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悲惨世界

程小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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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看到过一个心理分析报告,说的是男人愤怒之下会产生欲念,会很强烈地想要征服女人的身体。

    而女人,悲伤、无助、感动之时都比较容易对一个男人打开心扉。

    诸如此刻的我,正在一寸寸地铲平心墙。

    因了情难自已,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三叔的腰。

    然而,就在左胸受到指掌挤压的那一刻,我瞬间从某种炙热难当的情绪之中抽离了出来。

    “三叔,不要……”

    拒绝声有些痛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不想要还是真的很难拒绝。

    他的嘴唇在我的皮肤上停顿了好一刻,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好。只要你说‘不’,我就及时刹车。”

    大手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动作之中裹挟着浓浓的意犹未尽。

    “带你去洗澡吧……”轻轻推开他,我嚅声说道。

    他却再度把我困在了怀里,不由分说、不容抗拒。

    我不敢再挣扎,生怕他一怒之下就地把我给办了。

    沉吟片刻,他忽然柔声问道,“骆骆,我们打个商量好吗?”

    “打什么商量?”我抬头望着高大的男人。

    迎面撞上他那没有焦点的目光,惊得我赶紧转头看向窗外。

    月光如水,却洗不掉心头沉甸甸的慌。

    他仿佛在跟自己妥协似的舒了口气,“我不会强要你,但,你也不能抗拒我对你有一些正常的肢体接触。比如,牵手,拥抱,吻额,吻颊……”

    稍作停顿,“你的嘴唇,还有内衣所遮蔽的身体部位,在你爱上我之前,我保证不会再去触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知道他已经作了最后的让步。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那就只能辞职不干了。

    想想病床上的耀扬,我没理由拒绝。

    “三叔,能不能不吻颊?”不拒绝,但我也不想全盘接受。

    他重重地喷了下鼻息,“牵手,拥抱,吻额,吻颊,少一样都不行!”

    我不再拉锯,缓然点头,“好吧……”

    才说完,两只大手便袭上了我的双颊。

    固定住我的脑袋之后,柔软的弓唇准确无误地吻上了我的额头。

    霸道,深情。

    滚烫的唇肉长久地印在额上,烙得我晕头转向。

    亲罢,他又紧紧地把我拥在了怀里,念咒一般低语,“骆骆,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我……”

    我的心脏忽然“嘶啦啦”地疼了起来。

    ——让我爱上他,为的就是要我心甘情愿地跟他上.床吗?

    这跟卓宵自首之前还惦记着拿我的一血有什么差别?

    男人啊,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有了约定,暂时算是相安无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两天后的下午,夫人吃斋回来,让白脸阿夏叫我过去训话。

    “骆心是我的人,没义务去看你主子的嘴脸。”三叔马上加以阻拦。

    我扯扯他的胳膊,小声央求,“让我去吧……”

    心里想着,没准儿夫人要给我发薪水呢,毕竟当初是她把我招到“靳园”来的。

    三叔无奈地吁了口气,摸索着揉揉我的发顶,“好吧,快去快回。”

    “是。”我干脆地应声,快步随阿夏去二楼见夫人。

    看见夫人的脸色,我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

    果然,这女人一开口就是厉声责问,“小贱货,我不在家这几天,把你快活坏了吧?”  我蹙起了眉毛,“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气势汹汹地提醒,“你来应聘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妄图以肉换钱。”

    “我没有以肉换钱!”不想多说,我只是坚定地表明事实。

    妇人冷笑一声,眯起眼睛质问,“你没有?三少过生日,你又是煮面又是煮蛋的,摇着骚狐狸尾巴献殷勤,不就是想从他那里捞点好处么?”

    面对恶意的揣度,我又硬起了盔甲,“你们忍心忽略三少,难道就不许别人对他好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妇人满脸怒色,“桌上是十万块钱,拿了之后立刻给我滚出‘靳园’!阿夏,看着她离开!”

    白脸女人把装满现钞的纸袋拿过来,没好气儿地塞到我怀里,“赶紧地,走吧!”

    我看都没看妇人一眼,抱着纸袋,昂首挺胸直奔门口。

    ——跟这种人确实没什么好讲的了。

    出门之后,走到楼梯口,我径自往楼上拐去。

    阿夏像条拦路狗似的,窜到前面,张开双臂把我挡了下来。

    “夫人让你立刻滚出‘靳园’!”狗嘴里重申着狗主子说过的话。

    我瞪视着她那张纯天然大白脸,“就算不让收拾行李,至少我得回去把包包拿上吧!手机和证件都在里面呢!”

    阿夏还是不肯让路,“你告诉我放在哪儿了,我给你取!”

    哟呵,这是怕我跟三叔道别啊!

    不屑再与这女人废话,我左手抱紧纸袋,右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领,用力把她搡到一旁。

    就在她尖叫着打踉跄的时候,我已经飞奔上楼。

    不过,阿夏的脚程也不是白给的!

    我刚刚跑进三叔的睡房,她就紧跟着冲了进来。

    “三叔,夫人要赶我走——”没等站稳脚步,我就气喘吁吁地嚷道。

    阿夏惊慌地扫视一周,并未发现三少的身影,便立刻拉着我的胳膊,死命往门外拖拽。

    别看这女人一副营养不良的苍白模样,实则力气大得很。

    眼看就要被她拖出去,我只有扔掉纸袋,双手奋力扒住门框,大声呼喊,“三叔,三叔,阿夏要拉我走——”

    “你这个小贱人!”白脸女人狠声骂完,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正好扇在耳朵上,耳内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

    旋即,尖锐的蜂鸣声乍然而起,左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就在她准备挥第二巴掌的时候,寒魅的男声在屋子里回荡。

    “阿夏,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白脸女人听了,马上松开我,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我捂着“吱吱”作响的耳朵,扭头看向三叔,他正从里间门口疾步踱来。

    “别着急,当心绊倒了……”我叮咛着,快步走了过去。

    刚到跟前,就被他揽在了怀里。

    “三叔,我的左耳被阿夏打了一巴掌,除了‘吱吱吱’,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大声说道。

    他鼓了鼓腮帮,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盲人手机。

    紧接着,我的右耳听见他在对电话那头的人下命令。

    “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