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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雪知道自己因为重度感冒而昏倒。
以她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昏迷不醒,但事实却不然,至少她的脑部组织十分清醒。即使她的眼皮无法张开,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知道她是躺着,在一张床上,手臂上有一根针插造皮下组织,根据判断,她正在施打点滴。
宾雪脑部的活动力比一般人高出许多,这个现象,简单的说和西藏奇遇有关。
众所皆知,西藏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区之一,其中活佛转世一说已普遍被世人接受,而那就是一种强大的脑部活动力表现。宾雪在失踪的那一年内,便是因为遇到一位高僧,开启了她的脑部,所以她才有今天这种特殊的生理状态。
这时,宾雪听到声音,有人开门进来。
接着宾雪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你看,我就说了不用担心,她睡得很甜。”
忽然一个大手按在宾雪头上,宾雪第一个反应是这是一只男人的手,但他不是医生,医生的手柔软无骨,这个手掌却很粗,是一只经历丰富的手,而且经常使用枪械,因为他的食指有扣板机所造成的厚茧,她的大脑告诉她是那个流氓的手。
“赛大夫,她的额头很烫。”圣龙语带责备。
“不会有事的,再过一个小时她就会退烧。”赛大夫回答。
“照理说她病得不轻,为什么连一声咳嗽也没有?”圣龙发现不对劲。
“很简单,我在点滴里加了赫西翁。”赛大夫一付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
宾雪虽然不是医生,但她从西藏回美之后求知若渴,和现在不爱看书的情形判若两人,因为她在美国所吸收到的书本知识已远超过台湾中央图书馆的藏书,她本人就可以说是一个活的图书馆。
对于郝西翁这种药,她曾在报纸上看过,赫西翁是强烈安眠药,长期注射会有使人渐渐产生自杀念头的副作用,在美国属于管制药品,要有医生处方才能买到。
一想到这,宾雪吓得想跳起来,可是不论她如何努力,她的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圣龙的声音出现了淡淡的杀气。
“为了要留下你。”赛大夫丝毫不畏惧。
“赛大夫——”圣龙十分不悦。
“不要再叫我大夫,叫我的名字。”这时赛大夫的声音不像大夫,像女人。
这么柔软到令人心醉的声音,使得宾雪风到好奇,赛大夫想干什么?
于是宾雪集中所有的意志力,陡然之间,她感到光线的存在,然后慢慢地,她的眼皮睁开一道缝,她不敢贸然地张开双眼,只敢偷看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两个是侧身站在床边,男的站在床头附近,女的站在床中左右,以他们两个所站的位置而言,宾雪完全无法看见圣龙的表情,却能把赛大夫看得清清楚楚。
赛大夫的脸色像桃花一样鲜艳,就在宾雪纳闷是怎么回事的同时,白色的医生袍忽地落到赛大夫的足踝上,一具美丽动人的胴体映在眼前,宾雪立刻闭上,不敢再继续偷窥下去。
“丽芙,把衣服穿上。”圣龙冷淡的说。
“龙,我好想你,你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来找我了,难道你不想我吗?”赛丽芙非但没把衣服穿上,反而像八爪鱼般紧紧抱住圣龙,并用她高耸的**磨擦圣龙的身体。
“这里有病人需要你,请你自重。”圣龙不客气地推开赛丽芙。
“到隔壁房,那里有一张新买的牙医椅。”丽芙不气馁。
“我今晚没兴趣,不,对你我以后都不会有兴趣。”圣龙厌倦的说。
“为什么?”丽芙的眼睛瞟向床上:“为了她吗?”
