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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叶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大掌,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平静。
待云夕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之后,他才轻启薄唇道:“夫人,我南宫叶能够立在高处俯瞰众生,靠的不是幸运,也不是家族的扶持,罪孽么?这么多年来,我在刀光剑影,枪林弹雨浮浮沉沉,制造了太多的杀戮,双手早就染满了血腥,我的身心,早已陷入罪孽深渊,如今,爱上你的女儿,无非是因为一个人太过寂寞,所以,毁灭之心使然,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抱着你女儿一块儿跳。”
话落,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男人深邃的眼底满满全是冷凝,果然,云夕当年远走异国,不是因为离婚之事遭受到了打击,而是,那个年代里的男男女女,有着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后导致了亡故的亡故,出轨的出轨,远离的远离,失踪的失踪。
“你等等。”云夕倏的的转眸,唤住了即将踏出门槛的南宫叶,“你既然亲自跑一趟,想必,是心有疑问,说说吧,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
南宫叶顿住脚步,薄唇微勾,转首间,直接开口见山的问:“珞珞,是谁的女儿?换句话说,珞珞的亲生父亲是谁。”
‘啪’……
刚刚端起的茶杯从云夕的指尖倏然滑落,掉在僵硬的瓷砖板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碎裂声。
她的眼底,有万千思绪一一闪过,最后,僵硬抬眸,定定的凝视着背光而立的南宫叶,平静道:“南宫先生,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叶挑眉,“夫人与世隔绝,想必海城近些年所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曾听闻过吧,您的女儿,六年前被您的前夫逐出了家门。”
云夕脸上的隐忍,克制,坚持,伪装有破裂的痕迹,“你说什么?叶景程他,他将珞珞逐出了叶氏,他怎么敢,怎么会?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当年,我为了他,为了云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只剩下低低呢喃。
南宫叶眸色一沉,压下心底急于知道当年那些往事的冲动,淡淡道:“这事儿,人尽皆知,您可以去找楚慕证实,不过,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我必须要知道,因为,我要预算一下,珞珞知道一切真相后,能不能接受。”
“不,珞珞是叶景程的女儿,她也只能是叶景程的女儿。”
“你很自私。”南宫叶淡淡开口,“这或许就是珞珞当年不肯跟你来国外生活的原因,当年,她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幼女,习惯了身边有亲朋好友的陪伴,也习惯了身边的生活环境,你却因为心伤,自私的跑来美国,还试图让她放弃那些在她单纯世界里熟悉的人和事,跟你一块儿背井离乡,远走他国,所以,我说您很自私。”
云夕双腿一软,扶着桌沿坐了下来,“如果你真的爱珞珞,就不应该过问那些过往,尘封在痛苦回忆里的真相,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