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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晨曦现在被害成那个样子,你还”言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言肆,像是听不懂他那三个字的意味一样。
这是别人的家事,容绍自然不好管,只是乱七八糟牵扯的人有点多,他又好像并不能置身事外。
至少这件事不单单只是关乎于陆晨曦和安诺而已,看到言陆两边长辈的做法,或许,比想的更可怕。
容绍的眼神复杂,探究的看着言明。
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言叔叔,他却像是不认识一样,一直以来言明对于言肆的态度其实都不算好,在外人看来是严父,但是他跟言肆走的近,却从来没有看到一丝慈爱和关怀。
言肆冷冷的看了言明一眼,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是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径直走向了那群之前风风火火闯入了安诺房间的人群里。
正好林一兰也从走廊的一侧走了过来,身上多了一件米白色的披肩,毕竟已经年过半百,保养的再好也盖不住脸上岁月不饶人的痕迹,此刻更是多了一丝疲倦。
言肆看到林一兰走过来之后,脚步顿了顿,朝她看了过去。
他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果然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他顾的了安诺就顾不了那个休息室里母亲接下来所面临的事情。
而言肆确实也是逃离了,他不愿意再在那个空间里所呆着,林一兰也不愿意再让他感受一遍言明的决绝。
容绍跟在他的背后,剑眉越发的拧紧。
“阿肆。”林一兰走到言肆的面前轻轻的叫了他一声,看着眼前浑身冷冽,面色清冷的儿子,终究还是不忍的红了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叹了一口气。
言肆看着母亲的动作,喉结上下动了动,直接走到了人群面前。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看到言肆走过来之后统统都闭了嘴,心惊胆战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言肆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一个手里拿着摄像机的男人身上。
“刚才,谁让你们去207的。”
他的气场强大,声音冷冽,就连问句也气势逼人。
在场的人默不作声,没有人敢开口说话,只能战战兢兢的垂着头。
“你。”言肆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说。”
既然都知道207里面的人是安诺,就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给这些人十个胆子,估计也没人敢硬闯进去。
言肆不是个傻子,只是不敢去想,更不敢相信,人能够狠到这个地步。
“我”拿着摄像机的男人被他问的浑身发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话。
“说!”
“是因为有人说安小姐私生活混乱,是一个很大的新闻可以作为曝点”
言肆的手空攥成拳,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字,“谁。”
被问话的人有些招架不住了,险些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满脸求饶的看着言肆,“是老言总还有陆总不是我们要硬闯的,我们也是”
他们只知道言明陆长远两位老总给了消息,而且还是直接带着他们过去的,作为媒体人自然不会拒绝去看这一大事件的第一现场,只是没想到开门之后看到的竟然是言肆和安诺两个人,神色平静的站在房间最里面靠墙的位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言肆紧抿着唇,下巴的线条紧绷着,听到他的话之后,林一兰也瞬间白了脸,一脸不可思议的转过了身。
站在言肆身后两步距离的容绍,紧皱的眉头竟然松了开来,不可置信的放大了瞳孔。
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言肆此刻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一样,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
他那句自作孽,本来只是在说陆晨曦而已,却没有想到想要把安诺推入火坑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而她呢,却一脸的淡然和从容,让容绍把他叫了过去,为的是可以让自己顺利脱身,却从头到尾都不跟他解释一个字。
她现在是真的已经不需要他了吗?
安诺离开之前那抹笑容无比的讽刺和冷漠,甚至毫不掩饰的表明了自己的做法,她就是在利用他,那又怎样呢?
