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司马紫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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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昔年威震江湖,技艺毕竟不凡,江梦秋幼承庭教,又兼天资过人,年纪虽轻,一身艺业却尽得祖传,不逊仁翁壮年之时,这一认真施展,不到三十招,花六娘就感到吃不消了,喘吁吁地道:“快来一个帮手。”

    红狐齐天寿一摆狼牙棒上来加入战场。

    江梦秋冷笑道:“段天化,你刚才还夸口说随便我挑一个单打独斗的,现在怎么不吭气了,你难道瞎了眼,没看见是两打一吗?”

    段天化皱皱眉道:“六娘,你真的应付不下?”

    花六娘道:“老娘还骗你不成,我要罩得住,谁肯丢人召帮手,这都怪你消息不够灵通,没把人家的底细摸清楚就乱吹牛,这小子的功夫比十年前的冲霄鹤还扎手。”

    段天化哦了一声道:“在黄山我只看出他轻功卓绝,照道理讲,轻功好的人,内力就要差一点,何况他才二十多岁,怎么也不会强过你几十年的苦修呀。”

    孙华轩哈哈一笑道:“段天化,你该想想他是谁的后人,三公技镇天下,当世无敌岂是你料得透的,别说是单打独斗了,两个人也罩不住这小子,要不要老夫帮一手?”

    在江梦秋凌厉的剑下,花六娘与齐天寿双双联手仍是守多攻少,落在下风,段天化脸色变得很难看地道:“用不着轩老费心,我们自己对付得了。”

    孙华轩笑道:“好,那老夫就等着看笑话吧。”

    段天化又看了一看,忍不住道:“袁老弟,上官兄弟,你们两位也上去吧,今天如果叫这小子走了,我们的脸上就太难看了,说什么也得把他截下来。”

    猿公剑袁凯与追魂剑客上官令陶闻言合进,这两人都是使剑名家,且配合得绝佳,一个轻灵,一个阴狠,江梦秋以一敌四,开始有点吃力的感觉,倚红与偎翠双战空空道人,倒是势均力敌,倚红见江梦秋略有败象,忙道:“翠姊,这个牛鼻子交给你,我帮公子去。”

    他说走就走,动作更快得出奇,一个弯腰卷地而进,长剑撩开,花六娘的背对着她,猝不及防之下,后腿被她剁了一剑,顿时皮开血绽,痛叫道:“你们都是死人,这小姨子从我背后偷进。你们也不招呼我一声。”

    她忙撕衣裹伤,倚红加入战圈后,专门采用滚地的战法,绕圈子向另外三个人的下盘发招,这种扰乱性的战法倒真有效,三个人既要忙着对付江梦秋的攻击,又要防备她的突袭,一时手忙脚乱。

    段天化道:“诸葛老弟,快上去截住这蛮婆,别让她捣蛋。”

    潇湘剑客诸葛晦在八煞中是长得最斯文的一个,粉面朱唇,俊眉朗目,但他的阴险也是八煞中最知名的一个,因为很多人都被他那张脸哄过了,看到他笑吟吟的时候,谁也不会防备他,即使是他的敌人,在距他一丈的时候也不会防备他,但容他走近一丈,就是死亡的距离了。

    他有一手快剑,不过三招,却能在一丈的距离内,风也似的卷到敌人的面前,然后三招连发,谁也没看清他这三剑是如何发出的,因为那些人都已死在他的剑下了。

    七剑九狐中,诸葛晦杀的人最多,因为他要杀人前,脸上不带一点杀机,所以他听见段天化的招呼后轻轻地移动脚牛,慢慢地走向倚红而去,步子很慢也很小,每步不过尺许,而且他的双手平垂晃着,不到一丈的范围内,他从不拔剑,到了一丈的距离内,没有人知道他如何拔剑,但崔妙人是知道的,因此眼看他只有一尺就可以达到一丈的距离时,崔妙人忍不住了,身形一纵电疾般由横里插进,软剑已然由腰间撤出,诸葛晦恰好走到一丈的出手范围,身形也卷了进来,叮然一响,两条身形乍接又分,诸葛晦的长剑已执在手中,却没有能杀死倚红。

    因为崔妙人配合得也很准,及时地攻出了剑,这一剑将诸葛晦要杀人的剑移作自卫了,他立定身子后,微微一笑道:“崔娘子有意赐教?”

