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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的年韵的声音,宇文志的动作下意识的一滞。
宇文昊眸光一沉,反而迎面而上,哗啦一声,锋利的匕首擦过宇文昊的腰身,鲜红的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衫,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弥漫而出,下一刻,就直接打落了宇文志的匕首,一脚踹向宇文志的膝盖。
宇文志吃痛单膝跪地。
反应过来他竟然做出了行刺太子的大不敬之罪。
后怕涌上来,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满头冷汗。
宇文昊捂住腰,沉声唤道,“南若。”
一道黑影立时出现,“在。”
“把他带走。”宇文昊沉声开口,压抑着一丝怒意。
南若趁宇文志发愣,直接将他打晕抗走。
年韵呆呆的站在那里,空气中的味道和宇文昊的闷哼声都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还不过来,想看着我流血而亡吗?”
所幸南阳王府的人大多都在南院忙着,年韵回过神连忙扶住宇文昊,小小的身子骤然陈守乐巨大的重力,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儿。
黑暗中的宇文昊勾了勾唇,哑着声音道,“扶我去你房里。”
“好。”年韵抹了抹脸上的冰凉,扶着宇文昊进她的屋子。
淡淡的奶香味儿涌进宇文昊的鼻尖,比起脂粉香味好闻了不少,感受到年韵身子微微颤抖,心头有些迟疑,这一招,是不是把这小东西给吓着了?
点了灯,年韵也不敢看宇文昊,“我去拿药。”
宇文昊抿了抿唇,看着她仓促离开,半晌后抱着小药箱过来,小脸上还有方才残留的泪痕,眸中惧意还未敛去,动作僵了僵,心底微微有些无奈,果然是把她吓住了。
年韵憋着气儿,用小剪子替宇文昊剪开腰间的布,发现他腰口的伤不深,就是流了很多血,松了一口气儿,恰好此时被支走的欺雪忙完了事儿匆匆赶过来。年韵便将盆子塞进欺雪手中,“去打盆水来。”
欺雪问着空气中的味道,面色大变,“郡主你受伤了?”她才走一会儿,怎么空中的血腥味儿就这么重。
年韵知道瞒不住,咬牙道,“不是我,你快去。”
“哦哦……好。”欺雪点头,连忙拿了盆出去。
欺雪走了,年韵回过头看着宇文昊,发现宇文昊也看着她,抿了抿唇,蹲在药箱旁将药都拿出来,暂时用干了的纱布替宇文昊擦拭血迹,忍不住问道,“昊哥哥受了伤,要怎么惩罚汾阳王世子。”
行刺太子可是大罪,这一下,汾阳王必然会受牵连。
却不想宇文昊只说了三个字,“他还小。”
正在擦拭伤口的年韵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宇文昊的意思是不追究?
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提醒了年韵,宇文志今年十六岁,无论是心智还是行为上,都不够成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冲动。但是更多的,心里却是涌上了一抹内疚,她早应该知道,宇文志还小,她三辈子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竟然利用一个小孩儿,从他那里得到她从未得到过的满足感,现在还牵连了宇文昊受伤,准确来说,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年韵脸上神情复杂,这个时候半点不像十一岁大的孩子。
宇文昊垂眸,“你在内疚什么?”眼底生了些怀疑。
年韵一僵,很快神定自若的嘟起了嘴,杏眸中的眼泪眨巴眨巴着就掉了下来,“都是因为韵儿所以昊哥哥才会受伤,韵儿不知道他会对昊哥哥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昊哥哥要怪韵儿,韵儿也没有怨言。”
她是小,但是说到底也十一岁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她还是感觉的到,若是再装傻那就过于刻意了。
“嗯。”宇文昊顺着她的话赞同道,“汾阳王世子还小,做事冲动,这一次他也是误伤于我,但是保不齐以后他也会因为冲动,误伤你,所以今日以后,韵儿要离他远一些。”
听到这话,年韵顿时拧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宇文昊。
“怎么,不愿意?”宇文昊眉头轻蹙,看起来多了一丝不满,偏偏生气也好看的不行。
年韵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汾阳王世子那般危险,韵儿哪里还说往上撞的。”
“韵儿,谁受伤了!”
章佳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二人一惊。
欺雪去打水,正好撞上章佳氏忙完了过来看年韵,便说了此事。
一进门便看见年韵惊惶的立在宇文昊身侧,面色一变,“太子!”
