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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掌吴立奇的话,虽是好意,但赤手屠龙这时正在气头上,那里理会得到。
相反地,反而误认吴立奇话含讥讽,存心出他的丑,轻视他,立时脸色一变,嘿嘿一声冷笑道:“吴兄未免也太小觑我赤手屠龙了,老夫武学虽然不高,但自信尚不至于在一招之内,就落败在这小子的手底,吴兄若是不服,待这场事情了结,吴兄不妨和老夫较量百招如何!”
乾坤掌见赤手屠龙不但执迷不悟,且还迁怒到自己头上,不由也是嘿的一声冷笑道:
“朱兄说话怎的如此不通情理,老朽只不过因你是崆峒派的掌门,崆峒派的成名声誉,完全系于你一人身上,以一派掌门之尊,与一个年青后辈动手,胜了固是威风,败了,崆峒派在江湖上的威名声誉,却会因而一落千丈,老朽这番话,可说完全是一番她意,朱兄如果看上老朽,只要朱兄高兴,老朽当必尽力奉陪!”
戈碧青一看这苗头不对,为了自己这点小事,若使吴立奇与赤手屠龙真的较量起来,勿论是谁胜谁负,华山崆峒两派必然因而结仇!
其实,戈碧青又那里如道,华山,崆峒两派本就是数代相传的宿仇,到这一代为止,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暗底里双方都在想找机会试一试对方的实力,然后再作了断。
戈碧青惟恐二人把话说僵不好办,便在乾坤掌话声一落,连忙说道:“吴世伯暂请退开,这事情乃属小侄个人私事,应由小侄个人了断,与华山派无关!”
说着,便又向赤手屠龙道:“朱前辈既然定欲报当年家父断指之仇,小生若不接着,前辈必然不肯罢休,恭敬不如从命,就请朱前辈发招动手吧!”
说罢,抱元守一,岳峙渊停而立。
赤手屠龙见戈碧青并没有掣出腰间古剑,就叫他发招动手,显然是要以空手斗他的长剑,脸色不梦勃变,喝道:“小子!你为何不亮剑。”
戈碧青微微一笑道:“崆峒剑术博大精奥,乃武林一绝,小生虽练得几手剑招,何敢班门弄斧,请不必多言,发招吧!”
戈碧青的话虽然说得极为动听,赤手屠龙心中甚是明白,戈碧青根本就没有把他这枝长剑瞧在眼里,立时不禁怒火上冲,一声暴喝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为,敢于这么目中无人!”
喝声中,左手食中二指一领长剑,身随剑走,龙形一式,踏偏门走右宫,欺身而上。
身未到,剑先到,招演“寒梅吐蕊”直点戈碧青面门“心钻”穴。
就在赤手屠龙剑沼刚出手之际,陡闻一声娇叱,香风飒然中,一条白影疾电般地向戈碧青身旁飘落。
这白影尚未落地,左臂一挥,一条三尺多长的长鞭,巳疾若电光火石般,鞭梢直向赤手屠龙的剑身点到!
这白影来得太过突然,这一鞭也来得太过意外,且更快得出奇,赤手屠龙竟连撤剑变招都没有来得及,只听得“当!”的一声,剑身激起一溜火星,赤手屠龙当场被震得踉跄退后三尺,方始拿椿隐住身形。
那白影虽然也震得身形微晃了晃,但也只不过是微晃了晃而已!
这突来的白影非是别人,乃是庄韵秋姑娘,她刚一跃上峰顶,正巧一眼看见赤手屠龙长剑招演“寒梅吐蕊”绝学,直刺戈碧青的面门心经穴,而戈碧青却是赤手空拳长剑也未掣出,虽然她已知戈碧青身怀旷古奇学,功力高不可测,绝对不妨,但不知怎的,芳心竟不由自主的大急起未,一声娇叱,身形凌空掠起,不等身形落地,手中长鞭一抖,暗运内家真力贯注鞭身,鞭梢直点剑身。
姑娘一鞭震退赤手屠龙,娇躯便也飘落到戈碧青的身旁,口中娇喊了一声“戈哥哥”后,便朝赤手屠龙一声娇喝道:“你这老鬼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戈哥哥动手?”
赤手屠龙被姑娘一鞭震退之后,心中不禁大惊,暗道:“这是什么人,功力究是如此深厚!”
待姑娘身形落地,看清楚了是个黑纱覆面,一身白衣的少女之后,心中岂只是惊,更是诧异不已,不由得呆呆地望着姑娘只是发怔!
姑娘这么一喝问,赤手屠龙立即大怒,一声嘿嘿冷笑,喝道:“老夫崆峒派掌门,你这丫头是何人门下,老夫与姓戈的小子动手,与你这丫头何关,要你前来管这种闲事!”