“不要乱说话,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圣龙避重就轻。
“既然她像野猫野狗一样不重要,那我就可以在她脸上为所欲为。”丽芙拾起地上的白袍,不过她并没打算穿上去,而是从白袍的口袋里取出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
“丽芙,你想干什么?”圣龙倏地抓住她的手。
“这女子美得令我讨厌,我要划花她的脸。”丽芙充满妒意。
在这一刹间,宾雪的双手在被单里握成拳头状,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只要赛大夫一接近,她立刻跃身给她迎头痛击,这是她的秘密武器,非到万不得已时,她不会轻易展露她中国功夫的底子。
其实她的功夫并不算顶尖,但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丽芙你疯了!”圣龙一翻手,刀子落到他手上。
“哈哈!你上当了,我是在试验你,你刚才说你和她毫无瓜葛,但你去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天啊!我第一次看到你紧张得脸色发白。”赛丽芙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袍穿上。
“我不是关心她,我是被你吓了一跳。”圣龙掩饰的说。
“说谎当心鼻子变长。”丽芙抛下这句话走出房间。
圣龙心中暗叹今晚的表现有些失常,以他对丽芙的了解,有句话说医者父母心,这用在丽芙身上是最适当不过。她是他所见过最好的医生,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对贫困老人很有爱心,他实在不该怀疑她有不利宾雪的居心。
虽然他们曾经有过肉体关系,不过在发生关系之前,他和丽芙俩人都很清楚,只是生理需求,没有厌情的成份,丽芙自然没理由乱吃醋。
可是他实在不喜欢丽芙刚才的眼神,以前她的眼光无论何时都像天使,唯独刚才冷酷得像魔鬼
另一方面,宾雪并不相信那个赛大夫没有伤她之意,只要这个男人一离开房间,她会立刻拔掉手上的针管,抱病逃之天天。
十一点,圣龙回到楚门,一进大厅,管家就对他说:“夫人在书房等你。”
“夫人一向早睡,为什么现在还没睡?今晚有谁来楚门撒野!”圣龙追问。
“是钟老大,他八点多来,在书房跟夫人起争执,连我们做下人的在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钟老大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也不想想看他那条命是谁救的,居然威胁夫人如果不选他当帮主,他就要另组新帮派”管家略带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钟老大嗓门太大。”
“钟老大怎么知道我不在楚门!”圣龙怔了一怔。
“我也觉得奇怪,你不是一直在电脑室?你什么时候出去?怎么出去?我怎么不知道,一直到钟老大口出三字经,我听不惯硬闯电脑室,才知道你人根本不在,都是电脑隔着门在跟我说话。”管家搔着白发说。
“我六点半出门,七点到餐厅和阿德他们会合,如果是阿德他们出卖我,钟老大应该七点多就到楚门,由此可见阿德他们不是叛徒那边的人。”圣龙肯定的说。
“不止如此,钟老大就好像你肚子里的蛔虫,在你进门前十分钟才走,似乎对你的行踪了若指掌。”管家提出警讯。
圣龙叹了一口气,心情和表情都同样沉重不堪。
“敌暗我明,情势看来对我们非常不利,仔仔会不会”
“你放心,楚门有最好的防护,除非用核弹轰炸才有可能突破楚门。”
“圣先生你自己也要小心。”管家眉头皱结。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圣龙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对了,我要去泡杯牛奶,仔仔今晚又没吃饭。”管家行礼后走向厨房。
圣龙没有马上到书房,而是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对着月亮点燃一根烟。
现在他已经确定钟老大是叛徒之一,不过他要的不是钟老大,而是他背后的藏镜人,以及共犯的人数。
今晚圣龙其实是相当泄气的,他等于是输了两次。
第一次是输给藏镜人,他自以为用电脑语音设计出入在楚门的假象天衣无缝,但还是被那个藏镜人知道他外出了。
根据他的推算,藏镜人并没有完全掌握到他的行动,这点可以从钟老大八点到楚门,而他是在六点就离开楚门得知,从这里他找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赛大夫的诊所里有间谍潜伏。
因为八点的时候,他正抱着宾雪走进赛大夫的诊所,当时有好几个护士目睹。
到底是哪个护土通风报信呢?
圣龙吐了一口烟,最让他呕气的是宾雪,她居然溜掉了!
当时他在走道一端的药房,等赛大夫开感冒药处方,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而已,宾雪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诊所,竟然没有人发现,这自然是他今晚第二次的耻辱。
一发现她不见,他立刻赶去她的住处,及跟她最好的同事柳妈的住处找她,不过她们两个都不在。直到晚上十点半,他才在她住处附近的长庚医院急诊室看到她,那时她躺在活动床上打着点滴,柳妈在一旁照顾她。
这个叫宾雪的女孩,的确不同凡响,他打心底欣赏她。
丢掉烟蒂,圣龙用鞋底踩了一下,仿佛想踩掉今晚的不如意,脸色平和地走向书房。
轻叩了门板之后,房里传来“请进”的声音,圣龙推门进入。楚夫人正在整理书架,看得出来之前经历过一场风暴,有好几本书现在还躺在地上,这应该是钟老大那个老粗的杰作。
圣龙双眉一皱,明天钟老大私设的赌场,将会像地上的书一样“倒掉”
楚夫人停下手边的工作,回过身问:“怎样?你觉得她怎样?”
