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很像(求票)

鲨鱼禅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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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三,从工地上灰头土脸回家的张德一进门,就看到张公谨正负手而立,仰天长叹的样子。有点像上辈子小学课本里静夜思那一篇的插图,当然,比诗仙要帅。

    “叔父,怎地过来了?”

    张德把头上用柳条编织的安全帽摘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泥灰,然后在院子洗了把脸,好奇地看着张公谨。

    “大郎不过是是监丞,何必日日盯着。马上就要上元佳节,莫要太过操劳。”

    英俊的张公谨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有几十万贯利润呢。”

    张德一脸犹豫。

    “说的也是,还是盯紧点,若是有人偷奸耍滑,陛下知道了,吃罪不起。”

    张公谨一脸正色。

    老张觉得奇怪,张叔叔这是怎么了?一脸婆妈的样子。

    “叔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德用马鬃刷子蘸了点青盐,擦拭了牙口之后,漱了漱口,这才在厅里吃起了热饭。身为一个包工头,肯定是要累一点的。

    邹国公一脸忧郁,眉头微皱,然后在饭桌前来】↙,回踱步,几次想开口,最后都憋了回去。等到老张啃了一只肥鸡,这才忍不住问道:“大郎,听说去年你约了安平公主逛灯会?”

    “对啊。”

    “咳,感觉如何?”

    “我没去。”

    张德啃着鸡腿,眼睛看着张公谨。

    “什么?!你没去!”

    张叔叔大惊,“你怎么可以不去呢?那可是公主殿下!”

    “公主怎么了?大唐公主几十个呢。”老张觉得奇怪,“再说了,我都被罢官了,那位又不想看到我在长安厮混,我不早点滚干什么。”

    “那是你有负圣恩!”

    忠臣张公谨立刻严词批判。

    “叔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京兆府的白糖啊!那得多少钱!”

    “钱钱钱,你眼里只有钱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叔叔一脸恨铁不成钢,“陛下对你的爱护,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老张嚼着鸡骨头,活见鬼一样地看着张叔叔:“叔父,你是不是病了?”

    “住口!叔父要好好地教导你一番!否则,长此以往,你还了得?”

    张叔叔表情神圣的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哎哟卧槽,这是什么鬼附体?

    张公谨气势汹汹,猛地一屁股坐凳子上,然后拿起了一个热呼呼的胡饼,塞到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一气吃了七八个,又喝了一碗水鱼汤,这才擦拭了一番寻了张太师椅坐下,一脸的颓唐。

    “叔父,你到底怎么了?”

    老张也吓到了,这是中了什么邪?

    好半天,一言不发的张公谨站了起来,哀叹一声,看着张德感慨道:“不赴约好,不赴约好啊。”

    言语悲愤极了,那叫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

    卧槽,这特么要做什么?!

    然后邹国公耷拉着脑袋,啥也没说,就离开了普宁坊。

    “坦叔,叔父这是怎么了?”

    坦叔也是一脸郁闷:“郎君,吾也不知啊。这几日,弘慎公都是去宫里吃酒,半夜才回来,也不知是不是陛下又给了什么差事。这才让弘慎公烦闷。”

    坦叔虽然是老江湖,然而这大唐,到底不是大隋啊。

    老张心说这尼玛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可那不能啊,张叔叔才三十来岁。而且这么帅,多金不说还社会地位高,绝对钻石王老五,生活绝对无比灿烂啊。

    啥事情能让张叔叔这么忧桑?莫非李董其实喜欢的是张叔叔?要让张叔叔进宫?

    老张正胡思乱想,忽地就见门外停着几个骑士,还有一架香车。香车是华润商号新制,木料上乘,工艺考究,花式新潮,更是加装了转向装置和铁制避震。绝对是四轮马车中的低调豪车,非常适合贵妇人出门勾三搭四……

    “郎君,安平殿下到了。”

    坦叔提醒了一下张德。

    “啥?怎么还来?”

    张德一脸郁闷,这妞简直了。进了正月天天串门,特别勤快,特别高兴。头几天还带着长乐公主一起,后来直接一个人来,什么弱智问题都会问。

    比如张大郎,我的衣服好看吗?还有就是大郎,你最喜欢吃什么?或者就问大郎你老家那位小芳要不要来长安?

    神烦。

    “德恭迎殿下。”

    虽然不情愿,但社会地位差了点,人家是老董事长女儿,不一样啊。

    “免礼免礼,大郎大郎,你看这个。”

    安平公主拿出一个物事,上面画着许多美人,还有小诗。

    “这是什么?”

    “花灯啊。大郎,后日上元节,可别再误了我。”

    等会!等会等会!你特么说什么?!什么叫误了你?!

    “殿下,去岁实乃德有要事在身,非吾所愿也。”

    老张一脸正色,声音很大,必须让那些护卫听到。否则像话嘛,万一传出去,他的清白不就毁了?

    护卫们一脸佩服,连连感慨:梁丰县男真君子也。

    “那好,今年元宵,便可与吾同往了吧?”

    安平公主拿起花灯,遮着半张脸,有些羞涩地问道。

    “其实殿下,我那天……”

    “张德!你这是要再次负我?”

    老张心说这哪儿跟哪儿啊,一抬头,就见小妞居然眼睛含着泪。

    卧槽!你特么逗我!

    “殿下,我那天就是想补偿一下殿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殿下就以为我要爽约。唉……”

    “啊,原来如此,是吾错怪大郎……”

    然后安平公主有些忐忑地瞄了一眼张德,“大郎勿怪。”

    不怪,肯定不怪。你特么要是在这儿哭着泪奔,我特么明天就能被吊在禁宫,然后肯定会有个老头子打的我哭爹喊娘。

    “德岂敢……”

    老张无奈,哀叹一声,低头道。

    他刚才吃的有点多,这会儿好像有点反胃。

    “大郎,不可再负我。后日同吾逛灯会!”

    言罢,安平公主这个月头一回没在这儿逗留视察,直接钻回香车,然后娇叱一声:“还不回府!”

    然后一群护卫一个激灵,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比他们眼神更复杂的张德,最后都灵魂出窍一样,往城东而去。

    等安平公主走了,老张在院子里负手而立。形象和上辈子小学课本静夜思那一篇插画很像,当然,没有诗仙帅。

    “郎君,你现在的样子,和弘慎公很像。”

    “噢?是吗?”

    张德又是感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往门外走去:“坦叔,备马,我去一趟邹国公府。”

    而此时,路上遇到琅琊公主香车的安平,心情很好地跟姐姐打招呼:“阿姊何往?”

    “邹国公府。”

    “咦?那不是张大郎叔父府邸么?”

    安平讶异地说道。

    “妹妹何来?”

    “普宁坊张府。”

    “咦?那不是弘慎家中千里驹府上么?”

    姐妹二人都是眼神奇怪,然后带着狐疑,各自心情不错地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