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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没事嘛?很痛吗?”看到我脚踝又黑又红的肿了一大片,姐担心的问。
“没事小意思”我勉强的回答,但额上冒出的冷汗已经出卖了我强作镇静的表情。
随着海浪的潮涨潮退,礁石间的裂隙经常都藏着不少贝壳小螃蟹,而我那结了婚但仍天真无邪的大姐,就总爱拾一大堆这种带了回家都不知放在哪里的无聊事物。
当然,拾贝壳这种充满高尚情操的伟大工作其实是由我这个抗不了圣旨的小弟去做,大女王只是负责发施号令。
唉~刚才在沙滩随地贝壳又不拾,只顾着玩水,现在这边礁石又湿又滑才兴起要拾贝壳,我这位大姐还真的是蛮任性啦。
“哗~那个贝壳好漂亮哦~我要我要~”佳琪姐手舞足蹈,活像指挥官的指这指那。
“好好好~”而我为了满足大姐的一时兴致,虽然明知这些可怜的小贝壳明天就会出现在家中的垃圾桶里,但仍是唯唯诺诺的弯下身子,给姐拾了不少。
在天色已经开始灰暗的情况下,仍可以侦察到那些小小的花碎贝壳,我不禁怀疑大姐在加拿大的一年是不是做了红外线镭射眼的整型手术。
由于礁石上长满藤壶和青苔,滑溜溜的,我在开始的时候都是非常地小心翼翼,到后来习惯了才开始放松下来。
不过,就正如老师所说,世界上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意外都是在放松的时候发生的,过往我觉得这是废话,但这一刻,我不得不相信,老师始终是有他的道理的。
“哎哇~”
就在拾起其中一片浅蓝色贝壳的时候我当然会记住是那该死的浅蓝色芋螺,因为是它害我受伤的,右脚一滑,足踝踏在两礁石中间的裂隙,整个人就重重的栽倒在长了青苔的礁石上。
本来想为佳琪姐做一点事,结果倒是出了洋相。
“建宏~~”姐也不理手上的贝壳,随手就扔下,惊慌地跑上前来:“没事嘛?”
我勉强地坐好身子,拍一拍身上的青苔,装作没什么的回答:“没什么啦,只是滑倒了一下,小事哗~你怎么把贝壳都扔了?花了我很多劳力的哦~”
姐也没有理会我的说话,只是不断摸着我因为摔倒扭伤的足踝。
好不容易把我扶到栏杆的里面,坐在那条经过修筑的小路上,佳琪姐担心的问我:“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吧?只是滑倒一下叫救护车,也太浪费政府财物了啦。”
“那我扶你回去沙滩那边?”
“嗯哎”
“很痛呀?没事嘛?”姐脸上露出忧心的表情。
“没事”我从来没有想过,只不过是这样轻轻的一滑,已经可以为自己一向觉得还不错的身体带来如此的痛楚。
“你的足踝都黑了啦,是扭伤了,我背你回沙滩吧?”
“背?不用了啊~大姐,这儿人多得很耶~”
“唉,受了伤还要赌气的,这样不可爱啊,来,是大姐的命令!”佳琪姐以从未有过的凶态度大声说。
“嗯”结果,虽然万分不愿意,我还是乖乖的骑了在亲姐的背脊。
我身高170,本身属于比较瘦的类型,身重只有52斤左右,想来姐背起我也不会太吃力,只是那一阵酸酸的感觉就叫我很不好受。
作为一个男子汉,居然还要姐姐的照顾
“这样子,令我想起以前呢~”在背着我的时候,佳琪姐突然说。
“想起以前?”
