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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王府里,莫凡匆匆来到君墨彦的卧房,孔亦初被打发走后,莫凡才开口道:“王爷不好了,王妃遇到麻烦了。”
君墨彦眉头皱了皱,但表情还算淡定,“详细说说。”
莫凡:“王妃一个时辰前出府去了,没让青竹和紫月跟着,青竹觉着王妃面色不对,便悄悄跟在身后却被人暗算,才醒过来,看到王妃被人陷害杀人,现在衙门的官差寸步不离的盯着王妃,王妃倒也不怕,说这中匕首之人还能死,现在正在抢救呢。”
君墨彦的眉头皱的紧,“何人所为?”
莫凡摇头,青竹也算是高手,如今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放倒她,已是令他诧异,京城里什么时候出来这样的刺客?
君墨彦抚摸着自己的腿,要不是他腿伤着,还真想飞过去看看那女人是如何将一个心口破了一刀的人救回来的。
沉吟也不过片刻,君墨彦道:“推轮椅过来,本王要去衙门一趟。”
莫凡点头,立即去推来轮椅,让君墨彦舒服的坐在上面,又盖了一条毯子在他腿上,这才推着他出门。
院子里花树下,孔亦初手里摘了一枝木槿花,转头就见莫凡推着君墨彦出门,她快步上前,“师兄,你这是要出门吗?”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快黄昏,这个时候要出去做什么?
君墨彦点点头,“你在王府里呆着,本王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孔亦初皱眉道:“我陪师兄一起去。”
君墨彦只是凉凉的看了孔亦初一眼,孔亦初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目送莫凡推着君墨彦渐渐走远,快到门口时,墨贤肩膀上背了个药箱子站在府门口,似乎等待多时,看来是知道木婉晴出了事,他要跟着去出一番力。
君墨彦也没跟墨贤闲聊,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意思,两人同时点了头会意后,一起出府而去。
孔亦初皱着眉头目送君墨彦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孔亦初菜收回视线,轻轻叹气。她在府里没有看到那讨厌的女人,师兄这次出去难道是因为她?那个女人最好死在外面,省的她出手。
思绪转了几转,孔亦初朝着君墨彦的寝房而去。
当墨贤背着药箱子赶到木婉晴出事地点时,木婉晴检查一下给那伤者挂的生理盐水和血液,刚好全部输完,她麻利的收起工具,挑开围布走了出去。
片刻后,木婉晴让人找来一块木板,将人抬去衙门,自己紧随其后。
“王妃。”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木婉晴转头,就见墨贤背着个药箱子快步朝自己走来,眉眼之间镀上一层忧色。
木婉晴见墨贤身后没有跟着君墨彦,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落,“你怎么来了?”
墨贤上下打量身上沾着血迹果然很想凶手的木婉晴,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
木婉晴耸耸肩,无奈一叹,“一言难尽,出门不顺吧,走到那巷子就被人暗算了,等我醒来就变成面前这样子,幸好这人还有一口气在,被我给救回来了,等他醒来,就可以为我作证了。”
木婉晴只能乐观的想着,这场无妄的牢狱之灾是坐定了。
墨贤转头看了眼被人抬走的男人,皱着眉头不见舒展,他可没木婉晴想的那么开,这件事怎么都觉得有阴谋的味道,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那个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人怕是今晚也会有危机。
“走吧,你既然来了,就给那人瞧瞧,看看有什么药能让他早点醒过来还我清白。”木婉晴见墨贤出神,抬手撞了撞对方胳膊笑道。
墨贤一笑,“墨彦他在衙门里。”
木婉晴浑身僵直无法动弹,好似被人点了穴位,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这位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王府里养病的彦王居然出门去了衙门,因为她吗?
