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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清凭借记忆,带他们飞到地仙庙门口。那地仙庙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也不知道是谁点着的,发出幽红幽红的暗光,颇有些瘆人。
他们落地收剑,借着灯笼的光走进地仙庙。刚踏入门槛,陆清寒突然喊住他们:“等等,我把这灯笼取下来,省得到里面看不见。”
说罢,他御剑登高,把地仙庙门口那两盏大红灯笼取了下来,一盏给了轻灵,一盏给了山清道人。
“那你呢?”山清拎着灯笼问陆清寒。
陆清寒垂首,扣住轻灵的稚嫩小手,十指交握,然后勾着嘴角魅惑十足地对山清道人说:“我跟我媳妇儿用一盏,不会分开,”
山清笑笑,笑容里却含着几分苦涩。
这对小情侣,真是羡煞旁人也。若小蛇还在就好了,他们也能如此……
几个人借着红灯笼走进庙里,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在陆清寒取下那两盏红灯笼之后,草丛里那些绿幽幽的眼睛,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咦,这里面点了那么多蜡烛,取这灯笼多此一举了。”
走进庙内,果然如山清道人先前描述的那样,庙里香火正盛,完完整整的插着一炉鼎,寥寥绕绕的,还有些熏人眼睛。庙堂里的各个角落里全都点满了蜡烛,同样不知是何人所点,照得亮亮堂堂,没有一处死角。
陆清寒眯了眯眼,看到香案上的贡品吃食,连水果都很是新鲜,分明是才供奉不久。有些奇怪地问:“这藏在地里的地仙庙,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来供奉香火?也是人才。”
“我也奇怪,地仙之庙,那些妖精鬼怪即便是心生向善,那也是等闲走不进来的。能进来这里,不是普通人类,就只能是得道仙神了,还有少许精灵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地方阴暗污浊,连那老鼠都生得巨大又吃人肉,想来也不是福泽之地,怎么可能生出精灵?”
轻灵疑惑地打量了庙里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庙堂前方正在接受香火供奉的神像上。
她盯着那神像良久,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来这是那尊仙神?于是只能问问见多识广的山清道人:“前辈,你可认出这是哪座地仙了吗?我在观中修习的时候,师傅让我把所有神仙尊位都给背了个清楚,但我却并不记得这位仙尊。可能是观中书籍有限,还劳烦前辈帮忙解个惑。”
山清本来正在查探有没有出路,听到轻灵的话,注意力也放到了香案前的神像上。只见那神像长着一双铜铃大眼,狰狞地看着前方,光是这双眼睛都占了半张脸,剩下的其他五官只能挤到一处,看着甚是奇怪。
这长相,说是地仙,还不如说是恶鬼。哪里看着都不像是善良生灵。
他端详了半晌,只能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见过这位仙尊。许是我孤陋寡闻,看这长相,生得骇人,分明起得是震慑之势,莫不是地府哪位仙尊?”
“连前辈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晓了。”
两个人讨论了一番,却没有结果,只能作罢,转而专心寻找出路。
陆清寒一边翻找一边说:“刚刚地裂开,露出地仙庙,肯定是那些吃人的大老鼠干的。它们就是想把我们引下来猎食,这地仙庙就是个诱饵罢了。搞不好,根本就没有这位神仙。”
轻灵点点头,说:“也有可能。但我看这地仙庙打理得十分干净,不像是一堆老鼠能干出来的事。而且他们也没这能耐修庙宇啊?难不成靠牙齿打磨神像?”
“谁知道它们还有什么能耐呢。你刚刚不是在那老鼠的牙缝里挑出来新鲜皮肉了?在我们之前,肯定刚刚有人下来过,证明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这地仙庙是它们用来捕猎的诱饵,它们为什么不追进来?”
轻灵突然提出了一个逻辑上矛盾的地方,陆清寒也没办法回答。
几个人翻翻找找,里里外外只差没有掀开地皮了。陆清寒有些不耐烦,一把坐在蒲团上,问山清道人说:“老道,是不是这附近就是藏着冰火拂尘的地方?”
“嗯。”
“你是听谁说的这线索?”
“一只弥留之际的白草精。”
“会不会那只白草精跟这些吃人的老鼠是一伙的?他们故意放出风声,说那珍贵的冰火拂尘就在附近,好引来各路修道人前来寻找,然后借机吃掉你们?”
陆清寒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所有的线索其实就是一个局。然而山清却不认同,他甩了甩拂尘,拧眉否认:“不可能。那白草精是一只一心向上的正经小妖,如果不是误食了某位道友的失败丹药,肯定是能修成人道的,它不可能和外面那些吃人的东西同流合污。而且它对我说的所有关于冰火拂尘的细节都是对的,关于冰火拂尘的描述,向来是道人们口口相传,从来不会对外行提起,它不可能有途径知道。”
轻灵点头附和:“没错,当初师傅对我提起冰火拂尘时,特意教导不能外传。一般的小妖绝对不知道冰火拂尘长什么模样。依我看,以其说是这群食人巨鼠放出风声,说冰火拂尘藏在此处,诱使别人前来寻找。还不如说冰火拂尘本来就藏在附近,它们是蹲守此处觅食。”
“对的对的,这个逻辑更为通顺。照这么来说,那拂尘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山清面露欣喜,此时也不觉得被困在这个地方有多么难受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接着寻找,反反复复数次,轻灵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香炉里的香火,似乎一直都是这么长?”
陆清寒狐疑望去,果然,那满满一香炉鼎的香火,始终是完完整整的一根。
“不止,就连这蜡烛,也一点都没有烧短!”
他们陆陆续续发觉了异样,陆清寒瞳孔一缩,抬手去看腕表,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轻灵,指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