“哦!原来你是赤手屠龙朱炳宇。”
姑娘说着,忽地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咯咯地娇笑道:“呸!凭你这赤手屠龙的那点武学功力,也配与我戈哥哥动手,真太自不量力了!”
姑娘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为甜脆好听,但话意中满是轻视和不屑,令人听来实在难堪!
赤手屠龙以一派掌门之尊,怎能任人这般轻视,况又当着少林、华山、峨眉、点苍的掌门和一班高手之前,一张脸不由得气成了猪肝颜色,一声怒喝道“丫头!你敢这么目中无人,轻视老夫,老夫今天要不管教管教你这丫头,也枉为崆峒掌门了!”
戈碧青本就不愿与赤手屠龙动手,见姑娘一来,正合心意,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姑娘的武学,但曾经看到她姐姐庄韵晴的身手,姐姐的武学既然那么高深,妹妹的武学又岂能差得了那里,况刚才又曾看到姑娘一鞭出手,即将赤手屠龙震得踉跄后退,只凭这一招,也就知道姑娘武学功力只在赤手屠龙之上,绝不在赤手屠龙之下了。
是以,这时戈碧青已退到丈外,像个没事人样的负手而立。
赤手屠龙话声一落,立即一震手中长剑,就要出招动手,忽闻一声喊道:“师兄且慢!
这么个黄毛来脱,乳臭未乾的小丫头,何劳师兄亲自动手,待小弟来收拾她就是!”话声刚落,微风飒然中,赤手屠龙的四师弟摘星子范仲吾已飘身到了身旁。
摘星手范仲吾飘身而出,赤手屠龙便低声叮嘱道:“师弟小心!”
范仲吾微一点头道:“师兄放心!”
赤手屠龙飘身后退,范仲吾立即双睛猛睁,精茫暴射的瞪着姑娘喝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我老人家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竟教出你这么个一点不懂礼数的徒弟来!”
武林中正道之士,最讲究尊师重道,范仲吾出口伤及姑娘师尊,骂姑娘恩师是什么东西,姑娘对恩师素极敬爱,何能容人轻侮!
范仲吾话声刚落,姑娘立即秀眉一扬,满脸煞气,一声娇叱道:“老鬼!你敢伤及姑娘恩师,你师父才是个什么东西呢!”
娇叱声中,玉臂挥处,长鞭激扬,响起一阵划空锐哨,挟劲风直向范仲吾当头盖下。
范仲吾想不到姑娘话声未落,长鞭即已出手,心中不禁大怒,晃将错步,避开姑娘长鞭,急运内家真力,右手猛伸,倏向姑娘长鞭鞭梢抓去!
范仲吾外号摘星手,仗着他在掌指上有着独到的工夫,竟想硬抓姑娘手中的这枝长鞭,可谓大胆之极,太也小瞧了姑娘这枝长鞭的威力了!
幸而,姑娘心地纯洁天真,不会使坏心眼,否则,将计就计,就让摘星手抓住长鞭,然后只要暗运无相神功,用上三成劲力,一震鞭身,摘星手要不重伤当场,那才怪呢!
摘星手右手倏抓鞭梢,姑娘的小瑶鼻儿中立刻发出了一声冷哼,玉腕倏翻,三尺长鞭,竟若神龙腾空疾绕。
只听姑娘口中一声娇叱道:“你敢!”
娇叱声中,长鞭疾若闪电般,刷,刷,刷,接连就是三鞭快攻!
这三鞭捷逾迅雷,真若一气呵成,岂只是快,那威势更是绝伦无俦!
也幸亏是摘星手这种武林名派中的顶尖高手,着换个功力较差一点,恐怕早就伤在鞭下了!
摘星手手忙脚乱,险乎其险,勉强的避过姑娘这三鞭威势绝伦的快攻过后,便忙不迭的飘身暴退,摘星手身形刚退,便听得姑娘的樱口中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咯咯地娇笑道:“怎么样?这三鞭滋味如何?”
当着这多名门高手之前,摘星手可算得连一招都未出手,就被姑娘的三鞭迅攻,迫得喘不过气来,飘身倒退,心底已经难堪到了极点,如何还能再受得住姑娘这种带着戏谑性的话的刺激,一张本已变了色的面孔,立刻就变成铁青!
只见他铁青着面孔,须发怒张,眼射凶光的望着姑娘,猛然一声吼喝道:“丫头!老夫今天和你拚了!”
吼喝声中,反臂一挥,背上的青钢长剑巳经掣在手中,横剑当胸,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姑娘近前逼来,每走一步,山石上便出一个三寸多深的足印。
众人见状,都不禁暗为惊佩,这摘星手的功力的是高深不凡!
姑娘见摘星手这副神情,不禁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芳心甚是暗暗好笑,不知道这摘星手为何突然这么装模作样?要耍什么鬼花样?
