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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琳早已想好,她要在陈汉成面前主动说这件事。打消他的怀疑,才能取得他的信任。如何说这件事,前天她跟罗晓明通过电话,统一了说法,以免穿绷。
“对了,你跟罗晓明到底怎么回事?”陈汉成装作突然想起来似地问,“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他边问边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丁小琳,他要通过她的脸部表情和眼光,来观察判断她与罗晓明之间的关系。他假装不知和随便,以蒙蔽丁小琳。
其实,追问这件事,观察她的反映,判断他与罗晓明之间的关系,是他今晚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本来,他想放在稍后一些才问的。现在,既然丁小琳自己说了出来,就将计就计地追问。
“陈市长,你怎么也这样问,这样说呢?我受到歹徒的挟持,遭受网络的攻击,已经够受伤,够痛苦的了。”丁小琳装出十分伤心的样子说,“开始,我爸爸妈妈也很生我的气,把我叫回去追问,责骂。我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才消除了怀疑,才理解了我。”
陈汉成眼睛亮亮地追问:“是不是后来,你爸爸跟省委李书记解释了这件事?”
“没有。”丁小琳知道他追问的目的和用意,连忙否认说,“他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去跟李书记说呢?不可能的。这个,我是知道的。”
陈汉成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暗恋罗晓明?他是一个大帅哥。美女暗恋帅哥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小丁,你跟我说实话,没有关系的。”
丁小琳早已想好了说词:“说实话,我确实对他有好感。因为他不仅长得帅气,而且正直善良,办事认真,心里装着老百姓,真的像个盛世英雄。陈市长,你也知道,女孩子总是喜欢英雄的。心中的白马王子,确实是像罗晓明这样有出息的帅哥。所以那晚,他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借五万元钱。我问他借它干什么?他说是要为钉子户租房子。我说你一个堂堂副市长,连五万元钱也没有吗?他说真没有。我当时想,他真是一个清官,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没有犹豫,就把我工作以来积攒到的五万钱借给了他。我是用支付宝转给他的。还的时候,他刚好拿到十万元的赔偿款,是现金。他没有存银行,直接送到我家里来了。没想到,唉,也真是倒霉,正好被两个歹徒跟踪到我家里,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
陈汉成听着听着,心里像被针扎着一样的痛。而且丁小琳的话,好像有意讽刺他似的,说得他脸都要红了。但他只能忍痛听着,不能打断她,反驳她。
丁小琳见陈汉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就来了一个转折:“但我对他只是好感而已,因为他是有娇妻的。而且据说,她的娇妻很漂亮,很能干,我就打消了非份之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真的。只是一般的同事,或者说是上下级关系。”
陈汉成不相信地盯着她:“小丁,你敢保证,你刚才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你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丁小琳心虚地眨着眼睛:“我敢保证,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就。”
陈汉成举了举了手,严肃地说:“不要对天发誓了。小丁,我从你的眼睛里和神情上,看出你在说谎,在骗我。”
丁小琳吃了一惊,心里慌乱起来。她红着脸,有些口吃地争辩说:“陈市长,你,说的什么呀?哦,我真的,没有说谎嘛。”
陈汉成继续蒙她说:“我是一个过来人,这种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绝对是喜欢他,暗恋他的。而罗晓明,则不是很喜欢你,或者说是对你很冷淡,很克制。因为他是一个大帅哥,他的女人很多,不光只有你。所以,你们之间,是你主动,他被动。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嘛?可能还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接触上。譬如,拥抱一下,亲吻一记,其它的,应该还没有发生。小丁,我说得对不对?”
天哪,丁小琳都快憋不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手也慌得有些发抖。她心里想:陈汉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猜的吗?那么,他怎么猜得那么准呢?要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可丁小琳在紧张慌乱的同时,用心细看陈汉成的表情和目光,觉得他的话还只是男人的一种吃醋和猜测而已。她在心里叮嘱自己:千万不能承认!这种事,只要不被捉奸在床,是不能承认的。一承认,那还了得?