“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圣龙据实回答。
“快说给我听。”楚夫人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
圣龙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一遍,不过刻意省略他言语轻薄的那一段,最后他以见多识广的经历,正确地说出他的推论。
“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她在西藏失踪的那一年,有可能学会密宗开发脑域的特殊本领。”
“这么说,她有能力担任楚门第五代帮主。”楚夫人松了口气。
“再加上一些枪械训练就更完美了。”圣龙设想周到。
“你打算什么时带她来楚门?”楚夫人问。
“等她病愈。”圣龙苦笑:“不过,说服她的工作就要靠大嫂您了。”
楚夫人迟疑了数秒,然后微微点头同意:“我会努力的。”
要一个做妻子的和丈夫的野种见面,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圣龙完全了解楚夫人的感受。可是这件事唯有楚夫人亲自出马,甚至可能要低声下气或是磕头下跪,以无上的诚意和敬意才有“一点”可能感动宾雪
虽然只有一点可能,圣龙相信楚夫人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钟老大今晚有没有为难大嫂?”圣龙关心的问。
“唉,这个老管家,我还特别吩咐他不要跟你多嘴”楚夫人皱起眉头。
“是我要他说的,大嫂您别责怪管家一片忠心。”圣龙维护道。
“我想从管家口中,你应该已经知道钟老六是个傀儡,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野心份子。”楚夫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圣龙喃喃自语。
宾雪本来就是个大牌保险员,为了一个感冒三天不去上班,谁也管不着。
其实养身只是借口,她窝在家里三天是为了闭关修法。她的心很乱,乱得无章法,所以她需要定心,她念的是文殊法,文殊是密宗的佛莼,左手持剑,代表慧剑斩情丝的意思。不过三天一过,坏男人的身影还是不请自来。
既然闭关修法没有效果,她决定让自己忙碌,主动打电话约了南开老板。
南开老板接到电话时,光听声音就知道他高兴得像中了世界第一大奖似的。
到了约好的餐厅,宾雪拣了一个有靠背的沙发坐,然后把皮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这么一来那只**就只能坐她对面。
三分钟后,南开老板俞瑞霖走了进来,他长得斯斯文文,不像会毛手毛脚的样子,这也就是外遇最常发生在长相老实男人身上的原因,看起来越安全的男人越危险。
果然不出所料,他先看了一眼宾雪旁边的位置,在没得选的情况下,只好拉开宾雪对面的椅子。“对不起,我迟到了。”俞瑞霖先道歉后坐下。
“是我来太早了,你没迟到。”宾雪想微笑却拉不开嘴角。
“一听说你感冒了,我就好担心”俞瑞霖打算展现温柔体贴的一面。
“别担心,不会传染给你的。”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宾雪说话就变得很刻薄。
“只要你早日康复,我倒希望传染给我。”俞瑞霖话中暗藏春色。
“谢谢你的好意,我感冒昨天就好了。”宾雪真想吐。
服务生适时地端着水杯走过来,手上的menu还没放下,俞瑞霖直接点了跟宾雪一样的咖啡,不要别人打扰,企图吃豆腐的心态十分明显。
宾雪深深地吸一口气,脸上保持原有的笑容,但她毛发直立,如同备战中的刺猬随时可以攻击。
“宾雪,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俞瑞霖嘻皮笑脸“你想要多少钱!”