    崔妙人怒道:“诸葛晦,你那套玩意少在我面前耍。”

    诸葛晦一笑道:“敝人出手从不落空,今天是第一次,但被你崔姑娘拦住了,敝人也没话说,因为敝人不在乎杀尽天下人,唯独对你下不了手。”

    崔妙人怒道:“少来这一套,有本事就放招过来,别人怕你的闪电三击,我可不在乎。”

    诸葛晦笑道:“崔娘子有意赐教,敝人自然十分欢迎,但不想在此时此地,我们找个月白风清夜,花前月下,边谈边切磋,那才够情调,敝人对崔娘子的绝世仙容,倾慕已久,只憾没有机会一近芳容”

    崔妙人怒不可遏,一挥软剑就冲了过去,诸葛晦轻轻一笑闪身避开了,快得不可思议,段天化叫道:“诸葛老弟,你是怎么了。现在可不是倾诉相思的时候。”

    诸葛晦笑道:“段兄之命,小弟怎么敢不遵,但偏偏崔娘子横里插手,小弟就没办法了,你是知道我的”

    段天化道:“崔女侠,这没有你的事,你的那一场已告一段落,你怎么又插手进来呢!”

    崔妙人怒道:“谁跟你分场的,我们一起来的,你们倚多为胜,我自然可以出手了,谁规定我不能下场的。”

    段天化笑道:“虽没有规定,可是你得顾全令侄女。”

    崔妙人道:“你们敢对她怎么样?”

    段夭化道:“不怎么样,崔女侠如果不肯按照段某分场的规定,我们自然也可以再对她出手。”

    崔明珠立刻道:“你们最好来试试看,我袖中两筒浸了剧毒的飞针,正好想找机会用在你们身上,因为我娘规定只有在救命的时候才可以用。你要不要试试看?”

    崔妙人冷冷一笑道:“段老邪,你可听见了。”

    段天化无可奈何地道:“诸葛老弟,我替你挡住崔女侠,你快去把那个蛮女收拾下来吧!”

    说着一挥折扇,夹在他们中间,诸葛晦含笑又向倚红走去,崔妙人情急出手,段天化一摇摆扇,封住了,诸葛晦也适时发动,他身穿白衫,白光一闪就卷了进去,崔妙人急叫道:

    “倚红!小心,快闪开!”

    叫声才毕,那边已发出一声痛叫,诸葛晦白色的身形跳开,倚红也跳了开去,齐天寿却手掩左胸,指缝间鲜血直流,沉声道:“诸葛晦,你怎么对我出手了?”

    诸葛晦歉然一笑道:“对不起,这个鬼丫头的身手滑极了,我看见她在眼前的!剑到时却换成齐老兄了!”

    齐天寿怒道:“你自负快剑,连对象都弄不清楚吗?”

    诸葛晦淡然道:“那可不能怪我,谁叫齐兄自己凑上来的,你明知道我的剑一出手就收不住,应该避开点才对,幸亏我及时偏一偏,否则这一剑已剜透心脏了。”

    齐天寿怒极叫道:“段兄这是怎么说?”

    段无化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呆了一呆,道:“这是我的不是,诸葛老弟的剑力威猛,但必须要有适当的距离,诸葛老弟的剑招才能施展,距离够了,没人躲得开!”

    齐天寿怒哼道:“可是人家偏偏就躲开了。”

    诸葛晦笑道:“这一点我承认失手,但齐兄为何躲不开呢?我的剑不长眼睛,齐兄可是长眼睛的。”

    齐天寿怒骂道:“诸葛晦!我怎么知道你会对自己人出手,否则我还会怕你这王八蛋不成!”

    诸葛晦脸色微微一变一沉道:“你要不要再试一剑?”

    齐天寿干脆放开掩住胸口的手,抡起狼牙棒叫道:“来就来,老子还怕你不成,别以为你的煞手闪电剑有多了不起,你王八蛋一餐吃几碗饭谁不清楚?”

    诸葛晦一笑道:“好极了,兄弟就请齐兄赏碗饭吃,这几年来,兄弟一直就没吃饱过,原因就是齐兄多吃了一碗,占了兄弟的份,今后兄弟就不会挨饿了。”

    齐天寿知道诸葛晦一笑就是要杀人的先兆,立刻凝神蓄势待敌,诸葛晦也含笑慢慢走去。

    段天化大声喝道:“住手!你们想窝里反。”

    一言甫毕,那边又是一声痛叫,原来是江梦秋趁乱之际,精神陡长,长剑急发,将猿公剑袁凯的脸颊上刺了一剑,那还是他躲得快,否则这一剑足可刺穿他的咽喉。

    袁凯负伤跳开,孙华轩哈哈大笑道:“妙,妙极了,段天化,八煞中挂彩了四个,对方连一根寒毛都未被动,制住了个小姑娘,还是靠用的毒药,段天化,你以为这副担子是好挑的?要想当家,还得要点真本事才行。”

    段天化见花六娘、齐天寿、袁凯先后负伤,再加上被崔明珠飞针伤腿的秦明,足足折了一半,顿觉脸上无光,沉声道:“上官兄弟,把江梦秋交给我,你去对付那个蛮女。诸葛老弟,崔妙人交给你;空空道兄,你也加点劲,我们各管一个,谁要是失了手,谁就负责!”

