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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闻老师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李梦不明白。
李想笑出了声:“才找过赵甜,马上又找你,大家很容易就认为你们是串通好的。”
李梦叹气:“确实是串通好的啊。”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
这话有点深奥,李梦不是很明白:“大人的世界都这么复杂?”
李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如果做一件事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它也不会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那么复杂一点,也许会让结果变美好。”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是我,安恒的人气也不差。”
“男生在这个年纪容易冲动,而考前焦虑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听完来龙去脉,李想跟她详细说:“闻老师应该也猜到你是一知半解,而你的心思比安恒细腻,考虑的也比安恒周到,所以找你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会考虑这么多,闻老师好厉害。”李梦豁然开朗,也知道今后怎么面对赵甜的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往李想身边蹭了蹭,轻轻枕着他的肩,撒着娇:“哥……”
“别闹,我开车呢。”李想一下严肃不少。
“我就这么挨着你,不会乱动。”李梦笑弯了双眼。
这下轮到李想叹气了:“我是不是惯着你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李梦斩钉截铁:“你很有立场,特别好。”
明明知道是捧他,李想还是忍不住笑地更多:“你啊!”
“哥,你也挺厉害的。”李梦又说。
“怎么忽然这么说。”
“闻老师快四十了,你才二十五,但是你能猜到闻老师的想法。”说着话,李梦又蹭了蹭他的肩。
背井离乡,不学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能立足脚跟?
曾经李想从不认为察言观色是什么好词,因为一旦要用这个词,就说明过的并不如意。可是现在忽然又庆幸当年的漂泊留学,要不然他怎么懂得如何照顾好妹妹?
少年时代他想要的生活,他渴望被得到关爱的心,当年想要实现、却没能实现的愿望……他都会在梦梦身上实现,只要她要,只要他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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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李想去厨房做饭。
李梦放下书包,先把空调打开,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又从餐桌上拿了一罐薯片,正准备打开,又想起李想说过饭前不许吃零食。不由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薯片放在原处。
打开电视,李梦手机互联,在哔哩哔哩上找到《多罗罗》,按下播放键,把手机扔在一边,双手抱着可乐瓶,一边慢吞吞喝着可乐,一边聚精会神看着动漫。
李想做好饭出来,看见李梦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他赶紧放下盘子,疾步走到李梦身边:“怎么回事?”
“哥!”李梦大喊一声,抬起了头,一张漂亮的小脸全是泪水:“哥,哥!”
“我在。”从来没见过李梦哭鼻子,李想慌了神,一把将她搂起来抱在怀里:“为什么哭,跟我说说。”
“她死了。”李梦眼泪流的更多。
李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电视,看到是播放结束的界面,不由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看动漫。他揉了揉她的头,声色温柔地安慰:“美绪虽然死了,但是她活在那些流浪孩子的心里,也活在百鬼丸跟多罗罗的心里。”
“你也在看这个?”李梦吸了吸鼻子。
“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跟着看了一些。”李想松开她:“快吃饭,要不等会儿就凉了。”
李梦跳下沙发,也不穿拖鞋,跟木偶一样四肢僵硬地往饭桌跟前走。
李想弯腰捡起她的拖鞋,在她身后提醒:“你忘穿拖鞋了。”
李梦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泪痕:“我太伤心了,所以不想穿拖鞋。”
“呃……”李想没有理清因果关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伤心就不想穿鞋?”
“不想就是不想,一定要说出原因吗?”李梦说着话,眼泪又留下来了:“你们大人怎么这么讨厌,非要刨根问底!”
大人?
李想快速思考一番,终于从李梦的只言片语里理清头绪。美绪是被士兵杀死的,那些士兵是李梦眼中的大人,而他也正好是大人,所以被连坐了……
李想心中一叹,把拖鞋又放原位,柔声说:“好,大人很讨厌,别因为大人讨厌就坏了心情,饭还是要吃,作业还是要做,生活还得继续。”
李梦咬了咬唇,其实那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动漫是动漫,现实是现实,她一向分得很清,可是刚刚却说了那些话……
李想揽着她坐在餐桌旁,又去厨房盛了饭。出来时,李梦又趴在桌上了。看不到李梦的表情,李想以为她还在为动漫难过,就继续说:“战争年代确实非常残酷,老百姓在战火流离下苟延残喘,士兵在战场上刀剑血流,所在在那个年代只要能活下去就是幸福,我倒是认为原著作家对美绪非常温柔,在弱肉强食的年代,美绪能有一群爱着她的孩子,能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其实本身就已经很幸福了。”
李梦带着浓浓的哭腔:“可她还是死了……”
“一刀毙命比终身残疾或者痛苦万分的死去,要痛快许多。”李想把米饭推到她跟前:“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李梦缓缓坐直身子,眼里还带着泪,神色却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这算是戳一刀,给点药吗?”
“差不多。”李梦把筷子递给她。
李梦接过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腻而不肥、味道又美,她一下饿劲儿上来了,捧着碗大口吃饭。
以往的她总是细嚼慢咽,像个古时候的大家小姐,当然这么吃饭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看起来更可爱。
“哥,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生气了?”李梦吃完一碗米饭、才有空去看李想,见他盯着她出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大人不讨厌,讨厌的是坏人。我刚刚……”
“我没生气。”李想拿起她的碗,去厨房又给她盛了一碗回来,看到她有些紧张,就笑着拍拍她的头:“我是哥哥,你是妹妹,不开心了就跟我发脾气,高兴了就跟我撒娇,这不是很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