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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争执
“岑溪村有女儿的人家多的是，能去祭河的可不差青红这一个。”秦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武明。
武明见状眸光闪了闪，这秦贺是什么意思？
“村长，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您要收受秦贺的贿赂不成？”王芳张口没过脑子地嚷出了这么一句质问的话语来。
柳富贵心道不好，忙抬眸去看武明的脸色，果然发现武明的脸色变了，连看他们夫妻两个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起来。
他额上禁不住冒出了些许冷汗，忙开口道：“村长，妇人嘴上没把门的，您不要跟她计较，我们绝没有那个意思！”
“哼！”武明冷哼了一声，“秦贺有说要拿银子贿赂我？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会收受贿赂的人？”
“当然不是，我们绝没有这样想！”柳富贵讨好地冲着武明笑。
他还等着青如嫁进员外家后，享享清福呢，可不能眼瞅着就要收获了，却在自己的手上给黄了。
柳家之后的梅家二房感到不妙，忙给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
“村长，您向来赏罚分明，想来是不会枉顾规矩来行事的吧！”梅家大哥捧了武明一句，让他不得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越过柳家，打他们梅家闺女的主意。
武明心底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可嘴上却只能应道：“自然不会，梅家的你放心。”
“可是村长，距离祭河的时间可快要到了，这祭河人选还没有的话，今年该如何平息大河？”村子里的老赖这时候开口问道。
武明脸皮一抽，转眸瞪了老赖一眼，老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他说的都是实话，村长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
“就是啊，村长，老赖虽说平日里三五不着调的，可方才他说的都是实话，您……”已然给大河献祭过女儿的人家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柳富贵家的。
武明为难地看了一眼柳富贵，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说道：“柳富贵家的，本来今年就该是轮到你们家的。”
“要不是因为你们说柳平安自愿让青红去祭河，今天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反正你们家两个女儿，没了一个还有一个。”
“就，就让青如去祭河吧！”
“不，娘，我不要去祭河，不要！”柳青如惊恐地躲到王芳的身后，一边柳青如的双生妹妹柳青黛瞧着她那样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村长，我的青如绝对不去祭河，该去祭河的人是青红！”王芳叫嚷着把柳青如护在自己的身后。
柳富贵强撑着在脸上拉开一抹笑，道：“村长，我婆娘说的也没错，本来我二弟自己都同意了，这……”
“这什么这，青红不是处子之身，让她去祭河，整个村子还要不要活了？来人啊，把青如带走。”武明虎着脸，摆手就让人去拿人。
“是，村长！”执行队的两个人应了声便抬脚走向王芳身后的柳青如。
柳青如一慌，抓着王芳衣角的手就越发用力了，她拼命地摇头，道：“不，娘，女儿不要去祭河，不要，您让村长不要让女儿去祭河啊！”
“放心放心，娘不会让你去祭河的，青黛，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点过来！”王芳正慌着，抬眼不经意间瞧见一边正开心的二女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柳青黛脸上的笑容一僵，脚下未动，只开口道：“村长是让姐姐去祭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过去！”
“青黛，你救救姐姐，我是你姐姐啊！”柳青如话是这么说的，可人却仍旧躲在王芳的身后。
柳青黛冷哼了一声，半点没给柳青如面子道：“什么姐姐？平日里你针对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你妹妹，如若可以，我宁可不要这张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青黛！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姐姐说话？”王芳不喜地瞪了一眼柳青黛，两姐妹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这性子为何就是天差地别呢！
要说青如温婉大方是大户人家媳妇的标准，那青黛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
这么一比较，王芳心里的那个念头就更加明确了，她没问过柳青黛任何意见，便对村长道：“村长，青如跟青黛是双生子，让谁去祭河都是一样的。”
“青黛平日里太不像个姑娘家，我作为母亲也管不住，就让她去祭河，省得我日后心烦！”
柳青黛白了脸，却还来不及质问母亲为什么这么心狠，就听村长问道：“柳富贵，你怎么看？”
“爹，姐姐是您女儿，我也是啊！”柳青黛期冀着父亲能跟母亲不一样，为她说句公道话。
柳富贵故作为难，可嘴上却答道：“村长，我这两个女儿，让我舍了哪一个我都舍不得，可我柳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村子没了活路。”
“青如孝顺恭敬，青黛顽劣，这……”
柳青黛心一沉，父亲这话不就明摆着告诉村长，他是认同母亲的话的？
果然下一刻，村长了然地颔首，摆手就让人上前拿人道：“我明白了，你们两个把青黛带出去！”
“是，村长！”收到指令的两人上前拿住了柳青黛，柳青黛反射性地挣扎，可她只是一个女人，哪里能抵得过两个大男人的力道？
她挣扎不开便也就罢了，还被两人抓得更紧了，甚至其中一个见她要开口，还空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开口。
柳青红见状，忽而讽刺地笑道：“大伯说得再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护住一个得自己心意的女儿，去牺牲另一个自己从不看重的女儿？”
“你看不过，你替她去祭河啊！”王芳狠瞪了一眼柳青红。
柳青红一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柳宏毅拉住了手，不让说。
“好了！祭河吉时不等人，走吧！”武明不想好不容易定下的决定生变，说着便率先往外走。
押着柳青黛的两人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扭送了出去，柳家院子里的外人除了秦贺之外，其余人很快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