    他说得词色俱厉,而且闪身过去,接下了江梦秋,上官令陶立刻找上倚红,唯独诸葛晦却负手不动。

    段天化一怔道:“诸葛晦弟。你怎么还不过去?”

    诸葛晦淡然道:“我的剑出了鞘就要杀人,不分敌我,所以刚才对老齐也不例外,因此我不能对崔娘子出手,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无法应命。”

    段天化急叫道:“诸葛老弟,你在这个对候还来这一套?你要知道崔妙人跟江家的关系,你绝不会有希望的。”

    诸葛晦一笑道:“人活着我就有希望,除非我死了,或者她死了,因此我不能作这种断绝自己指望的事。”

    段天化又是一怔,沉声道:“诸葛晦弟,你到底有没有诚心参加八煞门,你老实说-

    声。”

    诸葛晦道:“我对参加什么都没有诚意,完全是为兴趣,加入八煞门后,你们都得了不少好处,唯独我”

    段天化道:“你的功力深进多倍,怎么没好处呢?”

    诸葛晦笑道:“那算什么好处,只不过使我活得久一点,减少几分被人杀死的可能而已,我的剑法是重快不重力,重巧不重招,学来的那些招式还不如我自己研制的有威力,那对我有多大帮助呢?”

    段天化一怔道:“那你为什么要参加八煞门?”

    诸葛晦笑道:“我平生最喜好的一件事就是杀人,最大的愿望是得到崔妙人这样一个绝世的佳人为侣,此外别无他望,我参加八煞门,为的是可以放手杀人,而在惹上几个我杀不了的人时,有个硬靠山;我喜欢杀人,却不喜欢被杀,这就是我参加八煞门的原因,但不能妨碍我另一个愿望,因此我绝不对崔娘子动手。”

    语毕朝崔妙人又一笑道:“崔娘子,敝人对你的一片心意可真是山高水深,前几年你单独闯江湖,结识了不少年轻侠少,赢得情狐之美名,却始终未能缔结良缘,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崔妙人的粉脸又气又怒,厉声叱道:“混帐东西,谁跟你说这些废话,你再出口不逊,就割下你的舌头。”

    诸葛晦哈哈一笑道:“你别当作废话,告诉你之后,你才知道我对你用心良苦,真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崔妙人不禁一怔,崔明珠嘴快抢问道:“为什么?”

    诸葛晦道:“因为那些小伙子都被我赶跑了,我始终追蹑在令姑之后,她认识一个人,稍稍建立起一点感情时,我就前去找上他比剑,在我的闪电快剑之下,没有一个是对手,然后我就通令他们离开令姑,限他们在一月内另娶。”

    崔明珠道:“这会有用吗?”

    诸葛晦一笑道:“有一点用,他们不是都急急地另外找对象成婚了?令姑能得情狐之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认识一个少年郎时,不出一月,必定会娶妻成家,只是另找对象而已,情狐二字,有专门撮合别人姻缘的意义,但谁都不知道背后促成其事的是区区,除了那些当事人。”

    崔明珠道:“他们不会说出来吗?”

    诸葛晦笑道:“他们如果有这个胆子,就不会放弃令姑这样一个绝世佳人了,我对他们提出两项条件,就是不离开崔娘子者死,泄露其事者诛全家,他们连自己的一条命都舍不得放弃,更不敢为全家招祸了。”

    崔明珠不禁泄气道:“难道没有人反抗吗?”

    诸葛晦道:“没有,我真替令姑抱屈,以她这种绝世风华,竟没有一个人肯为她一死的;如果换了我就是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改变初衷。”

    崔明珠道:“我不信,你一定把人家给杀了。”

    诸葛晦道:“你不妨问问令姑,她认识的那些人,有没有一个被杀死的,敝人心仪令姑,却是真心为她着想,如果真有一个人、情愿不辞一死而不受威胁,我绝不杀他,反而会抽身引退成全他,因为他配得上令姑。”

    崔明珠转望向崔妙人,但见她粉脸铁青,却不发一语,知道诸葛晦的话没有说错,不禁愤然道:“这种贪生怕死、没有骨气的男人,我姑姑不会看中的。”

    诸葛晦笑道:“说的是啊!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经过一番考验,怎能知道一个人的本性呢?我是在替她作一番考验,免得她明珠暗投,把感情浪费在不值一顾的伧夫身上,这番苦心够深了吧?”

    崔明珠道:“那以前为什么不向我姑姑表示呢?”

    诸葛晦轻叹道:“我也曾与令姑数度相逢,但她对我好像没多大兴趣,始终不屑一顾,我哪有机会表示呢?”

    崔明珠一笑道:“那大概是你的人品不端。”

    诸葛晦微笑道:“这就不知道了,敝人除了嗜杀之外,别无不良之行,不重货,不求利,不望名,不好色,除了令姑之外,心中再无他人,这是谁都可以证明的。”

    崔妙人怒道:“杀人也算是你的个性吗?”