言肆收起了自己的思绪,淡然的抬起了手,不动声色的解开了袖口处的纽扣,将衣袖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的动作从容,却让一旁站着的人都不敢抬起头,林一兰颤抖着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儿子,后悔和担忧再也掩盖不住。
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的恶毒,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怪不得之前在房间里争论的时候,他们总是在口口声声的说着安诺不是个什么好人,心机深沉手段阴狠,脸上露出的皆是鄙夷和嘲讽的神情。
林一兰对于夏久安这个人,了解的不算多,她一直都觉得感情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所有的人都有她出现的道理,更何况,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算了解。
言肆从小就比别人经历的更多,所以才会是如今这样冷冽孤僻的性格,早就听过传闻说有个女孩子跟在他身边,就连未晚也偶尔会来念叨两句,其实林一兰一直都觉得,夏久安不会是个很差的女孩子,至少她能靠近言肆,而且毫不惧怕流言蜚语。
她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言肆,夏久安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只是言肆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是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后来那个女孩子还是走了,因为他要跟别人订婚了。
林一兰看到过言肆消沉的样子,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跟烟酒为伴,她也很心疼很难过,却无能为力。
终于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子又回来了,却还要被人诟病陷害。
林一兰站在这个酒店的走廊里,周围都是暖气的暖意,她的身上却一层层的在起鸡皮疙瘩,像是凉意渗透了她的肌肤。
一群人去想办法陷害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她怎么想都觉得后怕和心惊。
言肆挽起了袖子,神色如常的转过了身,刚准备下楼,就看见了陆长远和唐曼匆匆忙忙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步流星的朝言肆走过去。
现在陆晨曦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药效散不去,却又因为在冷水里泡着,意识在涣散中清醒,清楚的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和言肆那张阴沉的脸,在房间里哭到虚弱无力,求着自己的父母把言肆叫回去,想要见他一面。
“阿肆啊我求求你,你去看看曦儿吧!”唐曼拉住了言肆的小臂,满脸是泪的望着他,就差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言肆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原本对于长辈该有的尊敬,对着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了。
唐曼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一时无力,瘫坐在了地上,也不管现在这里有多少人,平时那种贵妇人的气场尽数散去。
机关算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安诺安然无事,受到伤害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陆长远一边俯身扶着唐曼,一边红着眼睛乞求着看向言肆,“言肆,看在你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你去看看曦儿吧她是真的喜欢你啊!”
“是啊,她是被别人毁了清白!是别人干的!你去看看她吧,求你了”
言肆巍然不动,整个人都置身事外,林一兰看着眼前这夫妻二人,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脸色却越发的冰冷。
容绍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哭闹着求言肆,却没有半点怜悯。
言肆这个人,他太清楚了。
如果说他真的是哭两句卖卖惨就会心软的人,那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场面了。
他生性不坏,但又不是个好人,尤其是在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的时候,不管是谁,死在他面前都不管用。
言肆躲开了唐曼伸过来的手,露出的小臂明显的青筋暴起,显然他是生气了,还是在暴怒的边缘上。
“自食其果,找我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冽,嗤笑着唐曼和陆长远的所作所为。
里面躺着的是陆晨曦又如何,心术不正自食其果。
言肆厌恶的看着面前瘫坐在地上的人,太阳穴都像是在突突的跳动着。
如果今天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人是安诺,他又该怎么办
“什么什么意思?”唐曼呆滞的看着言肆,没有听懂他的话。
陆长远也怔怔的看着他,试图想要改变他的想法,“这件事情是别人陷害的啊!你也看到了,我们曦儿是被别人下了药!下了药才会这样样子的!那个女人的心肠多歹毒啊,毁了她的清白!”
事到如今还在一口咬定是安诺在陷害陆晨曦,容绍握着u盘的手越发的收紧,看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的言肆,朝这两位走了过去。
“叔叔阿姨,我敬你们是长辈,给你们一声尊称。”容绍难得的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个人,“但是你们却没有做出长辈该做的样子!”
“小绍,你这是什么意思?”陆长远看着容绍,对于他的话有些心虚。
“这酒店的公共区域监控覆盖率高大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说除了卫生间,监控是无死角的。”容绍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那么,我们去看看监控吧。”
至于酒里是谁下的药,谁动的手脚,一看便知。
唐曼和陆长远瞬间呆住了,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件事情原本以为天衣无缝,明明安诺也喝了酒,跟着君以辰回了房间,结果两个人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出事的是陆晨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啊,酒被调包了。
如果是被调包的话,监控里肯定能看得出来下药的人是陆晨曦
“在这里吵什么!”言明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看到两个瘫坐在地上的人,赶紧冲上去扶了起来,一腔怒火完全压制不住,朝着言肆咆哮,“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言肆冷笑了一声,看也懒得看他。
恐怕言明还没有发现眼前这两位心虚的表情,还想要一味的把脏水泼给安诺。
周围寂静无声,就连楼下的音乐声好像都小了,上了楼的人迟迟不下去,呆在楼下的人不明所以。
贝菀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冷眼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是我做的!是我!不管曦儿的事”唐曼跪坐在地上慌张的抓住了言肆的裤脚,“是我看曦儿付出的太心疼了,所以才会想要收拾一下安诺都是我干的,曦儿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