就在姑娘心念微转之际,陡闻有人喝喊道:“四弟!不可!”
“秋妹!速退!”
不用问,这两声喝喊,乃是崆峒掌门赤手屠龙朱炳宇,与戈碧青所发。
两人喝声刚落,摘星手范仲吾剑势招式已经发动。
剑势招式刚一发动,剑未到,一股刚猛绝伦的剑气罡气,巳重逾万钧的向姑娘娇躯压到,姑娘乃名师之徒,武学渊博,深知这种剑气罡气的厉害,芳心不禁大惊,意随念动,无相神功便也立即运起!
这种剑气罡气,乃是剑术中的一种上乘功夫,全凭使剑的人的本身功力真气贯注剑身施为,练到化境,可以驭剑伤人于百丈之内,收发随心所欲。
摘星手于无意中得到半部剑术真经,这半部剑术真经上所载,就是这种上乘剑术,因为太过深奥,加以本身功力所限,苦练了两年之久,也只不过是刚刚入门!
眼看这剑气罡气与无相神功,两种绝学神功相接触之下,双方立刻就得弄个两败俱伤之际,陡闻一声洪钟般地声音喝道:“秋儿!你那无相神功使不得,速退!”
喝声中,一股刚猛无匹的劈空掌力,从横里向摘星手发出的剑气罡气撞来!
韵秋姑娘闻声,已知道是谁来了,芳心一喜,连忙娇躯一扭,巳若飞鸟般地飘身退出丈外!
说时迟,那时快,劈空掌力与剑气罡气已经撞上。
撞上可是撞上了,奇怪!出乎意外地,那么猛劲绝伦的劈空掌力,和那威势无俦的剑气罡气,竟然皆如石沉大海般地无形无声,被人暗中化解了。
场中这么多高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均不禁为之一怔!
正当众人一怔之间,场中已多了一个身材高大,须发全皆雪白如银的老人。
这老人一现身场中,韵秋姑娘立即一声娇喊道:“南极伯伯!”
娇喊声中,姑娘的一个娇躯,有若一只乳燕投林般地直向老人的怀中扑去!
来人正是南极钓叟,众人虽都没有见过南极钓叟,但都曾听得长辈们说过这位武林的奇人穿着长相,何况姑娘巳喊出了一句“南极伯伯”哩!
南极钓叟一现身,众人心中都不禁一惊,暗道:“这位武林奇人,巳数十年足迹未履江湖,即连他那“南极令”也有二十多年未出现过江湖,今夜怎么忽地亲自到这里来了?”
崆峒掌门赤手屠龙朱炳宇,与其三师弟金刚掌尤光亮,四师弟摘星手范仲吾等三人,心中都不禁直在打鼓,他们万想不到,姑娘乃是与南极钓叟极有渊源的人!
在武林中,那一个门派的人,崆峒皆所不惧,唯独这位武林奇人,他们可实在的招惹不起!
南极钓叟不但武学盖世,功力高深莫测。而且望重武林,武林正邪两道人物,对这位武林奇人,莫不尊崇异常,否则“南极令”又怎能被武林中人,称做“保命符”哩!
南极钓叟一手挽着姑娘娇躯,望着怔立在场中的摘星手范仲吾沉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仗着那么一点刚成气候的剑气罡气以大压小,欺侮秋儿,你可知道,她是何人门下,她有无相神功护体,你这么上点,两分火候的剑气罡气如何能伤得了她,若是惹恼了她的小性儿,运起“金刚透穴指”功,你受得住吗,岂不是立刻要落个毙命当场!”
众人闻听都不禁大惊失色:“无相神功”“金刚透穴指”功,乃佛门高深秘学,当今武林会此绝学者除了燕山老尼外别无第二人,这小姑娘既会这两种佛门秘学,那就当然是燕山老尼的传人了。
南极钓叟话说完后,忽然发觉摘星手的神情有些异样,仔细一看,竟是已经被人暗中点了穴道。
南极钓叟还以为是姑娘所为,遂向韵秋姑娘笑道:“秋儿!你怎么把他穴道制了,去替他解开吧!”
韵秋姑娘闻言不禁一怔!茫然的问道:“怎么?他穴道被制了么?”
南极钓叟也不禁一怔!他知道韵秋姑娘天真无瑕,如是她暗中做的手脚,她绝不会这样。
这时,赤手屠龙与金刚掌二人已飘身到了摘星手身边,略一查看,竟发觉左耳根“藏血”
穴上飘着一根五寸来长洁白的猴毛。
不用说,这猴毛来自何处,赤手屠龙和金刚掌二人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脸上立即勃然变色!
