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夏

木苏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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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V章比例不足, 所以新章被饕餮吃掉啦。稍后刷新再看~  卧室到处都是血, 地上、墙上、床上……还有两道长痕一直蔓延到大门口。

    大家赶过去的时候,老于正贴在客厅墙边:“我他妈进来都蒙了!根本没地方下脚!”

    “我操……怎么回事?那俩人呢?”

    老于指着敞开的卧室门:“应该还在床上,被子鼓着。叫了几声, 没人应……我想掀开看看的,又怕太冒失了。”

    其他人脸色惨白。

    他们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还、还活着吗?”于闻惊恐地问。

    老于没吭声。

    就这种出血量, 换谁都得凉。

    更何况这里血腥味浓郁, 地板上的血已经干透……起码晾了有一夜了。

    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两位新加入的成员跟大家感情不深,尤其梁元浩, 行事说话都不讨喜, 但他并没有害过谁。

    没人希望他们落得这种下场。

    “我再去确认一下……”

    这种时候, 老于当过几年兵的素质就显出来了。别人都快吐了, 他抹把脸就能上。

    他也就对着外甥会怂。

    不过老于脸还没抹完, 游惑已经进了卧室。

    秦究没有跟进去。

    他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落在游惑身上的目光饶有兴味,但唇角却抿成一条刻板的直线。他似乎对这种血腥场面有些厌恶, 又好像无动于衷。

    老于也想进卧室。

    但某位监考官把卧室门挡得严严实实,他斟酌了片刻,没找到开口机会。

    我徘徊两圈,考官总能听见动静吧?

    老于心想。

    谁知并没有……

    他转了四圈,监考官头都没回。

    等这位监考官先生分点注意力给他,估计能等到下辈子。

    老于憋了半天, 憋出一句:“那个……”

    他刚出声, 卧室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失了智的惨叫。

    刚吐过的于闻冲进来:“哥——哥你怎么了?!”

    老于也吓了一跳。

    堵着门的监考官终于侧过身, 瞥了于闻一眼:“你哥叫得出这种声音?”

    于闻:“???”

    他心说:我哥叫什么声你管得着么?

    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

    对啊,他哥那半死不活的性子,杀了他都不会叫这么惨。

    那……房里还有谁?

    一群人冲进房间,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操你们是人是鬼????”于闻瞪着床边的地板,吓得声音都劈了。

    众人瞪着的地板上,陈斌跌坐在那里,看着满地血迹,叫得比谁都大声。

    游惑被他们叫得头疼,冷着脸喝道:“闭嘴!”

    大家总算安静下来。

    他们惊恐又茫然地对望片刻,忍不住问:“你……你还活着吗?”

    老于小心翼翼摸了陈斌一下:“活的,还热着。”

    “那……梁元浩呢?”

    陈斌呆滞半晌,才轻声说:“没了。”

    “什么叫没了?”

    陈斌颠三倒四地说:“昨晚……昨晚有人敲我们的床,问我们娃娃,还拿了刀,我晕过去了。”

    众人基本没听懂。

    “等会儿,慢慢说,我们捋一捋。”老于说。

    ·

    捋了十分钟,他们终于弄清了原委。

    “所以缝了娃娃的人会被找上门,缝哪里剁哪里???”

    陈斌点了点头:“她问我们谁缝得多,梁元浩说他多,缝了两条腿,然后……腿就被剁了。我当时就吓晕了,最后听见那个声音对我说……”

    “说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又发起抖来:“她说……明天见。”

    ·

    梁元浩就这么没了踪影。

    客厅那条拖行的血迹应该是他留下的,但血迹到门口戛然而止,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便无从得知。

    其实大家隐约可以猜到,梁元浩十有八·九是被拖进树林了。

    可是树林围着村子绕了一圈,广到看不见边际,在里面找人,无异于河底捞针。

    他们找了很久,没能找到任何痕迹,不得不在乌鸦的警告声中回到屋前。

    ·

    【警告:阅读题已经开始,请考生不要浪费考试时间。】

    乌鸦阴森森地重复了三遍,大家面色晦暗地敲开黑婆的门。

    一切都像是昨天的复刻。

    黑婆又捻开了一摞牌,让站在最前面的人抽一张。

    大家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昨天抽了一张死神,今天队伍里就少了一个人。

    要是再抽一张凶牌,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这次站在前面的是于遥。

    黑婆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她手都抖了。

    她垂着头,咬牙抽了一张。

    这张牌不像死神那么好认,牌面上是一个金发天使在吹奏乐器,他身前有一面布旗,旗上画着红十字。

    “这是什么牌?”大家都很忐忑。

    于遥说捏紧了牌,低声说:“审判。”

    “啊?”

    大家也没想到她能认,又追问道:“好牌坏牌?”

    于遥愣了一下,才说:“代表复活、新生和好运……”

    “那是好牌啊!”

