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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夜时刻的公路很安静,两旁的路灯无声散发着清冷的光,在漆黑的夜幕里,渺小的灯火仿若繁星闪烁,给犹在这个城市穿行的人照亮前途。
洛笙坐在副驾上,静静地望着外面寂静而美丽的街景,目无焦距,思绪沉浮。
今晚在病房所见所闻,给她的触动还是挺大的,直到现在,她的心情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
这世上有叶天泰和程雅这样反对她和叶峻远在一起的人,就有左欣玫、徐瑧、叶老夫人等等这样乐见其成的,她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像是打翻了一堆调料瓶,酸甜苦辣咸皆有之。
虽然尚不能放开不孕这个症结,但她到底是个乐观向上的人,看到身边有这么多人的支持,终究还是希望的念头打败了悲观的情绪,心里一点一点地变得坚定起来,不再彷徨,想着一定要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
就如同左欣玫说的那样,既然已经选择复合,而她也确实无法放弃这个男人,不如顺其自然,好好地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哪怕未来她要为今天的决定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绝不后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在此时的此刻,她很享受幸福满足的心情。
手背上忽然一暖,洛笙瞬间回了神,下意识地垂下眸,看着握住她手的宽厚手掌。
她刚只顾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到车子什么时候在红灯前停下来,坐在司机位上的男人侧着头,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的脸,嗓音低沉而悦耳,“在想什么?”
洛笙闻声抬起头,怔怔地看进他带笑的眼睛里,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火热的气息一波波蔓延上来,几乎要烫着她的心。
四目相望中,她缓缓地笑了,轻声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害怕眼前的你不过是我的黄粱一梦,梦醒来,你也就跟着消失了。”
叶峻远听得动容,松手改为揽住她的胳膊,单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郑重道:“我不会消失,更不会是黄粱一梦,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洛笙靠在他肩上,听着他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起誓,良久,才轻轻地嗯了声。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两人上楼各自回房,洗澡准备休息。
在浴室吹干头发后,洛笙拉开门走出来,冷不防就看到坐在休闲椅上的叶峻远。
他身上穿着睡衣,短而浓密的黑发服帖地垂下来,上面犹带着几分潮意,显然也是刚洗沐浴过的。
以为他有事过来找自己,洛笙也不说什么,直接走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从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很自觉地给他吹起了头发。
有些事情从前已经做得多了,身体反应都形成了本能,洛笙是如此,叶峻远也是如此,于是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温柔体贴,她理所当然地为他献上周到服务。
两人都没说话,静谧的空气中,只有吹风筒喷出的呜呜热风声,气氛温情而甜蜜,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曾分开过,一切都还如从前那般。
时值隆冬,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冰雹,寒风肆虐,细碎的冰渣子啪啪砸在玻璃上,却越发衬得屋里温暖如春,暖意融融。
吹干头发后,洛笙拿了妆台上的桃木梳过来,细细地为他梳理整齐。
叶峻远的发质很好,乌黑富有光泽,柔润顺滑,指尖穿行其中,摸起来特别地舒服,只不过因为太过于柔顺,固定发型时就有点费力。
弄了几次都没梳好,洛笙较上劲来了,秀气的眉微微拧起,非要把他头发梳成喜欢的三七分才罢休。
叶峻远耐心地任她捣鼓了半会,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伸手捞住她的腰,轻轻一按,抱着她坐上自己的大腿上。
洛笙手里还举着那把木梳,注意力都还在他盖住半边眼睛的刘海上,说,“还没梳好呢。”
“不梳了,反正待会也是要乱。”他语气淡然,表情也平静得有些异常,拿走她的梳子,顺势一把横抱起她,起身大步迈向床边。
她长得纤细,没让他费上什么力气,小猫一样依靠在他肩头上,也不说话,只乖乖地给他抱着。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叶峻远也挨着床沿坐下来,脱掉鞋子,很自然地拉高被子,和她并肩挨着躺下。
没料到过来是找自己同床共枕的,洛笙霎时有些傻愣住了,脸上一点点地浮起红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身上刚沐浴过的清香,爽冽又好闻,刚吹头发时没注意,这会同享一个被窝,沐浴露的味道一下就浓郁起来,让她越发地心跳加速,心猿意马。
诚然,两人确实是和好了,可一个人独床睡了这么久,一下就要恢复到从前那种亲昵,她有点不太能马上适应。
