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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两位公子爷,快请里面坐。好久不来,我家女儿们都想死你们了。”
刚一跨进门口,feng骚的老鸨子便笑迎着上来招呼,口里说着职业性的话语,涂满脂粉的皱脸就像见到了金子一般笑开了花,招扬着手中的圆扇,将我们迎进了大堂。
我一走进这青楼的大堂,便立刻感受到了风月场所独有的魅力。大堂内十来个桌位,相隔着七八张屏封,上上下下约有五六十人,男男女女均是相谈甚欢,有些更是放浪形骸。灯红酒绿,莺莺燕燕,载歌载舞,充斥着一般欢声笑语。
那种纸醉金迷的气氛有着很强烈的感染力,仿佛让人感觉只要一走进这里,便能忘记俗世一切的烦忧,尽情沉醉于其中。古时候,迁客、骚人都喜欢连恋烟花之地,因为在古时,饮酒嫖妓是一种文化,说起来像有名的大文人,如李白、柳咏等皆算是一等一的大嫖客了。
说起古代的烟花之地,我不觉联想到了最富盛名的南京十里秦淮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见识见识,只可惜自己回来的年代差了点,见不到最有名的秦淮十美,像陈圆圆、柳如是、李湘君等著名美女了。
我心中感慨,正浮想连翩之时,那老鸨子却是认出了我身边的胥志明,立刻老脸一沉,呼斥道:“哼!原来是你这穷鬼!来人啊!快帮老娘将这臭小子轰出去!”
胥志明笑道:“老妈子,好久不见,身体可好。哈哈!我今天可是专程来照顾你生意的啊!”我心想,胥志明看来是到处都不受欢迎,肯定是这里也有些賖账的不良记录。瞥见那老鸨子正要开口,于是上前一步道:“老板,顾客可就是上帝。你们这里打开门做生意的,不会是还要分贵贱接待吧?”
“这位公子”老鸨回望向我,见我衣着光纤,气度不凡,认出我是有钱的主,立刻又堆起了笑容道“公子爷,您说哪里话,来我们这里玩的,可个个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奴家哪个不给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胥志明见有我给他撑腰,但也跟着上前,挽着我的肩膀,笑道:“哈哈!老妈子,这位李公子可是我今天刚刚交到的好朋友,我带他来你们这醉香楼喝酒,可算是给你面子了,你还不快开间香上,把姑娘们都叫来招呼!”老鸨子望了望胥志明,又看了我一眼,眼珠子打了个转,轻笑道:“哎哟!胥公子,这位李公子是哪来的贵客。奴家看着眼生。”
我没有说话,而胥志明又接着说道:“老妈子,我可告诉你,我这朋友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你得罪了我但是无妨,但若是怠慢了李公子,嘿嘿!你这生意可就别想在做下去了”
我闻言,心中暗笑,这胥志明倒真会胡吹,不过那老鸨子似乎被他给唬住了,再仔细打量我两眼,猜想我非富即贵,哪还敢怠慢,又连连对我赔笑道:“哎哟!李公子,你大驾光临咱们这醉花楼,可是让咱们这里篷壁生辉。您快楼上请,奴家就这去唤咱们最红的头牌来伺候您二位!”
