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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你看看你坐的什么车？”
我着急的骂了起来，石酉却打量了一下车辆，茫然的看着我。
我直接无语了，正想要骂却想了起来，难道石酉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其实这还是我的越野车，只是我产生了幻觉。
于是我开口问道：“石酉，你看这车是什么样子的？”
石酉一愣，在我的催促下，开始开口说了起来。
听着石酉的描述，我的心也渐渐的下沉。
因为石酉说的依旧是纸车,而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石酉告诉我，我们一直都是开的这辆车。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石酉的幻觉，我看着纸车和纸车中的石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石酉也正奇怪的看着我，表情越来越显得恐惧。
“怎，怎么了？”
石酉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好不你先下来，我们走回去？”
石酉明显不明白我的意思，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开门下车，几步走到我的面前。
“这车有问题？”
我依旧没有回答，鬼是最擅长让人产生幻觉的，到现在我都不能肯定，这车到底还是不是我的车。
石酉显得有些慌张，再次问了一遍。
我才开口道：“没事，别多想，走走更健康。”
石酉看了我一眼，没有在说话，看他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过来。至于到底明白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一边的警察一直在好奇的打量我们，见我们都下车站在一边，有些奇怪的走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这样会堵塞交通？”
我笑着打了一支烟：“不好意思，车刚才熄火了，一直打不燃，我已经打了电话了。”
警察“哦”了一声：“车出问题了？”
说着，警察走向了纸车，开始检查起来。
并没有开引擎盖，警察只是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声轰鸣，车辆抖动了一下，似乎真的启动了。
警察从并没有关上的驾驶座奇怪的看着我：“车没……。”
警察还未说完，车辆直接轰鸣着冲了出去。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明明是纸做的车辆却直接撞开栏杆，冲进了一边的河流中。
看着车辆慢慢的下沉，不光是我，周围反应过来的警察也全部懵了。
只有石酉拍了拍胸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半响没有反应，知道周围的警察都大呼小叫的围了过去，我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上前，一名不认识的警察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
“谁在开车？”
这句话让我更加的奇怪，谁在开车，不是他们的同事么。
我看着警察，打量了半响才道：“我，我的车坏了，你们同事开的。”
“同事？”警察的表情十分奇怪，想周围看了一圈，才道。
“我的同事都在啊。”
我更加的懵了，难道刚才的也是鬼？大爷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没有在和我纠结，而是快跑过去，准备营救。
我现在已经看明白了，这件事太过诡异，一个个的警察仿佛轮流在告诉我自己是鬼的身份。
难道剩下的警察都是鬼，我看了一眼依旧一脸茫然的石酉，突然想了起来。
我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周队，但是短短的几句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今晚没有车祸，也没有警察出勤。
我看着忙碌的警察，和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我甚至怀疑周队是不是在骗我。
“就是他说我们同事开的车。”
刚刚和我说话的警察，带着一个明显是领导的人走到我的面前，正在向对方解释。
我看着这两名警察，默默的没有作声，现在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腆着肚子的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说是我们同事开你的车？”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但对方似乎也不在意我的回答，而是继续道：“但是我们的同事都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一个“说”字，语气很重，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看着对方审视的目光，我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相信周队的话。
对方明显一愣，然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看样子正要出声训斥我，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周队打来的。
“喂。”
“我刚问了一下，搞错了……。”
周队在电话中一番解释，差点让我哭出来，原来现在正是交叉执法，我们市的警察和隔壁市的警察交叉检查，刚才他已经问过，这边出事是隔壁市的警察在处理。
也就是说，在我面前的警察，极有可能就是真的警察。
我喃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远处却有人高声吼了起来。
只见处理车祸的吊车已经将掉下河流的纸车吊了上来。
只是纸车已经不再是纸车，而是我的那辆越野车。
无数的水流从车里面流下来，形成了小型瀑布。
借助警车的探照灯，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驾驶座整个坐着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警察，我心里正想着，一名警察已经呕吐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驾驶座的哪里的确是一个人，只是是一个死人。
而且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整个人已经腐烂，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至于样貌，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在我身边腆着肚子的警察干呕了两声，厉声道：“把他们抓起来。”
顿时就有几名警察冲了过来，粗鲁的将我的手扭到后面，拷上了手铐。
这还是我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待遇，有心想要给周队打电话，却没有办法。
我的越野车车门被打开，警察们并没有贸然的取出里面的尸体，而是不停的讨论、拍照，只是这一切我都看不到了。
我已经被警察塞进了警车之中，似乎还担心我们窜供，我和石酉被分开。
然后在警笛的鸣叫中，直接被拉回了警察局。
没有审问、甚至没有警察和我说一句话，我直接被关进了一个小房间。
很小的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只有白炽灯在我的头顶，照亮了整个房间。
将我拷在一张椅子上，警察就直接离开了，整个房间没有一丝的声音。
我开始焦急起来，并不是因为我现在的处境，而是因为石酉。
现在离鬼控制石酉的时间应该已经不远了，而石酉的心脏又会少上一块。
甚至因为我的行踪被那些鬼发现，说不定那些鬼会直接将石酉的心脏瓜分掉。
我很担心，明天当我出去的时候，会看到石酉那没有心脏的尸体。
可惜，任由我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最后我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呆。
虽然石酉和我并没有谈论报酬，但是他的事，却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我甚至觉得无论是梦术或者纸术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或许我应该让老祖宗将我也变成一具僵尸。这样说不定我还会有强大的力量。
我想着，叹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才打开。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周队。
我心中一喜，正准备打招呼，却看到了将我拷起来的胖警察，正腆着肚子跟在周队的身后。
我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周队相信我，是因为他和我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警察都相信我。
最关键的是，我不能在外人面前，将周队塑造成一个迷信的警察。
幸好，胖警察和周队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很快，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我和周队两个人。
我正准备和周队说话，周队却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周队已经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姓名、年纪、籍贯……。”
周队如同机关枪一般说话，手翻开笔记本，却隐晦的指了指一边，我看了过去，正看到闪烁着红灯的监视器，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周队的问题。
我并没有表现出和周队认识的意思，周队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直到问完，周队才挥了挥手，叫着笔记本离开。
我心中有些忐忑，我现在很想知道石酉的情况，我几乎差点忍不住让周队留下来。
不过周队刚刚开门出去，还不到10秒钟，又再次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看着周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周队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
“刚才临市的领导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看了看一边的监控，闪烁着的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可以说了？”我有些担心的开口。
周队点了点头。
我急忙问道：“石酉现在怎么样了？”
“在隔壁房间，没事啊。”
“现在几点？”
周队看了看时间：“快一点了。”
还没到一点，我心中放松了一些：“把我们弄到一起。”
“那人有问题？”周队紧锁眉头：“估计很麻烦，在你们车里发现的那具腐尸，是我们一个同事，已经失踪了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