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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小路上,金如意沉着脸走在前面,王道陵则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
王道陵低声下气地陪着不是,“如意,你别生气。你听我说……”
金如意没好气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让你去对付白素贞,你居然推三阻四的!说什么对我是真心的,其实全是谎话!”
“如意,我绝对没有骗你。只是……我杀不了白素贞。白素贞是千年蛇妖,道行远胜于我。再加上那小青相助,我根本奈何不了她们。”
金如意突然顿住,惊道:“白素贞是妖!你说得当真?”
“千真万确,我上次就是被那白素贞与小青联手打伤。”
金如意脸色一变,顿时就要离开。
“如意,你去哪里?”
“我得告诉汉文哥哥!他怎么可以和一只妖怪在一起!”
王道陵连忙拽住金如意,劝道:“白素贞道行奇高,我根本没办法让她现出原形。没有真凭实据,你说什么许仙都不可能相信……”
就在二人争论不休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铃声。王道陵连忙捂住金如意的嘴,将她拉到了草丛中蹲下。
远处,忙着赶回金山寺的法海拿着辟邪禅杖,飞速地走过。在辟邪禅杖感应到妖气抖动时,法海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
王道陵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法海转身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金如意一把推开王道陵,“你干什么啊!想憋死我吗?”
王道陵捏着袖子抹了抹汗,解释道:“刚刚那是金山寺的和尚,他法力高强,那柄辟邪禅杖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妖邪性命。”
金如意惊喜道:“你说那淫僧真的会抓妖?”
王道陵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他的能力,怕是连那白素贞都要忌惮几分。”
听到这里,金如意眼中光芒一闪。
“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端午节临近,临安城家户户都在门前都挂起了蒿草和艾叶,空中飘着粽叶的香味。
客厅内,许家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包粽子。许仙和李公甫两个人一个切菜,一个拌着馅料。许姣容边包边指点白素贞,“对,这里再折紧一些,糯米千万别洒出来。弟妹果然聪慧,这粽子包得可真好。”
白素贞笑道:“是姐姐教得好。”
一旁的小青笨手笨脚地将糯米全洒了出来,看得许姣容和白素贞忍俊不禁。
白素贞端详了下手里的粽子道:“姐姐包的这粽子,好似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呢。”
许姣容道:“这叫“九子粽”,每次将九只粽连成一串可是有一番说法。”
白素贞好奇道:“这粽子还有说法?”
许仙在一旁打趣道:“娘子,粽子便是“中子”。这九子粽,便是“求子中”,自然是好兆头。”
白素贞一听,脸一红,低下头去。
许姣容期盼地看着她道:“弟妹,我听闻东郊那边有一家送子观音庙,求子最灵验。你姐夫平日里都忙得很,不知弟妹可有空,明日陪我去上柱香?”
白素贞红着脸点了点头。
小青听到后,格外兴奋,“踏青啊,我也去我也去!”
许姣容笑道:“那便一块去,听说观音庙旁边还有月老庙,求姻缘也很灵的。小青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小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求姻缘?”
白素贞急忙说:“小青眼界高,个性又独特,姐姐快别为她操心了。”
小青拼命点头。
“你姐夫在衙门里认识的人多,到时候让他打听打听,可有未曾婚配的俊俏后生。小青啊,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见小青求助地看向自己,白素贞抿着一直嘴笑。
小青见求助不成,只得一捂肚子,“哎呀,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粽子,肚子疼。我去保和堂熬点药,明天就不陪你们去踏青了!”说罢,急忙跑出了屋子。
许姣容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道:“这丫头,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候还害臊了!”
说定了要去进香,许仙一家人早早便雇下马车,饭后便出了门,一路上边走边赏风景。
白素贞靠坐窗边,时而掀开帘子透透气,不停抬手擦着汗。
许仙摸摸她的手,纳闷道:“娘子四季都通体冰凉,是虚寒体质,按理说应该畏寒喜热。缘何这两日我看娘子却处处显出阳盛之症,这于病理不通啊。”
一旁的许姣容咳嗽了一声道:“难得出来散散心,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真煞风景。弟妹,别理他。”
许仙也有些不好意思,正待再说些什么,却感觉马车晃动了一下。
车外的马不知何故,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马夫大叫:“不好啦,马发狂了!”
许仙一惊,立刻起身护住白素贞和许姣容。
埋伏在在树丛之中的几个黑衣人射瞎了马眼后,看着那马车疯了一样地朝着前方奔去,忍不住得意一笑。
偏在此刻,岔道处行来另一驾马车,两车眼看就要相撞。却不知道马被什么阻止,两驾马车有惊无险的擦身而过。
“吁——”
两匹受惊的马儿在各自马夫的驾驭下,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中,白素贞收回法术,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见到彼此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白素贞起身道:“这马惊了,刚刚差点撞上别人,也不知道对方伤着了没,我得下去向人致歉。”
许仙道:“应当的,我与你一起去,姐姐不如就在马车内稍候。”
许姣容点了点头。
许仙和白素贞刚走到对面的马车前,就听到马夫呵斥道:“大胆!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车里坐的可是睦王妃,要是王妃受伤,你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未等许仙赔礼,一个轻柔的嗓音从车中传出,“张伯,不得无理。”
白素贞上前施礼道:“让王妃受惊了。我和我官人是临安保和堂的大夫,若是王妃觉得身上哪有不适,可让我们看看。”
睦王妃素手挑起门帘一角问:“保和堂?你家官人可是姓许?”
许仙抱拳一辑:“草民许仙拜见睦王妃。”
睦王妃点点头,温和地道:“原来你就是许仙,你们夫妇二人在临安行了不少善举,我一直都想见你们一面,没想到今日得缘。”
许仙恭敬地道:“王妃过誉,我们只是尽了医者本分而已。”
睦王妃仔细打量二人,目光中颇有欣赏之意。
“本分二字最是难得。几位,今日是要去何处?”
白素贞回道:“我们打算去观音庙上香。”
睦王妃挑了挑眉,“巧了,我也是要去观音庙。刚好,可以一起。”
看着马车离开,埋伏的黑衣人露出了失望之色。当中一黑衣人将面罩拉下,正是秦三。
有人问道:“咱们不动手了?”
秦三不甘心地盯着马车道:“是睦王府的车驾!算那小子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