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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玉明确了清河长公主的意思,几乎是脱口而出。
年玉如此的反应,清河长公主却是皱眉,“怎么?你不喜欢楚倾吗?可那日,芝桃亲眼所见,你和楚倾分明姿态亲密,我看那楚倾,也不是个随便能让女人亲近的人,独独对你,倒是特别。”
清河长公主说得暧昧,年玉想到那日在芝桃面前的尴尬,心中有什么东西泛开。
“义母,我……”年玉扯了扯嘴角,干笑着想解释。
喜欢楚倾吗?
这一世,她还有喜欢人的能力吗?
年玉不确定。
而楚倾……那风华绝世的男人……
如今牵扯到赵逸,牵扯到皇后,牵扯到她的婚事……不知为何,她竟不愿将他拉入这件事情当中。
“义母,这件事情,容玉儿考虑一些时日可好?”年玉沉吟半响,柔声道。
清河长公主凝视着年玉,似在探寻着什么。
“好,你想好了,无论怎样的决定,都要跟义母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婚事,我自会替你做主。”片刻,清河长公主再次开口,年玉听着,心中莫名的暖。
谢了长公主,年玉却是有些魂不守舍,脑海里,那张银色面具下的容颜……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多久,马车便到了年府,年玉下了马车,拜别了清河长公主,这才和秋笛进了门,回了倾玉阁。
年玉安然无恙,秋笛高兴得一路说个不停,一进倾玉阁,倾玉阁内空无一人。
“大小姐呢?”年玉随口一问。
秋笛也是皱了眉,“大小姐平日里这个时候,向来都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今日怎么……”
秋笛说着,小跑到了年依兰的房间门口,一番查探,才这番回来禀报,“大小姐也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年玉眸子一眯。
呵,有趣了,她的这个安分的好姐姐,今日倒和往日有些不同。
年玉没有理会此事,径自进了屋。
昨夜年玉的失踪,今早年玉的回来,都没有惊动太多府上的人,除了如意阁的赵映雪。
萍儿带回了年玉回府的消息,赵映雪心中松了口气。
而就在如意阁旁边的颐春楼里,南宫月和年依兰母女,也是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当下,原本悠然喝着茶的年依兰,手一颤,连带着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茶水四溅。
“回来了?怎么会回来了?”年依兰面容骤然变得阴沉,似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宇文皇后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回来?”
一旁,南宫月见茶水打湿了年依兰的衣裳,忙的拿了绣帕上前替她擦拭,昨夜的事情,她自然知晓,那年玉……
想着年玉,南宫月的眸子里,也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冷意,“终归是小瞧她了。”
小瞧她?
自年玉换回了女儿装之后,竟是长了这么多本事么?
“不……娘,年玉能回来,是不是代表着皇后也同意了她和沐王殿下的婚事?”年依兰想到此,眼里越发的不安,骤然变得激动,“不,娘,不能让他们成亲,年玉一个卑贱的庶女,怎么配坐上沐王妃的位置?她若成了沐王妃,那我又是什么?我不允许,无论如何也不允许!”
年依兰说着,越是到最后,原本美丽的脸上,也越是狰狞疯狂。
“宇文皇后同意这婚事又如何?就算是赐婚,那也要我这个嫡母同意不是?”南宫月冷声道,她亦是不愿年玉坐上沐王妃之位,“左右沐王殿下,也是要等年玉生成之后才能提亲,那之前,我们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
“娘,你……”年依兰望着南宫月眼里的算计,“你有法子?”
“有,沐王殿下提亲之前,一个庶女的婚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南宫月锐利的眸子微眯着,“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和什么样的身份相配,她年玉,一个庶女,也只配得上下等人。”
年依兰恍然一怔,瞬间明白南宫月的意思。
“呵,好,那咱们就替她找一个下等人。”年依兰口中喃喃,眼里燃起了希望,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挥开了方才的慌乱无措,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镇定与冷静。
“赵映雪……你走开……你这丑陋的女人……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这厢,母女二人片刻沉默,安静之中,内间的床上,传来年城惊恐的嘶吼,这嘶吼声,如一根针,刺进南宫月的心里,当下,那脸上的凌厉瞬间转为心疼,立即大步走进了里间。
“城儿,你别怕,你快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南宫月轻摇着年城的身体,想将他弄醒,却又害怕太过用力,弄疼了他。
年玉跟着进来,正瞧见年城睁开了眼,似乎依旧在噩梦的余韵中,看到南宫月,赫然起身,扑进南宫月的怀里……
“娘,那赵映雪要杀了我,娘,我要休了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年城紧紧抓着南宫月的衣裳,厉声道,一想到赵映雪那张脸,他就禁不住作呕,可偏偏,那个女人如幽灵一样,让他怎么也摆脱不掉。
“我可怜的城儿……”南宫月一声叹气,满心无奈,休了赵映雪?
上次,她便计划着休了赵映雪,可结果……
经过了上一次,那赵映雪只怕更难休得掉了。
“生不如死吗?”
南宫月身后,年依兰的声音猛然响起,床上,抱着年城的南宫月回头,甚至连年城,也是望向了正朝着他们走来的年依兰。
“要让赵映雪生不如死,很简单。”年依兰承受着二人的目光,嘴角轻笑着,那笑意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依兰,你……”
“你办法?”
年城激动的打断南宫月的话,眼底热切闪烁着。
年依兰看了年城一眼,目光又转向南宫月,语气越发意味深长,“那日我便和母亲说过,是有办法的。”
“好,太好了。”年城得了肯定的答案,心里更加迫不及待起来,便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和方才的惊吓,迅速下床,一瘸一拐的朝着年依兰走去,“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吗?
年依兰淡淡的看着年城,上下打量,眼底恶毒闪现,“哥哥,那赵映雪最恨的人是谁?”
年依兰如此一问,年城微愣,连神色也跟着变了。
赵映雪最恨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年城没有回答,年依兰却并没有等他的回答,继续道,“她最恨的人可不就是哥哥你吗?所以,要让她生不如死,还得哥哥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