“我只卖保险,不卖身。”宾雪额角的青筋隐隐浮现。
“何必用那么难听的字眼,不是卖,是养。”
“我不缺手不缺脚,用不着你养,我自己就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这时服务生端来咖啡,俞瑞霖做作地跟服务生道谢,表现出翩翩风度,待服务生一走又露出狐狸尾巴。
“如果你跟了我,有名有利多好,我不但老子有钱,还有间模特儿公司也赚钱,最重要的是你想当歌星、当明星,保证捧红你。”
“跟过你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她们最后都成为你送人的礼物。”宾雪嗤之以鼻地“所以,俞瑞霖你其实是个皮条客。”
“你跟她们不一样,我怎么得把你送人。”俞瑞霖狼狈的说。
“我不是商品也不是妓女,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女人。”宾雪没好气地。
“我不信世上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俞瑞霖自言自语。
“有很多,像空气、阳光”宾雪举例到一半,服务生拿着挂着铃当的牌子绕过来,这是某些西餐厅叫人听电话的方式,宾雪一看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立时起身:“对不起,我去接一下电话。”
宾雪走到电话亭,拿起话筒只听到“嘟、嘟”的声音,显示对方已经挂掉电话。
“怎么这么快?”俞瑞霖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奇怪!电话断了!”宾雪偏着头,一付被摆道的模样。
“可能是柳妈打来的,你要不要打回公司问看看?”俞瑞霖关心道。
“不是她,她不知道我跟你约在这。”宾雪心如瞎子吃汤圆,有数了。
俞瑞霖忽然端起咖啡杯。“算我输了,我买不到你,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
“我高攀不上。”宾雪皮笑肉不笑地。
“别这样,之前的话算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俞瑞霖苦苦哀求。
“现在可以谈保险了吗?”宾雪的守则是保险第一,赚钱优先。
“不急,我们先以咖啡代酒,预祝合作愉快,再来谈保险也不迟。”俞瑞霖坚持。“一宾雪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心里明白俞瑞霖是黄鼠郎给难拜年,不安好心眼,她想好了整人的法子。
可是半途杀出程咬金,一个这几天在她耳里挥之不去的男性声音,活生生地响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用快乐丸迷昏女孩子!”
“你胡说八道!”俞瑞霖脸色比猪肉摊上挂了好几天的肝还难看。
“你不承认,我有办法叫你认罪。”圣龙动作快如电光火石般攫住俞瑞霖手腕。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一声嘎啦,俞瑞霖痛苦地大叫:“老天!你把我的手扭断了,宾雪,快去替我叫救护车。”
“你活该,死了最好。”宾雪无动于衷。
“我要你立刻下跪磕头,向小姐道歉。”圣龙下通牒道。
“有没有摘错?这里是餐厅,人那么多”俞瑞霖扶着断手,话讲到一半,还没弄清楚状况,一只粗壮的手臂架在他的脖子上,仿佛被巨蟒缠住,使他感到呼吸困难。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立即把你的脖子也扭断?”
“大爷饶我一条狗命,我马上照你的吩咐下跪磕头。”
接着,整个餐厅安安静静,只听见俞瑞霖的头打在地上“喀喀”作响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俞瑞霖爬出餐厅后,宾雪眼神虎虎地瞪着他。
“大家都叫我圣龙。”圣龙把俞瑞霖坐过的椅子和旁边的椅子交换,然后坐下。
“圣龙!你的鼻子没那么大!”宾雪故意糗道。
“你倒是名符其实,宾雪,冰得跟雪一样。”圣龙直视回去。
“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宾雪眯起眼睛,眉心纠在一起。
“眉头皱成这样很丑哦。”圣龙眼底有着笑意。
“回答我的问题。”宾雪愤怒地拍桌,把正要靠近的服务生吓了跳。
“小姐,来一杯黑咖啡,蓝山。”待服务生点头离去,圣龙逗弄的说:“在古代英雄救美,美女都会以身相许,现在不同了,竟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真是好人难做。”
“根本不用你救,我早知道那杯咖啡有问题。”宾雪自负地:“本来我打算把那杯咖啡凑在他身上,都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坏了我的整人计划。”
“马后炮。”圣龙不是不相信,而是他想知道她如何看出破绽?
“我说给你听,让你知道本姑娘聪明伶俐。”宾雪侃侃道:“很简单,俞瑞霖本来就是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我当然会提防他,而且那通电话就是最大的破绽,因为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我的行踪,再说电话一拿起来就断线,摆明了是引我离开位子。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动作慢,我走回位子时,他还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当时我特别看了一眼我的咖啡,晃得好厉害,所以我肯定他在杯子里动了手脚,这样的解说你满意吗?”