赤手屠龙伸手钳起猴毛,拍活摘星手穴道,对金刚掌说道:“三弟!你且把四弟扶下去推拿一下。”
说罢,便朝南极钓叟拱手行礼道:“晚辈赤手屠龙朱炳宇,向老前辈见礼请安,刚才敝师弟因不知道姑娘是燕山老菩萨的传人,而又事出误会,乃才动手,这件事情,待会晚辈当令敝师弟向姑娘道歉,并向老前辈请罪领责就是!”“哦!你原来就是崆峒掌门!”
南极钓叟望着他哈哈一声大笑又道:“刚才的事,既属误会,还陪的什么罪,道的什么歉,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赤手屠龙连忙又是拱手行了一礼道:“老前辈既然这么说,那晚辈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代敝师弟先谢谢老前辈的宽谅了。”
赤手屠龙话毕,立即转身掣出背上长剑,双目精光暴射地望着戈碧青喝道:“小子!别尽站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的了,我们两家的事,还是我们来自作了断吧!”
韵秋姑娘一见赤手屠龙又要找她戈哥哥动手,芳心顿又大怒,身形一动,就要跃出,但却被南极钓叟一把抓住。姑娘不禁急道:“伯伯!你放开手,让秋儿去代戈哥哥收拾这个老鬼去!”
南极钓叟一见姑娘着急的样子,便不禁笑道:“秋儿!有伯伯在此,你还怕他将你戈哥哥怎样么,尽管放心好了,他要是碰了你戈哥哥一根汗毛,伯伯必叫他向你戈哥哥赔罪!但是,你可得要先告诉我,为着什么事情,他要找你戈哥哥动手?”
姑娘赶到峰顶之际,正值赤手屠龙挺剑发招攻向戈碧青之际,至于二人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动手,她可说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能回答南极钓叟的问话,当时就不禁一怔道:“我也不知道嘛!”
忽闻戈碧青一声朗笑道:“好!朱前辈既然一定要逼着小生动手,小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领教崆峒剑术绝学了。”
南极钓叟闻言,心念不禁一动!
原来南极钓叟自那一劈空掌与剑气罡气相撞上,忽然同时被化解于无形,就已知道众人中必定隐有身怀奇学的人物,曾暗中留神向众人打量一下,虽然觉得那身旁站着一个猴子的少年书生有点可疑,但再一细看,觉得那少年书生,除了骨秀神清,英俊挺逸,气度不凡外,实在看不出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的样子!
后来一发现摘星手竟在众目环视之下,不知不觉的被人点了穴道,而点制穴道的又是一根猴毛,至此南极钓叟才断定是这少年书生所为!
只见戈碧青儒衫飘飘,气定神闲的缓步走到场中,距离赤手屠龙六尺远近,岳峙渊停而立。
赤手屠龙一声喝道:“小子!亮剑吧!”
戈碧青剑眉倏地一扬,朗声长笑道:“朱前辈也太强人所难了,小生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崆峒剑法博大精深,乃当今武林一绝,小生虽学得几手粗招,怎敢班门弄斧,况刚才令师弟出手就是上乘剑术的剑气罡气,小生纵然剑术高超,又岂敢与剑气罡气相较,倒是小生学过一套小巧掌法,颇还差强人意,所以才愿以双掌与贵派的上乘剑术走上一二十招,以作了断,朱前辈何定要小生掣剑献丑哩!”
朱炳宇明白戈碧青是瞧不起他手中这支长剑,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声冷笑,喝道:
“好!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夫!”
戈碧青微微一晒道:“谁怨你来了。”
赤手屠龙一声喝道:“好!小子!接招!”
这赤手屠龙尚不失掌门身份,并没有施展剑气罡气,全凭他崆峒剑法中学的狠招出手。
出手招“指天划地”紧接着“孽龙搅海”陡又变招“巧夺天工”竟是连环三招。
崆峒剑法的不愧是当今武林一绝,连环三招出手,只见寒光飞洒,剑势矢娇若游龙,又若寒涛掠地,怒潮卷空,冷气森森,威势骇人!
最令人感觉惊佩的,明是三招相继出手,但剑势连绵不断,乍看起来,有如一轴绕空!
不但是众人看着心中惊佩,就连南极钧叟也不禁看着暗中点头赞许。
再看戈碧青时,儒衫飘飘,身着行云流水,双掌倏伸疾缩,神情悠闲之极,那么声势骇人的剑势,不但视若无物,且他那掌指之间,明明已触及赤手屠龙身上穴道,但却又疾缩回来,显然他是手下留情,不顾伤这赤手屠龙。
虽然只是三数招,但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这二人武学功力相差太过悬殊!
戈碧青若真想要将赤手屠龙伤在手下,恐怕只不过是在举手投足之间!