见木婉晴受宠若惊,墨贤笑道:“墨彦他其实很在乎你的。”
木婉晴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的往前走,没有在说话。
茶楼二楼的临窗雅间,木婉燕和木婉莹齐齐站起身看着背着药箱子与木婉晴并肩聊天的人,她们都很清楚鬼医墨贤治病的规则,他是君墨彦御用大夫,因此从不出门问诊,没想到因为木婉晴,他也跟着破例了。
木婉燕的面色红白交错很是精彩,看向木婉晴的眼神恨不得化成刀刃将她千刀万剐了。
木婉莹也皱眉不解的咦了一声,“那个丑八怪难道真的会医术?”她困惑的看向木婉燕,“姐姐可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
木婉燕磨牙,“她居然会救人?她那脑子不成天想着曦王爷就很不错了,安排在别院的嬷嬷可说了,她每天都会画曦王爷,一画就是一天,怎么可能会医术?纸上谈兵还差不多。
木婉莹叹息一声,“现在彦王出马了,看样子是要保下那丑八怪,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木婉燕将手里的帕子紧握成一团道:“怕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的人证在,她想洗白,已是不可能。”
木婉莹心念一转,笑着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就算木婉晴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抵不过百姓们的众说一词。
衙门里,府尹大人旁新知高座在公案后面,他的右手边坐着旁听的君墨彦,他时不时的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君墨彦暗暗叫苦,他才刚上任,第一起要处理的案子居然是彦王妃杀人案,彦王君墨彦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坐在公堂上,说要监听,绝不包庇凶手。
饶是如此,旁新知的额头已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在心里叫苦连连。
不多时,官差带着衙役抬着木板回来,木板上躺着的正是被害者,“凶手”木婉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随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公堂。
旁新知看向右侧坐着如泰山,依旧慢吞吞喝茶的彦王,很想用眼神交流一下意见,可惜君墨彦只低头喝茶,雾气氤氲着他如画的眉眼,就是半点表情也没有给他。
旁新知只好收回神情转头看向大堂里站着的木婉晴,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希望对方可以明白自己的苦衷,不是他这府衙要怠慢她,这都是彦王的意思。
木婉晴只是扫了一眼坐在高处的君墨彦,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言称目睹整个案发经过的小厮,小厮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墨贤已经来到昏迷的被害人身边,为他细心的把脉,随后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才站起身对旁新知道:“府尹大人请放心,好在彦王妃救治及时,这人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只需要静养些时日。”
小厮闻言张嘴,下巴快掉到地上,从来听说过凶手残忍杀人的,还没听说过杀人后还把人凑个鬼门关救回来的,这……演的是哪一出,不闲着蛋疼么?
小厮看看站在一旁淡定没有表情的木婉晴,她是东陵国第一丑女废物,大名早已名扬天下,他路过都忍不住鄙夷的唾弃,只是昔日的丑女面容平静,半点没有杀人后的惶恐不安,她身上染着血,这血因时间长而发黑,但再她身上好似盛开的一朵朵墨莲,丝毫没有违和感,她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惊堂木就在这时被旁新知拍响,“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小厮的心也被拍跳出心口,咚咚咚的狂跳着,目瞪口呆的看向上首,不知该作何反应。
旁新知眼观鼻鼻观心的打量小厮一眼道:“听说你看到了彦王妃杀人的过错,请再说一遍,本官让师爷草拟一份文书做档,不用担心,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本官会为你做主。”
小厮的心骤然提起,转头看了眼坐在右侧旁听位的君墨彦一眼,那一眼带着惊恐紧张,那是处于对上位者的惧怕,想着自己如果不老老实实交代,毁坏了彦王府的名声,惹怒了彦王,后果不堪设想。
传闻彦王脾气很不好,惹恼他的人都会完蛋,传闻彦王嫉恶如仇,最看不惯那些说假话的人,传闻彦王命中带煞,克死了未婚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被他克着的王妃,要是被他给诬陷了,彦王会扒了他一层皮吧?
这么想着,小斯背后冷汗将后背全部沁湿,他跪在地上,不去给旁新知磕头,而是给君墨彦重重的磕头,“王爷,小的……小的刚刚吹嘘了,其实小的没有目睹王妃杀人过程,小的是飘香居饭馆的跑堂小厮,今早掌柜说米还没送来,让小的去瞧瞧,小的便去了,没想到经过巷子时嗅到浓浓的血腥味,过去一看,就见地上躺着两个人,王妃拿着匕首,还有一人倒在血泊里,小的当时吓坏了,尖叫一声惊动了附近的行人和打杂的下人们,这才演变成现在的画面。”
君墨彦缓缓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斯,嘴角微勾,小二只觉心情畅快,王爷相信他说的话了,真是太害了。
君墨彦一笑,“这回你说的是真的了?前后说辞不一致,本王怎么知道你哪回说的是真的,哪回说的是假的?”
小厮大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小的这会说的是真的,绝无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