的话可能连魔法师的身都近不了便被打死……
怎么说都不适合女孩子玩。
但穷苦人家么，没办法……
然而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人是玉以歌，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儿，便一下子忘记了百炼草的事情。
现在想想……玉家大小姐要炼体？
何苦呢？
季暖弯了弯眼睛，十分淡然地吐出了一个音节。
“嗯。”
林小陌皱眉道：“……以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啊。”
“只要你心存希望，我们再去一趟林子里，兴许你也可以得到什么机遇重回巅峰。”
“炼体这种东西，其实相当于是自暴自弃了。”
“不值得的。”
“伯父伯母他们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你的，你不要这么极端。”
杨一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附和道：“小陌说得对，以歌……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小陌、还有你哥哥玉绝，都是后天提升的天赋，所以这件事并不是很难的。”
“你为什么不等一等呢？”
“我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为你道歉……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没成想你还是心痛着。”
“你现在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不能一直以常人的标准来要求你。我会为你出两株聚魂草，我会试着包容你的一切行为……但是有什么事你都要说给我们听。”
“不管怎么样，伯父伯母都是爱你的，我和小陌也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就算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惩罚自己惩罚我们？”
季暖：“……”
她扫眼过去看了看杨一齐，挑眉轻笑，“小伙子，你是个人才啊。”
“能做到每句话都整出来道德绑架也是不容易。”
“事实无关对错，小爷三观和你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没什么可聊的，你也莫要再多话。”
她的目光淡淡在两人身上扫过，不紧不慢道：“有些话我希望可以少说几遍，所以你们要记住。”
“一、小爷今日性格会变，无非是因为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脸，也为减轻自己的束缚。只单纯是为了自己，你们若是不喜欢，那便少来搅扰，对谁都好。”
“二、小爷愿意炼体便炼体，跟你们没有什么卵关系，你们在小爷心里又排不上个123。”说着，她把眸光转到杨一齐身上，勾唇，继续道：“杨少爷还是少说些傻话才好。我惩罚你们不会用这种方式……更永远都不会惩罚自己。”
“三、杨少爷选择出两株聚魂草纯粹是家中富裕又怜香惜玉，你愿给便给不愿便算，别说什么替我给，这样强行拿人情很说不过去。”
“四、我和林小陌的事，总归会落下一个结果，你愿意帮她便帮，别过来数落我。”
“毕竟……你算个什么东西，嗯？”
说着，季暖轻轻笑了，眸光间尽是肆意。
这番话硬气又锋利，林小陌一时也有些懵。
……难道真的是阴影儿给大了所以直接让这人变了性格？
不过也无所谓了。
对方越刚强，对她不是越有利么。
刚强不知变通和后退，一味推绝别人的人都是傻比。
林小陌不介意往上面加些料。
她抿了抿唇，道：“以歌，你说的话我们会记得的。”
“你可以不要我们的关心……但我们还是会给的。”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回头便能看到我们，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不管你办了什么错事走了什么错路，我们都会在后面默默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