这少年书生的身法,无不玄妙深奥异常,南极钓叟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惊异不已,这少年书生是何出身门派,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须知南极钓叟乃当今武林奇人,胸罗万有,武学博大渊源。武林各大门派的身法掌法剑法,无有看不出来的。
戈碧青的身法掌法出于何门何派,竟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怎得不为之目瞪口呆,惊异不已!
这时,赤手屠龙已将崆峒剑法,施展到了巅峰,招招尽是精华绝学,剑气如虹,舞起一道又紧又密的剑幕。
剑幕虽然又密又紧,依旧丝毫奈何不了戈碧青,相反地戈碧青的身形更形飘忽,在剑幕中穿梭无定,把赤手屠龙手中的一枝长剑,简直视若无物。
忽听戈碧青一声朗笑,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戈碧青的身影已退出赤手屠龙又紧又密的剑幕之外,朗声说道:“崆峒剑法果然神妙,小生已经领教过了,朱前辈何不索性把你那上乘剑术剑气罡气也施展出来,一并让小生领教一番哩!”
赤手屠龙闻言,立即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小子!老夫必教你见识就是。”
南极钓叟知道这时如再不出面阻止,崆峒掌门今天必然要毁在这铁剑峰顶,纵然少年书生手下留情,亦必落个灰头灰脸!
南极钓叟心念一动,也未见他身形如何作势,巳飘身到了赤手屠龙身边,低声说道:
“朱老弟!老朽有几句话,不知道老弟可肯听否?”
赤手屠龙正在调运真力,一见南极钓叟和他说话,只得连忙停止运气,说道:“老前辈有话请即直说,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无不遵从!”
南极钓叟点点头道:“请问老弟,为何要与那位戈老弟动手拼斗,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别看赤手屠龙身为一代掌门之尊,在这位武林奇人面前,他可不敢放肆,或者随便说谎。
赤手屠龙微一沉忖,便就把当年怎样与戈天衡结仇,经过详情说了一遍。
南极钓叟闻言,立即面色一沉,说过:“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年戈天衡出手毙杀你那师第虽然稍嫌有点过份,但身犯奸淫武林大忌,人人皆可得而诛之,戈天衡毙杀淫徒,为武林除害。岂能说他不对,你找他报仇,这是你师兄弟的情份,虽也不能说不对,不过,戈天衡既已遭仇家暗算,你这仇本不光荣,就应该随着死者而了,况你今天已是一派掌门之尊,就更不应该仍切齿这种不光荣而又微不足道的小小仇怨,要向戈家的后代报复!再则,话转过来说,你若是真的要在他身上报你断指之仇,不是老朽说句吓你的话,凭你的功力,让你再练上二十年,也绝不是他的敌手,若是不信,你且先看看你身上的这身衣服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焉能还有你的命在!”
赤手屠龙低头一看身上衣服,并没有丝毫异样,不禁有点茫然不解地望着南极钓叟问道:
“老前辈说晚辈这身上衣服怎样了?”
南极钓叟闻问,不禁微微一笑,袍袖轻拂,微风过处,赤手屠龙一身好好的衣服,齐腰以上竟现出干疮百孔的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小洞!
在场众人均不禁发出“呵!”的一声惊叹,一个个皆为之目瞪口呆!
当然!这些都是戈碧青的杰作!
赤手屠龙低头朝身上一看,一张脸顿即变成了猪肝颜色,冷哼了一声道:“老前辈的话,晚辈当谨遵谕命,那断指之仇,就此一笔勾消,不过今天之辱,却是他日非在这小子身上洗雪不可!”
南极钓叟见这赤手屠龙竟是这么执迷不悟,戈碧青对他这么手下留情,不但不加感激,反认为侮辱,还欲日后寻仇,这就不禁大怒,一声冷笑道:“朱老弟!今天这件事如果你认为有报复的必要的话,老弟!你不必一定要去找他,南极岛上老朽随时代他接着你的就是!”南极钓叟这番话,完全出于众人意料之外,岂只是出于众人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于的秋姑娘与戈碧青本人的意料之外!
赤手屠龙做梦也想不到,这位武林奇人,不仅横身干涉了这件事非,并还将这场过节搅到自已身上,当时不禁一怔!望着南极钓叟道:“老前辈!你”南极钓叟忽地纵声哈哈大笑道:“朱老弟!老朽知道你心里觉得奇怪是不?”
说着,忽地向戈碧青一招手道:“青儿!你过来!”
戈碧青闻唤,不禁一怔,暗道:“这位武林奇人何时认识我了?”
心中想着,便也就飘身到了南极钓叟身旁,恭谨的说道:“老前辈叫晚辈过来,不知有何谕命吩咐!”