    诸葛晦道:“杀人也不是坏事呀,你难道没杀过人?七剑九孤中有正有邪,唯独杀人一项,谁也不输谁,否则简老鹤也不会把我们齐集黄山,订下十年止杀的约会了。”

    崔妙人道:“我们杀的是罪无可恕该杀之徒。”

    诸葛晦一笑道:“谁该杀谁不该杀,这可很难说,但国有国法,至少我们没有杀人的权利,但我们都杀过人了。”

    崔妙人道:“我杀人,是为了执行法外之法,王法有所不及,我只是以道义为准弥补王法之不足。”

    诸葛晦大笑道:“这只是你自己的说法而已,如果你所做全合理,简老鹤的黄山之约,就不会把你也算进去了,崔娘子,你敢说你杀的人全是该死的吗?”

    崔妙人顿了一顿才道:“至少他们都有该死之处。”

    诸葛晦笑笑道:“十二年前,在山西太原府的酒楼上,你曾经挥剑杀死一个年轻富绅,那是为什么?”

    崔妙人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诸葛晦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十年黄山之会前,我一直在追随着你,自然晓得你的每一个行动,那个富家子并无大恶,只因为喝多了酒,与友人打赌,想握一握你裙下金莲,结果却做了裙下之鬼。”

    崔妙人道:“这种轻薄行为难道还不该杀?”

    诸葛晦笑道:“在你之前,他也曾握过另一个卖唱女子的脚,你就在旁边,却没有杀他。”

    崔妙人道:“那个卖唱的女子自甘下贱,关我什么事!”

    诸葛晦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个女子并不是自愿把小脚给人摸的,那个富家子握住她的脚后,她还连连哀告求恕,崔娘子,你必须承认,那个富家子之所以被杀,只因为他冒犯了你。”

    崔妙人怒道:“这就够了,难道我不该杀他,应该在那儿任他轻薄,甚至于也对他哀告求恕么?”

    诸葛晦一笑道:“那里,你杀得对,即使你不杀他,我也饶不了他,这对我们七剑九狐是一个侮辱。”

    崔妙人道:“这不就够了,你噜嗦些什么?”

    诸葛晦道:“这不过是说明我杀人的理由,因为那些人也冒犯了我,我虽然嗜杀,却没有疯狂到见人就杀,我不盗财、不动色。没有无故杀人的理由,除非是有人惹上了我,或者做出我看不顺眼的事,我才挥剑一快”

    崔妙人语为之塞。

    诸葛晦笑道:“崔娘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卿故,沉吟至今。我不敢说我配得上你,但十几年来,昔日少年已老,尘世仍稀知音人,我这一片苦心,是否能打动你呢?”

    崔妙人忽而一笑道:“诸葛晦,你的心意够诚吗?”

    诸葛晦道:“耿耿此心,唯天可表。”

    “你肯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可以!但是不能为你停止杀人,我已经杀成了习惯、再也改不掉了,被简老鹤逼得十年内袖手,我只好躲起来,不敢出来见人,否则我会疯了。”

    崔妙人笑道:“可是你并没有守那十年之约。”

    诸葛晦道:“你是指杀死简士尧家人那回事?这不能算,他对我们提出约束,自己就得身体力行,我们这样做就是试试他的定力,那十年中,除了那简老鹤一家外,我的确没有再开杀戒,我可以发誓”

    崔妙人道:“我不追究这些,也不要你戒杀,而且我给你的任务就是杀人,杀几个我指定的人。”

    诸葛晦笑道:“但凭吩咐,敝人无不从命。”

    段天化冷冷地道:“老弟!你别答应得太快,最好先问问清楚,她要杀的是什么人。”

    诸葛晦道:“崔娘子认为该杀的人,就一定该杀。”

    段天化道:“如果是我们呢?”

    诸葛晦一怔道:“不会吧!她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崔妙人道:“就是这批人,除了你之外,八煞门中的每一个人都要杀,杀死他们我就嫁你。”

    诸葛晦笑道:“十年以前,你如提出这个要求,我一定毫不考虑,现在不行了,崔娘子,你另外出个题目吧。”

    崔妙人道:“不!我就是要你杀死他们。”

    诸葛晦摇摇头道:“爱莫能助,因为我杀不了他们。”

    崔妙人冷笑道:“可见你言不由心,刚才你还说”

    诸葛晦笑道:“我说如果有人用剑架在我脖子上,叫我放弃你,我绝不妥协,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且还要帮助我得到你,我怎么能对他们出手呢?”

    崔妙人冷笑道:“你刚才差一点就跟齐天寿动手了。”

    诸葛晦一笑道:“不错!那是因为我有把握胜得了他,杀人者最不情愿的事就是被人所杀,虽然杀人者的结果多半是被人所杀,但那一天没来到之前,我不必自己碰上去。崔娘子,我希望得到你,但不愿用性命去换滴眼泪,我要活着与你共偕白首,因此我有个条件,就是在你我都没有危险时,才能听你的吩咐行事。”

    崔妙人转转眼珠道:“八煞中你排名第几?”

