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刀礼

大漠弥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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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奇按照风的提示,与校长对峙。互相抻着。训练从未中断,孩子们很争气,功夫大长。一天,校办主任领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说是校长为了确保节目入选,专门请来的艺术指导,负责小天鹅们的训练。奇和那女人谈了谈,看她实际操作了一下,觉得挺不错,科班出身的人比自己要强,便当给小天鹅们交待了一下,退出了执教。

    这一年春节晚会,四个小天鹅成功演出后,名噪一时,小演员全部被中国歌剧舞剧院录用。

    风竟然没打电话来。谢师是消解芥蒂的最好借口,风却从不用借口。

    校方取消了艺术课,奇成了名付其实的校工,好在企业效益很好,校工享有员工的待遇,收入不菲,娘俩开销不成问题。

    闲暇时,奇常陪着爸爸妈妈,好在学校有两个假期,她带一小二老游历了国内许多地方。

    能能一天天在长,刚上一年级就长到了一米三,坐在最后一排,很认真的听老师讲课。奇突然发现,儿子越长越象比干了,连吃相都象。奇决定帮儿子改变一下,那吃象太难看。

    她借来摄象机偷偷录下了儿子在不同的时间里吃饭的样子,然后又录了姥爷和姥姥吃饭的样子,然后放给儿子看:姥爷十五岁进入洋人圈子,受过英国文化的陶冶,很优雅。姥姥是资本家的女儿,又当过演员,举止相当得体。

    儿子看完后笑了,说:“妈妈,姥爷姥姥象古人。我像一头小猪。”奇莞尔。她注意到,儿子开始改变了,逐渐的变得不发出唇舌的声音,不埋头耸肩了。她又觉得能能吃得不如从前香了。怎么改也脱不掉比干的特征。奇感叹,生命基因可怕的复制性。但愿将来有个女孩子,不象自己这样挑剔,否则,儿子就会受委屈了。

    光阴如矢,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十五岁能能长到了一米八五,和一米六的奇站在一起显得象座山。身上有了浓浓的汗味儿,那是他常打球,跑步的原因。这孩子激情四溢,高兴了,能把羸弱的姥姥举过头顶,非要姥姥做个飞的舞蹈动作。笑得姥爷泪流不止。

    有一天,在夜市,奇看到了能的背影,她说:“能,下课不回家?这都几点了?”

    回过头来却是比干的脸。

    比干说:“你好吗?”

    奇说:“还好。你老了。”

    比干点头:“你找儿子?”

    奇说:“我把你当他了。”

    比干睁大眼睛:“像我?”

    奇没回答走了。

    几天后,能放学回家说:“妈妈,今天我碰一人,特象我。同学们说他盯我好多天了。”

    正在切菜的奇停下刀,看着儿子的眼晴说:“那是你爸。”

    一丝欣喜之色闪动在能的眸中:“真的?”

    奇点头,接着切菜,背后儿子问:“你不说他去南方了吗?又回来了?”

    奇从没对儿子说过比于的不好。儿子也似乎从没问过比干为什么抛弃她们。见到亲生父亲对他来说,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呀!

    奇的心里充满矛盾,她惆怅的是一个离开她生话十二年的男人突然出现,扰乱了她平静的生活。但是奇决定,不阻碍他们父子交往。

    后来从儿子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奇得知,比干停薪留职出去闯了几年,一无所获回到了原单位。电脑玩得不错,正在经营一个心理咨询网站,上网干本职,下班在家弄网站,能这个初三学生,对老爸一屋子电脑敬赞有加。奇有些妒嫉,但她看到儿子兴奋的样子又不忍心制止他。

    她开始仇恨比干了,好他妈地自私!甩手十几年,回来捡个现成的大儿子,他真把自己当成收割机了?凭什么?

    有一回能竟然问奇:“妈妈,你能和爸爸破镜重圆吗?”

    奇连想都没想:“不可能!”

    能追问:“为什么?”

    奇看着儿子纯真的眼晴问道:“和他吃饭你发现了吗?象什么?”

    能想了想:“妈,我不说行吗?

    “不行!”奇斩钉截铁。

    能嗫嚅地说:“像像像猪。”

    “就为这个。”

    能无语。

    父子间的接触日渐亲密,奇有了种被掠夺的感觉。

    有一天,能提出要去爸爸家住几天,说是爸爸报了网校,在那儿能得到升学指导。

    奇没拒绝,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其实她很痛苦!终于她给风发了邀他去昌黎的约请,她不敢肯定他能去,片刻后短信回复,风说:“去!”

    奇在火车站看到了在月台上等候的风,风发福了,腹部凸起,和从前当潜水员的他判若两人。车站人多眼杂,为了躲开熟人的眼晴,直到临开车前的两分钟才出现在风的面前。

    列车向东北方向疾驰,五十岁的风喝着啤酒,奇说起缴来的芬兰刀。

    风说:“你有福了,水手们中有这样一个说法,谁只要在芬兰以外的任何地方凑到这对雌雄刀,谁将一路顺风。”

    奇想:“鬼话,我他妈地自从得到这把刀后,处处不顺。”

    奇问起沙鸥的情况,风告诉奇,沙鸥正在读艺术硕士。很好。奇很高兴。

    一夜消魂,奇没找到从前的激越,她发现,风今非昔比,没了激情,倒是自己如狼似虎般的,折腾了半宿。

    那炕太硬,在风的身上睡了一个好觉。天亮之后,她找房东结算?连吃带住才一百元钱。

    风说:“便宜。”

    奇说:“便宜?你和俄罗斯女人干一次多少钱?”

    风迟疑了一下:“五百”

    奇说“咱们干了几次?你该付我多少钱?”

    风沉呻,照奇的屁股一巴掌:“你找抽!”

    奇笑得没岔过气去。

    从昌黎回来后,不久,中央下达企业停止办社会的文件。地方教育局对人员接收是有条件的。奇这样的资质的人拒收。奇理所当然的留在了企业,企业将针对她们的专长,安排恰当的岗位。

    走的人愁眉不展,留的人欢天喜地。为什么呢?因为企业和地方财政不同,二者职员的收入差十倍之多。假如,奇被分配到地方,每月也就八百圆的收入,而留在企业,奇即使拿最低的工资,年薪不会低于八万元,一天一地的差异,奇鬼使神差的躲过了一劫。

    儿子明年上高中,三年后上大学,上学所用的钱,不用发愁了。

    当比干再一次把儿子叫到他那儿过夜时,奇很无奈,找出芬兰匕首把玩着,那刀是她的珍宝。她想起了风,莫非风讲的关于雌雄刀相合人就走运的事应验了?

    奇再次吻那刀时再次的激情荡漾,想起了风隆起肌肉上映着晚霞的汗珠!

    她拨通了风的电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