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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白云晨脸上的伤痕已经消失无踪,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痕,怕是永远也不会好,而她却只能假装没事。
这是个令人担心的七天,她不笑不哭,像今游魂似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夏莲和英英关心她,白爸白妈和云昱担心她,甚至连襄理责骂她工作态度散漫,她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但大家都猜得出来,她跟帅毅之间出了问题,偏偏帅毅对所有跟她有关的人,都采取避不见面的态度。
直到第八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大灾难从天而降——
一阵哀鸿遍野的哭声从门里传了出来,白云晨急忙打开门,看到白爸眼眶红红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祖先牌位,白妈也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神情麻木,而弟弟则是跪在两老的面前,泣不成声。
“是谁快死了?”白云晨直觉是白爸快上西天。
“姐!你一定要救我!”白云昱跪行地抱住她的大腿。
白云晨一脚踹开他。“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白云昱抽抽噎噎地喃喃自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云晨漠不关心地说。
“你弟弟跟地下钱庄借钱,炒股票被套牢。”白妈向来是家人中最冷静的一个。
白云晨事不关已地说:“把股票全卖掉,还钱给地下钱庄,不就没事了?”
“事情大条了,就算赔钱卖光光,还差三千万。”白妈也变得愁容满面。
“什么?三千万!”白云晨惊吓地张大嘴,下巴差点脱臼。
“本来只有一千万,但是利滚利就变成了三千万”白云昱试着陈述来龙去脉。
“你去死好了!”白云晨毫无同情心,因为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我死了,他们一样会找爸妈要。”白云昱低声说道。
听到这种话,白云晨更加生气,因为白云昱摆明了就是要胁她得替他擦**,不然他就要在家里随地大小便,臭死一家人!
丽且从他刚才死皮赖险地抱住她的腿的动作看来,显然他想要她去求帅毅帮忙。哼!门都没有。“我回房去敲木鱼。”
白妈大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敲木鱼!”
白云晨风凉地说:“祈求菩萨托梦给我,告诉我下期乐透彩的号码。”
“万一菩萨没显灵怎么办?”白妈忧心忡忡。
“连夜搬家。”白云晨毫不在乎地应道。
“姐”白云昱一副要朝她磕头的模样。
白云晨立刻撇清地说:“我不承认有你这种败家的弟弟。”
“云晨,妈想,你能不能去拜托帅先生?”白妈代于哀求。
“想都别想。”白云晨别过脸,毫无心软的迹象。
“你跟帅先生怎么了?”白妈好奇地打探,但白云晨却是恍若未闻。
白云昱不知悔改地说:“对呀!跟未来姐夫调头寸,是很平常的事。”
白云晨气得咬牙切齿。“你、闭、嘴!”只有扶不起的阿斗才会成天想要依赖别人。
“难道你忍心看你爸和你妈断手断脚?”白妈红了眼眶。
“喂!请你们搞清楚,害你们的人不是我,是他!”白云晨气急败坏地指着白云昱大吼。做了二十五年的女儿,她现在才知道妈有重男轻女和卖女求荣的想法。
她不仅撕破了帅毅的脸,还将他的自尊踩在地上,她哪有脸吃回头草?更何况她如果去找他一开口就是要三千万,肯定会吓死人!就算她全身镶钻,身价也未必能值这么多钱。
总之,这次是谁惹的祸,就该由谁去承担后果。
白妈偏袒地说:“云昱也是想赚钱,让我们过好日子。”
怒火烧烤着白云晨的心。“讲得好像他是孝子,我是不孝女似的。”
始终不发一语的白爸,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直接冲向墙边。
白妈和白云昱发觉不对劲,两个人合力抱住白爸,但是白爸却像得了狂牛病似地大吼大叫。“真是家门不幸!你们放手,让我一头撞死好了!”