“你可以改行做侦探了。”圣龙赞赏道。
宾雪拿起一旁的皮包,警告:“跟踪我的是小狈。”
“孙悟空有七十二变和筋斗云,他怎么逃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你把我比成猴了!”宾雪反射地拿皮包敲他的后脑。
“好痛!你皮包里放了什么?”圣龙手摸着后脑的肿包,这一次他是真的没设防。
“石头啊,本来是准备对付俞瑞霖的,打你也不错。”宾雪粲然一笑。
“我若是有脑震荡,变成白痴,你可就要照顾我一辈子,喂我喝汤吃饭,帮我洗澡穿衣,还有陪我睡觉,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圣龙越说越过火。
“你作梦去吧!”宾雪脸羞红,高举着皮包。
“救命啊,谋杀亲夫!”圣龙双手防卫地挡在有利位置。
“先生,你的咖啡。”趁着服务生端咖啡来,宾雪扭头逃跑。
“慢慢走,穿高跟鞋跑步是很危险的。”圣龙以一种夫妻式的口吻;叮咛。
宾雪疾步出了餐厅,立刻戴上太阳眼镜,往人潮最多的百货公司方向走去。
被像圣龙这样的男人追逐,宾雪的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不过
这个叫圣龙的男人,除了长相好看,身手矫健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倒是他好像对她十分了解,她不喜欢这种看穿的感觉,活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真讨厌。
她要改变现状,她认为他一定派人随时跟踪她,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认为是同学会那一晚,他对她一见钟情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摆脱跟监。
百货公司人潮很多,在她看来每一个人都像他派来的,那是因为每个人看见美女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缘故,以前她习以为常,现在是草木皆兵。
宾雪买了好几袋的东西,然后提着大包小包跳上计程车,指示计程车往巷子里钻,再确定后面没有可疑车辆尾随之后,她又到一家咖啡厅坐,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换装,不仅发型、衣服改变,连鞋子和皮包都不一样,接着把换下来的衣物放在袋内弃置,最后她走出咖啡厅,搭上公车,这时她肯定自己完全自由了。
下了车,她来到一栋大厦前,这里有她的避难所,连柳妈都不知道她在这有间房子,说起来也和西藏奇遇有关,是高僧要她这么做的,确切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高僧只说是天机。
这间房子买了一年多,这次还是房子装璜好后她第一次来,打开大门,宾雪整个人震惊到了极点,足足呆在门口三分钟,她才清醒过来:“你在我家做什么?”
“看书喝咖啡,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圣龙舒服地坐在沙发上。
“我家又不是开咖啡店,你给我滚出去。”宾云气得跳脚。
“不急,等我把孙悟空和牛魔王打架这一段看完,我们再一起去吃饭。”
“你再不滚,我就打电话报警”宾雪摇了摇头,警察跟流氓一个鼻孔出气,报警有啥屁用。她改变说法:“你再不滚,我就拿扫把打断你的狗腿。”
宾雪气呼呼地坐在法国餐厅正中央的方桌一边,另一边则端坐着圣龙。
不要问她为什么跟他一起吃饭!她自己也不知道双脚为什么叛变?总之这顿饭是他答应离开她家的条件。
真没天理,他擅闯她家,她还要陪他吃饭,而且这个爱玩的家伙,居然还选这个会被人当猴看的位置吃饭,宾雪越想越生气。
看她气得吃不下东西,圣龙冷不防地冒出:“要不要去医院?”
“去干什么?你家死人吗?”宾雪不吉利的说。
“检查看看你的肠子是不是打结了?”圣龙忍住想朝她鼻子挥拳的冲动。
“关你屁事!”宾雪故意喧哗,理所当然引来全餐厅侧目。
“很好,你越粗俗越合我的胃口。”圣龙一只腿翘在椅子上,顿时引起骚动。
“放下你的狗腿,流氓。”宾雪压低责骂声。
“我没看到这里有狗。”圣龙四下打量,对着好奇的眼神发脾气:“看什么看!没看过情侣吵架嘛!谁敢再看一眼,我就挖掉谁的眼睛。”
此话一出,这家餐厅就像瘟神降临似的,全部的客人都跑去结帐,然后井然有序和安静无声地逃离餐厅。
“臭美,谁跟你是情侣!”宾雪把叉子扔过去,被圣龙灵巧地以单手接住。
“我已经摸过你的身体了,这若是在古代,你除了嫁给我之外,就只有投河自尽一途。”圣龙喝了一口奶油海鲜汤,并故意用舌尖舐去嘴角的白色残汁。
“你骗人”宾雪眼神忽然阴郁起来。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没错,在诊所不是护士替你换掉那身湿衣服,是我亲手替你褪掉每一件湿衣服,包括那件缀着蝴蝶结的粉红色胸罩”圣龙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说够了没!”宾雪眸里闪着怒火,但她力求镇定,不想让他得胜。
“还没,其中我最喜欢你内裤的样式,一只好可爱的凯蒂猫,和一句好有意思的日文在你小屁屁的背后,你知道那句日文是什么意思吗?”