“嗯,你小时候,我也是经常这样子背着你去玩的啦,有一次还害你在公园跌了一跤,流了很多血啊,今次背你一下,就当是赔给你吧。”姐轻松地说着。
“姐”
在我记忆中,根本已经完全忘了有这一回事。
过往相处的日子,我对姐的认识是留着如此大片的空白,而她却好像知道我的一切。
不知怎的,明明腿是很痛,明明足裸是瘀黑了一片,但当闻到姐头上那带着海盐气味的头发,与及想起跟她背脊贴紧的身躯,我身体又有了生理上的变化。
不要,我求你不要,不要在姐面前暴露我下流的想法。
可是,我的身体并没有听我的说话,被姐姐背起的一刻,我勃起了,整支硬蹦蹦的性器毫无保留地压在亲生姐姐的背脊。
本来可以跟佳琪姐到沙滩玩,我觉得这是快乐的一天。
但相对于此刻可以和姐姐可以有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我内心有的,只是一片无地自容的愧疚
回到家中,老妈子看到我手上扶着那条在沙滩拾的棍子,一拐一拐的回来,惊慌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姐笑了一笑:“没什么呀,这小子不小心的滚了一个大翻,扭伤了脚啦。”
“怎么那么不小心啦,快点搓跌打酒吧~”妈慌忙地从杂物房拿出那瓶黑漆漆的跌打酒,姐接过后就扶我进房间。
“呼~”坐在自己的睡床上,我呼一口冷气,然后鼻头嗅得一阵浓烈的药酒味,刹时整间房间都充满着跌打酒那种独有的气味。
“好臭~”我捏着鼻叫。
“笨蛋,没它就痛死你呀,还嫌这嫌那的,快点提起那大猪蹄吧!”
“干么啦?”
“你的足踝扭伤了嘛,我帮你搓一下。”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扭扭怩怩的嚷着。
“唉~你哪会啦,跌打酒要搓至渗透入皮肤内才会有效的,还是我来吧,说到底你是为了替我拾贝壳弄伤的,我也有一半责任啦。”佳琪姐一面说,一面已经把黑色的跌打酒倒在手中,猛力擦掌。
“真真的要吗?”
“不要用这种下流的声音说嘛,只是足踝呀,人家以为你在说什么哩~”姐羞红着面说。
“嗯”我无可奈何的抬高那只又黑又肿的右脚,姐想也不想,一手按在右脚足裸就是用力的搓揉。
“痛痛痛!”我禁不住发出了惨痛的叫声。
“唉~男生都这样没用啦~”姐没好气的望着我说,好像要跟我赌气似的,接着更是加大力度,掌心不断猛力的擦呀擦,痛得我叫苦连天。
虽然姐的玉手漂亮得可以柔若无骨来形容,但这样的所谓“身体接触”还真叫人难受啊。
“好了。”好不容易煞过这个超痛苦的时光,姐姐终于搓好了,她一掌用力拍在我大腿上,站起来说:“妈子煮好饭了,出去吃吧!”
“嗯”我想死呀~~这个晚上,因为不能沾水,我没有洗澡,只是用毛巾抹了身子一遍,而姐姐说我是病人,也把床让给我睡了。
“不用啦,我打地铺可以了,要姐姐睡地上,我始终是过意不去的。”
佳琪姐爽快地摇一摇头:“不了,你是伤者嘛,要好好休养。”说着便把身子钻进铺在地上的被套里。
“姐”
和昨天一样,狭小的房间内,只躺着我们两个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姐弟,但在我的心头,已经完全失去了昨晚的兴奋,有的只是因为自己令姐姐添上麻烦而自责。
我是多么的没用啊,什么也带不了给姐,就是连拾贝壳这种小事,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一团糟。
我一直活在佳琪姐的照顾下,就是连一点点,都不能给她带来高兴。
我凭什么去爱我的姐姐
今个暑假之后,佳琪姐就会回到加拿大他丈夫的身边,而在她心目中,我就永远只是一个要她照顾的小弟。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很自然地溢满了泪水。
“嗦”在静得连呼吸声音都可以听见的密室内,我虽然已经极力不发出声响,但仍是被姐姐发觉了我在饮泣,她弓起身子坐在地上,从床的旁边竖起头来,看到我满面泪水,以为我痛得哭了,担心的说:“真的很痛吗?还是去医院吧?”
我摇一摇头:“没。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傻瓜。”姐叹一口气,摸着我的脸说:“只是滑倒了一下,不用说自己没用吧?我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自信了?男子汉,要挺起胸膛做人啊。”
“男子汉。,我算是吗?16岁了,连照顾女生这种事都做不了,还可以算是男子汉吗?”
我制止不了眼眶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也不理会在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放声恸哭,姐看了更是觉得伤心,她双眼通红,整个身子慢慢从地上攀跻到床上,双手紧紧夹起的我面额,两片薄薄的唇很自然地贴到我的嘴上。
这是我们第二次接吻。
从脸庞滑下来的泪是咸的,但落在我嘴边的同时,已经变成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