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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珉辰被他这话吓得不轻：“驸马爷，公主是痴了才会这样，你……”
“我明白。”
宁韶华点着头，扬起嘴角一笑，依旧是那副苦涩模样。
“府上现在忙得一团糟，我赶着给娉婷喂药，就不送你了。平日里还劳岳统领多来走走，她如今倒是听你的话多些，你也不必理会旁人如何作想，就当是帮帮她，可好？”
语气如此诚恳，岳珉辰也无话可说，只得点头应下。只怕是换作自己，见娘子痴傻转投他人怀抱，早就恼了。也亏得是宁韶华，才能忍耐到这份上。
待岳珉辰离开后，宁韶华才端着药推门而入。
睡塌上的精致小脸，一改往常的平静，眉头紧锁。
明明就已经点了睡穴，却仍是睡不安稳。
宁韶华缓缓踱到床边，将药碗放在一旁，撩起衣摆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同样的神色，却不知，是否是一样的心情。
他拾起她的手，颤抖地放在唇边，反复细细地吻着。
对不起，对不起。
三个字呢喃在嘴边，也不知她是不是在梦里听到了什么，竟慢慢握紧了他的手，松了眉头。
他看着看着，也笑了起来，低头含了一口苦药，凑到她嘴边喂下去，混杂着满齿清新宜人的梨香，像甘露般滑进她喉咙，丝毫不觉苦涩。
一次又一次，直到将所有药汁喂尽。
伸出指腹，轻轻柔柔地摩擦着她的唇瓣，缓缓绽放出生着水光的娇艳，像是一朵绮丽的花，美得令人窒息。
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就算她一直痴痴傻傻，也好过再陷入恩怨之中。
他和衣躺在她身边，伤口还疼得厉害，气息也仍有些不稳。蒋梦蝶伤他伤得并不重，最重的那道伤自然在心口，在最软处，在娉婷一直停留的地方。
仿佛被深深插上一刀，疼得他快要发疯。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还依偎在自己怀里，还对着自己喜笑颜开。
可惜，可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从身后搂紧她，恨不得镶在怀里，一寸寸深入，直到她，再也逃不开。
不怕她痴傻，只怕，她对他再无半分情意。
担心的事，宁韶华终是没能逃掉。
他一夜未敢合眼，始终紧紧凝视着她。直到清光飞泻，穿过窗棂，慢慢洒在金棕的大理石地砖上，她才至他怀里幽幽转醒。
眼里蒙着雾气，迷糊地看着他。待定看清后，便立即转为了惊恐。
黎落落突地挣开他手臂，手脚并用地逃离，未想将险些跳下床，宁韶华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半边苦涩半边含笑地问道：“这么急做什么？”
“不要碰我！”
黎落落高声一吼，宁韶华吓得一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逃离自己的怀抱，快速下了床，站在十步之外，惊恐无比地注视着他。
“你……”
宁韶华微微伸出手，却淡笑着收回，强忍着心头的疼，道：“别怕，你不想见到我，我出去便是。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