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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修长的指尖,缠绕着唐清婉的洗发水发香。
他低低地吻着她的额头,若是一直就这样,多好。
傅斯年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浴袍,唐清婉的小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在替唐清婉穿上睡衣时,傅斯年很自然地身体有了反应。
“清清。”
考虑到她怀着孕,傅斯年一直隐忍着。
抱了许久,才算是平静下来。
“睡吧。”
他躺在她的身旁,语气温柔地不能再温柔,“今天,你折腾了一天,要好好休息。”
傅斯年替唐清婉掖被角的时候,发现小女人一直盯着她看,他合着被子搂着她,“怎么了?”
“我在担心,如果自己睡着了,第二天你就不在了。”
唐清婉蠕动着唇,无声地说道。
“不会的。”
触碰她皱着的眉毛时,傅斯年的指尖又微微腾了起来。
“清清。”
他捧起她的小脸,语气热烈又真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在傅斯年连声哄后,唐清婉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真好呀。
若是从梦里醒过来,依然有阿年,该多好呀。
次日一早。
傅斯年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担心吵着清清睡觉,所以抓起手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外。
“堂堂傅家大少爷来警局伤了三名警察后,还带走了连环杀人罪犯。”权相宇啧啧称奇,“厉害,真的厉害啊。”
“你有什么事吗?”
傅斯年的语气并不好,“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别啊。”
权相宇的声线轻佻,“哥们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权。”
傅斯年忽然想起这个男人似乎是爱了沈晨曦很多年,他闭上眼睛,单手揉着太阳穴,“沈晨曦的案子,跟清清无关。”
“我知道。”
权相宇苦涩地笑了笑,“唐清歌不也是你的女人么?”
“我不想给你讨论这个事情。”
听筒那边,权相宇的声音恨疲惫。
这些日子,不光沈晨曦的事情,就连韩茗雅的事情,也搞得他很烦躁。
细细想来,即便后来知道是唐清歌杀害了沈晨曦,他竟然对傅斯年也恨不起来。
有人说,假戏做多了,就成了真的了。
他跟傅斯年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友情吧。
“斯年。”权相宇顿了顿,“五年前的事,我也有过参与。”
他一直都知道沈晨曦喜欢傅斯年,一直看着那个女孩子的心越来越黑,而他因为她给自己一颗甜蜜的枣儿,就助纣为虐,做了许多错事。
“包括前些日子,绑架阿七。”
权相宇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如今,她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事情,就当我欠你的,现在还上吧。”
“权。”
许久后,傅斯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清清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哈。”
权相宇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能解决什么?你可知道,唐清歌怀孕了。”
“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交流,一直很奇怪。
前言不搭后语,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明白。
“斯年。”权相宇留给傅斯年最后一句话:“你自己多珍重。”
“喂——”
电话里传来阵阵忙音,傅斯年再回拨过去,对方已经是占线。
此时,林牧的电话刚好切了进来,“少爷。您没事吧?”
“你也是告诉我,因为昨天劫狱的事情吗?”
被傅斯年反问问得有些懵的林牧皱着眉毛,“少爷,您在说什么呢?少夫人不是正在监狱里面吗?昨天你去监狱的时候,将521号换成了518,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了吧。”
怎么可能。
他昨天在警局,为了带走清清,闹得那么凶。
傅斯年想到权相宇莫名其妙说得那些话,难不成是他——
“那你打来电话,是为什么?”
林牧顿了顿,“少爷。大头刘那边坐不住了。”
当初,既然他想要撤股,他不妨送他个人情,让他彻彻底底地撤股好了。
“冯二那里什么情况?”
