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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医生,请你不要开玩笑。”宫谋沉下脸,生生压下咆哮的冲动,“是你改变了叶婼的脸,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朴医生道:“我离开尚都的时候,她脸上还有很多伤口和线头,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消除疤痕。宫先生,你要知道一个人的脸有伤疤和没有伤疤,差别是很大的。另外,整容手术的内容都差不多,叶小姐的手术也是一样,我给她做的整容手术包括矫正脸骨、削下巴、开大眼角,这么说吧,所有客人在整容过后都有点相似,叶小姐的手术再成功也不例外,所以,我根本无法说清楚她的面部特征,我只能说她一定比原来更漂亮。”
“那就画出来。”宫谋把纸和笔放到朴医生面前,“现在就画。”
“这太为难我了。”朴医生苦着脸道,“叶小姐算是我整容生涯中最成功的作品之一,但是我修改过的脸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张脸在修改后都有相似之处,就算让我画,也很难画得很像啊。如果叶小姐整得不够成功或不够漂亮,我倒还能画出特点来,但叶小姐整成那么成功,反而不好画了……”
砰!宫谋一拍桌子,吓了朴医生一跳。
“先试试再说。”宫谋冷冷道,“你收了那么多钱,费了我那么大功夫,你必须给予我相应的结果,否则,我保证你以后再也做不了整容手术。”
他这张阴鸷冷酷的脸和之前的客气温和完全不同,更别提他口气里的警告之意了,朴医生感到压力很大。
“我、我试试吧。”朴医生弱弱的道,“我必须要声明我不擅长将脑海里的画面画出来,我只擅长在已经照好、拍好的照片上进行修改,您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盼……”
砰!宫谋又拍桌子,冷冷道:“少废话,赶紧画。”
朴医生不敢吭声了,拿起笑,一边努力回忆叶婼的脸,一边慢慢慢慢的在白纸上画出叶婼的脸形,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
半个小时后他擦着汗,把画纸推到宫谋面前:“您看看。”
宫谋拿过来一看,皱眉:根据这个画像,他在怎么去找人?
画纸上的脸其实被朴医生画得很漂亮,微尖的下巴,挺直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双唇,跟韩国女明星的脸差不多,如果拿这样一张图片去找人,估计看到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哪个韩国女明星的脸,然后报出一堆韩国女明星的名字。
他不相信叶婼的脸会变成这样。
他的目光从画像上移开,落在朴医生脸上:“这张脸和叶小姐的脸,有多少相似之处?”
朴医生认真想了想:“五六分吧。”
宫谋很想胖揍这个整容医生,拿“只像五六分”的脸部图像去找人,能找到的机率有多高?
他换个话题:“云芳泽和叶小姐有没有提过,叶小姐整容成功以后打算去哪里,做什么?”
朴医生摇头:“没有。云小姐要求对这件事严格保密,从来不跟我说她自己和叶小姐的事情,我和叶小姐语言不通,而且叶小姐在养伤期间不宜说话,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叶小姐以前或以后的事情。”
“当时你和叶小姐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下机后云小姐亲自接我去一个地方,我在车里根本看不清外面的风景,下车后就一直被关在别墅里,严禁外出,最多只能在院子里活动,离开时也是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别墅里都有些什么?”
“那间别墅的一楼以前好像是诊所,有一个房间里全是医疗器械……”
……
宫谋问了很多问题,朴医生也回答得很仔细,然而,把所有的答案都汇总起来也找不出叶婼在哪里。
夜深了,宫谋问得心力憔悴,朴医生也是双眼发红,疲惫不堪。
“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去休息吧。”宫谋决定休息。
“宫先生,”朴医生小心的道,“我能说的都说了,我明天可以回国了吧?”
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强势、冷酷、阴森、危险,让他感到畏惧和不安,他想赶紧回韩国,这辈子都不要再来尚都这个又美丽又危险的地方。
“不可以。”宫谋面无表情,“在找到叶小姐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
“这怎么行!”朴医生站起来,大叫,“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当然有。”宫谋也站起来,以身高和气势将朴医生镇得双腿发软,“你已经收了我的钱,就有责任完成我的要求。另外,你给叶小姐做的手术并没有经过叶小姐的同意,已经触犯了C国和韩国的法律,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要求,我绝对有能力将你送里监狱。”
“哈,你在威胁我?”朴医生气得浑身发抖,“是云小姐请我来做手术的,叶小姐也没有提出反对……”
“叶小姐签字同意接受整容手术的文件呢?”宫谋咄咄逼人,“你有吗?”