“爸!你发什么羊癫疯!”白云晨当场吓白了脸。
白爸老泪纵横地说:“自古名言,养子不教,父子过。”
“你们自己去moon找他开口。”白云晨的确有难言之隐。
“他喜欢你,你去借,他肯定会答应。”白妈一副见到曙光的表情。
“借,说得倒容易,你们要拿什么东西还人家?”白云晨泼冷水地质问。
白妈天真地说:“爸妈和云昱愿意为他做牛做马。”
“这种笑话,我说不出口。”白云晨挖苦道。
“我们一家人的死活,全都拜托你了。”白爸双手抱拳拜托。
“姐你的大恩大德,做小弟的我没齿难忘。”白云昱也掺上一脚。
三双像是嗷嗷待哺的眼睛望着她,彷佛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压力大到几乎让她窒息。
他们不知道她其实只是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呀!一声叹息后,白云晨举起双手投降。“我去想办法筹钱就是了。”
白妈立刻破涕为笑。“云晨,你肚子饿了吧?妈马上去煮饭。”
“云晨,你一定口渴了,我去泡茶给你喝。”白爸赶紧拿出他心爱的茶罐。
“姐工作了一整天,一定很累,我替你捶捶背。”白云昱的表现也不落人后。
“够了!”白云晨最讨厌看到拍马屁的恶心嘴脸,厉声喝止。
“谢谢你,云晨。”三个人一起向她深深一鞠躬。
白云晨木然地转身,走向玄关,彷佛走向屠宰场,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她的手握在门把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转动门把,忍不住地说:“先别谢得太早,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去淡水认无名女尸。”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白云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英英。
电话另一端的李英英语调轻快地说:“我在吃饭,就快吃完了,等一下我们到星巴克见。”
白云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桌上摆了一杯咖啡,望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有孤单的、有成双的、有一群人的,即使是一秒钟前从她眼前路过的人,她都没有留下丝毫印象,除了溜狗的人所牵的那只酷似麦斯的哈士奇,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打碟,还是在把马子?至少,她可以确定一点,他已经对她死心了,真是可喜可贺!
滴答一声,一滴斗大的泪珠掉到咖啡杯里,溅起些微的水花,但很快地又回复死寂,就像她的人生,曾经灿烂过,却被她自己搞砸了。
她终于明白,在他没闯入她生命以前,她原以为她是快乐的,其实他才是带给她前所未有、最大快乐的泉源。
虽然她总是讥讽他、折磨他、排斥他,不过她比他还难受,而这些现在都已不复存在她心中,唯有他的温柔
这段日子将会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宝藏,却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了解,只有她自己才能明了。
虽然将来她会变成形单影只,但是其实她并不孤单,因为就算时光飞逝,她已白发苍苍,她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个夜店王子爱过她。
想着想着,李英英和夏禹庭手牵着手,连袂出现。不只她,其他客人也跟她一样惊讶——一根鲜草插在猪类上!
两人先到柜台去点饮料,然后再一起走向她;白云晨祝福地看着他们,心里却是顾影自怜。
“你来干么?”
“不瞒你说,我们两个现在正在交往中。”夏禹庭绅士地拉开椅子,让英英先坐。
白云晨挖苦地说:“英英你好会保密,惦惦吃三碗公。”
“我现在一天只吃半碗饭。”李英英一脸的娇羞。
“什么时候发喜贴?”白云晨关切地问道。
“遥遥无期。”李英英哀怨地叹息。
“为什么?”白云晨瞪着夏禹庭,彷佛他是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一般。
“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能力给英英幸福。”夏禹庭郑重澄清。
“禹庭对微信社有兴趣,我说要投资他,他却不肯。”李英英补充道。
“他这么有骨气,你应该庆幸自己没看错人”话说到一半,白云晨的目光突然冻结。
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搂着陌生但年轻的女孩走进采,男子的年纪简直足以做女孩的爸爸!从这对年龄不相称的情侣身上,散发出一股金钱盖过爱情的铜臭味,彻底的亵渎爱情,让她打从心底厌恶他们。
李英英呆头呆脑地问:“你在看谁?”