于是,丁小琳故意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一跺脚说:“陈市长,你在说什么哪?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嘛。”
陈汉成还是不相信,所以依然不放弃哄蒙,他要设法让丁小琳自己说出真相,弄到这个真相,同样可以整倒罗晓明。
于是,他装出去卫生方便的样子,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里,把手机的录音键打开,方便了一下,再走回来,坐下说:“小丁,你就不要老口了。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你想想,你们之间要是没有什么的话,罗晓明为什么在你家里呆到晚上十点多钟?还钱应该是一会儿的事啊。”
丁小琳愣住了。恍惚间,她以为陈汉成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正想承认一些事实。可是,她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清醒过来:在歹徒敲开她的家门之前,她与罗晓明在里面所做的事,谁也没有看到,他怎么会知道呢?他这是在哄蒙我,千万不能说,一点也不能说。
于是,丁小琳策略地说:“陈市长,刚才我说过,我是对他有好感,甚至有过暗恋。所以,他到我家里来还钱,我就想跟他多说会话。而他在我家里,始终像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不要说动手动脚了,就是眼睛也不敢多看我一眼。你想,这样一个木疙瘩,我跟他能发生什么呢?我们说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钟,他是快九点的时候来的。”
丁小琳的话,又在无意中给陈汉成搧了几个耳光:人家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却是个动手动脚的好色之徒!
陈汉成心里既吃醋,又嫉妒。因为这个他十分喜欢的美女,一直在说他情敌的好话。对他,则一直在指桑骂槐地讽刺他,贬低他。他心里难过,却又不好明说,只得垂下眼皮,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再次端起来,要跟她碰杯:“来,小丁,我们碰一下,喝一口。”
他用这个动作,不掩饰心头的不快和尴尬:今晚看来,只有借酒遮脸扑倒她才行,否则,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丁小琳还是不肯端起酒杯,一个劲地摇头:“不不,陈市长,我真的不能喝。”
陈汉成只好再次自己喝。喝了这杯酒,他的头脑里热烘烘的,有些跳,也有些乱。他意识到,必须要对罗晓明进行反击,贬低他,抬高自己。否则,他在丁小琳头脑里的形象实在是太差了。而一个男人在一个美女头脑中没有好印象,是不可能真正追到她的。
于是,他看着丁小琳说:“小丁,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但你毕竟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所以我以一个市长的身份劝你,你千万不要被罗晓明的假象所迷惑。他是一个大帅哥,又是一个年轻的副市长。平时,主动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这次的帖子上就说了三个。那么,没有发现的,还有没有呢?肯定有,而且可能还有很多。玩女人玩多了,就无所谓了。这就是你对他动了真情,他对你无动于衷的原因。”
丁小琳心里一怔:嗯,这一点,他倒说得有点像!
丁小琳第一次看到网上那个帖子时,也是很生气的。没想到罗晓明来到右江不到两个月,就有了三个情人。不,是三个跟他有暧昧关系的女孩子,而不是她一个人。她曾经问过罗晓明,罗晓明说就她一个人。哼,他在骗我。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
丁小琳气得不得了。那么,罗晓明跟另外两个女孩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呢?也像我们一样吗?他跟我们三个女孩子中哪个最好呢?与谁最有感情呢?丁小琳想来想去,实在憋不住,一天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她还打电话给罗晓明,追问这个情况。罗晓明嘴上哄她说,跟她最好,与另外两个女孩子只是工作关系,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是真是假,她不得而知。但他听罗晓明这样说,心里也是开心的,慢慢就打消了对他的想法。现在经陈汉成这样一说,她的心里又是一动,觉得有点像。
陈汉成见丁小琳被说得有些发呆,感觉有了一些效果,就继续鼓动性地说:“生活中,凡是帅哥,都是花花公子,这几乎成了一个规律。罗晓明有玩弄女人的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是年轻的副市长,在工作中,有多少女人看上他,暗恋他,追求他,主动投怀送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