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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气得跳脚的古公公（二）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她却没有勇气问出口，等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她发现她早已是浑身冷汗了……
古公公的印象中，小团子一直都是傻呵呵的，极少会露出这样脆弱小心地令他心疼的模样，古公公眉头狠狠一皱，这才明白了原来她离去，真的是有天大的隐情的。
古公公深深地看了沈媣婳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追问了，而是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杂家记得，当时还是悦姬的初昭训是在有一次王上离宫的时候。不过其实你离开之后，王上便再没有进过后宫了，去年的选秀也寻了推迟了，推到了今年，大臣已经有人不满了，你若是再不回去，王上可能就要再进后宫了。你要知道，作为一国君王，为了一个女人，四年没有进后宫，四年啊！已是天方夜谭了……”
古公公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跟面前低着头的沈媣婳说着。
一滴泪已经砸到了地上，小团子忽然蹲到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夫人……”灵禾走上前无声地安抚着哭得可怜的小团子。
‘现在你相信他了吧？’沈娇的声音幽幽地在沈媣婳的脑子里响起，她听见沈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相信了，相信了，周混蛋，我相信你了，我原谅你了好不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想，乖乖的，等你气够了，回来训我一顿，然后我们还是我们……
当初她在清河落下脚，日子渐渐安稳起来之后，沈娇便对她说，初醉柔怀孕，可能根本就是个幌子。
当时她在熹朝时辰面前大出风头的那夜，小田子报的“乐（yue）姬”并非是意外报错，而是周世枭提前吩咐的，就是为了即使当时在他身边的是“初醉瑶”，日后另一个初氏入宫的时候，那个初氏会替她挡开熹朝那边射过来的暗箭，所以另一个初氏封的是“悦姬”，这并非巧合。
而且沈娇还说过，周世枭的安排应该是让一个暗卫化成初家女的模样入宫，但是后来应该是初醉柔私自做的决定入宫，当然这一点是无从证实的，不过以她对男人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因为他的大计就随便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女人的人，他肯定会尽可能地避免伤害无辜。
而此时，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他是为了保护她而做的这一切，即使，即使他在气她，他依旧为她默默地布好这一切，守护她……
小奶狐狸哭了，哭得伤心，哭得放肆，她真的错怪他了，当年的心伤愈合，反正她真的如沈娇说的，只记得他的好，只想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想法更是疯狂了……
‘好了，你别哭了，这事当时你俩都不是无辜的，老老实实地先安稳下古公公，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最好孩子们稍微大一点了再回去。’沈娇在那边哄着她的孩子，轻皱着眉头给沈媣婳传音儿。
沈媣婳听了沈娇的话，吸了吸鼻子，嘟着嘴，小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抹眼泪，起来走到古公公身前，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奶哭腔说道，“古公公，今儿的事您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那句奶声奶气的“好不好”把古公公的心都给叫化了，天大的火气也没有了，古公公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当做半个儿子的小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在她脑门上杵了一下，然后摆摆手道，“把脸擦净了，赶紧滚吧，杂家看着你就生气！”
沈媣婳就知道古公公一定会向着她，小酒窝一陷，笑眯眯地就去讲古公公的好话，那甜甜糯糯的小奶音儿，再加上小奶狐狸娇软可爱的脸蛋，水盈盈的眼眸，古公公就是有天大的气都被她磨没了，笑骂了好几句，然后瞅了瞅时辰，直接把她往外撵。
“麻溜地该干嘛干嘛去，今儿跑来捣乱！杂家今儿还有事呢！边坐着玩去！”古公公把人带了出去，边走边把人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自个儿则是吩咐人，开始一个个地挑选布匹。
“古公公，您怎么跑这边来了？舍人庭谁管着？”沈媣婳和灵禾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古公公带着小太监挑布，然后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开口问道。
跟着古公公一起过来的小太监们都很惊讶好奇地看了一眼沈媣婳，毕竟这位宫外来的似乎是古公公的旧相识，而且居然对宫里的事情这样清楚，关键是这位年纪感觉跟他们差不多大……
“哎哟……嘶……”离古公公最近的那个帮古公公记录的小太监你脑门被古公公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吸气，立马回了神儿，就听古公公一贯跳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兔崽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宫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噗哈哈哈……”沈媣婳看着古公公那一如当年的暴跳模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忌讳什么淑女笑不露齿，可偏偏她的笑纯净到了令人听之轻笑，观之心净的地步。
古公公刚刚还气得要跳起来，这会儿已经在沈媣婳这纯粹娇俏的笑声里安稳了下来，他看着沈媣婳纯稚的小模样，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的小团子，真的不应该放在宫里……
“行了！别笑了！这几年的小兔崽子加起来也没你当初给杂家惹得事多！你还好意思笑？！”古公公费力地板着脸没好气地说着，可心里那团火早就没有了。
“这些都是还没出舍人庭的？今年这时候怎么了？怎么大老远地跑到清河来选布源来了？往年不都是在王宫里由内制监负责的吗？今年怎的落到了你头上了？”
沈媣婳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院子里伺候的小太监，发现都是些生面孔，而且都是十岁出头，甚至七八岁的模样，还真是都是舍人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