白云晨想不起来似地说:“那个男的看起来好眼熟。”
“我见过。他是老板的姐夫。”夏禹庭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他搂的那个女的,看起来年纪比帅毅小很多。”李英英说的是外星话。
“当然,那个女的根本不是老板的姐姐。”夏禹庭指出。
如果是以前的白云晨,一定会立刻讥笑英英白痴!那个女孩看起来顶多不过二十岁,而且帅兰还曾经来过银行,从这里更加证明,英英身材虽然变瘦了,但是脑袋里的猪油还是一样多。
不过她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帅兰知不知道这件事?
看情形她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以她的精神状态,早就拿菜刀冲进采,杀了这对好夫yin娃。
这是个打小报告的大好机会,只要通知帅兰,就会有两种可能:一是帅兰会感谢她,二是帅兰住进精神病院。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对她有利,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么做太残忍了。
白云晨幽幽地叹口气。“别人的家务事,不关我们的事。”
李英英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问:“对了,云晨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没事。”白云晨摇着头,却把眼泪摇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李英英起身坐到她旁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云晨,究竟是什么事使你这么烦恼?”
白云晨言不由衷地说:“我是想到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喜极而泣。”
“你说谎的技巧很不高明。”夏禹庭一语道破。
“是不是跟帅毅吵架?”李英英猜中了大奖。
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这是佛祖的名言,也是她今天来找英英的目的!如果不能达成,就照她离家之前所说的,去淡水河游泳。将来一家人在地狱里相见时,她绝对会在白云昱下油锅以前,先扒掉他一层皮,以泄心头之怒。
“是我弟弟,他闯了天大的祸。”白云晨鼓起勇气说。
“好汉做事好汉担,你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夏禹庭说得对。
白云晨逼不得已地说:“我也想,可是我不忍心看他断手断脚。”
“我懂了,他发生车祸,你急需要借医药费?”李英英的猪脑袋果真令人佩服。
“他向地下钱庄借钱,如果还不出来,我爸妈也会断手断脚。”白云晨深吸一口气后明白说道。
李英英担忧地问:“你需要多少钱?”
“三千万。”白云晨轻声回答。
“我没有这么多钱!”李英英吓得花容胀大。
“能不能请你向令尊借?”白云晨真正的目的在此。
“我爸是铁公鸡,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李英英实在是爱莫能助。
夏禹庭一针见血地说:“白小姐,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去向我老板借。”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她也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帅毅,她的腿就发软,正好印证了自古名言——知易行难!
要靠她那无力的双腿走到帅毅的家门外,真的是很难,而且路途又遥远,看来只好叫计程车代步了
白云晨眼波一转,却发现夏禹庭的目光闪烁不定,很是吊诡!
啊炳!她终于想通了!前些日子她总是怀疑有人跟踪她,当时她还以为自己被周佑文传染到疑心病,原来其实是夏禹庭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也难怪夏禹庭会突然想去开徵信社,他大概是以为自己跟监的功夫了得,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看来她可得提醒他别开徼信社,否则肯定赔钱赔到脱裤子去当。
“对了,夏禹庭,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
“我不明白”夏禹庭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抓耙子。”白云晨站起身,临走前不忘送他一对白眼球。
“我有没有看走眼?”隔着铁门,帅毅面容疲倦。
“咳我能不能进去?”白云晨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不怕我房里藏了只会吃豆腐的大野狼?”帅毅没好气地讽刺。
“我、我想”一向滑不溜丢的舌头,现在却一直凸槌,给主人漏气。
帅毅依旧面无表情。“你的舌头打结了,是不是?“
“没有,你看。”白云晨故作顽皮地吐舌。
帅毅审视之后,毫不客气地说:“你最近火气大,该给医生看。”
“谢谢你还那么关心我。”白云晨既难为情又感动莫名。
不过,她的脸部表情始终维持楚楚可怜的模样,没让他看穿她的心思。“我是有事来求你帮忙的。”不知打哪儿产生一股无比的勇气,白云晨忽然双膝落地。
帅毅先是大吃一惊,但脸色很快就回复冷酷。“你干么?”