    诸葛晦一笑道:“这倒没有认真计较过,但除了段兄之外,我都还不放在心上。”

    其他的人听他这么说,都有愤然之色,但都被段天化用眼色止住,段天化笑道:“老弟!多蒙谬赞,承情之至,你的闪电三连击,炉火纯青是大家公认的,只是八煞门中,还有几个人,可不同意你的话。”

    诸葛晦眼光看到孙华轩的身上,连忙道:“不错,轩老与楚兄是剑中高手,我不敢妄加比拟,他们虽然也是八煞门中人,但却是另一个体系,我的话不包括他们。”

    孙华轩与长白剑狂楚三笑脸色才好看一点,崔妙人想想道:“好!那么把这三个人除外,对其他的人呢?”

    诸葛晦笑笑道:“也不行,我倒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敢从命,杀了他们,你我都脱不了身。”

    崔妙人道:“为什么,难道他们还有靠山不成?”

    诸葛晦笑道:“你是聪明人,何必要问呢?段兄与轩老已经明摆着分了家,却不能各行其是,可见我们都还受着另一种约束,牢牢地捆住了大家。”

    崔妙人道:“是些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诸葛晦笑道:“那你就别问了,八煞门中四剑四狐,加上轩老与几个护法,谁是肯居人下的?但我们却被捆得死死的,可见不简单。崔娘子,我劝你一句话,不要太任性了,你们那边最大的靠山,不过是仁翁那个老头子,但是这十年来他为什么隐身深山,不敢出来闯了?”

    江梦秋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我爷爷可不是怕你们,他是认为你们这批妖魔小丑,不值得他老人家动手,所以才派我出来,再告诉你一句,伏牛山是我爷爷指定我来的,他要怕你们,就不会叫我来了。”

    诸葛晦一笑道:“就算你说得对吧,但我们敢公然挑出八煞的招牌,自然也有相当把握,当然也不是凭我们这几个人,大家走着瞧吧!”

    崔妙人道:“那我们之间就谈不下去了。”

    诸葛晦笑道:“你的条件对我们两个人都有不利,我自然不能接受,但我却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使你绝对安全。”

    崔妙人笑笑道:“你保证得了么?”

    诸葛晦道:“不错,只要你留下,我可以保证你不受一点伤害,这个保证是表示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却不是藉此邀你的好感,至于如何取得你的芳心,我准备慢慢再下功夫,以磨杵成针的毅力,总有一天会感动你的。”

    崔妙人冷冷地道:“你不必白费心思了,无此可能的。”

    诸葛晦一笑道:“那我也认了,但我不会放弃努力的,终日相对,也可以聊慰相思了。”

    崔妙人怒道:“你在做梦,本来我为了明珠,还能留下来的,凭你这句话,我非走不可。”

    诸葛晦笑道:“你只要走得了,我不会拦阻,令侄女在这儿,我会照顾她的,爱屋及乌,我会把她当作自己的侄女一样地照顾她,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段天化一沉脸道:“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晦道:“除了崔娘子,我可以为你对付任何人。”

    段天化道:“可是你要放崔妙人离去。”

    诸葛晦道:“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不能自己出面留下她,因为我只有伤人的本事,却没有留人的本事,段兄如能留下她,我是求之不得,但别找上我。”

    段天化想了一想道:“好吧,我们俩换个对手,你负责江梦秋,我来留下崔妙人。”

    诸葛晦道:“行。不过段兄,我先说句话在前面,你可得手下留情,杀了她固然不行,伤她也不行,你必须留下一个完整无缺的崔娘子,否则我可要找你算帐了。”

    段天化脸色一沉,正欲开口,诸葛晦道:“本来崔娘子已经准备留下来了,都是段兄太过大意,自己舍不得把绝活抖出来,偏要倚多为胜,出动那些蠢材,白白地丢人现眼,还落了场笑话,把崔娘子也惹得出了手。”

    红狐齐天寿、黑妖狐花六娘与猿公剑袁凯都受了伤,憋了一肚子火,听见诸葛晦这么一说,一个个都火了。

    齐天寿更是忍不住怒喝道:“诸葛晦,你说谁是蠢材?”

    诸葛晦一笑道:“我说你们除了崔娘子是跟我们齐名人物外,其余三个都是刚出道的后进,你们不但截不住人家,还一个个挂了彩,好意思称能么?”

    齐天寿吼道:“老子那一剑是你王八蛋扎的。”

    诸葛晦笑道:“这证明你比我差劲。”

    齐天寿忍无可忍道:“段大哥,我捞着受魔宫的处分,也要跟这王八蛋拼一下,他太欺人了。”

    段天化却一沉脸道:“齐老弟,魔宫在什么地方,与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来处分你?”

