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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单于皓回到公司上班,安晴一个人在家却也没让自已问着。每天早上都跟着点字老师学点字,本来一天一小时的课程,因为她的主动要求而变成了两小时。
为此,单于皓除了按照上课时数给钟点费,也常送礼感谢老师的配合。
有时他担心一下子学太多,安晴会吃不消,但是老师自其她有天分、肯下苦功,只是听在单于皓耳里,他并不觉得开心,可也没多说什么。
每天这样上课下来,不到一个礼拜,安晴已可以用点字的方式阅览书籍了,因此上完课后,她通常会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看书、听音乐,偶尔还会请吴嫂带她出去走走、晒太阳。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只是每到晚上,她便有种没来由的空虚感,当吴嫂要下班,而单于皓还未回家,就表示他今晚又要加班了,至于加班到多晚,她也不清楚,有时候她因为等得太累等到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时,单于皓又去上班了,她甚至会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回家休息。
虽然每天都有透过电话连系,吴嫂也会打电话向单于皓报备安晴的状况,可是安晴不希望他在忙碌于公事时还要操烦她的状况。因此郁闷的心情一直深埋在她心底,伴着她度过日复一日的漫漫长夜。
“小姐,我要下班喽!你自己多汪意一点,可别又不小心跌伤了。看这样子,今天先生大概又要加班了,你自己一个人不打紧吧?”吴嫂有些不放心地问着。
“吴嫂你不用担心啦!剩下的我可以自理的,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乱走动的。”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莫名的空虚感慢慢的袭上她心头。
“那我帮你把电视打开,遥控器在这儿,睡觉前记得要关喔!”吴嫂要走前总会先帮安晴把电视或是音响转开,虽然她看不到,可是有点声音才不会让人觉得寂寞。
“谢谢吴嫂,你快走吧!别让你家人等你吃晚餐了。”安晴善体人出息的催促着。
“好啦!那我走喽!”
尽管透过不断传来的对话,她可以大概猜出电视上在演些什么,但是这并无法填满她那干涸的心湖。
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而且她厌恶死了看不到的生活,做什么都不方便!做任何事都要麻烦人家,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寄生虫一样。
思及此,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掉泪了?”
低沉厚实的嗓音忽地传来,让她不由得一惊。
单于皓见她愣住模样,感到有些好笑。“小笨蛋!发啥呆啊?是我,我回来了。”他伸出手逗弄着她额前浏海。
“你好坏心。回来了还故意不出声的吓我,你怎么这么坏心眼啊!”她娇嗔的抡起粉拳向他打去。
单于皓一脸无辜的双手上举着“冤枉喔!是你自己发呆没听到,还怪到我头上来,哪有这种事啊!真是恶人先告状。而且你哭得这么专心,就算小偷来搬家,我看你也全不知情吧!”
“你取笑我,我不要理你了。”她嘟起小嘴,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小傻蛋,生气喽?嘴巴嘟这么高,可以吊猪肉了。”他忍不住用手指去弹她正嘟起来的双唇。
“你真的很坏心耶!就是爱取笑我。”虽然已在第一时间敛起双唇,仍来不及躲过他弹指神功的攻击。
“傻瓜,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取笑你呢?”他扬起灿烂笑容,笑声浑厚,并将她拉往胸怀里靠。
她依偎在怀里,任他轻抚着流泄长发,柔顺而乖巧的。
“安晴啊!”他轻声地呼唤她的名。
“嗯!”一双骨碌碌大眼因他的呼唤而凝睇着他。
单于皓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明天傍晚的飞机去德国,明早我会请吴嫂帮你整理好所有的行李,到时阿为会来接你去机场。”平稳的语气像在闲话家常一般,不带箸任何的情绪起伏。
安晴顿时杏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
“我知道你一定会不高兴,不过我这都是为你好。”
“你请厉为哥载我去机场,那你呢?你不陪我去德国吗?你放心让我一个人身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吗?”她的眼神流露着惶恐与不安,生怕自己说中了他的打算。
“公司最近很忙,我走不开。不过你放心,雅娟会陪你一起去,她会照顾你的,最重要的是她对那儿很熟,你就当是去度假、散心,休养个一两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到时还怕你玩上瘾不肯回来呢!”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一起去,可是最近公司的情况岌岌可危,这个时候他如何抛下一切飞去德国。
“我不想度假,也不要出国旅行,我不想离开你”泫然欲泣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碎。
“好好,不去度假,也不去旅行,可是你总要去把眼睛治好吧!等你眼睛好了,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这扇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他轻声细语地哄着。
“可是你没有陪人家去,我会怕。我怕这一别,搞不好就永远见不到你了,那怎么办?”她仍然压抑不了那份打从心底深处涌起的不安。
他将她的头深埋在自己的胸口上,除了安抚她不安的心,也是在抚慰自己那缕不安的灵魂。“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只是简单的小手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你多心了。”平稳的慰语实则充满着不肯定。尽管安德森告诉过他不少成功的例子,但他就是不能安心。
安德森格崴就是这次手术的执刀医生、德国的脑科权威,同时也是单于皓在史丹佛大学时的室友。
这次便是看在单于皓的面子上,才力除万难地将安晴的手术放在第一个,连到德国的食宿问题他也答应一手安排。
“如果”
“没有如果,一辈子都不会有你说的那种如果。”他打断她的话,并紧紧将她搂着。
“所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有些许的哀怨,但是听得出心情已无方才激动了。
单于皓点了点头才说:“一方面我也希望能在你远行前好好的陪你,我冷落你太久了,你会怨我吗?”