“没,没有……”朴医生噎了一下后,“但叶小姐所有的手术资料都被云小姐给销毁了,叶小姐也下落不明,没有人可以证明我给叶小姐做过手术……”
“但我有录音。”宫谋亮出一支录音笔,“事实上,从我的部下接触你开始,你所有说出口的话都被录了下来,甚至还有录像,我想我靠录音和录像就能够把你送进监狱了。”
朴医生登时傻了眼,而后颓然坐下:“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
他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为了钱接受这种不走正规渠道的“地下”手术,看吧,马上就有报应了。
宫谋道:“朴医生,你回客房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叶小姐的事情,你越快帮我找到叶小姐,你越快能回国。”
朴医生有气无力的:“是。”
次日,宫谋找来最专业的肖像画家,让他根据朴医生的描述画出叶婼整容后的画像。
专家就是专家,这位肖像画家在反复询问、修改了整整一天后,将最终的成像放在朴医生的面前时,朴医生激动得直嚷嚷:“像,太像了,就是这样了!”
宫谋这才拿过这张画像,凝目细看。
这张脸与叶婼有五六分相似,但比叶婼原来的脸显得小一点、精致一些,换种说法就是比叶婼原本的脸多了两三分柔和温婉的女人味,非要进行对比的话,现在这张脸更受男人的欢迎。
不管叶婼变成什么样子,他的心意和决定都不会改变,然而,他还是更怀念最初的、最真的叶婼。
说到底,是他害叶婼变成现在这样的……他的心,又隐隐抽痛起来。
“朴医生,”他的手指在画像上轻轻抚过,眼里是满满的怜爱,“你认为画像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和调整的?”
“没有了。”朴医生摇头,“我认为叶小姐脸上的伤疤消除后,应该就是这样了。”
“很好。”宫谋点点头,“两位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待肖像画家和朴医生出去后,宫谋把画像交给鬼手:“去吧,在尽可能多的网站和渠道上打广告,全力寻找叶婼的下落,多花些钱也没关系。”
他不确定叶婼会去哪里或云芳泽将叶婼送去哪里,他只能在尽可能大的范围里刊登寻人广告,因为不知道叶婼现在的姓名和身份,他不便在传统媒体上刊登寻人广告,而且传统媒体的广告时限和流通范围有限,不如网络媒体来得广泛和长远,他选择通过网络找人。
于是,第二天,国内众多门户网站、论坛,包括众多微博大V、知名的微信公众号等都刊登了这么一则“重金”寻人启事:
有人曾经得到这位美丽的陌生姑娘的巨大帮助,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这位姑娘,向她表示感谢并还给她当时留下的重要物品,如果有网友认识这位姑娘或知道这位姑娘的下落,请及时告知我们。作为答谢,得到这位姑娘帮助的人将给予提供线索者10万元以上的酬金!
寻人启事附带一名年轻女子的头像及介绍:姓名不详,年龄26岁-27岁,身高1米65,体重100斤左右,尚都口音。
同时还附带一条:希望各位网友能够帮忙转发哈,帮帮这位找人的网友,很急的。
这则广告铺天盖地的登出去后,立刻引发了大量网民的围观和议论。
“美女,真的是美女啊,我有种预感,寻找这位美女的金主一定是男人,女人绝对不会花这么多钱去找一个美女的……”
“我认识的美女中有人跟她长得有点像,等我去问问她哈……”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的开始呢?嗯,我要转发这条微博,看看这位美女会不会被找到,她又是怎么样的人,和找她的人曾经有怎么样的邂逅,以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不管这则寻人启事有什么内情,就冲这美女的颜值,哥就转发了……”
“我也想找到这位美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长那么漂亮,那么清白……”
……
无数的转发,无数的议论,无数的消息反馈回来,宫谋耐心的等待鬼手对这些消息的筛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