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叶峻远忽然翻身面对着她,低下头,很轻地在她眼角吻了吻,声音沙沙地,“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被他隐在声音里的情绪所感染,洛笙心口重重一动,仿佛被什么戳中了心房,爱意从破口处汹涌而出,将她整个胸腔涨得热热的,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低了额头碰碰她的,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露出罕见的腼腆笑容,一字一句慢慢地跟她分享自己最私密的心事,“你走之后,我很想念从前抱着你睡的那些日子,很想很想,有段时间,因为夜不能寐,还要跑到你的房间才能正常入睡。”
洛笙睫毛轻轻一颤,近距离地望着他,眼里慢慢地映出一点一点的亮光,像是夏日升起的旭日,璀璨耀眼,又像是月朗星稀的夜幕,满目都是皎皎月光。
给这双大眼睛看得实在心动,他没忍住,薄唇游移到她眉间,一遍又一遍的细碎亲吻,而后沿着她的鼻尖,缓缓地往下移去,侧若即若离地轻触她的唇瓣。
没有谁能抵抗住这样的温柔缠绵,洛笙情不自禁攀上他胸口,手臂紧紧地勾住他的颈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抑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
受她的主动鼓励,他的攻.势渐渐变得猛烈起来,咬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毫不客气地长驱而入。
卧室的壁灯很温暖,橘色光线在他脸上打出一层很漂亮的柔光,望着这张近在迟尺的脸,像被蛊惑了般,缓缓地闭上双眼,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凝不起一丝清明,或进或退,任凭他把控。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断断续续地往下亲吻着,手指寻到她睡衣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用力一扯,翻身压住了她。
第一次感觉他的粗暴,洛笙惊得睁开眼,略有些不安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他也在看她,眸色沉暗,呼吸急促,素来清冷端正的面容染上意乱情迷的气息,几缕被她揉乱的短发不规矩地翘起来,多了丝说不出来的魅惑狂野,勾得人简直难以把持。
盯着他翘起的发根,洛笙莫名地想起他刚说的那句“反正待会也是要乱”,恍然之余,耳朵猛地就跟烧红了一般,又热又烫。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意思……
叶峻远目光移到她的耳朵,唇边微勾了下,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耳朵,指尖温柔摩挲,哑声问,“明天……你能请假吗?”
没听懂他的意思,她睁开漾着水光的双眼,一脸迷茫地望他,“……什么?”
他眼里笑意深了些许,俯下身,亲吻她的嘴唇,被子下的手攥住她的,牵着她往下走,去感受到自己此刻的隐忍。
灼热坚硬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洛笙愣了几秒才明白这是什么,顿时绷紧了神经,全身都发着热,结结巴巴地开口,“你……”
话音戛然而止,她被封住了唇舌,剩下的话悉数吞回了喉间……
内依被胡乱地丢下床,他双手按住她的腰,压下身再贴近时,彼此已不着一丝寸缕,洛笙害羞得抱紧他的胳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虽然两人做过不少只差最后一步的亲昵举动,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她还是觉得很羞涩,一瞬间脑子里纷涌出无数个片段,竟都是过往两人相交的情景。
是啊,她是这么的爱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只要他要,她就给。
拥在被中纠缠,两人很快都出了一身汗,她迎合地拥抱着他,侧头轻咬着他的耳垂,引来他越发难而寸的粗重喘.息。
在察觉到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蜷起了脚趾,却完全不想去阻止,只敞开了身和心,和他一起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
午后,洛笙在腰身背痛中醒了过来。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厚重的窗帘密密实实地垂下来,唯一的光源夜灯也被按灭了,四下一边寂静无声,静得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睁着眼,等眼睛适应了这片黑暗,便缓缓地坐起了身,摸到床头柜的台灯,“啪”一声,黑暗褪下,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眯起。
正要掀被下床,却听到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处。
知道是他过来了,洛笙赶紧缩回被子里,翻过身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过来。
如果不是那盏被她打开的台灯,叶峻远确实不会起疑,看了看那盏等,又看看床上隆起的被窝,无声地弯了弯唇,径直走到床边,将手上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而后掀起床沿的被角躺进去,从后面环住她赤果的腰身。
洛笙猛地一僵,眼睛也跟着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