南极钓叟的脸上,忽然显出一种特别的慈祥之色,望着戈碧青说道:“青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便伸手由项间取下一条项练,项练上系有一块鸡心形状,约有铜钱大小的玉佩,递给戈碧青道:“青儿,你先看看这东西,认不认识它!”
戈碧青一见这东西,心中不禁一跳,连忙双手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后,便又从自己项间也取下一块形状大小相同的玉佩来,与这块玉佩一比较,完全一样,也正是一对!
戈碧青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立时双膝一弯,跪下叩头喊道:“祖爷爷”
一句祖爷爷之后,以下便无话可说了。
戈碧青做梦也想不到,这位德高望重,名震武林的奇人,就是他的曾祖父,一时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众人方才明白,南极钓叟为什么要力挽这场过节的原因。
南极钓叟一手挽起戈碧青道:“青儿!起来!”
说着,便又向赤手屠龙道:“朱老弟!今天这场过节是否可以看在老朽的薄面,而作罢算了呢!
赤手屠龙既已明白戈碧青与南极钓叟的关系,那还敢再倔强不答应,激怒这位武林奇人哩!
当下便连忙答道:“晚辈当谨遵老前辈命谕。”
南极钓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倒底不愧是一派掌门之尊,拿得起,放得下!”
说着便朝戈碧青道:“青儿!还不赶快上前谢过!”
戈碧青连忙向着赤手屠龙躬身拱手一揖道:“晚辈刚才多有冒犯,尚望朱前辈予以宽谅,晚辈敬向朱前辈谢罪!”
赤手屠龙虽然慑于南极钓叟的威誉面子,不得不答应作罢,但心中仍是不无稍有芥蒂。
戈碧青向他谢罪赔理,只得勉强苦笑了笑答礼道:“戈少侠请少礼,刚才若不是戈少侠手下留清,老夫恐怕已重伤当场了”
南极钓叟是何许人物,赤手屠龙那种勉强的样子,那有看不出来的,知道这赤手屠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天若不叫戈碧青给他一点真实武学看看,做一个彻底的解决,以后定然还要另生枝节。
南极钓叟武学功力已臻超凡入圣化境,他冷眼旁观了戈碧青这久,已看出戈碧青身怀罕世奇学,功力深不可测,已到了神光内蕴不露的武术上乘境地,看样子说不定较他自己还要高上一些呢!
心念微动,便望着戈碧青说道:“青儿!如果我这祖爷爷的老眼不花,看来你一身功力必是已经臻达上乘化境,这峰顶上没有外人,你何妨露两手真实功力给我这祖爷爷看看,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了!”
戈碧青乍听南极钓叟这话不禁一怔,旋而一想,也就立即明白曾祖父的心意,于是立即答道:“青儿遵命!”
说着,暗中微一运气,右向两丈开外,一块七八尺高的岩石虚虚一推,然后朗声笑道;“青儿功力火候尚还不够,那块岩石虽已被青儿震碎,但还没有到击石成粉的境地哩!”
众人闻话,齐都面露诧异之色,即连南极钓叟也都有点不信起来!
这不是有点邪门么?只这么虚虚一推,既无声又无形,那样大的一块岩石竟会被震碎,这是从那里说起?
武林中虽也曾听说过,掌力练达高绝刚猛无俦的境界,挥掌劈出,可以碎石开碑,但那掌力发时是何等威势骇人,而且也只在一丈范围以内,两丈开外,别说是无人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哩!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岂能不信,众人走过去一看,虽然看来还是完好如初,谁知手指微触之下,立即听得哗啦啦一阵连响,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各纵身形跃开,定睛一看,那块七八尺高的大岩石,竟着手随指触处,倒塌了三分之二,扬起一片沙灰!
这真是怪事!
这是一种什么功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来见!
众人均不禁被惊呆得怔住了。
赤手屠龙这才知道,戈碧青年纪虽轻,功力实是高不可测,凭自已这点功力真个是再苦练上个二三十年,亦非是其敌手!”这一来,赤手屠龙方始死心塌地,消除了心底那点勉强之意!
南极钓叟一身功力武学,冠绝当今武林,除了燕山老尼功力与他相若,只在伯仲之间外,举目当今武林,不但鲜有敌手,恐怕在他手底能走上百招的人,也是百难选一呢!
想不到今天却使他开了眼界,而这人却又是他的曾孙儿,他先前只不过是揣测戈碧青的功力颇高,却绝料不到竟是这么出乎他意料之外,心中怎得不高兴到极点,喜悦到极点呢!
南极钓叟苦练武学百数十年,虽然技艺巳臻出神入化之境,但与戈碧青这种神乎其神的功力相较,却还是逊了一筹!
由此可见,武学一道,实是深不可测!永远的学不完,也永无止境!
也由此可见,人生数十年光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即过,任何事情,要想把它学完,皆是不可能的!