    齐天寿脸色大变,连忙道:“小弟是一时失言。”

    段天化冷冷地道:“希望你只是一时失言,否则我也担待不起,你受了伤,回去休息吧。”

    齐天寿还想说话,段天化道:“袁老弟、花六嫂,你们两位也受了点轻伤,把老齐带进去休息吧。”

    袁凯道:“我还撑得住。”

    段天化道:“撑得住也不必了,我们还有四个人、刚好一个对一个,各人负各人责任,我错了一着,不该叫大家一起上的,不但落个倚多为胜之讥,而且还乱了章法,使职权混淆,还害你们受伤,如果我早把对象指清,相信你们不要受伤,事情也早解决了。”

    那三个人怔了一怔,终于无言走回厅去,场中只剩下上官令陶与空空道人分别逼住倚红与偎翠。

    段天化闪身到崔妙人前面道:“诸葛晦弟,我把江梦秋交给你了,如果你留不下他,你自己知道结果的。”

    诸葛晦笑笑道:“段兄如果留不下崔娘子呢?”

    段天化颇为不汲地道:“老弟把段某看得如此不济?”

    诸葛晦一笑道:“话不是这么说,兄弟对段兄你的功力自是信得过的,但一别十年崔娘子的功力没闲下来,大家俱非昔日吴下阿蒙了,要留下一个人,可不容易。”

    段天化笑道:“说来说去,老弟还是怕我伤了她。”

    诸葛晦道:“不,兄弟是怕伤了我们十年的交情,当段兄忍不住要下杀手,可怪不得兄弟倒戈相向。因为我们是有约在先,所以才再三郑重叮咛段兄。”

    段天化沉声道:“老弟!你今天的态度很奇怪。”

    诸葛晦淡然道:“兄弟一直就是这个态度,何以段兄今天才感到奇怪呢?十年前兄弟初入八煞门,就表明了这个态度,段兄想必也清楚的,因为入八煞门对兄弟而言,就是为了杀一个痛快与保全崔娘子的一点痴心而已。”

    崔妙人怒道:“混帐!我保护得了自己,谁要你卖好。”

    诸葛晦一笑道:“崔娘子,你别气,受不受在于你,施不施在我,反正这是我与老段的事,与你毫无关系。”

    崔妙人气得摆剑道:“无耻的东西,我就找你-拚。”

    提剑正要过去。诸葛晦忙叫道:“段兄,你快把她接下去,否则我就要落荒而逃,任何事不瞥了。”

    段天化无可奈何,手摇招扇,封住了崔妙人道:“老弟,我答应你不伤崔妙人,但别的人我就不管他了。”

    诸葛晦含笑道:“当然,别的人你任杀任砍,我都不在乎,何况除了崔娘子之外,我也不会客气。”

    段天化冷笑一声道:“好吧,江梦秋交给你了。”

    他挥手把扇,攻向崔妙人而去,招法精绝。功力深厚,崔妙人手挥软剑。也只能维持个不败而已,她这时才暗暗心惊,八煞技业,果然大有进境,尤其是段天化,更为出人意料。

    十年前大家在黄山轮流对搏简士尧,她自己只是虚应故事,段天化却是认真出手的,结果一一折于冲霄鹤之手,那时她自信比别的人高出一点,仅与天狐白无暇在伯仲之间,一别十年,自己的功夫更精绝了,而段天化却进步得惊人。

    如果不是诸葛晦来了那番限制,使段天化的攻势不敢十分放开,只能在几处穴道上招呼,自己恐怕早已落败,但这样一来,也激起她好胜之心,咬紧牙关,挥出一轮狠攻,杀得天昏地暗。

    另外的三对也展开了厮拚,江梦秋的长剑与诸葛晦战成一片,倚红与偎翠双战空空道人与上官令陶,未免有点吃力,但江梦秋慢慢地移近她们,不时还抽空替她们解一下围,到了最后,竟是六个人杀成了一团。

    上官令陶叫道:“诸葛晦,你是怎么了,把这小子引开一点,别来搅我们,你连个小伙子都管不住。”

    诸葛晦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江梦秋是仁翁传人,要留下活的,我只能慢慢地想办法,你们管两个女孩子,怎么也收拾不下来,让她们混到我们这一堆来了。”

    这两个人是恨的痒痒的,却是无可奈何,空空道人几次逞险抢攻,结果攻势被江梦秋封住了。

    倚红趁隙反击,还多亏诸葛晦替他解了围,笑着道:“牛鼻子,你小心点,要叫这女孩子给摆下了,我们都跟着丢人。”

    诸葛晦这种态度,益发叫段天化火冒十丈。历声叫道:“诸葛老弟,别管太多了,放开手来杀。”

    诸葛晦道:“可以,但是叫另外两个人走开,我的杀手一放出去,可管不了是不是自己人,如果像刚才一样,又伤到了自己人。

    落一场埋怨可太没有意思。”

