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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靠谱谜题
7月25日上午。从清晨开始外面就阴云密布，大片积雨云压在白桦市上空，让人心情都跟着沉滞起来。
季心然睡得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的劳累，还是另一个原因——时刻需要看着手机，防止它没电关机。
不是因为网瘾，而是考虑性命安危。
因为昨晚的惊吓，季心然真的有种越格的想法，想求一求诏时，问下他家能不能留宿，地下室也好。
然而诏时还是非常执着地将她撵了出去。
“我怕你拆了我的地下室。”诏时似笑非笑，到底也不知道他那里是否真的有个地下室。
不过诏时也还算好心，亲自送了她一段，将她带到了森林边缘。
“A先生……”季心然看着黑漆漆一片的树林，转头还想说点什么。
“对了，这片树林其实也有个有趣的传说。”诏时停顿了下，“你要说什么？”
“没事，我先走了。”
季心然咽下了要说的话，打开手电走进了树林。
也不知道身后的视线，一直会跟到什么时候。
季心然走一路都提心吊胆，总觉得一片叶子上，都可能掉下来颗死人颅骨。
还有那名令人不安的女人。虽然知道她是人类，但那眼神还是挥之不去。
测试者。
季心然想着昨晚的事，再次来到了湖边。
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有事找诏时。续命？只是续命……需要用这么凶狠的眼神吗。
季心然抬头看着诏时的宅子，想想只有被选中者、佩戴信物的人才能看见，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手上的手链也算是“信物”。可季心然至今都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天过来找诏时会直接看到了宅子，还拔掉了他镇守结界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体内的寒气影响吗。
季心然不太想承认，但那些幽寒气息至今依然时不时徘徊在体内，唯一的好处是这个夏天过得很清凉。
快接近宅子了，季心然还特意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正巧忽然来了条信息，吓得她差点将手机掉进湖里。
游客A：很准时。速度。
季心然抬头看着远处二楼的侧窗，视力不太好，只能看见遮掩的窗帘。
诏时能看得见来人？从这个窗户里。
季心然不敢拖延，快速向院子中跑去。
之所以需要时刻盯着手机，是因为诏时昨晚临行前特意说了句话。
再关机，就要让她见识到什么叫最残酷的刑罚。
想了想网站上的酷刑图、那个虽然是编造、但恐怖的“怪谈”、再加上诏时昨天看的诅咒书……能睡得好才怪。
季心然刚赶到屋中，诏时正好同期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有些乱蓬蓬的。
“好好准备，有人要来了。”
这个“人”指的是测试者。季心然有些惊讶，每次都有这么快速解谜通过的人。
不知道昨晚诏时回去以后做了什么，季心然看了诏时两眼，感觉他眼睛都没什么光泽，白衫上全是褶皱，像是和衣而卧的感觉。
起得很晚，应该半夜都在认真准备出题吧。看来经营网站也很不容易。
“你问我出的什么谜题？”诏时从冰箱里拽出一叠干面包，边嚼边想了想，“还记得你昨晚的工作单？”
季心然点头。
“顺手贴网站上了。”
季心然本来在好心帮他倒杯水，手一抖，全倒到了杯子外面。
“本来想额外出一份，算了，打印机没纸了。”诏时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是站主。”季心然看着诏时，感觉一个月前面对无月之夜时，感受到的神秘和高冷感正在崩溃。
“是。所以？”
“所以，不是更应该……应该……”
应该认真负责一些吗？季心然像是看见了噩梦，真不知道当时怎么通过测试的。
“是。应该认真睡个好觉，已经做到了。”诏时很自然地接下去，“解谜是其他人的事，和我无关。”
这种随手糊弄的东西，居然也能有人通过，真是绝了。
“我考考你。”诏时将工作单甩给季心然，“看这份。”
季心然看着手上的工作单，上面关于浆果、蚂蚁窝、水桶那段，用红笔画了个圆圈。
“要是你填什么？”诏时微笑看着她，“四个空。”
“辞职申请。”
季心然脱口而出，然后和诏时对视了三秒钟。
“……我错了。好好填。”季心然尴尬地转了目光，看来答案还是四位数字。
从那份工作单的内容来看，最多出现的也是数字。
“1071？”
“怎么想的？”诏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直接把单子上的数字相加。”季心然想了想，这也是最容易想到的一种思路。
“时限3分钟，不对。”诏时淡然一笑，“你觉得谜底会这么简单？”
“3分钟？”季心然睁圆了眼睛，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答对？
“速度。”
没办法，季心然又硬着头皮，看着工作单尝试其他组合。
“1031？”加法不行，换减法。
诏时摇摇头。
没有其他提示，时间又短，季心然将央求的目光望向诏时，然而诏时摆明了不会作弊的态度。
也对，这个出题人本身都是随便应付的。
季心然看着诏时，而他始终保持着淡然而神秘的笑容。
不对。有什么瞬间警醒。
诏时不可能出完全没有逻辑牵连的谜题。只是这逻辑……
季心然重新看了眼这份工作内容，想着其中的联系。渐渐有条大胆的线，露出水面。
水桶，水。蚂蚁，浆果……
不会吧。
“想到什么了？”看季心然一脸震惊，甚至怀疑人生的样子，诏时适时追问。
“……1。”季心然顿了下，好像还不是很想说出答案，“0，0，0。”
“思路？”
“内在联系。”季心然虽然并不想说，“水，可以用来清除蚂蚁……也可以用来清洗浆果。而这样，水桶里的水就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以水桶为一号顺序，水的变化为提示……1000。”
“不错。”诏时笑了笑，“两分零三秒。不愧是在我身边工作的人，这个成绩还可以。”
“你真这么出的题？”季心然没觉得还可以，而是要被吓到了。这种推算也太幼稚了吧？简直跟小孩玩游戏一样，这也能算数？
“懒得去想，所以就这样。”诏时看了她一眼，“顺便说下，给他们留的是三十分钟。”
季心然再次被呛了口冷风。
“你确实有些潜力，季心然。多次倒计时练出来的速度？”诏时略带揶揄，“既然通过了，需要和我签订契约，给谁续命吗？”
“不……”季心然冷汗，觉得这谜题的答案太难接受，而且组合太简单，万一有人碰巧试试看就写了1000……
“那就算他运气好。也承认。”诏时走近季心然，微微一笑，“不能白通过，给你个奖励，记得之后查收。”
奖励？
惩罚倒是常听，却很少听诏时提起”奖励，何况这次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还带着些……
温柔。不知是不是错觉。
季心然面容微红，而诏时却已径直朝大门走过去，打开门。凭运气过关的人已经上门。
门外的女人眼窝深陷，容颜憔悴，目光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