    众人一下子高兴起来。

    老于说:“复活?梁元浩会不会……还有得救?”

    复活和好运总算让大家放松下来。

    黑婆却很不高兴,甚至迁怒到了抽牌的于遥。她始终盯着于遥,眼神怨怼。

    半晌之后,她才迈着小步进了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

    不出意外,这就是题目所说的祷告信了。

    黑婆把信封交给大家,然后伸出食指点着木架上的娃娃,嘴里念叨:“yeck,dui,trin,store,pansch……”

    “desh ta sho.”

    黑婆说完乱码,又苦恼地搓着手。

    “干啥呢这是?”于闻感觉自己在看哑剧。

    游惑:“数人头。”

    黑婆似乎对娃娃的数量不满意,又把那个竹筐拖了出来,一人塞了一团毛线球。

    她把沙漏倒放,又离开了。

    ·

    有了梁元浩的教训,大家看毛线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他妈哪里是毛线球,这就是一把把剁骨刀啊!

    “这谁敢缝啊……”老于咕哝了一句,把毛线球扔回竹筐。

    大家纷纷照做。

    游惑却突然出了声。

    他问陈斌:“昨晚的话重复一遍。”

    陈斌茫然:“哪句?”

    “听话的客人那句。”

    陈斌:“哦,那怪物问我们缝没缝娃娃,我们说缝了,她说我们是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众人一愣。

    之前他们被吓得不轻,都没注意到这个内容。

    现在重新再听,简直毛骨悚然。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那不听话的呢???”

    游惑说:“只好去死了。”

    “……”

    缝了剁手剁脚剁脑袋,不缝就去死。

    那还缝不缝???

    众人慌乱至极,好半天没个主意。

    秦究作为监考官,看戏看得百无聊赖。他拿起黑婆的信封,拆出几页祷告信看鸟语。

    刚看没两行,就被人不客气地夺走了。

    “你能不能有点监考官的自觉,不要妨碍考试?”游惑呛了他一句,拿着信纸在沙发里坐下。

    “不能。”秦究维持着拿信的姿势,食指拇指摩挲了两下,偏头说:“怎么办?我突然感觉监考官有点无聊……”

    游惑冷笑一声:“感觉真灵敏。”

    “所以这张求助牌,你打算什么时候用?”秦究摸出卡牌在游惑面前晃了两下。

    大佬无动于衷,说:“留着发霉吧。”

    ·

    祷告信是鬼画符,游惑翻了不到五秒就丢开了。

    狗屁题目。

    监考官捡起信纸,拖腔拖调地气人:“怎么?优等生的小聪明不管用了?”

    游惑起身就走。

    他在黑婆屋内转了一圈,试图找到吉普赛语之外的提示。

    这场考试的背景故事中,黑婆的家人也许是丈夫来自于俄罗斯,黑婆自己应该会说俄语,某些情况下也会使用。他想找到这类痕迹……

    然而黑婆清理得很干净,他一点儿也没找到。

    该怎么办呢……

    ·

    今天沙漏的时间比昨天长,但大家依然觉得漏得很快。

    “沙漏都过半了,娃娃怎么说?缝不缝?”老于说。

    于遥小声提议说:“再找找,也许有办法?”

    “要不……我们今晚还去树林吧!昨天不就这样躲过一劫么?”于闻说。

    晚上的树林非常吓人,但差点儿吓死总比真死好。

    有了昨天的经验,大家对此非常赞同。

    正要一致通过,某大佬又开始特立独行了:“我回屋睡觉。”

    于闻叫道:“为什么啊?”

    游惑说:“试试会不会死。”

    众人:“???”

    这特么还能试?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那怎么行!”老于当场反对。

    结果就听监考官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联网呢?”于闻戳着手机屏幕,有点急:“是不是我下的词库还不够?联网有用吗?监考官能帮这个忙吗?”

    众人闻言朝秦究看过去。

    这位监考官先生站在客厅一角的橱柜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熏香炉。他后脑勺好像长了眼,头都没回,说:“奖励牌不是你们抽的,看我干什么?”

    屋子里熏香太浓。

    他拧开炉盖,挑拣出那块熏人的玩意儿,丢在一边。这过程中,他瘦长的手指在炉中拨弄着,完全不怕烫。

    众人听了他的话,又眼巴巴看向游惑。

    但还没等游惑开口,最先提议的于闻又慢慢冷静下来,“算了,词库应该下全了,我就随便问问……几个版本的翻译软件都没吉普赛语,那就算联网,可能也翻不出来。如果真的查不到什么东西,还会白白浪费一张牌。”

    陈斌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问道:“什么牌?从进队开始我就总听你们提,但一直没好意思问。”

    当初抽牌的时候,全队的人都看着,该知道的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家七嘴八舌给陈斌解释了一下奖励牌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