    段天化一沉脸道:“好!两位老弟先退开,诸葛晦弟!我把三个人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诸葛晦道:“行!至少我的人跑不了。”

    这句话使江梦秋心中一动,连忙道:“倚红、偎翠,你们俩先走,出去找方大姊去。”

    依红稍稍一怔,偎翠却一拉她,直往外面走去,空空道人与上官令陶见状大急,双双飞前拦阻,诸葛晦也及时发动了,剑光如虹,急卷而进,三个人刚好凑成一堆。

    诸葛晦剑到临头,忽地急闪,将空空道人与上官令陶两个人的兵器都击落下来,倚红与偎翠一滚身,双双跃出丈许,头也不回,翻出院墙而去,上官令陶怒道:“诸葛晦,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吃里扒外。”

    诸葛晦收剑冷笑道:“什么意思问你自己,叫你们不要上来,你们偏要逞能,老段,这又怪我么?”

    段天化叹了一声道:“不怪,但是你的剑也发得巧了一点,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呢!”

    诸葛晦道:“我的闪电三连击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刚才哪有机会,好容易才等到一个空当,这两个蠢材偏又凑了上来,我要不是收招得快,后果又将如何?”

    段天化道:“算了!好在那两个女的无关紧要,只是江梦秋这小子可千万不能放过了。”

    诸葛晦一笑道:“只要没人捣蛋,我可以负全责。”

    上官令陶不解道:“段兄,难道我们还错了?”

    段天化道:“这次是二位孟浪一点,刚才诸葛晦弟那一剑威力无傍,如果放开手,虽然那两个女孩子必将授首,但二位也会伤在他的剑势威力之下。”

    上官令陶不信道:“哪有这么简单。”

    诸葛晦笑道:“我及时收劲,把剑劲转移到你们的兵器上,才煞住了第三招没发出来,这三剑是一剑强于一剑,如果等我的第三剑出手,二位又岂仅是弃兵器而已。”

    上官令陶与空空道人呆了一呆,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兵器双双被击脱了手总是事实,只好含愧上前拾起兵器,默然退过一边。

    段天化道:“诸葛晦弟。现在就看你了。”

    诸葛晦含笑不语,凝劲蓄气,备作一击,江梦秋也态度凝重,蓄势待发,情况十分紧张,连段天化与崔妙人也自动地歇了手,静观其变。

    诸葛晦运足了劲,身形再度像风一般地卷进来,江梦秋也蓄足了劲,长剑待发,双剑交触铮然急鸣,诸葛晦的身子被震得弹向空中,对准江梦秋的头上扫下来。

    江梦秋力格第一剑后,又划出第二剑,不想诸葛晦的身形已转到空中,与先前两次攻击的方法迥异,一剑挥空,诸葛晦的剑已临空而下。危急万分之际,忽地人影切入,寒芒急闪,却是崔妙人飞身解围,诸葛晦眼见崔妙人已进入他的剑势圈内,逼得临时撤退,将剑力外移,而江梦秋也及时反手撩出一剑,刚好划过他的腿际,但闻嘶的一声,诸葛晦的白绸裤上立刻添了一道尺来长的剑痕。

    他身子落地之后,口泛微笑道:“好剑法;不愧为仁翁传人,崔娘子,多谢你一剑救了我们两条命。”

    崔妙人也怔了怔,她插手进来,是为了救江梦秋,没想到江梦秋还会有那一下精妙的反势。

    她如果不插手,诸葛晦不变招,那结果一定是两个人都将饮刃而死,因为诸葛晦那一式威力至巨,万无可避,而江梦秋的反击刚好补进空位,一样也可以将诸葛晦腰斩。

    现在虽然因诸葛晦避招而解除了双方的危机,但诸葛晦却因此受了伤,倒是有点歉意,只得道:“诸葛晦,我插手的本意并不是

    她底下的话还未说完,段天化已逼了过来。

    突然,只听“卟”的一声,八煞门的人已倒了下来,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是崔明珠趁乱发了一筒毒针,同时她也是为了救崔妙人。

    段天化这时已把视线移向了崔明珠,只见他思索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向崔明珠道:“崔姑娘,这是无影之毒的解药,你如想活命,就赶快交出你毒针的解药,以作交换。”

    崔明珠站住脚步道:“拿来。”

    段夭化从身边取出一个小包道:“你先把解药交出来。”

    崔明珠冷笑道:“没这么容易,我交出了解药,你不把解药给我又怎么办?我可不上这个当。”

    段天化道:“这是双方互利的事,怎么会给你上当呢?何况我们根本没有陷害你的意思,只想留下你而已。”

    崔明珠眉毛一掀道:“我偏不留下,你又能怎样?”