“试问我哪来的立场怨你,你待我这么的好,只是”我们俩之间到底存在的是什么样的感情?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她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没有什么,等我从德国回来,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他不勉强她,因为他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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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喽!你该睡了,明天会有一段很长很长的飞行旅程,飞机上又不是很好睡,所以如果你没有养足精神,到时你会很痛苦的。”他在沐浴后即换上一整套靛蓝色的家居睡衣,半敞的衣颌露出精实的胸膛。
“阿皓,你可不可以跟我描述我房间样子?”也许下次回来她就不会这么陌生。
“好啊!”他马上应允“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是粉红色的,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油漆、粉红色的被单、粉红色的蕾丝床罩、粉红色的梳妆台”
她不得不打断他的粉红叙述,实在是有点“不忍睐听”的感觉。“停停停,你说的是我的房间吗?怎么听起来好于hellokitty喔!什么都是粉红色的,这时是该庆幸我失明,还是该难过呢?”
“当然是难过喽!你都不知道我花费多少苦心为你布置了这样一间房间,但是没关系,你很快就可以亲眼目睹了。”不明了安晴话中涵义的单于皓还颇为得意的。
“你好自恋喔!看来得好好重新认识你才行,看看你除了自恋,还有什么重大隐疾、不治之症啊。”
“竟敢说我有隐疾,真是不要命了你,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不行了。”话甫毕,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呵着痒以示惩罚。
“哈、哈、哈你住手啊!你真卑鄙竟然、竟然欺负小孩子哈哈”她最怕痒了,快住手啊!
“说我卑鄙,你才奸诈咧!平日老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要我别将你当成小孩子看待,现在就会说自己是小孩子,还说我欺负小孩子。”他的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快停啦、快停啦!我、我觉得我快笑到窒息了,到时告你谋杀,哈哈哈”不是开玩笑,她真的是笑到快窒息了。
发现似乎有点玩得过火的单于皓,看到她真的快喘不过气来,骇得赶紧住手。
虽然已经停止大笑,但是气仍喘得凶,安晴不断拍着胸口好让气顺些。“你差点就要害死我了,我刚刚真的快要窒息了你知不知道?”好喘好喘,真是喘死人了。
“对不起!喘完了准备睡觉喔!”他帮她拉好棉被顺了顺,作势要她躺下。
“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她的脸色因为坚定而显得异常灿亮、红润。
“这样不大好,你明天可是有一段不算短的旅程,早点睡才有精神应付。”他断然的拒绝,因为他没把握今晚是否克制得住自己。
面对单于皓的拒绝她是早有准备的,而她不打算放弃。
“陪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带着遗憾上飞机。”为什么她会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此次一别将成永恒。
拗不过她的请求,单于皓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她绽放灿亮的笑颜,挪了下身子,并且拍了拍身旁刚挪出的空位“我调了个上好的位置给你,请上座吧!”
不过答应了她,马上换了张面容,难怪有人说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他无奈地笑着,溜进了被窝中。
一阵阵成熟女人的特有馨香顿时弥漫在他鼻腔中,暖空气加重了馨香的浓郁,激荡着他潜伏在心中的欲望。
“安晴”他用低沉暗哑且充满欲望的嗓音唤她“我不想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而且做这项决定时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安晴深情的话语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温柔的深吻着她,决心给她最美好的一夜。
充满春意的深夜,坠入欲望国度的两个人沉醉其中,青鸟悄悄飞驰而过,是幸福的象征吧!