“已经有了间隙。”
“阿牧。”傅斯年压低声音,“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牧只当少爷因为少夫人的事情忧心忡忡,立刻在电话那头点头应道,“您放心。”
川城的秋,很寒,风也很大。
这个月末过去以后,很快就是冬天了。
考虑到海边别墅这里没有什么食材,傅斯年驱车前去超市,准备购置一些回来。
无意间触碰到电台的按钮,里面传来男主持铿锵有力的声音:“下面插播一条简讯。”
“今早,娱乐圈著名录音师权相宇忽然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公开致歉粉丝以及傅氏总裁傅斯年,据道歉内涵上表露了前不久骇人惊闻地沈家千金的案子,是他因爱生恨失手错杀。一时间,网上沸沸扬扬,难道截肢杀人并不是连环杀人案,又或者说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实际上是权相宇?之前媒体将视角局限在唐家千金唐清婉身上,或许有一定的偏差。”
“当我们试图找到权先生想要进一步了解状况时,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已经切断。而警方这边已经颁发悬赏令,十万回报有线人,全城通缉权相宇。”
斯年。就当我还你的吧。
权相宇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帮唐清歌开罪。
车子很快抵达超市,傅斯年几乎将整个冬天需要的食物全部囤满,临走前,他留给超市小哥一张纸条,让他按天去海边别墅送货。
而自己,则是拎着两只乌鸡,准备回去熬汤给清清补一补。
当阳光全方位折射到屋子里,唐清婉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阿年。”
她试图唤着他的名字,奈何还是发不出声来。
昨日的一切,终究都只是梦一场吗?
唐清婉苦涩地笑了笑,都是梦,他现在应该跟姐姐在一起,什么从狱中将自己带回别墅,这里是别墅不假,可是没有他。
梦中梦,连梦里都是那样的悲伤。
唐清婉跳下床,因为之前摔伤了腿,所以活动久得话,脚就会痛得厉害。
她要从梦里出来。
若是连梦都是那么哀伤,她情愿不要。
唐清婉穿好衣服,别墅的门她自然打不开,为什么再梦中,还有人要囚住自己。
好疼。
她的脚因为刚刚下床过猛,这会儿已经肿得老高。
女人无力地瘫痪在玄关前,直到门被打开,傅斯年扔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慌忙将她抱起来,“清清。有没有摔着自己?”
唐清婉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望着她的嘴型,“阿年。我又在做梦了。”
他心疼地给她找来一盆凉水,她的脚很小,傅斯年一只手都可以托住她的两只脚。
“刚刚,我是去买菜了。家里面没有食物……”
傅斯年向唐清婉解释着,“我不是告诉你,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的。”
“阿年。”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我很害怕。”
好害怕。
这场梦做着做着,他就不见了。
好害怕。
这场梦,随时随地都可以被摧毁。
“对不起。”
他吻着她的额头,“清清。对不起。”
咕噜咕噜。
肚子饥饿的叫声打破了空气里的尴尬,傅斯年宠溺地笑着:“我们待会儿喝鸡汤,好不好?”
“嗯。”
只要能够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好。
“那清清,可不可以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坐着等阿年熬好汤呢?”
唐清婉拼命地摇了摇头,她快速地再他的掌心写着:“我想和你一起做饭。”
大概是清早他的不告而别,彻底吓坏了唐清婉。
这会儿,他对她的依赖感很重。
“好。”
当下,傅斯年一个公主抱,将唐清婉搂入怀中,他用脚勾过客厅的长凳,放在厨房后,又把唐清婉安放在座位上。
“清清,我就在厨房。油烟很大,你在门外看着我做,好不好?”
现在的他,就像是幼儿园哄小孩子的老师,唐清婉冲着他点了点头。
买来的鸡,是刚新鲜拔了毛后洗干净的鸡。
傅斯年修长的手指在案板上飞舞,很快便把熬汤用的材料配备完全。
因为清清最近的身子需要大补,所以汤里加了些补药,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时,傅斯年将两只切碎的鸡肉放进锅里,慢火调好后,才擦了擦手走出去。
怀孕的女人大都嗜睡。
许是等得太久,唐清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傅斯年找了个毛毯,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然后又重新回到厨房,拿起汤匙慢慢地搅拌,达到汤与补药与肉完美融合得程度。
屋子里逐渐飘香四溢。
唐清婉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毯子从身上怀滑落,她企图伸出手去拾。
无奈翻了个身,在即将摔在地上时,傅斯年接住了她。
“小心一些。”
他的眼里装着的都是担心。
“汤好了吗?”
唐清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阿遇,饿了。”
“阿遇?”
傅斯年笑了笑,“是想让咱们的小公主以后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吗?”
唐清婉摇着头,拉过他的大手,写下:“傅子遇”。
子遇。
乍一看到这个名字,傅斯年的心里有些微痛。
见傅斯年一直不说话,唐清婉又继续写道:“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没有。”
傅斯年扯了一抹很大的微笑给她,“清清起的名字,都很好听。”
“好啦。”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再这样耽误下去,小公主又要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