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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寻了个理由，离开包厢去了洗手间。
喉咙里跟火烧一样难受，她掬起清水洗了脸，后劲一时半会儿却下不去。
难受得紧。
包厢里，她一点都不想进去。
慕景珩任由着人给她灌酒，摆明了这就是他的态度？
她忽然觉得心凉，若是她被他亲手送上商祁禹的床，他头顶草原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感受。
从洗手间里出来，郁笙没有直接回包厢，然而是走到二楼的露台上，吹着晚间的风，燥热散去些许。
过了会儿，郁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以及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
他在打电话，语气里微微透出点不耐，他迈开长腿走过来，打开阳台的门，径直走到了一侧，并没有注意到在角落吹风的郁笙。
“就是你们知道的那回事。时机到了，我会跟你们说清楚！”
郁笙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喘，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地想要逃跑。
毕竟被发现了，虽然她不是有意在这偷听他讲电话的，但是还会尴尬。
郁笙刚有了动作，就被男人发现，他犀利的眸光扫了过来，见到是郁笙，冲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郁笙点头，没有再动。
商祁禹回过头去，摁了摁眉心，回道，“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就这样。”
挂了电话，男人回身看她，薄唇勾了下。
郁笙有些慌，她抿了下唇，“商先生，我先进去了。”
商祁禹没说话，漆黑的眸盯着她。
郁笙脸上有些发烫，抬步离开，却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伸出的长腿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看他，男人似笑非笑地勾着唇，“偷听我讲电话？”
郁笙脸红了红，“我一直都在这里，是商先生你没见到我。我不是有意的！”
商祁禹忽然低笑了一声，收起腿，眯眸瞧她，“那是我的错？”
郁笙没回答，只是那眼神分明在说，就是你的错。
“今天怎么回事？慕景珩是打算送你上我床？为了项目？”
今天，慕景珩的作为，倒是有些让人看不懂了，她被灌了这么多酒，无非是慕景珩的意思传达得有些明显了。
饭局上的人，都是些人精，顺着慕景珩的意思，把人灌醉，送上他的床，也算是卖了个面子给他。
郁笙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她听出了男人话中的揶揄与轻佻。
她是如何都想不明白的，慕景珩今天这出明摆着要将她拿去换项目。
那么昨晚他在车上说的话呢？
都是放屁？
郁笙看了他一眼，抿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怕是把我给卖了都不值这个项目。”
她自嘲地笑，觉得可悲，丈夫为了项目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想想都觉得可笑，更何况是外人呢？
商祁禹微微皱眉，意味深长地说，“那倒不一定，要看卖给什么人了。”
郁笙面上一僵，明显地察觉到了男人话中的意思。
她尴尬地笑了笑，“商先生，你别开玩笑了。”
商祁禹抬手，用手机抬起郁笙小巧的下巴，他沉沉的眸光盯着她，郁笙这张小脸，因为喝了酒，脸色坨红，很粉嫩的样子，好看得很，只是这眼里的倔强与很深的戒备，莫名地让人看着有些不爽。
商祁禹忽然靠了过去，薄唇停在她的耳边。“卖给我，值这个价。”
“……”郁笙只觉得自己更醉了，她咬了咬唇，“商先生——”
“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小骗子。”男人偏头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郁笙瑟缩了一下，昨天的事——
“我……一时忘了。”
因为视频的事，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找他是他秘书接的电话，她跟松了一口气那样。
商祁禹挑眉，“哦？为了项目的事？”
“对。”郁笙硬着头皮点头。
他忽然低笑了几声，漆黑的眸盯着郁笙的脸，“你老公倒也舍得，为了项目知道用我想要的来换。不过，我更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这话，郁笙还没消化完，商祁禹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郁笙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又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回了包厢里。
包厢里依旧很热闹。
慕景珩在商祁禹接电话出去后，便一直有些想跟出去，虽然饭局上商祁禹对郁笙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是他还有些不大放心。
总归是要亲眼见了才能放心。
不过幸好，在他快要忍不住想出去的时候，商祁禹回来了。
接个电话的时间，不长不短。
郁笙坐回到慕景珩的身边，这回，没有人再灌郁笙喝酒了。
她抽了空，吃了几口菜，填了肚子。
饭局上的菜不管做得有多好，大多都是浪费的了。
男人之间的话题，喝高了，掺了荤话，郁笙被点到，也没有多少尴尬，笑了笑便是过去了。
这样的场合，她并不喜欢，但也不能拂了人面子。
这是她这些年来学来的道理。
饭局上大家喝得都有些高，等到散席的时候。
有人提议说，让商祁禹送她，既然是项目上有过接触，那刚好可以谈谈项目的事。
这样的话挑不出错，不过仅仅是表面意思，往深里究下去，那就真的不敢恭维了。
商祁禹挑眉看她，缓缓开口，“我正好没事，可以送你。”
那位许老板见状笑着起哄，“郁小姐可真有福气，以前饭局上那么多女人想让商先生送，可都没这个福气，商先生既然都开口了，郁小姐可别拒绝了啊！”
今天这事，是慕景珩刻意弄出来的，郁笙心里不大舒服，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点了头，“那就麻烦商先生了。”
慕景珩脸色铁青地瞪着郁笙，他原本以为有他的警告在，郁笙不会太过分。
只是这会儿，在大家的面前，人是他送出来的，再反悔要回去，他拉不下面子。
郁笙没等到慕景珩开口，心里更是冷上几分，她自嘲地笑笑。
也对，她就是他送出去的，他怎么会反悔呢？
她怕是在他眼里还不如盛华的项目来得重要。
早就知道的事，现在也只不过是更确定上了几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