至少对他们而言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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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可好?”下午王雅娟先行至单于皓的公寓,一方面帮忙安晴打点行李,另一方面她前一晚就打包完自己的行李,一个人在家闷得慌,于是刚过正午就拎着行李出现在单于皓的公寓。
以为她意有所指,安晴倏忽地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我、我很好啊!”看到她反应不对劲,王雅娟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喔你想歪喽!我可没有问你什么,你却不打自招了。”
“我我哪有什么反应,而且我也没说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安晴急忙地辩解。
“你看,还说没有。我又没有问你跟阿皓有发生什么事,又不打自招了。好了啦!反正你都露了口风,剩下的,自己从实招来吧!”
“雅娟姐,你就别闹我了,有些事哪好向人说明白。”安晴羞涩的微微别过头。
就在这一瞬间,王雅娟看到她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吻痕,都已经有这么多爱的痕迹,事实很显而易见了,小女孩羞于说,她不要再为难人家,硬要她透露这等隐私事。王雅娟撇了撇嘴角“好啦!不逼你了,只是我要你知道,我衷心你幸福。如果你未后悔,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支持你的。”
“雅娟姐”安晴听闻她这一番话,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打从出生,我就没有兄姐,后来更失去爱我的亲人,你始终待我如亲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称呼你一声姐姐?”
“傻妹妹,我当然很乐意有你这么一位单纯没心眼的妹妹。我在家中也是独生女,从小便跟阿皓打混在一起,一直没有可以谈心事的手帕交,有时候我好羡慕别的女生都有几个要好的闺中密友,可以聊心事、喝喝下午茶的。从现在开始,我终于也可以过过这样的生活了。”她反握住安晴的手,眼前已是一片氤氲的湿气。
“不过是出门远行一趟,有必要这样气氛哀伤的上演一场姐妹情深的家庭伦理戏吗?更何况两位未来有得是时间相处。”不知何时就站在门边的莫厉为语带嘲弄的说着。
“进门前不会先敲个门吗?如果我们正在换衣服怎么办?”王雅娟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踏着轻松脚步走进房内“天地良心喔!竟然说我没敲门?不信你问问吴嫂,我刚刚还在外头跟她哈啦好一阵,声音大到都可以传到隔壁去了,是你们自己太过投入情境,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对不起!一定是我声音太大压过阿为哥的声音。”安晴赶紧打圆场,生怕两人一吵起来,不知到何时才会方休。
只见两人互瞪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别过头,还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发出“哼!”看箸两人斗嘴模样,安晴是又好笑又无奈。明明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斗起嘴来像是小学生。
忽地,安晴像是想到什么“阿为哥!那个”想直接问,却又害怕太过直接失了矜持。
听到她的呼喊,莫厉为便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你要问什么?跟你说,没有什么是阿为哥不知道的。”他一副拍着胸脯保证的态度。
她低垂着螓首,怕心事全流露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我想问我想问阿皓怎么没有回来?”
虽然声细如蚊蚋,但是空荡安静的房内,却也足以传遍每个角落。
听到她问起单于皓,莫厉为两人不禁对看看了一眼,仿佛在透过眼神商量着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她太过在意、伤心。
脑筋一向转得快的莫厉为连忙解释“最近公司有件大合约要处理,偏偏负责该案子的主管近日家中出了点事请假了,因此阿皓得自己去处理。放心,阿为哥会亲自载你们去机场,目送你们上飞机的。”
安晴听完掩不住内心的失落,沉默了半晌都没出声。
看到这种情况,王雅娟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也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由得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说不定在最后一刻,阿皓会赶到机场来见你一面,并且叮嘱你要多保重”王雅娟欲打破尴尬的气氛,于是安慰着安晴还使了个眼色,要莫厉为拨个电话给单于皓,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来送一程。
“雅娟姐、阿为哥,我想把东西整理好归位一下,如果你们方便的话,请你们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安晴毫无生气地表示着。她想一人静一静,也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单于皓真无法来送机时,她会在机场落泪。
步出房间的王雅娟、莫厉为两人,忍不住又细声地吵了起来。
“我叫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王雅娟气呼呼瞪大双眼,压抑着怒气低吼。“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公司遇到什么危机,所以最近阿皓在忙什么你也很清楚,何必打电话去让他烦心,一颗心悬着放不开呢?”莫厉为连忙解释。
“可是安晴这样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你不知道,安晴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阿皓,结果在她要出门远行时,阿皓却没能来送行,我能体会她的感受。”她语带哀怜地说着。
问言,莫厉为不禁瞠目结舌,一时词穷了。
沉默了半晌,他的手环过王雅娟的肩头,轻轻拍着并安慰道:“我相信他们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别想太多了,到了德国自己也要小心。”
王雅娟也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