    段天化苦笑道:“那还能怎么样,八煞门有一半人负伤挂了彩,今天自然谈不上了,只求能互换一下解药”

    崔明珠道:“可以,但我绝不先交出来。”

    段天化想了一想道:“这样吧,我们-手交一手。”

    崔明珠道:“那倒可以,你拿过来。”

    段天化一笑道:“崔姑娘,你对段某不信任,段某又怎能相信你,如果段某过来交换,你姑姑与江梦秋同时出手抢夺,段某岂不是被你们制住了。”

    崔明珠冷笑道:“你不是自负得很,还怕这个吗?”

    段天化笑笑道:“段某估计上有点错误,江梦秋在诸葛晦的闪电快剑三击之下还能反击,的确有两下子,面对面交手,段某或许还能预防,如果在近身交换之际,他突然出手,段某倒是有点担心措手不及罢了。”

    江梦秋怒道:“江某断然不作这卑劣之举。”

    段天化一笑道:“大家已经抓破了脸,就得防备一点。”

    崔明珠道:“你这样胆小,那就换不成了。”

    段天化一笑道:“换不成对你的损失可大了,令堂李芳菲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几年,她的毒针虽然闻名天下,但几种配方也差不多为人所知了,最多叫秦老弟多受点罪,我们仍能设法找出根源而予以解除的,倒是你的无影之毒已将近时限,就快发作无救了。”

    崔明珠冷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沾光了,我可不领你这份情,大家各自认命,不必交换了。”

    段天化连忙道:“我只是分析实情,可没说你沾光,崔姑娘,说句老实话,我们不怕得罪你,却无意开罪令尊堂,神针李芳菲的飞针绝技比你精绝多了,令尊虽然不履江湖,但崔家的剑技在令姑崔妙人身上已知梗概,我们可不愿树下这两个强敌而自惹麻烦。”

    崔明珠冷冷地道:“这些话现在说已经太迟了。”

    段天化道:“不算迟,只要你安然无恙,令尊堂息隐已久。大概还不至为一点小事而重入江湖吧。”

    崔明珠道:“那你就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段天化笑道:“解药一定会给你,但要交换秦老弟的那一份,这样吧我们互相不信任,就由你过来交换。”

    江梦秋道:“不行,你忽然反覆制住她又怎么办?”

    段天化笑道:“她身中无影之毒。动作已然不敏,只要不得解药,很快会要命,我又何必多事呢。”

    崔明珠冷笑道:“我倒不信,你别以为我好欺负。虽然我行动不够利落,但在这种距离下,我还不会失手。我就过来换药,你老实点,要动歪心眼。可是自己找霉倒。”

    段天化道:“这是什么话,段某还会跟你耍赖!”

    崔明珠移步向他走去,两人面对面时。她才取出一个瓷瓶。

    倒出两颗丸药道:“把针取出来后。用一颗内服。一颗分作两半,以酒化开,洗拭创口。”

    段天化道:“你没弄错。是这一种解药么?”

    崔明珠道:“不会错的。我的飞针毒性确有强弱,解药仅此一种,只在用量上多少不同而已。”

    段无化笑笑道:“好,你拿去吧,一包分三次内服。”_他把手中的纸包递出。崔明珠捞了过来,忽而段天化一手疾出,抓住了她的左手脉门道:“等一下,把瓶子给我留下,以后再有人中了你的飞针,就不必麻烦你了。”

    崔妙人与江梦秋同时变色欺身欲上,空空道人与上官令陶双出拦住两人,段天化道:

    “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内劲发出,这个小姑娘的命就保不住了。”崔妙人怒道:“段天化,你要不要脸。”

    段无化一笑道:“崔女侠,在你们的心目中,段某已是邪魔歪道,我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硬装好人呢?”

    孙华轩在后哈哈大笑道:“跟段天化讲信用,无非与虎谋皮,他会是那种人吗?”

    段天化笑笑道:“轩老,能够充好佬时,段某也想装装面子的,只是今天一个人都留下来,对八煞门太不好看了,我也是没办法,多少总得捞回点面子。”

    崔明珠却十分沉稳地道:“我把瓶里的解药给你好了。”

    段天化道:“那也不行,虽然你说解药仅此-种,段某却不敢相信,至少得搜搜你的身上,看看还有没有。”

    崔明珠怒道:“你敢动我一下。”

    段天化一笑道:“男女有别,虽然段某年纪可以做你祖父,却也不会如此冒失,你随段某回去,叫黑妖狐花六嫂来搜搜你的身,这总该行了吧。”

    崔明珠啊道:“不管是谁都不准,我要出去。”

    段天化哈哈一笑道:“小姑娘,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会想不开呢,我早说过了,留下你并没有用处,主要是想你的父母能前来一下,所以才借重你。”

    崔明珠边挣边叫道:“我爹娘们把我交给姑姑了,你留住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段天化笑道:“这当然也可能,但我们不妨等令尊堂去决定,他们真舍得把你舍弃不管,段某再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