太子竟然在益郡受伤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传出去南阳王府势必会追上责任。
“一点小伤,南阳王妃不必太过于自责。”
宇文昊连忙安慰,但是这事情并非是章佳氏可以做主的,章佳氏便连忙行礼道,“韵儿,好生照顾太子,妾身这就去禀告王爷。”
“是娘。”年韵正经回道。
宇文昊有些好笑,让这半大的孩子照顾他?至此,晾了半天,血迹已半干涸的伤口才被清理干净,还渗着丝丝血迹,也被简单包扎,欺雪没有身份近宇文昊,也只有年韵亲自来,干脆让宇文昊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子。
要说宇文昊身材是真好,虽然常年在朝堂,但是训练什么的也没落下,胸前是起伏分明的胸肌,肌肤比脸上要白一些,但是贴近一看却发现丫的皮肤还不错。
年韵伸长了手臂环过宇文昊的腰身,将纱布绕了一圈,才给他包扎上,打了个丑不拉几的结。
包扎的时候年韵贴宇文昊很近,宇文昊已经很成熟了,身上有着龙涎香的味道,十分好闻。虽然年韵身子小,但是年韵内心是货真价实无比丰富的成熟少女,不可否认的是宇文昊的脸和他的身体对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咬咬牙,忍住。
宇文昊除了觉得那一抹奶香味儿有点好闻以外,没有别的半点心思,在年韵为他包扎后,披上已经坏了的外衣。
年四重匆匆赶来请罪。
一个小房间赫然挤进了两个大老爷们儿,显得有些拥挤了。
“是我在离开南阳王府的时候被一个偷窃的小流氓所伤,与王府无关。何况此伤只是小伤,并无大碍,王爷更不必自责。”宇文昊开口,他刻意受伤,且不追究宇文志是有原因的,所以自然也不会让南阳王府担这罪名。
太子说的是客气话,年四重自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太子到底在自己的地盘上,何况南阳王府大婚,宇文昊的消息虽然没有明面的告诉大家,但是彼此都是心里有了底了,皇上要放太子假,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年四重珍重的想了想,沉声道,“为了避免今日之事再次发生,请太子入住南阳王府,南阳王府会加强戒备。”
宇文昊本想拒绝,但是看见年韵皱巴巴的小脸,心思便转了,“那便如王爷所说。”
这样在王府看着她也好。
“太子衣衫已破,我这着人去拿一套时迁的,委屈太子先穿着。”章佳氏开口,见宇文昊应下便去了年时迁的院子里。
现下正是年时迁与扈清羽的洞房花烛,此事也没有打扰他们夫妻二人,而是去拿了一套年时迁的旧衣衫。正好此时南若回来复命,“主子,已经好了。”
看到南若,年韵眉头一皱,一个想法从心头涌了出来。
宇文昊会不会是故意的?
分明可以让侍卫出手,他却偏偏亲自来。
目光投向宇文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宇文昊为东宫太子,虽然年不过十九,但是皇家子嗣历来早熟,更不用说宇文昊是未来国君,心思缜密,谁知又有什么计划,这么一想,突然意识到,果然她还是太单纯了。
“今晚我与侍卫还是先回客栈,收拾一番,明日再搬进王府,王爷以为如何?”
“好好好。”年四重自然答应,也正好还没有收拾出宇文昊的院子。
在宇文昊走后便连忙让章佳氏张罗着。
年四重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心知太子遇刺的事情必然不会简单,但是也没有问年韵,而是让人去调查,这一查,便查到了掉落在院中的宇文志的匕首,心下便有了决策,太子在益郡受伤是事实,为了避免以后被人发现抖出来拿捏南阳王府,不如他先向齐孝帝认错,也正好彻底表清立场。
离开王府后,南若才道,“主子,汾阳王世子打晕现下还放在客栈,如何处理?”
宇文昊没有迟疑,“把他交给汾阳王的侍卫。”
“主子真的就打算放过他?他行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用说了,放他走,此事汾阳王必然会知道,年四重也会上奏给父皇,父皇心中自有断绝。”他放过宇文志,不以此拿捏汾阳王府,父皇有心放过汾阳王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望汾阳王明白父皇的保兄之情,安分一些。
“是……”南若不再劝说,“主子,皇后已经派了庭溪姑姑前来,只怕不出三日就会到达益郡。”
宇文昊一怔,庭溪?
此事也是皇后刻意为之,到了这关头时刻才让人告知宇文昊。
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宇文昊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年韵。
他可以送给年韵更华贵的礼物,但宇文志对她的承诺却是他所永远都给不了的,等年韵长大了,明白情事,那时她又是否会如现在一样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会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