老鸨子说着,连忙吩咐龟奴去楼上开房,准备酒菜,并亲自领着我和胥志明往楼上贵宾房走去。
胥志明兀自得意,伸手挽着我,挥着折扇,同我指指点点,表现得对这里的环境熟悉自如,说笑着快步上了楼去。
老鸨推开了楼上西厢一间别雅的香房,又笑道:“李公子,您请稍候,奴家这就去唤女儿们来伺候您。”
胥志明合上纸扇,笑道:“老妈子,你那些庸脂俗粉就不要叫上来扫我们的兴了,直接叫怜卿姑娘来赔酒吧。”
老鸨闻言,面呈难色道:“怜卿她这个现在有客陪着,这活儿不方便过来”
胥志明道:“嘿嘿!老妈子,你忘了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了吗?李公子可是大贵人,来你们这里光顾,可是你们这醉花楼的百年难遇的大贵客。我要同李公子把酒言欢,你快去把怜卿姑娘找来给我们抚琴助兴,赏钱少不了你的。”
我在一旁没有发言,但那胥志明不愧是读书人,对这青楼事宜倒是了如指掌,说起来话来一套是一套的。
老鸨子犹豫了一下,看来是我不得罪我,便又对我笑道:“李公子,您请稍候,奴家这就去给您张罗。一会儿就让怜卿过来给您弹琴唱曲。嘻嘻!奴家也不怕自夸,我这儿的姑娘可个个都是惹人喜爱。我就先让两个女儿过来陪您二位喝着。”
老鸨子说着将我两领进了房,两个龟奴也跟着进来,七手八脚地奉上了酒菜,并带着两名清倌进来,分坐着开始弹着琵琶助兴。很快地,老鸨又出门唤来了两名浓装艳抹,打份得花枝招屏的美貌女子。
“李公子,除了怜卿,我这两个女儿这是咱们醉香楼里最红”
老鸨的话未说罢,已被胥志明给呼斥着打断了“不要,不要,老妈子,你少说废话了,快去把怜卿给我们叫来。别让李公子和我等急了。”
这胥志明也真是的,没问我的意见,便挥着手把老鸨与那两名女子给赶了出去。不过我回古代这么久,美女也接触的多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不知道女人味的青头小子,自然也不在意。
老鸨子又向我委身赔了个罪,这才带着龟奴与妓女们退了下去。胥志明笑着收起扇子,回身同我当桌坐下。一嗅到桌上的酒上,双眼便又开了光,迫不及待地抓过酒壶,满上了两支酒杯。
“李兄,今天小弟能结识你这样豪爽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让小弟先敬你一怀!”胥志明说着,举了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了。
我回想起以前和周宇明一起喝酒的情景,心备来潮,也就跟着举杯,一口干了下去。上等的白酒,从我嘴角溢出浓浓的酒香,那感觉好不畅快,忍不住赞了一句:“好酒!”
“哈哈哈!李兄果然是酒中同道,来!我们连喝三杯,小弟先干为敬。”胥志明说着,又立刻斟上了美酒,与我连连对饮。
其实我很想喝点青岛啤酒,不过这里的白酒也不算烈,由于心情愉快,对方如此盛情,我便也不推辞,当下和胥志明对饮了三杯。
胥志明一边斟酒,一边问道:“李兄,小弟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士吧?”
我按住酒杯,随口答道:“我是京城人士,这次出门游玩,路过此地。”
“哈哈!原来李兄是京里来的大人物,难怪小弟见你一身贵气。”胥志明也不多问,只是又举起杯子道“小弟今日有缘,交上李兄这样的朋友,真是高兴之极。来!我们再干三杯,小弟敬你!”
胥志明还真是个酒鬼,他说着又一骨碌往肚子里吞酒。酒桌上的面子还真不能不给,我没办法,只得又陪他连喝了三杯。
这两下回合下来,已感到酒劲上来了,而胥志明却是面不改色,兴致高昂地提起筷子,敲击着杯子吟唱道:“人生得意须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尽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我听酒仙李白的诗名被他被他念得朗朗上口,心想古时的人喝酒、吟诗可能和现代年轻人喝酒、唱卡拉ok一个心情,不由笑道:“胥兄弟真是好雅兴,在下也就凑合着吟两句诗吧。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还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醉醉醒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我随口念着了唐伯虎的诗句,不知道此首诗有没有流传开来,胥志明听了,还以为是我原创的,忍不住赞叹道:“哈哈哈!原来李兄也是风雅之人。好一个醉醉醒醒,花开花落,如此妙句,真令小弟佩服。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我们再喝!”胥志明大笑着,说罢又要与我敬酒。
我按住酒杯,笑道:“呵呵!献丑,献丑了。在下酒量有限,我们还是别喝这么急。不是说要叫姑娘来弹琴的吗?其实在下满喜欢音律的。”
“哈!是啊!”我这么一说,胥志明这才想起了他刚才叫的姑娘,不由说道“那老妈子搞什么去了,不是说了叫她去请怜卿姑娘来与我们兄弟作陪的么,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
胥志明正说着,房门蓦地开了,一阵香风吹来,一位气质清秀的美女,面带着微笑,在一名抱琵琶的小童的陪伴下,缓缓步进了屋内。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怜卿小姐快请入坐。”胥志明笑吟吟地拉过圆椅,请了进屋的女子入坐,
我顺着目光往门口望去,但观那女子不过二十来岁,仪貌淡雅,气质清丽,只是略施粉黛,看上去并不像是青楼妓女。
胥志明眉开眼笑地介绍着说道:“李兄,让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人美歌甜,红遍周边十八县的怜卿小姐怜卿,这位是李逍遥,李公子。今日李公子可是特地蓦名而来的哦!”我从眼前的美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想胥志明这家伙真是油光嘴滑,说起话来了信口雌黄的本领,真有点让我佩服。
怜卿委身向我道了一个万福,然后望着胥志明,神情有些讶异,略带关心地说道:“胥公子,你怎么会来的,妈妈她今天没有叫人撵你吗?”