南极钓叟哈哈一声大笑道:“青儿!你这是一种什么功夫,怎的威力如此之大,是不是武术中传说的一种内家罡气?”
戈碧青点点道:“这功夫名叫一阳神功,正是内家罡气,能发之于无声无形,伤人于百步之内!”
众人闻听,这才明白,原来戈碧青已练成了武术中所传说的内家罡气,难怪他功力恁高!
韵秋姑娘虽是名师之徒,功力高深不凡,但几曾见过这等神功,那得不被惊得呆住了。
忽然,姑娘的心念一动,她生性天真娇憨,纯洁无瑕,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
她本就站在戈碧青旁边,突地玉手一伸,拉着戈碧青的手臂,娇声道:“戈哥哥,你把这一阳神功,教给我好吗!”
戈碧青不禁一怔!
忽听南极钓叟哈哈笑道:“小丫头一点也不害躁,见到什么都要学!”
韵秋姑娘一听南极钓叟取笑她,便把小嘴儿一撅,撒娇地道:“伯伯坏死了,动不动就取笑秋儿,秋儿再不要理你了!”
南极钓叟忽又哈哈一笑道:”好!不理我这老头儿已没有关系,我这就回南极岛去,你求我的事,我也不答成你了。”
韵秋姑娘咯咯地一声娇笑道:“现在秋儿不再要求伯伯啦!”
南极钓叟不禁奇异地道:“怎么?你这丫头是不是也替他另外找了师父了?”
韵秋姑娘摇摇螓首,忽地卟哧一笑道:“我求伯伯的就是为的他嘛!”
说着,秀目透过覆面黑纱,瞟了戈碧青一眼,娇声说道:“那知他简直的坏死了,武功这么高,我和姐姐竟是一点也没有看得出来!”
南极钓叟这才明白,原来她求他收的徒弟,就是青儿,这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事先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只顾你自己高兴,就替人家找师父,真是个天大自笑话!”
众人闻听到这里,巳约略猜测到二人话中的一点始末,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禁笑得姑娘浑身感觉一阵热辣辣地发烧,粉脸通红!
幸而,有覆面黑纱挡着,别人看不到,不然,以姑娘性情,怕不早就娇躯一扭,赌气顿足的走了。
当然,姑娘所以没有赌气走去,还有着一个最大的原因!这原因就是不愿和戈哥哥分开呵!
姑娘忽然一眼瞥见灵猴小白,也在咧着嘴儿望着她嘻嘻的笑哩!便一声娇叱道:“你也敢笑我!”
娇叱声中,玉掌倏伸,就向小白打去。
姑娘芳心本就喜爱小白,这一掌当然不会是真的要打小白,也只不过使使小性子,籍以遮遮而已!
姑娘一掌打去,白影一闪,小白已躲到了戈碧青的身后。
姑娘又是一声娇叱:“你敢躲!”
娇躯一扭,就向躲在戈碧青身后的小白抓去!
戈碧青微一伸手,便已拿住姑娘的玉腕,笑道:“秋妹妹!别和小白闹了!”
姑娘这时芳心里,对戈碧青已经由喜欢变成了敬爱,在这敬爱的成份里,而又有着另一种微妙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她自已也说不出来!
只是,戈哥哥的话她爱听,喜欢听,不管是什么话,亦必定是对的,此外,她还有一个心念,那就是她不要和戈哥哥分开,分开了,她就觉得没有意味了!
为什么,她不知道,在她的直觉感上,戈哥哥是一个极好极好,最令她喜欢的男人
玉腕被戈哥哥一把拿着,姑娘的喉中便发出了“嘤!”的一声,一个娇躯便随着停了下来,岂只是停了下来,而且似还有点娇弱无力地傍依到戈哥哥的肩上。
这时,天已四更将近。
忽然,微风里送来一阵浓烈的异香,这异香刚一入鼻,立却令人感觉浸入心肺,神清气爽,舒畅异常!
“咦!这是什么香?”
“嗯!好香。”
“呵!这香味闻了真舒服!”
就在众人这惊闻异香,纷纷惊赞之际,灵猴小白忽地一拉戈碧青的衣袖,同时口中发出“吱!”的一声轻叫,白影一闪,直向峰后千仞削壁间那异香飘来之处落去。
戈碧青忽然心念一动,望着南极钓叟和众人道:“刚才这阵异香,定是一种什么灵药异草,否则,小白决不会平白前去,我们快去看看去!”
说着,手挽着韵秋姑娘,也未见他身形晃动,已是腾空掠起,姑娘的娇躯,竟不由己,好象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吸着似的直往峰后悬崖边缘落去!
姑娘不禁高兴地响起一串银铃似地咯咯娇笑道:“戈哥哥!你以后就永远这样带着我走路好了,我一点力气也不要用了!”
