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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动摇
连诏时都难得地愣了下。
“队……队长?”那边的人举着脱落的锁,不知所措。
“你他么干什么了?”这三人的领头人缓过来,明显怒了,一把夺过那锁环仔细查看。
“真神奇了。”一边的另一个人都忍不住嘟囔,“这玩意还能失效……”
像是被“失效”二字提醒,领头人一把抓住季心然的右手,动作僵在那边。
“见鬼了。”领头人又爆了句粗口,几乎是咆哮,“噬痕呢?”
诏时目光动了下。
季心然那边依然无法探测,只能看到时有时无的虚像。刻在她手上用来伪装成噬痕的刻印,消失了?
看了眼机械表,指针指向快十点半。
本应零点前都有效的刻印,竟然提前消失了。
诏时从打开的房顶缝隙,敏捷跃下,同时使用命流最大限度地消音。
还有三分钟,对面的人们已经乱做一团。
“队长,他们就要来了,怎么办?”三个人中最矮的一位还拎着锁,趴在正门口向外看。
“怎么办?什么怎……”领队扣了下帽沿,忽然想到什么,转向季心然,“假货?”
“被耍了!”领队恼羞成怒,就觉得进展过于顺利,看到噬痕才没怀疑……没想到这东西也能作假!
看来真正的续命师早就逃走,不顾她的死活了。为了泄愤,领队直接亮出把尖刀,拽着头发,将昏迷的季心然拎起。
“赶快通知……”
“知”字未全,刀尖未落,领队的身体忽然一抖。
旁边一直看着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也没看清,甚至没看到来人,只觉寒光一闪。
领队的身体慢慢瘫了下去,面罩下的脸,同样带着惊恐、迷茫交织的表情。
血,汩汩流出,从溃烂的伤口处。
“队长!”
另一侧的人心情几乎可以用悲愤来形容,哆嗦着,先望了下侧面的墙。
血液,也在对面的墙上慢慢流下。
竟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手,直接贯穿过去,将鲜血和零散组织,重重按在了墙上!
“我好像看见车了……怎么回事?”
门上趴着的人刚回头,看到尸体和同伴,不禁目瞪口呆。
还没说话,有什么人高速靠近,寒气几乎刺到胸口。
对面的同伴先出手,空气在眼前扭曲起来,气场的改变生生推开了门前的矮黑衣人,也逼迫来袭者改了移动方向。
“什……什么人!”
操纵气场的这位,虽然惊恐却很清醒,第一时间颤抖着手去摸手机。
“不用找了。”他们眼前的年青男子,晃了下手中的手机,似笑非笑,“已经瘫痪了。”
“你是谁?”矮黑衣人也反应过来,右手腾起火焰,这就是刚才那位想生火、又想对季心然图谋些什么的人了。
“一分钟。”诏时没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又看了眼手表,“对付你们,足够了。”
两个人同时被这宣言震了下,差点震出了内伤。
要知道站在这里的不是普通人,是名副其实、拥有特殊能力的“怪物”,随便放出一个,都能令一整个区域陷入一片恐慌。
这小子是谁,竟然这么狂?
所以两边都被激怒,空气压迫和火焰,同时呼啸而来,似要将这来袭者撕咬个粉碎。
然而在诏时看来,这种强度和独行者的压迫力差得太远,还不如上次露台上的对战,更有些紧迫感。
“先从你开始。”
诏时逻辑清晰,直奔操纵火焰的人而去,命流激扬在周身扬起大风,三次移动,正将逃跑的人堵在了墙角。
矮黑衣人屁股一沉,瘫坐在地,看着眼前的追杀者,有一刻发呆。
他不算新人,继承了火之能力的“复制”之后,为X组织出生入死也有一年了,死在烈火灼烧下的人,也足有数十人。
看不顺眼,完全可以点燃了他,看那可怜虫翻滚惨叫。杀个人不比杀只鸡更费事多少。
可这人,眼前的这人……是怎么回事?
火弹擦身而过,火墙轻易冲破,三次移动,绕过了十余米的距离,愣是将他堵进死角,无路可走。
难道这人有刀枪不入之身?抑或是强大的独行者?
矮黑衣人已经不能思考了,因为画面,就终结在这一刻——眼前闪过银亮的刀刃。
这一次没留血液。倒下的尸体瞬间冻结,覆盖了层冰霜。
“你……”
诏时已经见到太多颤抖着,说不出话的人,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冲不断后退的这位简单笑笑。
“没办法。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这句话像是丧钟,对面的人再次瞪圆了眼睛。
“你,是‘续命’的……”
寒流冲击无声无息,将他包围。
诏时看了看被冥泉封印的两具尸体,正巧命流的持续时间结束,安心凝神起来。
细小水雾从两人身上升起,灌注入到冰壳之中。
一换一,倒是不赔也不赚。只是这边这位有些可惜了。诏时惋惜地看了眼还在流血的尸体,没能在第一时间以冥寒封住,大量生命力全部随魂散去,只有微弱的阳气盘旋。
身为异能者的“队长”,如果封冻提取,大概也能提取到“命流”等级的强大生命力。可惜当时没时间解放“夺魄刃”。
……除掉会防御能力的队长,才是最优战术。
车辆行驶声从远处逼近。诏时收起液仓,看着季心然,用极快速的时间想了想对策。
现在,用大约五、六秒的时间重新刻印,也来得及。
接应者看到一地狼藉,多半会怀疑有人救助,但又仓皇逃跑。更是会将“续命师”带回到基地,这样就算一时抓不到,也说不定还能钓到更多“独行者”的同类。
要刻印吗。
按计划,早就应该将她送到那群人手里的。
诏时看着季心然,发现居然用了宝贵的几秒在这里犹豫。
“阿时,先撤。”耳机里适时传来声音,“他们要到了。”
“好。”
诏时走向季心然,决定先刻印。
右手已经刻印了一次,一天之内不能在同一位置,这次换左手。
诏时将她的左手,费力地拽出。奇怪的是这人即使昏迷了,左手依然插入校服口袋,紧紧地攥着手机。
分离都需要费些力气,倒好像手机,是她唯一的依靠。
本该刻印的,但诏时不知在想什么,反而打量起那只手机。
机身破旧,用蓝塑料壳小心保护起来,壳体多处开裂,感觉至少用了至少三、四年。
还有电。连锁屏密码都没设置,轻易就进入了界面。
最后的操作,停留在短信上。
诏时快速扫视了眼短信,目光微有诧异,三条明晃晃的“发送失败”遗留在屏幕上,红色显眼。
刹车声,近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