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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秘密会议,只有四个人的秘密会议。 残月垂落天际,灯影朦胧,日月教主的侧影映照在墙壁上,这个被放大的巨型黑影,他的一言一词、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在场的每个人的神经。他的红黑大袍镶嵌着特制的金色边纹,在朦胧的灯影下也能熠熠生辉。
这个将自己塑造成最为接近神的中年男子有着再普通不过的长相,但面目上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平静温和。一个人只有内心静如圆镜,方可由内而外。
苏剑宇、白青青、曾子鸣三人均是一袭白衣垂站立在堂下。苏剑宇原本的豪放作风在这日月教的熏陶下日渐收敛,他觉得自己日益变得平和从容,所以,此时他的眉眼之间是一片和气。他知道这种改变正在由内而外显现,相对于之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似乎更令他满意。
白青青虽名为代圣女,但实际仍跟在苏剑宇左右做事。一个好的主人,其一言一行会影响到跟在他左右的人。
白青青的改变也在慢慢生。原本的暴戾之气已经在她身上慢慢退却,一心想赢的心态也在转变。虽然她的眉目之间依旧有着不屈的决绝,但属于她本身的女性的温柔也在一步步显现。
曾子鸣作为日月教的右使,执掌祭祀仪式,这种身份让他保持着固有的习性。无论在哪,他始终都挺立身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情肃穆,仿佛随时准备主持一场仪式盛典。三人静静地站着,只等端坐在上方的教主话。
那日月教主道:“苏左使,中原那边安排的如何?”
苏剑宇上前一步躬身道:“回教主的话,华山掌门杨凤仪和风火霹雳堂的鲁剑雄均已成为‘蛊人’,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在各自的门派内传播本教教义了。”
教主道:“很好,苏左使果然是我日月教的干将,有了你,我日月教扬光大,指日可待。”
苏剑宇道:“教主垂爱,苏某才能大显身手。教主维护苏某和青青的恩情,这辈子都无以回报。”
教主道:“苏左使言重了。你们既已是我日月教的人,维护你们是自然而然,无需言谢,否则岂不是见外了。”
苏剑宇道:“教主说的是,一家人言谢太过见外。此次下到中原,苏某还顺便为教主多制造了几个‘蛊人’。”
教主道:“哦?都有谁啊?”
苏剑宇道:“都是南方的一些小门派的当家人。虽然无法造成影响,但也是一种传播,可以后观其效。”
教主道:“不错,这大头目固然重要,但小头目也不可忽略了。苏左使考虑的果然周全。”
苏剑宇道:“不知教主所定的下一个‘蛊人’目标是谁?”
教主道:“这中原武林名家名派都数的过来,既然华山和苏州都已经成事,那么下一个可以考虑名头更大的对象。”
苏剑宇道:“这中原武林属少林、武当最为出名,所谓天下功夫出少林,而武当又是历代的皇家道观,名声不仅享誉当下,而且纵贯历史。”
教主道:“少林派的禅宗佛学和武当派的老庄道学都很有意思,有些地方与我日月教教义不谋而合,可算是大智慧。我相信,这两个门派对我日月教的教义一定有很高的接受度。只是我们缺少一个开启大门的钥匙。”
苏剑宇道:“如此,接下来的两个目标便是这少林和武当了,这‘蛊人’就是我们开启两派大门的钥匙。”
教主道:“你说的不错,也且这么去做吧。”
苏剑宇道:“这次下到中原,苏某还打听到皇帝已经下了悬赏令,准备打击我教。天香第一阁的那几人也在四处游说各门各派齐齐对付我教。”
教主道:“这皇帝不过虚张声势,他连用兵的命令都未下,不过是想借着中原武林各派的力量来挫败我教,自己高坐朝堂,出几个银子便落得轻松。他的悬赏令不足为惧,贪图名利而聚拢过来的人,他们的本事可想而知。真正厉害的角色都不可能只为钱财所动。到是天香第一阁那几人若能说动各大门派,必然堪忧。”
苏剑宇道:“教主不必担心,我们的‘蛊人’计划足以挫败他们的游说。各派自顾不暇,又怎会出手帮他们?而且天香第一阁的阁主童晓晨还在我们手里,这是一枚绝佳的对抗棋子,所以,天香第一阁几人也不足为惧。”
教主道:“不错,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我教仍然处于上风。”随即,那教主又转向曾子鸣道:“曾右使,你此次赴京情况如何?”
曾子鸣道:“教主,圣女让我替她向您问好,并表示她在宫内一切都好,让教主不必挂心,她自会在日神大典开始之前完成任务,回到教中。”
教主道:“好,莹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心在哪儿,我比谁都清楚。所以,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剑宇和白青青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叹这日月教主的神秘莫测,原来这蓝莹莹竟是故意混入宫中,看来那晚她帮童晓晨对付自己也只是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苏剑宇道:“原来圣女是故意潜入宫中,苏某起初还误解圣女叛教了。”
曾子鸣瞥一眼苏剑宇和白青青道:“圣女从小就在教中,不离教主左右,又怎会叛变。我想有人借机上位才是真的。”
教主道:“莹莹的心思我最了解,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计划了。曾右使,你也不必因此对苏左使存在任何意见,毕竟苏左使并不了解莹莹,他有所误会也在情理之中。我日月教需要的是你二人的合作协调,而不是争执分裂。”
苏剑宇和曾子鸣齐声道:“谨记教主的话。”
教主又道:“青青,你暂代圣女一职亦不必担心。倘若莹莹回来了,我自会将你升为苏左使的副手,让你常伴苏左使左右,挥你真正之所能。”
白青青一听此言,心中很是高兴,感激道:“青青谢谢教主。”
教主道:“你的悟性不错,在教义和功法上都要用心钻研,苏左使负责外事的时候,你要监督和指导教众,提升他们对教义的领悟力及功力。”
白青青道:“是,教主,青青一定不辱使命,也不辜负教主的器重。”
一种新的情势正在酝酿,一种新的改变即将生。在这日月教中,扬和扩大的信念根植在每一个教徒的心中,这就像每一种思想和文化都渴望让更多人知道一样。
传播是日月教的第一要义,岂非也是诸多名门正派的想要企及的。所以,想要传播、想要扩张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无可厚非,但传播的手段和内容是否正当应该受到价值评判。和平传播善的信念是一种正当,反之则是邪恶。
只是这种邪恶正在酝酿的巨大力量从外表无法窥见,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异常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