话声未完,二人已落在崖边,众人也已纷纷跟踪跟到。
低头向下一望,只见距离崖顶三数十丈的千仞削壁间,一条白影,兔起鹘落向壁间扑击不休,好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拼力激斗,口中并还不断地发出焦急的啸声。
戈碧青不禁剑眉一皱,朝南极钓叟道:“灵猴小白乃千年神物,已习练上乘内功,武学已非江湖一班高手能敌,下面不知道是个什么厉害东西,竟是这么厉害,小白竟然制他不下!”
南极钓叟闻话,正在沉吟,尚未答话,韵秋姑娘忽然道:“戈哥哥!我们何不下去看看,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帮助小白除去它呢!”
戈碧青一听,点点头道:“对!秋妹妹!我们就下去看看吧!”
南极钓叟急忙拦阻道:“青儿!不可!”
戈碧青道:“祖爷爷的意思是”
南极钓叟道:“峰腰削壁千仞,连立足着力之处都无,纵你功力再高,岂能这么冒险,何不先将小白喊上来问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再做计较呢!
戈碧青一想,曾祖父的话确是有理,于是便朝峰腰间的小白传声说道:“小白!你先上来!”
众人见戈碧青只朝峰腰间嘴唇微动,并没有出声呼喊,知道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心中不禁又是一惊!
原来那峰腰削壁间,长有一株千年芝草,适才发出的浓烈异香,便是仙芝成熟前的现象!
灵猴小白乃千年神物,一闻异香,就已知是一种千年仙品成熟在即,遂立即循着异香来处,跃下崖壁寻去。
寻是寻到了,但旁边却盘着一条头生独角,满身鲜光闪闪的巨蟒守伺着。
那巨蟒一见小白来到,立即昂起一颗斗大的蟒头,口中尺把长的火信,不住吞吐,瞪着一对宛若两只巨灯似的眼睛仇视着小白。
小白知道要想取得这株仙芝,就必先得除去这条巨蟒,于是便和这条巨蟒激斗了起来。
恁小白的功力,要除这条巨蟒,并不算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只是小白心有顾忌,它唯恐一击不中,那巨蟒在情急之下,不等仙芝成熟,先把仙芝吞食下去,那就糟了。
小白正与巨蟒激斗之际,忽闻主人传声相唤,忽然心念一动,只要主人一来,这巨蟒立可除去,仙芝随手可得,小白亦深知,仙芝虽为千年仙品,但在未成熟前吞食下去并无多大功效。必待其成熟时,适时服食,才奏奇功!
小白已经看出巨蟒深通灵性,在仙芝未成熟前,决不会吞食,何况它一退走,在巨蟒心中必认为它是不敌退走,绝不会再来了。
是以,小白闻得主人传声相唤,便很放心的疾跃上峰顶。
小白一跃上峰顶,不等主人相问,便立即把一双猴手朝戈碧青比划不止。
戈碧青和小白相处已经六个多月,对小白比划的手势,差不多都已了解。
小白比划了一阵之后,戈碧青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于是便问南极钓叟道:“祖爷爷!
小白说,峰腰间长有一株千年灵药,那灵药成熟在即,旁边有一条独角巨蟒守伺着,小白为了顾忌那灵药,恐怕一击不中,那巨蟒在情急之下,不等那灵药成熟,就将之吞食,或毁掉,要青儿亲自下去除去巨蟒,取那灵药!”
南极钓叟闻言,望了小白一眼,略一沉吟后,点头道:“好吧!你就和小白下去看着吧!
要千万当心!”’
韵秋姑娘听说戈哥哥要下去除巨蟒,取灵药,便连忙娇声说道:“戈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帮你!”
南极钓叟闻话,立即面色一沉喝道:“秋儿!你不能下去,你下去了不但帮不了青儿的忙,还要累他碍手碍脚!”
韵秋姑娘一听南极钓叟阻止她,不让她下去,大急道:“伯伯!秋儿和戈哥哥下去,有什么关系吓,决不会碍戈哥哥的事的!”
戈等青一见的秋姑娘这付着急的样子,便笑道:“秋妹妹!你听哥哥的话好不好,别去了吧!”
韵秋姑娘见戈哥哥也拦阻地,叫她不要去,虽然芳心很不愿意,但不知怎的,竟不好意思不听他的话,无可奈何的,点头答道:“好!戈哥哥!秋妹妹听你的话!”
姑娘话声刚落,忽闻两声厉啸传来,月光下只见百数十丈外,现出两条黑影,疾若电光火石,直向峰腰那株仙芝长处的削壁扑来。
戈碧青心底一惊道:“不好!小白!我们快去!”
话声未落,身形已飘然腾起,儒衫飘飘,疾苦流星下泻般,直向崖下壁间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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