“你不答应,我就跪在你家门口不起来。”白云晨要胁道。
“我最讨厌人家威胁。”帅毅愤愤地关上门。
“求你让我进去!”白云晨立刻哇哇大哭。
“少在那边假哭了。”帅毅才不上当。
白云晨灵机一动,想起一句名言——人言可畏!只要是越有身分地位的人,越怕闲言闲语。
于是她先将头发拨乱,接着双手拍打着铁门制造噪音,吵得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不得安宁,然后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帅毅,你得拿出良心来,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帅毅不为所动地说:“我已经通知警卫上来赶你走。”
软硬都不行,白云晨像个小女孩般啜泣,但她却弄不清楚是什么事比较让她伤心;是地下钱庄拿刀来家里砍人?还是他断情绝义?她压抑住哭泣,哽咽地说:“你不救我,我真的会死,而且我们全家都会死光光。”
其实帅毅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叫警卫上来,但是她的说辞却让他无法置之不理,只好再次打开内门,无情的眼神中带着观察。“那你还不快叫救护车去你家救人!”
“是地下钱庄要逼死我们。”白云晨的眼里全是惊恐。
帅毅半信半疑地问:“是谁向地下钱庄借钱?”
“白云昱,不信你可以打电话查问。”
“欠了多少钱?”
“三千万。”
“这不是小数目。”帅毅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两人的交往虽然不算太深,但是以他的智慧,足够让他了解她的个性了。
如果她是拜金女,不管她是不是深谙欲擒故纵之术,她绝对难逃他的法眼!他看得出来她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就算他肯拿出三千万,在商言商,她要拿什么还?
光是看他的表情,白云晨就能轻易地洞悉他在想什么,她坦白地告诉他。“我知道,我们家四个人努力工作,赚十年也还不了你这笔数目。”
帅毅完全没想到她这么了解他,只不过是一个皱眉动作,她就能看穿他的心思,这令他感到相当不自在;看来他这辈子大概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注定要成为她的爱情阶下囚。“是你自告奋勇来找我借钱的?”
“被逼来的。”白云晨无奈地说。“不然我爸就要一头撞死。”
“现在是五点,还有四个小时,银行才会开门。”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借我三千万?”
“要算利息,还有期限是二十年。”帅毅言明,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白云晨点头同意,就当作是自家分期付款买了一栋隐形豪宅。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帅毅疲累地打呵欠。
“我坐在这里等你睡醒。”白云晨打算当看门狗。
“你不是想进来吗?”帅毅把铁门打开,表示欢迎。
白云晨婉拒地摇手。“不了,我坐门口就行,你快去睡觉。”
帅毅看她可怜地说:“进来吧!沙发借你睡。”
“谢谢你的好意,我实在没资格睡你的沙发。”
“你是不是怕我逼你以身相许?”
“我只是没脸进去。”白云晨脸红,她根本没想到那件事。
“你要是再推拒下去,我就不借你钱。”帅毅下达最后通牒。
“是。”白云晨赶在门关上以前,闪身而入。
看她在玄关处脱鞋,鞋面上净是灰尘,他想她今晚一定在路上徘徊很久,不然她大可以去夜店找他,而不是拖到现在才出现。
想必她也是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才决定厚着脸皮来找他借钱,这种为家人牺牲小我的精神,令他由衷地感到佩服和欣赏。
“你先去洗澡。”帅毅希望她去泡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啊”白云晨低呼一声,显得有些迟疑和羞怯。
“你全身脏兮兮的,我还怕你弄脏我的沙发。”
“可是我没带换洗衣物。”白云晨指出。
“我这里有。”帅毅转身走进卧房。
原本白云晨还以为他要给她穿某个女人留下的衣物,幸好不是。
他拿给她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一想到她将穿他穿过的t恤,她捂着嘴,兴奋得直想尖叫。
哦,好讨厌,她在想什么?想得脸都发红了,还好她可以解释脸红是因为泡热水澡的缘故,不然她的秘密就被他知道了?