宾雪一脸茫然,但他的眼神使她坐立难安,真想夺门而出。
圣笼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嘎哑:“摸我。”
玩火自焚,这话一点也没错,圣龙在挑逗宾雪的同时,无意之间反而让自己下腹紧绷。幸好他是坐着,桌巾布掩饰了他的难堪,若是让人发现圣龙在公共场所**,他一世的英名,就要丢到臭水沟里去了。
“我要杀了你。”宾雪拿起牛排刀朝圣龙胸口刺过去。
“小心点,别伤了自己。”圣龙没有闪躲,一挥手,刀子掉到地上。
乍看之下圣龙坐着稳如泰山,其实是国旗才下降到一半,还须要一点时间。
这时,一名女服务生怯怯地走过来:“先生,小姐”“闭嘴!你没看到我们正在吵架,滚到一边凉快去。”圣龙迁怒她。
“连女人你也凶,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宾雪打抱不平。
“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方法很简单,你要不要以身试法!”圣龙大笑。
“你再等一万年吧!”宾雪高傲地别过脸。
早在宾雪十五、六岁时,她的身体就已经像个成熟的果子,吸引着异性的追求,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动心过,对男欢女爱可是想都没想过,但他的话却像一颗巨石投入她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涛浪。
好可怕!她的大脑竟因此而浮现不该有的春色,所以她急急避开他浓烈得化不开的注视,免得他发现她眼中有不可告人的遐念,她就死定了。
她必需逃,逃离他,越快越好,而且她打算出国,永远地逃离他。
看到她一副不对劲的样子,圣龙一个弹指,叫来服务生“买单。”接着掏出一叠千元钞票,至少有十张,狂妄地:“剩下的给你收惊。”
“谢谢光临。”女服务生决定把这钱换成冥纸,叫好兄弟教训他。
“你拉着我干嘛!”一出餐厅,宾雪的手肘就被攫住。
“别急着走,还有节目。”圣龙一脸高深莫测。
“我已经陪你吃饭了,你还想怎么样?”宾雪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我有说吃完饭后放你走吗?”圣龙挑起一道眉反问。
“你这个无赖、流氓、人渣、寄生虫,将来生的儿子没**”宾雪卯足了劲咒骂。
“如果你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圣龙下颔肌肉跳动。
“你难不成你想打女人!?”宾雪倔强地瞪着他。
“哦!不!打女人会被笑是小狈。”圣龙不怀好意地“你觉得,吻这个处罚如何?”
宾雪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红唇,整个身体不经意地轻颤了一下。
圣龙得意洋洋“知道怕了吧!”
“笑死人了,我如果怕你,死人都会笑。”宾雪反驳到底。
“那你干嘛捂着嘴说话?”死鸭子的嘴都没她硬,圣龙了然于心。
“嫌你嘴臭。”宾雪胀红着脸大叫。
天知道,她怕他,但她更怕自己管不住爱情。
一辆宾士倏地停在他们面前,圣龙拉开后车门道:“上车吧。”
“我不要。”宾雪像个小蛮牛似的不肯就范,并哇哇大叫:“救命呀!绑架!”
“烦!”圣龙居然拽着宾雪的手,用强迫的方式把她推进车里,然后车门应声关上,接着他对那个司机很凶的说:“笨蛋,发什么呆!快开车。”
不仅司机噤若寒蝉,连宾雪也不敢开口,一动也不动地贴着车门坐,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有点痴痴呆呆。
直到车子开到阳明山上,宾雪才回复意识和说话能力。“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答案就在前面。”圣龙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的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