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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雄、阿刚用超市里的尼龙绳分别绑着六七个老人和孩子,组成一个U型,再绑着两位女士,准备在前面挡枪子,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有八宝粥和饼干、罐装可乐、新奇士橙汁。
挂在墙壁的大锺滴滴答答响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超市内的人质脸色发白,面对这几个悍匪,蹲在地上不敢喘大气。这群无辜的顾客、职员心里默默祈祷,公安同志快把车送过来,把这些恶贼弄走,时间到很有机会被贼人枪毙,真是太可怕了。
彪哥AK47突击步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认真观察周围,如果有不对头的地方,一梭子扫过去,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56式冲锋枪拿到了,还有三个弹闸,每个弹闸30发子弹,朱教官把枪和子弹交给志鹏,拍一下他的肩膀,“志鹏,千万小心,不行就立即撤退,安全第一啊!”
“谢谢教官,我会小心的。”志鹏背起冲锋枪,子弹上膛,把保险关好,拿起铁笔低声喊一声,“第一组同学跟我来。”
关树明他们跟着志鹏来到墙根,李日光踩着树明、东奎的肩膀,志鹏踩着李日光的肩膀,第一小组其他同学组成人梯扶着李日光他们。志鹏爬到筒型排气扇附近,小心翼翼地用铁笔撬着排气扇周围的砖头,散落的砖碎掉落在李日光他们的钢盔、身体上,噼噼啪啪作响。
匪徒限的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志鹏心里很焦急,但不敢太用力撬,声音弄大了被贼人发现,一梭子打过来就会成为烈士。
“时间到,他姥姥的,行刑!”彪哥一把抓着女收款员的头发,用枪对着她的脑门。
“哇啊,饶命啊!救命啊!”年轻的女收款员吓得脸无人色,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十分凄惨。志鹏在外面听着刺耳近乎绝望的哭嚎声,头皮阵阵发麻,加快撬筒扇的速度。
“阿刚,你押刚才的大妈出门口,告诉她要对着警察大声喊,5分钟再不送面包车来就开枪杀死这个女职员。”
“警察同志,警察领导,超过5分钟里面要杀人啊,快把车开过来,我求求您们啦!”被枪顶着太阳穴的大妈,呼天抢地站着超市大门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局长,要不要冲进去?”市公安局政委古成方征求苗局的意见。
“现在冲进去死的人更多。”苗局不敢下这个命令。
市政法委书记马红华也来到现场,“老苗,为了救里面这么多百姓,是否答应给一台面包车匪徒?”
“马书记,您是上级,你下令我就执行。”给阶级敌人面包车,还要加满油,放贼人逃跑,等于与敌人同流合污,到时大帽子压下来,就要被炖冬菇。苗局长很聪明,马书记敢下命令,他就立即执行,到时上级追究下来,有老马顶着。
马书记在官场混久了,知道“明哲保身”这四个字怎么写,“老苗,你是现场总指挥,还是你下命令吧。”老马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再抛给苗局。
老苗看都不看这个老狐狸一眼,手举着五四手枪,躲在面包车后面观察超市。
“呯”超市里面传来响亮的枪声,一会儿两个男子抬着头还淌着鲜血,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女收款员出超市门口,前面高一些的男子一手抱着女职员的腰,一手拿着白毛巾在不断摇动,“警…察同志,千万不要开枪,我们不是贼…人,是抬人出来的。”
两位男子把满身鲜血的女收款员放在警车前轮下,急急忙忙要离开。
“站着,不要离开,去那边录口供。”市局负责刑侦的李副局长吼一声,两人愣了一下,被两位警察押到凤凰树后面落口供。
“快叫救护车过来。”李副局长翻开女收款员的眼皮,看见瞳孔已经放大,这位还不到22岁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死得太惨,成为超市第一个被打死的人质。
志鹏听见超市内响起清脆的枪声,这种声音很熟悉,应该是突击步枪的声音,不好,匪徒开始杀人,他加快进度,红砖碎块把脚下的李日光、关树明他们砸得够呛,不管了,拖延多一分钟超市里面无辜的群众就多一分性命危险。
“勒,勒”几声,筒型排气扇四周的红砖被撬空,志鹏用胶钳剪断电线,用尽平生之力把筒扇拔出来。
“小心!”志鹏把筒扇抛离远离人梯的墙根,“嘭”一声,笨重的铁筒扇把水泥地面砸凹一个坑。
“站稳啊!”志鹏低下头招呼正在摇摇晃晃的李日光,刚才他使劲扔铁筒扇,几乎压垮了第一组学员组成的人梯,大家咬着牙互相搀扶,好不容易才站稳。志鹏扶着墙壁,慢慢伸出头,看见一个蒙脸的匪徒正拿着霰弹枪,驱赶着用绳索捆起来老人、小孩,另一个匪徒往老人、孩子身上挂背包,背包胀鼓鼓,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背包里是炸弹,准备把孩子老人炸死?这些狂徒真冷血!”志鹏用冲锋枪瞄准蒙脸匪徒的胸膛,准备把他打死,刚想扣动扳机,贼人突然弯腰提起一个吓得口吐白沫的老人,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挡着贼人,他松开手,不敢开枪,怕误伤老人家。
时间太紧迫,这些匪徒丧尽天良的,志鹏趁蒙脸匪徒转过身来,他用脚伸进洞开的墙孔,准备跳下去。
“阿刚,吊顶天花下开了大孔,快去看什么回事。”彪哥不愧是龙虎武师出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持枪站着超市大门内用来挡子弹的八九个人质后面,远隔二三十米看见有夕阳照进超市内,不对劲,超市百叶窗不可能透出这么大一束夕阳光,他立即大声吩咐阿刚注意。
志鹏双腿伸进墙孔,准备跳下去,忽然,看见蒙脸匪徒转过身来,用霰弹枪对着他,哇啊,这是要小命的,志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按着墙壁,双腿赶紧缩回,一个后胸翻跳下去,“嘭”威力巨大的霰弹枪响起,大口径子弹的钢珠群发冲出墙孔,把对面的居民楼的瓦顶打得稀巴烂。
志鹏重重地摔倒在关树明、蓝东奎他们身上,学员组成的人梯倒塌,大家摔得脸青鼻肿。
听见震耳欲聋的枪声,朱教官、莫助教的心悬着嗓子上,急急忙忙走过来,看见学员们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当场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