跨出充满玫瑰花香精味道的浴白,拿起他的浴巾往身上一擦,她的身体随即害羞地紧绷起来。她赶紧从置衣架上拿来她的胸罩,想不到用力过猛,使得胸罩掉进浴白里,沉了下去。
完了!他的t恤质料薄而柔软,这么一来,她的胸部将会若隐若现
现在她只能向菩萨祈求,她走出浴室时,他已经进入梦乡。
以手指抹上牙膏,慢慢地刷牙,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后双手环胸,光着脚,像猫一样踮脚走出浴室。
好险!客厅是暗的,窗帘紧紧地密合,想不到他居然这么细心,还特意不让晨光照射进来,影响她的睡眠。
突然间,从黑暗中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她逼近,看来菩萨并没有回应她的祈求。
她既紧张又害怕,心跳在瞬间加速。“你怎么还没睡?”
“我还没洗澡,而且你洗好慢。”帅毅不太有精神地责备。
“那我先去睡了。”白云晨只想快步避开他,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一阵洗发精的香味扑鼻而来,使得帅毅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胳臂。“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白云晨完全无法动弹,不是因为他抓得太紧,而是她的双腿软弱无力。
“我想给你一个晚安的吻,行吗?”帅毅以沙哑的声调恳求。
“天已经亮了。”热热的气息吹向她,白云层感受到他欲火高胀。
“你的意思是——不行?”帅毅显得有些不悦。
“不!我是说应该是早安的吻。”白云层深怕他生气。
突然一个急拉,她被他拥人怀中,他的唇饥渴地、重重地封住她的唇。
“我想要更多。”
“我不卖身。”
“跟我借你三千万无关。”帅毅吻着她的粉颈说。“这是出自爱。”
“什么?”白云晨终于知道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可是感觉好像在作梦一般。
帅毅温存而轻柔地吻她的脸颊,眼神中隐藏着更多的深情。“我爱你,难道你没察觉出来?”
“我配不上你。”白云晨不敢相信自己有灰姑娘般的好运。
“说你也爱我。”
“我我哀你。”白云晨紧张得舌头凸槌。
“发音错了。”
“讨厌!你不要趁我说话时,一直偷袭我。”
“我是在传递爱的鼓励。”
突然,有一串清脆的钥匙碰撞声从门外传进来。
“有人在开你家的门!”白云晨提高警觉,迅速钻进被窝里。
“阿毅!你在哪里?”帅兰尖锐的叫声,几乎快要震破玻璃。
“你别进来!”帅毅急声大喊,并立刻跳下床,慌慌张张地捡拾散落的衣裤。
“你快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就跳楼!”帅兰歇斯底里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马上出来,你去泡杯咖啡,冷静一下。”帅毅边安抚边穿衣。
帅兰语气带着恶毒地质问:“你跟哪只野猫在乱搞?”
“不关你的事。”帅毅才把裤子拉链拉上,房门就打开了。
“我就知道,是这只不要脸的野猫。”帅兰一个箭步,掀开被子。
像是被老师当场逮到作弊似的,白云晨一脸的无地自容。
一个悲哀的想法恍如炊烟般在她心中冉冉升起——
这似乎不是帅兰第一次撞见女人在她弟弟的床上,她的眼神毫不意外她突然很感谢她的及时出现,不然她大概会跟其他女人没两样,一句甜言蜜语就急于献身。
“滚出去!”帅毅气急败坏地胀红了脸,对着帅兰大吼。“我刚才看到你书桌上有张支票,要做什么用?”
“你再不滚,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帅毅挥舞着拳头示警。
帅兰朝着一脸羞愧的白云晨嗤鼻地说:“哪个女人的身体值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