“哈哈!不说这些,快来坐下吧。”胥志明表现的和怜卿非常熟络,应该也是风月场所的惯客了,他一把拉着她入坐,并笑道“嘿嘿!怜卿你来迟了,可要先罚三杯。”
“李公子,请恕奴家不胜酒力,在此浅饮一杯,聊表敬意。”
怜卿也不愧是青楼出身,胥志明一说要罚酒,她也是毫不推搪,为我斟上一杯酒后,便是先干为敬了。
既然都来了妓院玩耍,我自然也进入了状态,端了杯子轻笑道:“久闻怜卿姑娘芳名,在下不才,专程从京城赶来,今日能一睹芳颜,三生有幸。呵!怜卿姑娘,我也敬你!”
胥志明听到我也跟着他胡诌,笑着对我雯了雯眼,显然觉得我很对他的脾味,便又说道:“哈哈!怜卿,正所谓知音难觅。今晚你可得好好显显本领,才能让李兄他不虚此行啊!”怜卿抿嘴说道:“原来李公子与胥公子一样爱说笑,难怪你们二位会成朋友。就让奴嫁献曲一首,为二位公子助兴。只是奴嫁技艺卑劣,还请李公子不要见笑。”她从着从小女童手中接过了那支琵琶。
怜卿手抚琵琶,十支纤指,拔起了动人的旋律,齿贝轻启,幽幽吟唱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怜卿的歌声悠悠绕梁,婉转动听,就宛如一条涓涓细流,在空间中流淌,确有一翻独道之处,听得我颇为入神,不由让我想起了刘陵。心想着现代好多的女歌星,若是除去了华丽包装,怕是也比不上她们。但观身边的胥志明,也定是个喜爱韵律之人,他听得一脸迷醉,也都忘记了喝酒。直等怜卿一曲唱罢,我二们均忍不住拍手叫好。
怜卿含首道:“奴家献丑了。”
胥志明喝了一杯酒,正欲言语调笑,忽然那老鸨匆匆走进了屋来,一脸歉意地说道:“李公子,真是对不起,威少爷来了,点名要找怜卿作陪。您看这”我们点了小姐来了坐台,这还不过十来分钟,妈咪便说要转台了。我还没答话,胥志明可是不干了,板着脸说道:“不干,不干,我可不干。老妈子,怜卿刚刚才来,坐下喝了一杯酒,才不过唱了一首曲子,你便要把人带走,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老鸨根本不理会胥志明说话,只是又对我赔笑道:“李公子,您请别生气。那威少爷奴家可不敢得罪”
胥志明不悦道:“老妈子,你不敢得罪威少爷,便来得罪我们么?”
老鸨仍不理会胥志明,只对我说道:“李公子,奴家保证一会儿再把怜卿给你带回来。”她说着又望向了身前的怜卿。
怜卿不愿老鸨子难做,便先起身向我告罪,这才带着帖身的小女童,跟着老鸨匆匆去了。
胥志明想要阻拦,但见我不为所动,便也叹了口气,坐了回来,端了杯子,喝了两口闷酒,说什么意犹未尽,对我大发牢骚。
我本来也只是想出来转转,现在酒也喝了,歌也听了,看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刘锦儿返回客栈不见了我,肯定会很担心,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胥志明失落地说道:“李兄,怎么不说话句啊!你看怜卿就这么被老妈子拉去了,你想什么呢?”
我笑了笑,答道:“呵!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身上一文银子也没有。老弟,看你是这儿的常客了。嘿!你带我来这里玩,一会儿是不是你可以签单赊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