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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求旨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屑和恼怒。
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他们这些审了多年案子的官员都撬不开那人的嘴,什么刑罚都用上了,依旧没用,她是有什么底气说这话?
皇上也是不信的,“国家大事,嘉乐不要胡闹,若是无事,还是去看看皇后吧。”
叶锦汐自然明白他们心中的质疑,但她想做的一定要做到,“陛下,锦汐愿意担保,一定可以让他招供,请陛下给我一个机会。”
大理寺卿哼道:“公主殿下真是好大口气,若是你一个……女孩儿能轻轻松松做到,还要刑部和大理寺干什么?”
叶锦汐打量了一眼这个表里不一的大理寺卿,从容不迫,悠然道:“试试也无不可,不是吗?再说,锦汐可以保证能做到,当然,对外不必公开说是叶锦汐招供的,只说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们,锦汐只求陛下一个旨意。”
刑部尚书涨红了脸,“公主这话说的……臣等岂是那贪图名利之人。”
叶锦汐眨眼道:“锦汐不方便在外透露这些,只能求几位大人替我担下了,成不成?”
大理寺卿看向刑部尚书。
既然叶锦汐要担这个责任,失败了丢脸受罚,成功了也没有好处反而对他们有利,那有何不可?
皇上道:“你想要什么?”
叶锦汐直视皇上道:“娘家祸不及出嫁女,秦兮如已经嫁给安王了,如今她已经是安王家眷,又怀了龙嗣,望陛下看在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的份上,放她一马。”
皇上冷笑道:“若是朕罚了秦家,就算饶了秦兮如,朕如何相信一个叛臣之女不会怀恨在心?”
叶锦汐肯定地说道:“她不会。”
皇上道:“人心易变,你如何能断定呢?”
叶锦汐眨眨眼,笑道:“锦汐并非是自信,而是相信大晋国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而收到打击,如此一来,放了秦兮如有何不可?再说,如此也可彰显陛下的宽厚仁德。”
“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皇上大笑两声,道:“两位爱卿,你们且带嘉乐公主去试一试。”
“是,臣遵旨。”
叶锦汐没有进去大牢,而是在大理寺等着,由大理寺少卿招待。
大理寺少卿对这个异性公主莫名的尊敬,招待得认真细致。
叶锦汐坐在首位上,“徐少卿,你坐下吧,何必如此拘谨?”
徐少卿连声应道:“是,谢公主赐座。”
说着端正地坐下了。
他能不紧张吗?当初主子可是下了命令,任何人见到这位,都要毕恭毕敬的!
想到这位不好好待在府中,却要跑出来折腾,一阵头疼。
可他不敢有丝毫不满,只怕这位被娇宠着的大小姐会不习惯审案的污秽,又怕她审不出那人的口供受了陛下谴责,那万一主子迁怒他护主不力,那……
“公主,审案毕竟污秽,怕是会污了您的眼。”
叶锦汐不以为意,“我既是来了,惯是没有害怕的道理。”
徐少卿被她的淡定影响,也镇定下来。
只是皱眉问道:“公主本不必管这闲事,如今在陛下那立了军令状,可如何是好?”
叶锦汐知道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于是更加奇怪了,审视着这面相端正年方而立的少卿,疑惑道:“徐少卿为何如此友善?若是我记的没错,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徐少卿心中紧张,但好歹是混迹官场之人,很快镇定回道:“臣向来敬重叶老将军和护国公大人。”
叶锦汐将信将疑。
“公主,人带来了。”
叶锦汐登时转移注意,看向那血肉模糊的人。
此时秦尚书不可谓不狼狈,那身上脸上布满血痕,衣衫残破,有些甚至和着血肉粘在身上。
两个小兵将他一甩,秦尚书就跌到了地上。
“秦尚书,真是好久不见啊!”叶锦汐笑眯眯地看着他。
秦尚书抬起头,脸上有疑惑不解,方才这些人说要带他出牢,他本以为是要受刑,没想到一路带到这里,居然是叶锦汐要见他?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后头的小兵踢了膝盖:“跪下!”
已经受了伤的秦尚书猛的又摔了个脸着地!
叶锦汐一直看着他挣扎着跪坐在那里,这才开口。
“没想到秦尚书居然是这么硬气之人,真让人钦佩呀!”
秦尚书闭着眼,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一般而言,国家挖别国的墙角,多是金钱美人,像秦大人这样忠诚守口如瓶的,要不就是受了大恩,要不就是……你本就是奸细!”
秦尚书身形几不可见的一抖。
“你、你胡说八道!”
“是吗?”叶锦汐笑道,“听说,秦大人是一个小山村出来的,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亲友了。”
秦尚书用鼻音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徐少卿喝道:“在公主面前,不可无礼!”
叶锦汐笑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徐少卿,我有些饿了,可有吃食?”
徐少卿一愣,随后道:“这的厨房做的都是些粗鄙果腹之物,怕是不值当拿到公主面前的,请您稍等,臣去吩咐属下到尚品阁订上一桌菜肴来。”
尚品阁是一家酒楼,他家的美食在晋城的评价极高,甚至连一个最次的座位要提前一天预定。
叶锦汐自然点头。
“秦大人,你看这酒席要做好送来只怕是有的等了,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吧?”
秦尚书眼角抽了抽。
叶锦汐就撑着下巴,“你们这些没眼力见儿的啊,怎么能这么对尚书大人呢?看看,这满身的伤啊,啧啧,看着真疼!”
“我也听说秦家的不幸了,秦大人节哀啊!”叶锦汐叹息道,“毕竟是他们不幸有了你这个父亲,如此也好,这今后就解脱了。我听说啊,这牢中的日子不好过,且不说时不时的审讯,还有牢中的囚犯的殴打,这牢房里啊,潮.湿阴冷,很多人都是因为审讯时候的伤在牢房里的环境受到恶化,化脓感染,甚至会染上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